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焕然一新,叫心情略微好转不少,不过陆庭颂忽然回来,宋嘉言高兴的眉毛就一下子垮了下来,盯着镜子里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没好气道:“老色鬼,看谁呢。” 对于这些不敬的称呼,陆庭颂已经习惯了,把咖啡递到他面前,掀起唇角从容应对:“看我老婆。” 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嫌害臊,估计是戏瘾犯了,宋嘉言抿唇,接过温热的咖啡,囊中羞涩别扭道:“已经好烫了,你去付钱。” 陆庭颂揉了把他的头顶:“好。” 宋嘉言发出不满的声音:“刚吹好的,你别乱摸。” 陆庭颂笑了笑,捏了捏他的后脖颈,去前台结账。 他刚从外面进来,手指还是冰冷的,宋嘉言一个激灵,挠挠被他摸过的地方,站起来穿大衣,戴围巾,又撩了撩刘海,对着镜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发型,不错,很帅气,一点也不像那个向什么期,改天去纹个大花臂,再戴两个大耳钉,便和那个向什么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既然陆庭颂喜欢温柔文静的,他就偏要做世界上最不听话的Omega,他要去泡吧,蹦迪,勾搭男模,气死陆庭颂,让这个alpha后悔把自己当替身。 结好账,两人就上车回家,陆庭颂一边开车,一边思忖着,最后把新手机递给宋嘉言:“刚才和你爸爸通了电话,说宋宇伦被警察抓走了。” 宋嘉言喝着他买回来的热咖啡,嘴里甜腻腻的,陆庭颂让店员加了好多糖分,听到陆庭颂这么说,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把咖啡咽进肚子里,不可思议道:“宋宇伦?他干什么了?怎么会被警察抓走?” “走私毒品,勾结黑社会。” “黑社会……”宋嘉言拧眉喃喃,他还打算问文清有没有拍到宋宇伦出轨的证据,这下好了,宋宇伦真是嫌命长,居然敢碰毒品,联想到陆庭颂刚才说的,宋宇伦与乔蕲合谋想害他,就灵光一闪,说,“是不是乔蕲?” “除了他,应该没有谁了。” 宋嘉言忽觉庆幸,看来这个乔蕲是真的很危险,若不是陆庭颂跑去救他,他可能就被下迷药,注射毒品了,宋宇伦肯定会以此来要挟他,亦或者让他就此身败名裂,宋嘉言心头火起,愤愤道:“害人害己,早该送他进去吃牢饭了,这种人,就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最好关一辈子,不要再让他出来祸害人。那乔蕲呢,也被抓了吗?” “乔蕲背后势力庞杂,抓他没有那么容易。嘉言,宋宇伦一出事,宋氏集团的股价也跟着下跌,你的股票是谁在管理?是你爸爸,还是雇了操盘手?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他不说,宋嘉言都没想到这一层,只顾着生宋宇伦的气了。 宋宇伦此举,必定会影响整个集团的声誉,而集团的声誉又恰好和股价挂钩,这是宋业德之前跟他提过的,还叮嘱他出门在外,一定要谨言慎行,他的一言一行,都会牵扯到集团的利益,想管理好公司,首先得以身作则,不能做出侵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来,也不能破坏公司风气。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宋嘉言赶紧拿手机按号码,一面慌不择路道:“我不懂那些股票,都是文清在替我打理,陆叔叔,我不会要亏钱了吧?” 陆庭颂声音平稳地安慰他:“不用着急,不止你,其他持有宋氏股份的股东,都得往里贴钱。” 宋嘉言更着急了,十分肉疼,电话拨给文清,询问他贴了多少钱进去。 文清载电话那头冷静地说:“亏了4.5亿。” 宋嘉言真是崩溃,两眼一黑:“这么多,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文清那边传来开瓶器的声音,说:“你在发情期,我怎么告诉你?明天来公司,把仓补了,后面可能还会跌,你不想补,就把股票卖了,还能回点本。” 宋嘉言欲哭无泪,焦心问:“文清,公司要破产了吗?” 文清不慌不忙,似乎心情很好:“还没到破产的地步,只亏损了500亿。” 宋嘉言差点晕厥,未曾想一个宋宇伦就能让公司亏损那么多,那得做多少个项目才能赚回来啊,他揪紧安全带,当真是火烧眉毛:“那怎么办?损失那么多钱,有什么办法能挽救吗?” “挽救?没用的,你们谁都挽救不了。”文清低笑了一声,用散漫愉悦的声音说,“宋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请你看一场好戏,免费的,不要钱。”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好戏,什么好戏? 宋嘉言眉头紧锁,文清的态度未免有些古怪,难道是公司亏损太多提前疯了吗? 也对,500亿,换谁谁不疯,宋嘉言平生没遇见过这么大的金钱危机,懵逼的心态缓缓转变成功,烧成了滔天怒火,把肺都气炸了,当即把手机砸车座底下怒骂:“要死,宋宇伦这个王八蛋,做什么不好偏要去违法犯罪,是钱不够花还是怎么的?他难不成没读过刑法?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了整个公司?!” 黑色汽车越过一排排昏暗的路灯,江昙这几天停了雪,路面的积雪化得差不多了,但温度依旧冰冷透骨,前方车流不挤,陆庭颂空出一只手握住宋嘉言的手,安慰道:“别着急,待会去和你爸爸慢慢商量对策。” 钱都打水漂了,还能不着急?宋嘉言心烦不已,抽开了手,到了宋宅,屋里还亮堂着,保姆来给他们开门,宋嘉言快步进了屋,见宋业德披着外套从书房出来,喊了声爸。 陆庭颂:“爸。” 宋业德应了一声,让他们坐,开门见山道:“嘉言,宋宇伦的事,小陆都跟你说了吧?” 宋嘉言一颗心惴惴不安,脸色沉重:“说了,公司是不是亏损得很严重?” 宋业德毕竟比宋嘉言年长,又是集团的领头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震惊愤怒之后,处理这种事也算得心应手,两手按在膝盖上气势沉稳道:“连续三天,股价跌破到了20%,没有一点回涨的趋势,警方那边透露,宋宇伦的罪名确实是坐实了,等明天开会,把宋宇伦的职位撤了,你再让公关部发个声明,估计压力会减缓一些,只是这些损失,是补不回来了,只能当做一次教训,警醒你们这些后辈。” 宋宇伦被逮捕12小时之后,警方立即发布了通报,而后便有人爆料了宋宇伦的身份,一夜之间宋氏声誉急速受损,集团两天之内蒸发了差不多500亿,真是损失惨重,猪油蒙了心,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宋业德恨不得冲到看守所将宋宇伦这个老鼠屎一板砖拍死。 宋嘉言微微握拳,良心不安,他在路上思来想去,总觉得事情因自己而起,若不是上次陆庭颂为他出头,将宋宇伦揍了一顿,宋宇伦也不会跑去调查陆庭颂,更不会勾搭上乔蕲这种逍遥法外的家伙。 如果,如果当时他忍下那份屈辱,把手里的股份卖给宋宇伦一点,是不是就不会造成今天的损失? 可宋宇伦这样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迟早会把他的血吸干,今天能陷害他出轨,明天就能陷害他吸毒,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或许也会被警察抓走,让集团损失500亿,继而被撤掉总裁的职位。 不论怎么选,都是一条死路。 “子不教父之过,宋平信难辞其咎,”宋业德说,“我已经联系了几位老股东,一同提交了副董事长罢免提案,选举新任副董,还有新任副总裁,嘉言,文清虽然是Omega,但能力卓越,做事也叫人放心,你觉得选举他做副总裁如何?” 文清的能力,公司上下也是有目共睹的,眼下正缺人,把文清提拔上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宋嘉言没有意见:“可其他人,会不会有意见?毕竟文清是外姓,叔叔伯伯们应该更希望四堂弟,或者五堂弟来坐这个位置。” 宋业德显得运筹帷幄:“这有什么关系,副总又不掌实权,文清手里也没有股份,只是来协助你做事,况且你弟弟他们都是分总司总裁了,每年分红拿到手软,还来总公司凑什么热闹,你只记得明天投文清一票就好,若不行,我就认文清做义子。” 宋嘉言也很信任文清,当然会投票赞成,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宋业德目光又投向陆庭颂:“现在有一些项目,出现了资金周转困难的情况,可能还需借助外界势力,给宋氏注入一些资金,之后我让财务部整理财报出来,看一下哪些项目急需周转,小陆,我刚才跟你提的事,你留一下心,回去跟庭枭商量一下,先帮嘉言挺过这次难关,行不行?” 这是宋业德第二次提出要借钱了,借的宋嘉言的名义,当着宋嘉言的面,叫陆庭颂不答应也得答应。 陆庭颂同宋业德对视,继而微微一笑,抬手扣住宋嘉言的手背,微微握住,应道:“好,您别太忧虑,我会和庭枭说的。” 两家结这姻亲,就是在关键时刻给彼此帮扶的。但今晚过后,这笔钱宋业德就不需要借了,因为明天文清会带着大笔资金强势入股宋氏,没人愿意在这档口推开这块肥羊。 宋嘉言却微微怔然,刚才,陆庭颂并没有跟他提借钱的事,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总不能驳了宋业德的话,说我和陆庭颂感情破裂了,我宁愿去银行贷款,也不想和陆家借钱吧。 他低头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别扭,生出一些难堪,这几天他总是和陆庭颂闹脾气,陆庭颂会借这笔钱吗?如果陆庭颂心里不爽,不肯帮忙怎么办? 到时候,爸爸肯定会逼我去求陆庭颂的吧…… 宋嘉言仿佛被手背上的重量压得不能反抗,他冥思苦想,忽心念一转,眼眸一亮,对宋业德说:“对了,我还有妈妈留下来的基金,把基金都赎回变现,能不能暂时缓解资金压力?” 宋业德却驳回的主意:“不行,你的钱得留着,用来购入宋平信和宋宇伦的股权,绝不能让其他人入手,按照公司章程,宋平信不能再继续担任董事,会议结束之后,你跟我去和他谈股权转让的事。” 已经严重到需要抢股权的地步了吗?宋嘉言不懂其中门道,心里不安感加重,只得听宋业德的,至于陆庭颂,求就求吧,反正又不是没求过,我都给他当替身了,其他的,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公司都到这种境地了,我总得为公司做点什么,不能当一个没用的人。宋嘉言这般想着,生出大义凛然的士气来,他咬着下唇,左手覆上陆庭颂扣着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软,声音变嗲,对陆庭颂说:“陆叔……老公,资金的事麻烦你多费心了。” 陆庭颂:“……” 果然是有事叫老公,无事老混蛋。 陆庭颂能怎么办呢,只能另一只手也搭上去,与宋嘉言深情对视,眼神蕴藏着一股令人安心地力量:“不麻烦,应该的,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宋嘉言心里一跳,觉得肉麻,识趣地说:“谢谢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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