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顾虑是仟夢路总的风评有点差,小礼炮们惊疑不定,我家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冤种接盘侠? 到底是有底气了,以前大家会议论孟礼借仟夢的势,现在情势大变样,很多人会觉得仟夢路总么,是不是花心了一点,配根正苗红脚踏实地的实力派演员,唉,算是老实孩子接盘风流浪荡子吧。 消息走漏,路秦川挺开心,原本以为还要花一番功夫说服孟礼官宣,没想到直接传得满天飞,路秦川头一次觉得狗仔干一件好事。 路秦川邀请孟礼一起住进花园路,光明正大,孟礼一句反对没有,俨然两口子。 因为孟礼也很高兴啊,他闲得慌吗?他跟狗仔通气是为了什么?路崭岩应该已经看见消息了吧。 这天路秦川接一个电话,脸色不太好,说周末回去吃饭,叫孟礼一起。 路秦川脸色不好还想着安慰孟礼,孟礼倒是一脸轻松:“没事儿,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 这话搁从前,打死路秦川都不敢想孟礼会乖顺地说出这种话,顾不上操心只想把他扑倒。 两个人在柔软的大沙发里闹一会儿,路秦川的手在孟礼臀间大力揉搓。 弄半天,但也仅此而已,路秦川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孟礼抿一口气:“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尽早治。” 路秦川咬他的耳朵:“婚礼办完,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毛病。” “还有婚礼呢?”孟礼伸手戳路秦川的肚子,神情好像有些隐约的期许,仔细看的话又什么也没有,心不在焉。 “嗯,”路秦川专注又认真,抓他的手许诺,“求婚太仓促,婚礼得好好办。” “好好好。” 肚子不给戳,孟礼一根指头在路秦川脸蛋上戳戳。 他笑得特别纯,好像在说你就闹吧,随你。 路秦川看在眼里,心里甜蜜之余还感到一些别的,又甜又酸,还有点苦,不知道他答应给沈思闻买戒指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宠。 - 你得不到,别太困扰。 - 到路家上门拜访前,孟礼抽空先给自家老妈打个电话。 婚姻大事,即便是权宜之计也还是要亲口说一句,顺便问问他爸的病情。 接电话的关山晴听上去十分忙碌,只说手术一切顺利,目前在休养,匆匆说没两句就要挂,孟礼一句“妈您刷社交媒体了吗”还没来得及问,语音嘟嘟嘟地挂断,孟礼手握手机发一会儿呆,半晌无谓地笑一笑。 到这地步他实在没什么好在意的。 元旦后吕导的组又拍一个月,圆满杀青,出组的时候吕导拉着孟礼喝好几轮,说有机会以后一定要二搭。 当天庆功宴来的人很多,吕导是什么人,什么圈子,拉着孟礼直接到京圈各大名导名编剧面前介绍一遍,孟礼挨个打招呼,好友加上好几个。 相应地,白的红的都没少喝,回家路上小胡开车,他的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觉得好累。 到年前二十三去见路崭岩,诶嘿,咱这不就精神了嘛。 约的是晚饭,孟礼中午出门,叫上严田逛街。 他的借口是说路秦川不让买上门礼,但他觉得多少应该买点,又因为丝毫不了解路老爷子的喜好,所以请严助理帮忙给掌掌眼。严田能说什么呢?严田只能答应。 根雕、平安经长寿经、文玩核桃,买一堆,还专门问过关山晴,抽一件家里以前的紫砂壶。 这个壶某某大师的经典提梁壶,市面上已经绝版。 孟礼一番操作,里子不说,面子上非常可以,算是给足路崭岩和路秦川的面子。 但是鉴于路崭岩不太买孟礼的面子,所以这个面子大概要路秦川来买单。 东西太多,采购时间又太长,孟礼让路秦川先过去,到地方再碰头。 紧赶慢赶赶到,进门前孟礼拉一拉严田,低着眼睛说,你也去呗。 “你……” 严田眼神游移,“你放心吧,今天老太太也在,董事长不会太为难你的。” 孟礼淡淡嗯一声,抿着唇:“所以你这又是在拒绝我?” “怎么是‘又’?”严田焦头烂额狼狈不堪,孟礼没给第二次机会,扭头到后备箱取礼物。 路秦川出来迎的时候,严田帮着拎两件东西跟在孟礼身后。 “这么多?”路秦川接过严田手里的礼品盒。 孟礼:“可说呢,我问你助理你家老爷子平时喜欢什么东西,你助理跟连珠炮一样嘚啵嘚说出来一堆,我心说我要不给照单全买了,那不显得我没诚意么?” 路秦川偏头看严田一眼,严田规规矩矩垂首不说话,距离前面的孟礼足足一米远,路秦川鼻子里哼一声:“辛苦,一起吃顿便饭吧。” “谢谢路总。” 一行人进院再进屋,孟礼一路走一路看,这里和路秦川的住处装潢差别很大,这里一股中式风,哪哪都是红木家具。 “哎呀,”孟礼吹声口哨,“气派啊路总。” “没正经。”路秦川笑着握他的手。 孟礼有意无意躲一下:“别吧,咱俩勾勾搭搭不是扎你爸的眼睛?今天主要来负荆请罪,你就别让我罪加一等。” “什么罪?”路秦川领着穿过门庭,拐进右手边的小厅,孟礼亦步亦趋跟着,叹口气:“咱俩这属于先斩后奏,你爸不得问我的罪?” “应该先跟你爸打个招呼。” 他的语气懊恼,懊恼里埋着真诚,路秦川笑意更开,抓着他的爪子不肯放:“你怎么这么乖啊,招呼什么时候打不行?来吧,打个招呼。” 这是一间装潢考究的中式茶厅,或者叫茶室?孟礼搞不清,只看见木质吊顶上繁复的雕花、一套十六组回字纹家具、和四角上四架多宝阁,以及上面错落有致的摆件,都很贵的样子。 别的人家,孟礼可能猜摆的是赝品假冒,但这是正器路总的家。这个厅,这么说吧,稍微调调感觉清宫剧都能直接来取景。 “奶奶,”路秦川把人领到路奶奶边上,“您前些时候还说想小孟呢,这不,今天来看您来了。” “哎,好好好,”路奶奶主打一个慈眉善目,瞅孟礼两眼说,“怎么看着又瘦了?瘦长条,等会儿多吃点。” 孟礼一脸乖巧:“好,谢谢奶奶。” 主人位上路崭岩重重“哼”一声,路秦川根本不叼,接着在路奶奶耳边上循循善诱:“奶奶,小孟好吧?以后常来咱家您说好不好?” 路奶奶刚想说好,路崭岩截口打断:“妈,您饭前得还吃药,先回房间。” 路家有住家保姆,很快过来扶着路奶奶出去,路秦川没个正形一屁股坐下,孟礼扯住,路秦川冲他笑:“还行,叫奶奶叫得挺顺嘴。” “你消停点吧。”孟礼小声说,眼风往路崭岩的方向扫。 俩人拉拉扯扯说小话、眼神拉花,路崭岩脸上更冷两分。 “爸,差不多得了,现在我俩的事人尽皆知,开弓没有回头箭,您接受既定事实吧。”路秦川嘴角一直扬着。 “你是通知我来了?”路崭岩问。 路秦川坐直,脸色变得正经:“就您办的那些事儿,小孟我俩不追究就是好的。他今天还带这么一大堆礼,态度还不行?” “意思是我还得给他道歉?”路崭岩阴沉的眼神重逾千斤。 孟礼好像有些畏惧,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伸手又拽路秦川,“你好好说话。” “你,” 路崭岩绷不住,抬手指指孟礼,“装腔做样。” 又指指自家路秦川这个好大儿:“你就被灌迷魂汤吧,联合着外人坑自家人,迟早家底败完。” “自家人?”路秦川活脱脱一混不吝,“说谁啊?” 路崭岩一个一个数:“陆倾,魏越天,冯曼语,这些都是给你爸我赚钱的人,你可好,都给送进去。” 孟礼小小地惊呼:“有这事?” 路秦川第一时间安慰他:“不是大事,也没有进去,还在调查。” 路崭岩脸色阴得要滴水,瞪孟礼:“不是你撺掇的?还在装相。” “爸,” 路秦川不肯让步,“孟礼没有,再说什么叫撺掇?他们借着影片的壳子洗脏钱,这谁撺掇了?” 路崭岩往座椅后背上靠一靠,闭闭眼:“懒得说你。” 气氛僵持片刻,边上严田打圆场:“不早了,先吃饭吧。” 路崭岩站起身往餐厅走,孟礼在后面问路秦川:“冯曼语也出事了?” “嗯,” 路秦川简略地说,“她们那部片子被抓典型,上面态度很坚决,谈话已经好几轮。你在吕导的组,我就没和你多说。” 默默片刻,路秦川又说:“我答应过你的,不会放过他们。” 孟礼没说话,路秦川双手插兜,肩膀撞撞他:“但你别有负担,我知道冯曼语一直给你递话,这回他们是自作孽。” “我什么负担啊,” 孟礼好像满不在乎,“冯曼语之前坑我坑得可不轻,我能只记恩不记仇吗。” “我只是觉得吧,你看看你这一手,你爹这不生气了。” “这个你别担心,”路秦川张开手臂揽他,“谁让他识人不清,这是他自己找气生。” 严田站在餐厅门口回头:“路总,孟先生,请吧。” “嗯哼,”路秦川不知哪来的气焰简直鼻孔朝天,“我自己家还用你指路呢。” “行了行了。”孟礼薅起两人入座。 席间没别的话,路崭岩脸色一直平平,有点不爱搭理放任自流的意思,孟礼不说话闷头苦吃,夹筷下勺倒不显得粗鲁,速度蹭蹭蹭。 他这种踏踏实实吃饭的做派,意外虏获路奶奶欢心,发话说让路秦川多多领回家。 路秦川哪有不答应的?开开心心顺水推舟。 忽略路崭岩比皮蛋还黑的脸色,这顿饭一桌子人吃得十分和谐热闹。 吃完饭,路崭岩的习惯是到茶室外面的小花园浇浇花,顺道散步消食,看样子路董事长并不想因为孟礼这个客人打破习惯,径自往外走,路秦川见状说要走,孟礼眼睛一转,提议再坐会儿。 “你这是什么表面主义,你爸给准话了吗?你就要走。”孟礼认认真真跟路秦川摆事实讲道理。 他一副死心塌地要讨好路崭岩的姿态,弄得路秦川挺感慨:“我还担心……” “担心什么?”孟礼摆茶壶,随口问。 “没什么,”路秦川咧着嘴笑,“咱俩的事,我总算有点实感吧。” 孟礼正在帮路奶奶烧水,路奶奶喝茶不用壶,是在一只宽口陶盂里烧水,快烧开的时候直接放茶叶,还不能全烧开,那样的话水温太高,又不能完全不开,不然温度不够,需要时刻看着。 孟礼正在自告奋勇看,听见路秦川的话,孟礼扭头呲牙:“怎么的啊?我都答应你了,我还能是假的吗?”
93 首页 上一页 73 74 75 76 77 7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