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银湾的第二天,宋嘉言仍怄着气,看陆庭颂不顺眼,看结婚戒指也不顺眼,早上起来直接把戒指搁在了洗手台上,不打算戴了。 陆庭颂看到了,跟他说要戴上,这玩儿意不仅是婚戒,还是陆家儿媳的身份象征。他当时可不稀罕了,心高气傲的,想着既然回到了江昙,陆庭颂一个学校教授,跟宋氏集团那些高层啊,亲戚啊,也打不着照面,不必再扮演恩爱夫妻了,理都没理陆庭颂,径直越过他去公司了。 可怖的是,陆庭颂这厮,忒会拿捏人,竟在他到了公司之后,也跟着过来,拿着他丢下的那枚戒指,到公司前台表明身份,说来给他送戒指,他早上起得匆忙,忘带婚戒了。 前台通报了秘书,宋嘉言接到秘书内线后,脸都绿了。 这么明目张胆,赫赫扬扬的来找他,公司上下只需要一个上午就能流言乱飞,或非议他们夫妻恩爱,或非议他们生了嫌隙,总之宋嘉言一个都不想看到,听到。 陆庭颂这个表里不一的禽兽,无疑是来宣誓主权的,就是想让他难堪,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宋嘉言靠买屁股换来了投资,想让所有人知道他宋嘉言是他的Omega!其心歹毒!无耻至极! 人言可畏,宋嘉言再气,也只能让他上来。 “你是不是有病?” 陆庭颂进门后,宋嘉言忍不住骂人。 陆庭颂神色并未有太大波动,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把戒指给他戴上:“不要闹脾气,说好好过就好好过,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哄你。” 谁要他哄,宋嘉言受不了,一下就炸了,把戒指摘了砸到他身上:“我不戴!一个破戒指有什么好戴的!这么喜欢让别人知道我跟你结婚了,要不要我把结婚证贴脑门上每天见人就说我是你的Omega啊?!” 门关上了,外边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除了宋嘉言,没人敢用东西这么砸他,陆庭颂的视线下移,落到地上那枚孤零零的戒指上,静了几秒,他抬眼俯视宋嘉言,蓝色眼睛似乎能将人吞没,敛着怒意,维持着涵养说:“嘉言,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被我教训,就把戒指捡回来,听话。” 宋嘉言瞪着他,同他对峙,胸膛起伏,冷声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从我办公室里滚出去。” 陆庭颂见他实在嚣张跋扈,声线猛然压沉:“宋嘉言,我再说一遍,把戒指捡起来。” alpha连说话都能造成威慑,宋嘉言心脏一抖,不想看见他,抬手推他:“我不捡,我不要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滚啊——” 宋嘉言记得,在他话音落下后,陆庭颂就释放了压制性信息素,一把将他按到了座椅里,对他行了不轨之事,撕扯他的腺体贴,让他身上alpha的信息素气味无所遁形,咬他刚被标记的腺体,如同驯养宠物一样给他立威。 陆庭颂让他听话,不要试图挑战他的底线,就算不戴戒指,他也是他的Omega,日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少给他挂着脸,因为他不是时时刻刻都心情好,惹毛他没有好下场,就像现在这样。 宋嘉言脾气硬,却挨了信息素压制,害怕他,恐惧他,没多久就服软了,红着眼睛,身体发抖,在他的命令下去把戒指捡回来了,自己戴上,抽抽噎噎保证下次再也不扔戒指了,陆庭颂才变回温柔的模样,摸他的脑袋,说:“乖,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做饭吃。” 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糖,宋嘉言无语死了,抹掉眼泪,等他走后,一把摘了戒指,把它狠狠封印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再也没有拿出来,并开启了敷衍了事,早出晚归模式,挂了他半个月的脸。 这次出差,冰释前嫌,以后可不能再闹矛盾,宋嘉言想了想,自打结婚以来,两人一共闹过三次矛盾。 一是新婚第二天,他要包男模给陆庭颂,陆庭颂打他屁股,种下祸根。 二是新婚第四天,陆庭颂擅自来到他的公司,给他送婚戒就算了,还用信息素欺负他一个柔弱绵绵的Omega。 三是陆庭颂兽性大发,不顾他的意愿,在钢琴上对他为所欲为,事后还让他自己把钢琴上的脏渍一点一点擦干净,他一怒之下把钢琴砸坏了,陆庭颂还笑晏晏的打电话给琴行老板,让他们送一台新的过来,说他想砸多少就砸多少,琴送来了他就把他按在上再面做一次,直到他不砸为止。 不仅如此,还十分恶趣味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弹钢琴给我听,我总不能拂了你的好意,这样吧,以后只要你在家,听到婚礼进行曲就必须来跟我做爱,只要我想做了,就去弹给你听,以此为暗号进行夫妻......嗯,不对,是琴友之间的友好交流,嘉言,你刚才骂我粗俗,怎么样,这样够文雅了吧? 那欠揍的表情和语气宋嘉言记得清清楚楚,陆庭颂这个老流氓,总是喜欢欺负他,他不记恨才怪呢。 哎,不过这也是他不听话,乱发脾气导致的后果,宋嘉言心里门清儿,自己还是挺会作妖的,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只要他以后乖巧一些,嘴甜一些,别总惹毛陆庭颂,陆庭颂说不得要更宠爱他,对他死心塌地,海誓山盟。 陆庭颂手指灵活,小馄饨很快就包好了三十个,如果他也会包馄饨,也没把婚戒塞到办公室抽屉里,而是拿回家收起来,他就能上楼拿戒指,再把戒指塞到馄饨馅里,故意留给陆庭颂吃,陆庭颂吃出戒指,会不会很高兴? 肯定会高兴吧,我心甘情愿的当他的Omega,他不高兴才怪呢。 但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宋嘉言思来想去,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曾经弃之敝履的东西,第一次想好好的珍藏起来,无疑就是喜欢得不行了。 他居然,喜欢陆庭颂喜欢得不行了。 这才多久呢,宋嘉言适才是脸红,现在耳朵也红了,适才给脖子,脸颊抹药,他用皮筋扎着短马尾,露出的耳朵比脸皮还薄,颜色鲜艳令人无法忽视,他抬眼看陆庭颂,陆庭颂包完了,也正好看他,甫一对视,陆庭颂盯着他透着薄红的脸蛋,搓了搓指尖的残留的面粉,半晌说道:“脸这么红,发烧了?” 宋嘉言思着春呢,脑子一岔,害臊地刮了他一眼,咕哝说:“我才没发骚!” 陆庭颂对字音敏感,宋嘉言说话虽带点软糯,却也字正腔圆,听出此骚非彼烧,无奈一笑,用指腹不轻不重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想什么呢?姜茶又不是酒,还能给你喝晕了?还是发情期到了?” 喜欢......发骚......发情期......宋嘉言浑身烧了起来,几乎不能直视这几个字,因为他发情期确实快到了,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现在看一眼陆庭颂就要心跳不止,腾地站起来,他欲盖弥彰道:“我,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你煮好了再叫我!” 宋嘉言一溜烟出了厨房,拍拍脸颊消热,到客厅打开电视,盘腿坐在沙发上,咔吱咔吱吃起了薯片。为了膝盖涂药方便,以及减少布料摩擦,他穿了宽松的五分裤,交叠在一起的白皙的小腿肚和脚腕上不可避免地落了一些薯片碎屑,一般操持家务的人是不想看到这种场景的,于是他便抽了两张纸巾垫上,等会儿好收拾,也不会洒落到沙发上,难以清理。 哎,他可真体贴,处处为陆庭颂着想。 馄饨很容易煮,十分钟后,陆庭颂端了锅出来,宋嘉言闻香而动,到餐桌边坐下,陆庭颂解开围裙,在他身边落座,盛了碗洒了葱花的鲜香馄饨给他:“给,你点的小馄饨出锅了。” 宋嘉言吃了一包薯片以及一瓶果汁,已经半饱了,但感觉还是很有食欲,左手拿起瓷勺,十分捧场地说:“哇,好香啊,谢谢陆叔叔。” 陆庭颂笑了笑:“吃吧,尝尝味道。” 宋嘉言点点头,勺了一个滑溜的馄饨,先用嘴唇碰了碰温度,发现还很烫,还烫到了他咬破皮的伤口,刺得他皱眉唔了一声,勺子调转了方向,递到陆庭颂眼前,有点委屈:“好烫啊,你吹吹。” 陆庭颂接过他的勺子,给他吹凉,说:“怎么回事啊,连颗馄饨都能欺负你。” 宋嘉言眼瞅着他,泄气般道:“看我好欺负呗。” 等馄饨不冒热气了,陆庭颂才递到他唇边,说:“张嘴,看来还是我善良,不仅帮你吹,还喂你吃。” 宋嘉言张口把温吞的馄饨吃了,右脸颊微微鼓动,含糊道:“唔,我太感动了,你人真好。” 跟个仓鼠吃食似的,透着股莫名的可爱,陆庭颂接着吹接着喂,在他十分满足地咀嚼着食物时,唇角微掀,缓缓说:“知道就好,嘉言,我给你定制的裙子前几天就到了,你感动吗?” 宋嘉言瞪大眼睛,然后猛地站起来,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我不感动。” 陆庭颂眼里笑意加深,宛如逮到了猎物的狼,克制也顽劣:“买了很多件,很多款式,正好你膝盖伤到了,每天都要涂药,晚上就穿裙子睡吧,等你好了,就跳舞给我看好不好?” “我不穿!”宋嘉言欲哭无泪,战战兢兢,转身就要逃跑。 “回来,把馄饨吃完了再走,自己点的餐哭着也要吃完,”陆庭颂伸出手,扣住他的腰把他扯回来,按到自己大腿上,长腿夹住他的双腿,附在他耳边幽声说,“还有穿裙子,跳舞,都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不要反悔。” “我还每天跟你睡一张床呢!已经不作数了!”宋嘉言耳根被热气扑洒,用力推他的肩膀,仿佛被强抢的良家少男,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身上的禁锢。 “你自己主动爬上我的床跟我睡,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所以这些条件,一一都作数。”陆庭颂拍了拍他的腰腹,再次拿起勺子,语气散漫,却叫人不敢违抗,“不许挣扎,大腿坐好了,叔叔喂你吃馄饨。” 宋嘉言好气,玻璃球似的黑眼珠转了转,嘴角向下一撇,吸了吸鼻子,故作委屈地捶了一把他的肩头,埋怨说:“你下午才说要体谅我,言而无信,就会骗我。” 陆庭颂瞧着他那娇嗔撒娇的样子,莫名就联想到了某些港片电影里,国民女神顾盼言兮逢场作戏的情节,宋嘉言那张脸,那双眼眸,也确实能称得上绝代风华美艳动人,一举一动也真是处处留痕,深邃的蓝眸微闪,陆庭颂垂下眼皮将勺子抵到宋嘉言唇边,换了声腔调,轻笑着说:“我已经很体贴你啦老婆,你这么娇不穿裙子真的好可惜,穿了我才好更卖力的保护你啊。” 许是没听过他这样不着调的说话,宋嘉言愣了愣,继而息了怨气,张嘴含住勺子里的馄饨,吞咽后微红着脸说:“你,你胡说什么!从哪学来的啊,不正经。” “谁最爱撒娇就是跟谁学的。”陆庭颂低笑,又看他喉结滚动,咬都没咬,直接吞了下去,略微惊讶,“你做什么没嚼?嗓子眼这么大?” “......”宋嘉言的脸迅速爆红,害羞地搂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肩窝上恼怒地说,“嚼什么嚼,吓都被你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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