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敢情你喷我了我还得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站位不对呗!” “那没有没有,我的错我的错,不过师傅你这眼睛是咋整的啊?” “关你屁事,我做的美黑不行吗?”裴溪洄气呼呼地冲去厕所洗脸。 龙龙在后面哈哈大笑:“行!不愧是我师傅,干啥都别具一格,不过你这样儿没法出门吧,去找前台小姐姐要点遮瑕盖盖?” “遮瑕?啥玩意儿?” “就是这个。”前台小姐姐拿颗美妆蛋蘸着遮瑕在他眼睛周围狠拍几圈,拍完感觉太白,又给涂了点显气色的眼影,最后顺手勾了两笔眼线,“这样就好啦,很自然!” 她把镜子竖到裴溪洄面前,裴溪洄嘴巴张得能装下个鸡蛋。 “我天,好厉害,一点都看不出来了!你简直就是女娲在世!” “哈哈哈,帅吧,我没来咱们茶社之前可是美妆博主呢,技术没的说。”小姐姐非常骄傲地撩一把刘海,“您就去给靳总看吧,保准他被你迷得一愣一愣的。” “那不得愣吗,我估计他都不认识我了。” “这倒不至于,不过嘛……”小姐姐摸着下巴有点大逆不道地把自己小老板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趴到他耳边小声说,“您现在要穿上条裙子站在靳总面前,那绝对认不出来!” 裴溪洄脸一红,想起哥哥以前买给他但他打死都不要穿的小裙子们,害臊了。 “再、再说吧。” 他打着哈哈跑回后院,对着小溪欣赏自己的绝世美颜,早上刚起头发还没梳,就那样随意地散在脖子两边,瞧着像个小姑娘。 他拍了张自拍给哥哥发过去。 靳寒秒回,就两字:你谁? 裴溪洄:我大美妞儿。 靳寒:删了,我弟不让我和大美妞儿说话。 裴溪洄笑得前仰后合,张嘴就来,还是夹子音:“哎别删别删!好吧告诉你实话吧,其实我是裴溪洄失散多年的龙凤胎姐姐,我叫裴东来。” “听说你已经和我弟弟私定终身了,真是不像话!” “这样,你现在给我发一张你不穿衣服的写真硬照,我验过货后再考虑要不要把我弟交给你。” 他边说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场,纯粹是没事闲的,就想找哥哥犯欠。 靳寒不搭理他,他自己也玩得挺乐呵。 一没留神对话就朝着不能播的尺度去了,哥哥一张照片“啪”地发过来。 他兴冲冲点开,刚看一眼,红晕就跟坐火箭似的直冲向脸蛋。 照片是俯拍角度,穿着衣服,两条大腿微微岔开,坐在椅子上,条纹西裤,黑色皮带,严谨裤扣,微妙隆起…… 拍的他脐下三寸,确实是硬照。 裴溪洄一怒之下在心里种了一串草。 “哥你这是se诱!” 青天白日的这是要干什么?! 靳寒又是那样一本正经的语调:“不然呢?你不就是要看这个。” “验完货了?还满意吗?” 裴溪洄脸蛋早就红透,连脖颈和耳后都没能幸免于难,哼哼着蹲在小溪旁边耍流氓:“这样欲盖弥彰验不清,我要见真章!” “真章不是昨天才见过?” “昨天没看清,今天还想看。” “不给看。”靳寒噙着一点笑意逗他,“技术太烂。” 操! 明明是你自己舍不得,哪里是我技术烂。 裴溪洄不服不忿地小声腹诽,抬头看一眼时间,八点过十分。 估计哥哥那边研讨会要开始了,他就没再发语音,改打字:要忙了吗哥?我不闹你了。 “没有,在吃茶歇。” 靳寒一张照片发过来。 “有你喜欢的点心。” 是上次裴溪洄做给他吃的粉色布丁小猪。 裴溪洄:给我带回来。 靳寒:?我这么大个总开完会顺两头猪回去?像话吗? 裴溪洄笑得直拍大腿,确实是不太像话。 “那咋整啊哥,我肚子好饿,就想吃布丁。” “你再演?过来吃吧,今天都是你认识的人。” 裴溪洄等的就是这句话,乐颠颠爬起来去开摩托:“等我十分钟!” 靳寒开会的地方在北辰港亭,离茶社有点远,再加上早高峰,裴溪洄咣当小半个钟才赶到。 结果到的时候整个区都封闭了,不许外来车辆进入。 一打听才知道,里面有大老板在接见外商,开什么贸易研讨会,要控制噪音。 他一个白眼翻上天,心道派头更大。 不让摩托进,只能拿腿走,这儿离靳寒开会的大楼还有段距离。 他就打电话让人来把车骑回去,顺便再给他送点东西。 北辰港亭在枫岛算是新兴建筑,打眼望过去全都是红瓦白墙的四合院,矮墙包围着一栋栋错落有致的复式小楼。设计师是裴溪洄一个交情不浅的朋友,竣工当天他还曾代替靳寒来受邀剪彩。 顺着记忆中最近的一条路走进去,他扬着脑袋四处找熟悉的建筑,余光瞟到前面暗巷里也有个人在边走边找路,身形背影都很熟悉。 他想了想,忽然大喊一声:“何宝生!” 那人猛地站定,而后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妈的还真是你!”裴溪洄立刻追上去,跟着他跑进暗巷,钻进胡同。 何宝生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耗子一样特别能钻洞,裴溪洄不想和他多作纠缠,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转头跑进旁边的横向胡同。 这是条死胡同,前路被一堵两米多高的白墙牢牢挡住,裴溪洄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同时在心里读秒:五、四、三、二—— 最后一秒落定时,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裴溪洄助跑两步,踩着垃圾桶纵身一跃翻过墙壁,直直落在刚冲出来的何宝生身上。 “我让你跑!”他骑着何宝生的脖子落地,落地的瞬间攥住人胳膊向后反拧。 何宝生疼得哇哇大叫,连声求饶。 裴溪洄从口袋里掏出耳机线,刚要把他手捆上,手机突然震动一声,是靳寒给他发的消息。 -放了他。 裴溪洄懵掉了。 放了他? 何宝生陷害他哥走私不成,还把亲生儿子抵押给放高利贷的替自己受过,于公于私现在都该在局子里蹲着等判刑,不知道怎么逃出来的,还鬼鬼祟祟地跟到北辰港亭来。 他刚刚是怕这王八蛋会伺机对他哥不利才追人的。 结果好不容易追到了不料理了他,还要放了? 但疑惑归疑惑,裴溪洄还是装作手上脱力控制不住人的样子,让何宝生挣脱逃走了。 哥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自己乱来没准会坏事。 眼看着何宝生跑出去两条街了,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的全是土,还有脏水和树叶,他一边拍一边找手机想问问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找来找去没找到。 妈的何宝生把他手机偷走了! “我草你大爷别让我逮到你!” 他气得现在就想冲上去把他头拧掉,但怕哥哥等急了,还是强压下怒气转头走了。 没有手机联系不到靳寒,小楼门口的守卫他又一个都不认识,估计不是靳寒的人。 思来想去,裴溪洄绕过正门,跑到后墙跟底下,左右看看没人就故技重施,踩着砖头翻了进去。 刚一落地,和底下牵着狗的大高个儿保镖四目相对了。 哈,无语。 人倒霉到一定程度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生无可恋地看着保镖,保镖也半死不活地看着他,倒是旁边蠢蠢欲动的狗实在是有点吓人,半人高的长毛藏獒,眼睛猩红,舌头吐出来都冒着热气。 裴溪洄不怕狗但被这么盯着实在犯怵,试图和大高个儿套近乎:“大哥你认识我吗?” 他被哥哥带在身边十八年,枫岛人上下数三代,但凡认识靳寒的很少不认识他。 嘿,今天还真就好死不死地被他碰上一个。 “不认识。” “不……不认识,也没事,那你认识靳寒吗,他在里面开会,我是他弟,来找他玩。” 大高个儿眉毛一动:“小裴少爷?” “对对对就是——” 大高个儿嫌弃地看着他一身脏污:“就你这个叫花子?” 裴溪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撅过去:“……” 他捂着胸口,对大高个摆手:“我不跟你掰扯,也不为难你,礼貌问下你牵狗的本事怎么样?” 大高个儿还没反应过来他问这个干嘛,就见裴溪洄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看我飞镖!” 他心下一惊,十分敏捷地躲开,并暗暗为自己感到骄傲,下一秒就看到一根爆油的烤肠从眼前飞过,香得天怒人怨。 狗二话不说就追着烤肠飞了出去,还顺便带走了他。 裴溪洄双手合十对他小声抱歉,然后掉头往里跑。 藏獒的叫声惊动了其他保镖,十余人从四面八方朝他冲过来,全都牵着狗。 裴溪洄也不厚此薄彼,一狗一根,狗狗都有。 保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被狗带走了。 北辰港亭有很多流浪狗,他刚让人买来打算喂流浪狗的烤肠,居然瞎猫碰死耗子地打败了不知道哪个老板的保镖大队。 裴溪洄忍不住给自己吹了个口哨,同时庆幸还好这不是专业的保镖团队。 要是他哥的人手,这会儿被狗追的就不是烤肠而是他了。 院子里保镖和狗乱成一锅粥了,小楼门口又有新的保镖冲出来。 裴溪洄嗖嗖两下爬上大树,从树上跳到二楼露台,身后隔着半米就是窗户,进去就能找到哥哥,然后更离谱的事就发生了。 他今天穿的是一条运动短裤,没有裤腰带,就一根松紧裤绳,翻窗时裤绳被窗边的仙人掌给勾到了,他没看见,只感觉底下有人拽他。 今天本来就诸事不顺。 早起被喷粥,走路上看见何宝生,转头手机就被偷,翻个墙还翻到人保镖脸上,好不容易到最后一步马上就要见到哥哥了,还有人死乞白赖地拽着他裤子不让他走。 裴溪洄越想越倒霉,越想越生气,心道今天怎么什么都和我作对!然后一咬牙一跺脚,使出全身力气狠狠扯过自己的裤子!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十来斤重的大仙人掌花盆摔在地上砸个稀碎,一截断掉的带刺仙人掌就那么巧地,扎向了他的裤裆。 “……”裴溪洄气笑了。 上辈子的这一天他至少杀了十七八个人。 仙人掌刺已然扎进了要命的部位,他不敢叫更不敢动,小心翼翼地把那截断掉的仙人掌往下拔。 刚拔下来身后的窗户就被哗啦一声打开,一只手伸出来,掐住他脖子往里拽。 “哎!哥!哥!裤子!裤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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