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颂只得去问陆庭枭,找一张向与期的照片。 宋嘉言打眼一看,向与期年轻时真与他八分像,鼻子眼睛,眉毛头发,简直如同仿生一般,造得是栩栩如生,天仙颜值,怪不得把陆庭颂迷得神魂颠倒,宋嘉言心如绞痛,当即气冲冲下床去找剪刀,并把手机砸到陆庭颂身上:“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陆庭颂怕他干傻事,忙追在他后头:“嘉言,我说了我已经对他没有感情了,你回来,你想干什么?!别冲动!” 宋嘉言胸膛起伏,气急败坏,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瞳蒙着一层水汽,翻箱倒柜咬牙道:“我要剪刀,给我剪刀。” 陆庭颂忙去阻止,声量渐大:“没有剪刀,你要剪刀干什么,宋嘉言,你给我冷静一点!” 宋嘉言从电视柜里翻出一把锋利的剪子,站起身来就把自己的头发给剪了,咔嚓咔嚓干脆利落,眼泪也直往下掉,吸着气说:“我不是替身,我不是替身,我不要做替身!” 柔软的黑发无声跌落在地,一撮一撮,长短不一,凌乱不堪,与白色地板形成鲜明的对比,陆庭颂一颗心悬着,眼看着他就要把剪子戳到耳朵尖,当即眉角狠狠一抽,大步上前去抢他手里的剪子。 但还是慢了一步,宋嘉言激动间把自己耳朵戳见了血,疼得呜了一声,手一个激灵就把剪子松开,剪刀坠落在地,发出沉沉一叮响,敲在两个人的心上,银色刀尖沾着些鲜红血迹,刺目得很。 陆庭颂当真揪心,踩着剪刀踏过去急忙捧住他被剪得狗啃一样的脑袋,真是恨不得抽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却又不得不放轻语气焦心道:“嘉言,乖,我看看,伤着了?疼不疼?” “呜......”宋嘉言崩溃不已,捂着刺痛的耳朵抽泣,推开他还想要去捡地上的剪刀,心里恨意滔天,拿剪刀又开始剪,“你走开......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要和我长得一样,为什么连头发都和我一样长,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 陆庭颂看到他手腕上流下血痕,又见他这样魔怔,再也按捺不住,朝他大声喝道:“够了!闹够了没有!” 迷迭香信息素轰然爆发,宋嘉言吓得一个激灵,立即软倒在地。 陆庭颂眉目再不见温柔,增添几分狠厉,想是气得不轻,弯腰就将剪刀抢走,他单腿在宋嘉言身前跪下来,用力扯开他捂着受伤的耳朵的手,抓起他脑袋上一把乌黑的头发,两锋剪子一合,一刀咔嚓下去,足足十五公分,剪得比刚才宋嘉言剪的八公分还狠,简直不带留情的,手起刀落,声音也恶狠狠教训他:“想剪掉是不是,我帮你剪,宋嘉言,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的人,你以为剪掉头发你就长得不像他了吗,你就是变成光头你也抹不掉你们长得像的事实,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笨的人,我要是真把你当成替身我干什么费那么大功夫把你娶回家?我直接把你绑了关起来让你一辈子锁着链条只能光着屁股服侍我不是更好?我还费尽心思讨好你,让你好好跟我过日子,哪个替身有那么大的脸?我活佛是不是,我慈悲心肠,把你当替身还得顾着你的心情哄着你开心是不是?我累不累啊?我是傻瓜吗?嗯?” 说话间,陆庭颂三两下就把宋嘉言的头发剪短了,还挺整齐,只齐平到耳朵,然后又随便修理了一下后脑勺,掉下来的碎发直把宋嘉言刺得脖颈痒痒的,刺挠得紧。 “好了,剪完了,”陆庭颂把手里最后一撮断发和剪刀都扔到地上,盯着自己的杰作,还在说狠话给他听,又透着股莫名的宠溺,“现在你不是替身了,你是我老婆,短头发的宋嘉言,又蠢又笨的宋嘉言,爱哭的宋嘉言,没有哪一样是像别人的,宋嘉言的缺点实在是太多了,娇气,跋扈,身体也不好,还喜欢闹自杀,是个惹事精,就像你说的,我是瞎了眼才把宋嘉言当替身。” 原本能遮住脖颈的头发直接少了一半,宋嘉言后脑勺发凉,泪眼朦胧看着一堆头发的“尸体”,耳朵痛,心更痛,伏在地板上凄凉哽咽:“呜......我的头发......” 陆庭颂这个混蛋,竟然舍得剪我的头发,看来也没那么喜欢那个Omega。我缺点这么多,确实也无人能敌,根本不像任何人。接下来,我只要去整整容,陆庭颂就不能把我当什么替身了。 陆庭颂缓缓吐出一口气,又警告他说:“如果你心疼头发,想把它们接回去,我等会儿就把它们拿去烧了。嘉言,覆水难收,一旦刚才你不小心弄伤了脖子,躺在地上的就不是头发了,如果你死了,我就去找一百个一千个替身,让他们每年清明都去你坟前祭拜,让你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虽然知道这是激将法,但宋嘉言还是悲痛欲绝,怒发冲冠,扑上去就殴打这个负心汉,“姓陆的,你这个老混蛋,我跟你拼了!” 陆庭颂任他捶打,反正他皮厚,挨打两下没什么,倒是宋嘉言皮嫩,耳朵上的血流得吓人,便拖家带口的去找医药箱给他包扎伤口。 好在伤口不深,只是划出一道一厘米的血痕,很快就止了血,贴了一层厚厚的医用棉布。剪掉的头发是接不回来了,短短的像一顶锅盖头,宋嘉言的刘海还是中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难看,又有点喜庆。 止血的白色棉布覆盖了整个左耳,后脑勺下半部分的头发被修剪得只剩三公分,如同凑合着过的一丛丛杂草,那毛茸茸的乱七八糟的小模样真是狼狈而滑稽,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委屈可怜,陆庭颂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实在想不到他看到向与期的照片以后会发狂剪了自己的头发。 这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自己? 宋嘉言瞪起汪汪泪眼,顶着一张五五分的柔软的锅盖头说:“你还笑得出来?陆庭颂,你有没有心,我是不是变丑了呜呜呜......我耳朵好痛,都是你的错,你们alpha,没一个好东西,我都离家出走了,还要这样惹我生气,我不会再喜欢你了,我要和你分房睡。” “你不是想要我爱你吗?分房睡怎么培养感情?”陆庭颂这会儿倒是愿意说谎话哄他,摸摸他的脑袋,亲亲他的耳朵,又擦去他眼角的泪痕,一颗心从未有过的柔软,全是被宋嘉言作弄的,心中不免发笑,对他说,“没有变丑,嘉言,你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Omega。” 蠢笨得可爱。 ---- 来咯
第34章 悲怆交响曲8 厚重的云层被冷风吹散,显现出一抹曳长的凝结尾,归国的飞机穿越大洋彼岸,降落在平坦的机场上,到大厅取了宋嘉言的行李箱,两人便出了航站楼往地下停车场去,行李箱车轱辘的声音随着两人的脚步声在身后循环播放,陆庭颂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打开手机,看到了陆庭枭这两几天发来的消息。 【哥,你同向与期的事被宋宇伦卖给报社了,不过你放心,我早有准备,已经压下来了,没有多少人知道,嫂子应该不会受到牵连。】 【哥,宋宇伦搭上了毒贩,在港口走私毒品,警察上门把人抓走了。】 【哥,完事了,宋平信已同意把股权转给文清。】 【宋氏明天召开股东大会,宋平信大概率会被全票罢免。】 【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别是打算不回来了吧?】 【也好,要不你直接把嫂子带回云城关起来吧,股东会他不出现也没关系,文清很快就要对宋业德下手了,省得他直面真相伤心欲绝,要跟你离婚。】 【怎么不回信息?我嫂子是不是知道向与期的存在了?我才知道那天乔蕲也在船上,宋宇伦搭上的毒贩头子就是乔蕲,你们是不是碰上面了?】 【哥,辛苦你了,祝你好运。】 消息占了满屏,最后一条,是今天下午三点才发的,看来这几天,国内的情况颇为血雨腥风,动荡不断,宋氏摊上宋宇伦这么个没脑子的败家玩意儿,真是飞来横祸。 不过也多亏宋宇伦犯蠢,文清才得以捉住把柄顺藤摸瓜,推波助澜。原来的计划,只是检举宋宇伦吸毒,把人送进去关一阵子,好修理一下宋平信。谁能想到宋宇伦直接玩起了走私,直接让宋氏爆雷了。 陆庭颂不动声色地暗灭屏幕,这个宋宇伦,也算罪有应得,自己吸食便算,还敢从境外走私,估摸着,是为了整宋嘉言,答应了乔蕲的某些条件,才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毕竟,乔蕲此人,看着就阴险狡诈,怎么会白与人合作,不拿利息? 走私,估计要进去待个几年了。 眼下,整个宋氏集团一定会乱成一锅粥。 而宋业德联系不到宋嘉言,肯定也在焦头乱额,在德国这几天,他屏蔽了庄园的信号,没有接收宋业德的短信与电话,宋嘉言的手机在文清手中,自然也受不到外界干扰。能出面主事的总裁与副总都不在,便成了文清拿捏宋平信的最好时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文清拿到宋平信的股份,召开股东大会,副董的位置便也大差不差了,有了话语权,也就能更快的爬上最高的位置,除掉该除掉的人。 只是宋嘉言...... 陆庭颂也不知道该拿宋嘉言怎么办,按理说,他不该对宋嘉言产生感情,可偏偏,感情是不由人控制的,他只要一想到东窗事发,宋嘉言再去寻死的模样,心中就不忍,甚至想给陆庭枭打电话,说停手吧,不要把宋嘉言逼到绝境,他可能真的会寻死。 但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个地步,想收手已是来不及,文清也绝不会放过宋业德,伸手把安全带给宋嘉言系上,陆庭颂心里糅杂万千,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他摸了摸宋嘉言脑袋上的毛绒帽子,把遮住宋嘉言眉毛的刘海撩开,塞进帽沿下压着:“阿枭刚给我发消息,说是因为宋宇伦,乔蕲才突然盯上了你,宋宇伦找人调查我,买通了你表哥成宣,利用成宣搭上了乔蕲,再同乔蕲合谋把你弄上床,想给你按个出轨的名头,好让你和我离婚。” 宋嘉言撇开头,又把刘海拉出来,遮住了眉骨,他一路上闹着脾气,十个小时没和陆庭颂说话了,听到他这么说,淡然如水的眼睛里骤然冒出一团火焰,眉川微皱道:“又是宋宇伦?” 怪不得这个乔蕲会突然出现,原来是宋宇伦想加害于他,想让他与陆庭颂情感破裂,得不到陆家的支持,真是好阴险的手段,虽然他还没同陆庭颂离婚,但宋宇伦的目的也算达成一半了,他确实同陆庭颂生了嫌隙,情感破裂了。 不对,如果乔蕲是宋宇伦找来的,那陆庭颂又是怎么出现在德国的?难不成陆庭颂知道乔蕲会来陷害自己?宋嘉言感觉哪里不太对,当即质问陆庭颂:“那你怎么会来德国?总不能又是秘书告诉你我的行程吧?可林秘书根本不知道我要去的地点是哪,陆庭颂,你是怎么精准的拿到邀请函,又恰好在乔蕲给我下药的时候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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