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笑出声:“你想我什么?” 兰持朝他挪动一点:“你摸摸。” 他的脸红得不正常,嘴唇也是干裂的。 慕行意识到不对劲,压下嘴角摸他的额头。他的手因为打游戏久了很冰,兰持下意识瑟缩,很快因为贪凉又凑上来抵着蹭,抬眼湿漉漉地看着他,无辜的小嘴吐着有颜色的话:“你看,我是不是发 qing了?” 慕行受惊似地收回手:这小子真傻逼了! 就算知道兰持现在因为那个小黄文世界观不正常,但这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慕行突然想起他身上的伤口,啧了声,掐着他的下巴翻过去看后脖颈,本来已经要结痂的伤口被水泡过,边缘发红。今天医生好像是叽里咕噜说伤口不要沾水来着,他给忘了! 慕行皱眉盯着他看,本来想质问他为什么洗澡。 后来急急打住,他脑子里已经想到兰持是为了什么才洗的澡! 慕行忍不住又骂:“傻逼!” 他赶紧甩开兰持的脸,把手上的浴巾劈头就罩他脸上:“你是发烧了!” 说完他像在躲着身后的鬼一样,急急出了房间。 兰持一头雾水地把脸上宽大的灰色浴巾摘了下来,听见外头翻箱倒柜的声音,他不懂:发烧不是发 qing吗?守则里就是这么写的啊。 很快,慕行翻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出来,臭着脸:“转过去,给你上药。” “嗯嗯。”兰持转过身。 慕行警告:“这几天伤没好之前都不准洗澡!记住没?” 兰持点头:“嗯嗯啊!” 兰持痛呼出声,因为慕行一棉签棍暴力摁他伤口上,又警告:“不准叠词词!恶心心!” “哦......”
第7章 派对 第二天慕行顶着对硕大的黑眼圈去上班,吕子洋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慕行终于接了,吕子洋的声音抓心挠肺:“求你了!行哥!让我们去你家参观参观兰花儿吧!想得我一晚上没睡着!” 慕行在办公室打着哈欠:“那你就想着吧。” 是能让他们来参观参观,但他怕这两太激动露馅。 宋天琪咳嗽:“咳咳咳你在上班?拍点视频过来啊,实在不行你装个监控!半个月后兰花儿要是恢复记忆不认账,你拿着视频也是个把柄咳咳咳!” “对对对!还是宋天琪蔫坏!” “咳咳咳咳你他妈的......” “不过他这不算什么!我觉得不如拍点那小子穿女装的视频发景山那个群!让我爸妈都看看!这才爽呢!” “行了啊!”慕行打断。办公室因为他这句突如其来的中文都看了过来,慕行腿一伸,站起身去茶水间,压低声线警告:“这事谁都别往外发,多大点仇啊,不至于。” 吕子洋还在叫:“这算个屁啊!你每次都对他心慈手软!” 慕行放话警告了,不服也只能憋着。损友这么多年,吕子洋和宋天琪都知道慕行那臭脾气。 不过宋天琪有的话还是进了慕行脑子,他琢磨:半个月的失忆能拿捏兰持一时,有视频可不就是拿捏一世?脑子里过了过下班顺路途经几条街区地图,有没有卖脚架的?或者监控头,那玩意儿是不是还得叫人安装...... 慕行心痒痒,迫不及待想回去逗兰花儿,看了眼手表,怎么才两点。 吕子洋还想说点什么,茶水间有人来,慕行毫不留情把电话挂了,吊儿郎当跟来人打招呼:“Bonjour.” 慕行每天打卡上班的并不是海外公司的总部,而是一家分公司,跑销售的。 苏依萍女士怎么可能让慕行留在F国看海外公司?就算慕行乐意苏依萍女士也没这打算:高薪的职业经理人吃白人饭又不是吃白饭。 之所以让慕行找个地儿打卡上班,是怕慕行太闲整天去高空悬崖撒野,太享受人生也不行,哪天真嘎了。 再开明,也是做母亲的。 所以分公司的同事们只知道这位叫Léo的Marketing Assistant来了一个月业绩为零,一点不着急。 F国人不爱多管闲事,除非是热心肠的华人同胞。 比如来人:Arthur——公司销冠,平时很少在办公室坐着,今天稀罕来一趟才知道公司里新来了个亚洲面孔,但慕行的骨相又有点深,带着点混血的迷惑感。 Arthur端着杯子用FBC的中文口语试探:“泥毫?” 慕行乐了,把挡住的饮水机位让给他:“泥毫泥毫!” Arthur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打完招呼还是用F国语言和慕行交流起来。 做Marketing一般都外向善谈,聊了聊来自哪、那里什么很好吃的世界友好刻板话题后,他邀请慕行晚上共进晚餐:“欢英颜会!团队,大家,一起!” 慕行也是知道点人情世故的,这不去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他每天只管打卡也不管业绩,拉着团队后腿。 可家里的兰花儿,心痒痒啊...... 这时候茶水间又走进来一同事,Arthur张口就问:“Tu vas à la fête, ce soir ” 得,晚餐变派对了。没有欧洲人能拒绝派对,慕行觉得他们的MBTI都是party型。对此还能说什么,笑了笑点头。 Arthur探出茶水间朝大家欢呼:“Fête!” 说是派对其实有点太即兴了,毕竟一般要提前准备很多人的酒水、食物、装饰,Arthur说就在他家办,先简单办办。 慕行的时间紧迫:下班要开车先去庄园取瓶贵酒,不然礼仪上说不过去。一来一回就要两个小时。还要怕兰持晚上没饭吃饿死,要回家做饭,还要洗澡换衣服弄点造型,真是一脑袋官司。 好不容易油门踩到底赶着时间拎着酒到公寓,大长腿刚迈出电梯就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弯腰在门口,听见动静,表情惊愕,慌乱往屋里蹿。 慕行一脚迈过去拎住人衣领子,余光往下一看,是一袋垃圾,散发着一股肉类的焦糊味。慕行不敢置信,掐住他脸蛋:“兰花儿!你还敢进厨房?” 被他掐住的兰持脸嘟成一团,有点尴尬地扒拉他的手,用力的单眼皮都把圆圆的瞳孔全露出来了,心虚:“我就是......还想试试.......” 他本能地不相信这世上有他做不好的事! 这不怕死的!慕行赶紧松开他,冲回屋扫视自己的厨房:没烟雾报警器喷水后的狼藉,墙纸没黑,炉子没炸,只有浓烈的香水味中掩藏着一股淡淡的焦味,他松口气,指着兰持警告:“你!别再进厨房了!” 兰持把手藏在身后,垂下眼睛:“对不起......” 小模样怪乖的,兰持以前什么时候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可怜见的神情啊...... 慕行的心又痒痒了起来,可是时间实在紧迫!他只能匆忙中又恋恋不舍地瞪了他一眼,把装酒的木盒小心放沙发上,认命地撸起袖子去厨房做饭了。 敷衍做两个三明治的时间很快。 慕行把装三明治的盘子扔坐在桌前安静等待的兰持怀里,看了眼时间:“吃吧,我晚上有事出门。” 话还没说完他就开始抬胳膊脱身上的黑T,年轻的皮肤底下绷着隆起的肌肉,像块华夫饼。 兰持瞠目结舌地咬了口三明治,就见这个行为诡异的alpha像妖怪变形一样边往浴室走又边脱了条外裤,衣服扔一路,化为赤条条的人类原形,钻进去洗澡了。 兰持收回视线,这才开始咂摸出嘴里三明治的味道,皱眉。 他用叉子把三明治分尸,把边角有些发黑的生菜叶子挑出来,不爱吃的西红柿也一起分离,没熟的蛋黄,煎焦的培根...... 哗啦。浴室里,让冷水一冲,慕行因为时间紧迫断线的脑子突然恢复一线清醒,像孙悟空被太上老君的拂尘劈头盖脑啪叽抽了一下,想起自己刚刚做的一堆蠢事,忍不住皱眉。 等等!傻逼吧! 他忍不住骂了句! 他都做了什么啊! 明明可以点外卖喂兰持啊!搞这么累! 厨房里,兰持只吃了那两块三角形的白吐司,勉强要算,还有一口没熟的蛋。 他垂着眼睛把盘子里狼藉毁尸灭迹,带着点没被喂饱的阴沉。分神给盘子冲水时手上一痛,他嘶了一声,肌肉条件反射缩回,滑溜的盘子砸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兰持的手背上有个红肿的大水泡,鼓胀的积液隔着透明的皮要破未破,看起来就很痛。是他今天学着慕行用炉子煎牛排烫的,他没注意锅边会这么烫。 他一边注意着浴室的水声,蹲身捡地上的盘子碎片,抿着嘴,神情惘然:他难道是什么很差劲的omega?厨艺这样的必修课也做不好? 他甚至闻不到自己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是因为被慕行标记了吗?可他身上也没有慕行身上那股难闻的烟味...... 书上明明写omega被标记后信息素会和alpha的交融...... 还有慕行,那个奇怪诡异喜欢逼他叫老公的alpha去上班的时候,兰持谨慎地将这套房子翻了个底朝天,全是看不懂的奇怪文字,还有令他难受的装修摆设,陌生的厨具都在示警,一定有什么不对。 他真是慕行的omega吗? 守则里的alpha对omega总是很严苛,动不动就抡鞭子,一言不合就咬脖子,再进行各种生殖行为。慕行的行为和书里比起来真的很不正常。 他要小心一些,再试探试探。 听到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兰持加快动作收拾了碎盘子,藏进洗碗机。然后他走到浴室前,像书里写的乖巧规矩omega那样,跪坐于玻璃门前,等着alpha洗澡出来伺候...... 浴室里悄无声息,迟迟没有传来开门的动静。兰持困惑歪头,侧眼看向花盆里的挂钟,奇怪,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而一门之隔的浴室里,慕行迟迟没出来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干了件比没点外卖更傻逼的事,他压根没拿换洗衣服进来! ......
第8章 上帝之手 慕行在浴室里撑着下巴沉思:其实男生之间坦诚相见很正常,男孩子大大方方的! 可外面是兰持啊! 兰持失忆了,他可没失忆,还随着两人相处,过去的记忆和感觉越来越清晰——这是他从小的死对头加班长! 中学被兰持逮住扣仪容仪表分的记忆太深刻:忘记穿校服兰持扣他分就算了,有段时间初恋那件小事那部电影风靡,大家都学着里面的人在校服上签名,慕行作为坏学生们的精神领袖,校服上满满当当。 这都是他的荣耀! 升旗仪式被高一是学生会生活部干事的兰持看见了,要扣他分。 慕行当然不肯:不行,我穿校服了! 兰干事铁面无私:你在校服上乱写乱画。 慕行犟嘴:切,哪条校规规定不能在校服上画画了? 兰持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的查漏补缺,很快就会是了。 慕行不敢置信,他怎么敢剥夺他的荣耀:你又不是校长你管这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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