陆洲:“……” 叮—— 季容夕按响门铃。 昨天,在车流里表白后,陆洲接到紧急电话,有事要立刻处理。没法子,陆洲让季容夕今天来这里。害得季容夕当时就想入非非了:这意思是不是邀请?表白了,是不是可以亲亲可以那啥了? 吱——门开了。 孟夏一身雪袍,一脸灿烂,一脸得意忘形。 这不是陆洲的衣服吗? 季容夕的脸绿了。 陆洲正在切提拉米苏,切出一小块,塞到季容夕嘴里。甜入舌尖,季容夕心情好了一点。没想到孟夏黏过来:「哥我也要。」陆洲切了一大块给他:「你不是讨厌甜食吗?」孟夏撒娇似:「洲哥给的都喜欢啊,呀,味道跟以前一模一样。」 季容夕回身离开。 “容夕你去哪?”陆洲纳闷地问。 “书房!” 书房在二楼,看不到孟夏,听不到腻腻歪歪的「哥」和「以前」。 季容夕坐椅子生闷气,没两分钟,黎未舒上书房来了,这位不抽药烟改盘串了,修长的手指交叉搓揉得象牙串发出清脆脆的响。黎未舒搓着手串,聊起了八卦,红雀区都是高官要员,八卦之精彩不比娱乐圈逊色。 不知不觉就聊到孟家和陆家。 季容夕用心听。 陆孟两家对立已久,除了权势之争,还因为家族传统不同。孟家盛产各类狗血八卦,不是强取豪夺就是囚|禁|黑化,不是跟情敌争得你死我活,就是跟家长闹得翻天覆地,孟家的男男女女都有一部可歌可泣的情史。陆家就不同,性情冷静,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真爱可以金屋藏娇,结婚必须门当户对。因此上下相安无事,人人都有两个家。 季容夕抓住重点:“什么情况?陆家人都有两个家?” 黎未舒笑说:“没错,陆家优良传统。” 季容夕被兜了一盆凉水,难怪陆父陆母对他俩没有干预,原来是定位成金屋藏娇了。这么长时间陆洲只领他去过一次陆家,是不想触陆家的雷?所以陆洲耳濡目染,早早准备了这一套房子金屋藏娇吗? 此时,陆洲上来了。 “你们聊什么呢?”陆洲从不放松警惕。 “八卦,呀,我去弄点红酒。”黎未舒很知趣地下楼去。 陆洲一脸不快,皱着眉头说「你不要跟未舒这么亲近」。季容夕心烦意乱,心想我跟他再亲近也没抱一起啊,也没从前啊,也没什么家族族训啊。 “哇,洲哥,这个书房也好漂亮啊。”粘牙糖孟夏的声音轻扬,啊的一声趔趄了一下。 “孟夏,别闹。”陆洲皱眉。 季容夕抬眼一看。 果然孟夏借机要抱陆洲,让陆洲甩开了。 季容夕面无表情地说「尉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陆洲想拦他,孟夏在背后撒娇喊疼拖住了。季容夕飞快下楼,也没道别,哐的一声摔门离开了。 白景端着一碗松鼠鱼:“诶诶诶容夕怎么走,未舒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黎未舒:“说了陆家的优良传统。” 白景:“你缺德不缺德。” 黎未舒毫无罪恶感:“他迟早都要知道,我就是助推一把。” 季容夕刚刚按下电梯,陆洲追出来拦住他。 “季容夕,你又生哪门子气!” “……” “孟夏还小,就是这个性格,我和他能有什么,你别一天到晚跟我闹不痛快行不行!” 谁跟谁闹不痛快了,你心虚什么? 季容夕阴着脸不说话。 僵了片刻,陆洲先服软了,轻轻拥住季容夕的肩膀,低语「别闹了,进去吧」,下雪的声音沙沙的,绵绵的。 季容夕的心间一软,被牵着回去了。 之后季容夕都心事重重。 孟夏的事还好解决。 陆家的传统可就是棘手的大麻烦。 无论是实际还是名义上的,季容夕绝不会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恋人。在感情上,他就是要纯纯粹粹,一点不能含糊。 晚上12点,该各回各家了。 白景拖着不肯走的孟夏离开了。 季容夕也告别,陆洲很意外:“你不留下来吗?” 季容夕心里膈应:“有事必须回。” 陆洲的性格本就端着,暗示一次已是极限,再没有多说一句留的话。 季容夕坐在车里又烦又乱。 咔嚓。 熟悉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季容夕警觉地看过去,一个人黑衣、黑帽、黑大背包,高大壮实,朝电梯口走去。那身形和动作,一看就很专业。 季容夕直觉不妙,跟过去。男子上了陆洲这一栋楼,电梯一楼一楼地上升。 他当机立断,直接砸了火宅自动报警系统。 电梯停了。 季容夕从楼梯上去,心急如焚,敲了好几下,里面才有动静。陆洲有点慌张,门半开半闭。 季容夕硬是挤了进去:“陆洲,我刚刚看见一个……” “哥,谁啊?”从里边传来一个得意的声音。 季容夕:= =|| 陆洲急忙解释:“孟夏是回来拿东西的,你别多心。” 季容夕:“你有危险。” 季容夕努力无视孟夏的存在,把车库里见到的人一说。来者不善,陆洲让保镖们去看看,不一会儿,保镖说可疑人走了,大概察觉暴露了。折腾了一整,季容夕送孟夏回家。毕竟是孟家的小孙子,军|校学生,不谙世事,金贵着呢。 上了车,孟夏不伪装了,解开最上边的扣子,头往座位上一靠,嘴唇使劲抿着,很不甘心的样子。 快到孟家的家门口,终于说话了。 “季容夕,我知道洲哥喜欢你。要不是我迟生了几年,也不可能让他喜欢上你。”孟夏口气不小。 “……” “我让爷爷跟陆叔叔说了。” “说什么?”季容夕涌起不详的预感,这只品种不明的小狗狗想干什么。 “当然是商量亲事了!” 亲什么事?季容夕五雷轰顶。 “黎大哥没跟你说吗,陆家要门当户对。我们孟家也是大家庭,我满18岁了,跟洲哥是青梅竹马,不是正好吗?”同性婚姻早都合法了。 “……”季容夕说不出话来。 “我是讨厌你,为了洲哥,我就勉强忍了。” 这王八羔子还想玩放长线钓大鱼,毛长齐了没,你就敢打陆洲的主意? 季容夕气极反笑:“陆洲知道吗?” “知道啊,洲哥说考虑一下。” 就孟夏这不甘心的小表情,肯定让陆洲拒绝了。陆洲开门时很紧张,是怕自己会误会吧——陆洲啊陆洲,要是能坦白一点,什么事都没有。 季容夕反而冷静了:“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我的人,更不会跟别人分享我的人。” “不识好歹!你别仗着洲哥喜欢你!” 你还知道他喜欢谁啊,幸好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小情敌呆不了几天,翻不起什么大浪。 季容夕:“你到家了,孟小少爷。” 孟夏气呼呼地摔门而去,门都差点摔变形了。季容夕习惯性往左右看,注意到路上有一个人背着个大包,黑衣、黑帽、黑大背包包,跟车库里的不速之客是一类人。 季容夕立刻拨通陆洲的电话,询问情况。 陆洲说没发生什么事。 “没事就好,你提醒一下孟夏,可能是他或他家有麻烦。”季容夕很不情愿地,要不是怕殃及陆洲,他真想让孟夏受点教训。 “好。”陆洲没提及孟夏或亲事的事。 季容夕很清楚,以陆洲的性格,要么不在意要么打算自己悄悄地解决。 虽然很生气,就是很喜欢。
第052章 第5发子弹 | 桐孟8 【52】 第二天,陆洲还忙调任的事。 季容夕没有任务,在训练场自由训练。 盛岸悠悠地看了一会儿:“枪法比以前稳定多了,对了,有个事让你义务帮忙一下,你可以拒绝。” 季容夕:“我拒绝,你别开口!” 大情圣安歌,走哪撩骚到哪。前一阵子玩网游,他用变声器撩骚了一个电竞高手「Skye」。「Skye」很黏糊,上赶着给安歌送装备衣服道具,满频道的刷屏表白争风吃醋,闹得全服皆知。 问题来了。 撩骚的时候安歌是单身,天经地义。 可安歌前几天交了一个新恋人,也是玉梭鱼的,新恋人让安歌跟「Skye」分手。 「Skye」要求奔现了说,否则就顺着网线找过来。 内部团结第一重要。盛岸让季容夕代替安歌去见一面,要求「婉转、体面又干脆利落」地做一个了结。 季容夕不满了:“咱队12个人这种恩断义绝的事就找我?” 盛岸尬笑:“你拒绝过的人多,有经验。” 季容夕:“不行,我不干这缺德事。” 盛岸:“拆散一对,成就两双,你是做功德——你也不忍心队友不得安宁吧。这样,事成之后,这个月你不用执行任务,可以随便去找尉将玩!” 无非见一面,了结一段孽缘。 换得1个月的清静。 季容夕上身白卫衣,下边水磨洗的灰色破洞裤,符合穷大学生的人设,手拿游戏的周边扇子作为相见物。 市中心的商业街上熙熙攘攘。 对方据说是精英。 季容夕扫过人群看到奶茶店前站着的一个男人:二十七八岁,身材纤细,黑发黑眸,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眼睛细长上翘,手里拿着游戏的Q版手办——糟糕!有点眼熟! 男人已经朝他走过来:“小安?” 躲是躲不过去了,季容夕硬着头皮:“Skye?” Skye将绝版Q版手办交给他,微微一笑:“我一直很想见你一面,可没想到是你,季容夕?” 季容夕就知道坏菜了:“你是哪位?” Skye微笑:“我叫孟清阅。” 有一次被陆洲带到某个宴会上,见了不少人,其中有这一位,没有当面介绍过,算不上认识。孟清阅,姓孟的人这么多吗? 孟清阅答疑解惑:“我是孟夏的小叔叔。” 可好,奔现都奔到孟家去了。 孟清阅在游戏里很疯狂,现实却很矜持,微笑讥讽:“你信誓旦旦说自己是单身。” “我……” “你跟着陆洲,还缺这几十万的装备钱?” “……” 几十万?可以啊安歌,你不但是个情渣还是个骗子,你怎么不去抢银行!是实话实说还是将错就错,顺水推舟做一个了结? 季容夕尴尬地说:“把你的卡号发来吧,欠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孟清阅:“不用,我还缺这几个钱吗。” 体面是不可能体面了,孟清阅没有一杯奶茶泼下来骂他大猪蹄子就是客气了,季容夕特诚恳地说:“抱歉,我们中间有一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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