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说:“您请跟我来。” 所以不用等电梯的意思就是去爬楼梯? 靳原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但又不好发作,闷声跟着工作人员爬楼梯上了二楼,走到回廊尽头,停在一扇巨大的房门前。 工作人员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巧的卡片,在门把手上刷了一下,只听“滴”一声,紧接着,门缝里传来了夹杂着电流音的机械声,好像保险柜被打开时的声音。 约莫过了五秒,齿轮绞动的声音渐渐小了,靳原看着那道漆黑的门缝,抿了抿嘴,直白地发问:“这是哪里?” “大小姐的收藏室。” ---- 一个开眼的大动作,本部分所有配角都是一次性的,不要在意。
第52章 50.puppy’s ==== 钟铛七响。 穹顶泻下银光,流水一样的光淌在墙上,占据了一整面墙陶瓷琉璃画被光点亮,显出拜占庭风的圣母像,成千上万的破碎瓷片被艺术家拼凑成立体支离的意象,光透过琉璃灌注的罅隙撕裂画面,又将瓷片紧绞在一起,圣母的庄严与肃穆随着光色变幻而变幻,钟声停摆,银光消散,霓虹色的光侵染上象征纯洁神圣的光环,乐声响起,这幅造价不菲的艺术品逐渐沦为nightclub里供人取乐的装饰。 酒红色的大理石地板抛得像一面镜,高跟鞋和皮鞋踏在上面,笃笃地,一砸一个坑,贵宾入场,青澜酒庄顶层的宴厅浸在迷幻的音乐里,渐渐沸起了人声。 “今天怎么没铺地毯?”发问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性Omega,她穿着一身满是线性元素的性感吊带裙,裸露在外的锁骨边缘用荧光颜料写了两个不同的花体英文名,延伸出的部分被画成了电路元件符号向后延展一路画到脊椎,仿生AI的妆容配上她脸上那个巨大的电子风镜,科技感十足。 “这是大小姐的安排。”侍应生回答。 “真小气,不就禁拍一轮吗,这么计较,磕的不是她的膝盖是吧。” 侍应生不答这话,引着她往内走。 今晚的宴厅被搭建成了“旦”字形,贵宾们四散着坐在“一”的处的卡座沙发上,“日”字上则搭了一个高台,台上是两张红木讲台,一张稍高,是站位台,另一张稍矮,但较长,是座位台,台面之后就是那张画幅巨大的霓虹圣母像。 座位靠前的贵宾们都打扮得很一致,赛博朋克风的服装,闪烁着光点的手环,以及完全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或者风镜。 刚刚和侍应生说话的女O入座后,有人吹了声口哨,为她招呼:“叉叉来了,你的左右护法呢?” “叉你个头,那是X。”叉叉撇撇嘴,不满地说:“他俩跟服务员撞衫了,我让他们自己处理好再进来。” 说罢,瞥了一眼叫她“叉叉”的人的脚边,果然看到了一个犬坐着的Alpha,见怪不怪地“切”了一声,道:“你还真是对k9情有独钟呢。” “没办法,谁让我喜欢小狗呢。”对方并不在意叉叉的不屑,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脚边Alpha蓬松的头发,然后毫无征兆地在他脸上“啪”地掴了一掌,说:“来,和姐姐打个招呼。” 那个Alpha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直垂着的眼,望向叉叉,抿了下嘴,喉结微微颤抖着,小声地叫了一声:“汪。” 他的眼睛是非常清澈的湛蓝色,在迷幻的灯光和乐声中幽邃得像是星河,配上怯懦的神情和脸上清浅的红色掌痕,确实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 “我靠。”叉叉被他电到,抬手抚住胸口,作出一副被爱神击中心脏的夸张姿态,娇笑道:“怎么办?有点喜欢了。” 与此同时,又有人进入了宴厅,听脚步声是两个,不分前后,坐在叉叉身边的人率先看过去,然后吹了一声尾调上扬的口哨,说:“来了。” 那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性Alpha,左边的在左边脸颊和肩颈上用蓝色的荧光颜料模仿电路图化了个AI仿生妆,右边的也如法炮制,两个人都很高,将近一米九,长相偏英伦,脖子上统一戴着皮质的项圈,拴项圈的链子细细长长的,闪着好看的银光,随着他们的走动在腹肌间来回晃荡。 而引得人吹口哨的并不是他们赤裸的身体或者蜜色的肌群,而是他们乳头上足有鸽子蛋大的宝石乳环。 这对双胞胎在入场后先是环视了一周,然后精准地锁定了还捂着心口的叉叉,大步上前,走到在她身边,微微低下头,像是自我反省的小学生一样,不敢言语。 看到他们,叉叉的脸色一秒变冷,垂下手,指令简短:“地上,坐。” 两个Alpha愣了一秒,像是不敢相信似地相互对视了一眼,没动作,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个指令一般是“地上,跪”,“坐”这样的指令只会出现在调教后的奖励中。 “坐吧。”发话的是那个蓝眼睛犬奴的主人:“大小姐没铺地毯,叉叉心疼你们呢。” “谁心疼了,我就是看不惯大小姐。” “是是是,那你一会儿上去跟她抢麦克风。” “无语了嗷。” 像他们两个这样较为熟识的dom还有很多,三两扎堆聊天,时不时逗逗自己的sub,说一些“交换”、“群调”之类的玩笑话。 大约过了半刻钟,乐声渐渐小了,人声也安静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鱼嘴服的人走进正门,潜入众人视野的盲区。 这个人的打扮与贵宾接近,但与贵宾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戴护目镜、风镜这种半脸遮挡物,而是扣了一个机甲风格的面罩,相较头盔纯粹的弧面设计,这个面罩在遮挡面用了更多遒劲粗韧的结构线,配合着辐射涂层把弧面切割成大块的平面,还在额角的位置延伸出了两只近似犬耳的装饰器,加强了机械感和性征,近似黑玻的镜面涂层在保证内部可视度的同时阻隔了外界的视线,极大程度地保护了面罩之下的人的隐私。 这位怪异的“贵宾”在入场后既没有寻求引导,也没有走到“一”字区,而是站在靠门的阴影里,双手插兜,静静地打量着宴厅里的人影。 面具上发光的电子数据随着他的静止呈现出无规则的乱码变化,这让他看起来很像一个被代码困在原地的机器人。 “铛——” 钟声再次响起时,一位身着西装的工作人员走上了“日”字高台,站到讲台后方,在众人的注视下,摘下原有的耳麦,佩戴上新的,同时,另一张稍矮的台上也出现了两名戴着耳麦的工作人员。 “各位现场、网络、电话委托的客人晚上好,下面进行的是国内拍卖界首个BDSM现代艺术夜场,将呈现四位世界级艺术家的五件佳作……” “BDSM。”门口怪异的“贵宾”在嘴里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开场白中最好记的四个字母,转过脸,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侍应生。 对方很快收到示意,朝他走了过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你们的,大小姐,在哪里?” 侍应生转过身,面向高台,说:“大小姐会在拍卖结束后上台致辞,现在的话,可能在贵宾席那里。” “哪里?” “贵宾们都戴着面具,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但大小姐还是很好认的,她一般不会带sub,您如果看到一个人坐着的,就是她了。” “好的,谢谢。” 与此同时,几步之远的贵宾席中。 “你打算拍这件?” “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这轮禁拍,你说多点没影响。” “哦,对。” 窃窃私语的是两个坐在最偏位置的人,一个人脚边跪坐着一个被红绳束缚着的Alpha,另一个人身边空空如也,他们手上都戴着手环,但身边没人的那位的手环没有闪烁光点。 “其实我挺喜欢那个鞭子的,但是今天叉叉也在,她也喜欢玩鞭子,我拍不过她。” “拍不过就抬她价呗。” “万一OT了,你给我垫?” “垫多少,利息怎么算,借条带了吗?” “当我没说,大小姐。” 短短的对话将两人的财力暴露无遗。 被禁拍的“大小姐”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兔耳风镜遮挡下的脸只看得见挺翘的鼻尖和饱满丰盈的嘴唇,番茄红色的镜面唇釉在迷幻的灯光下闪闪发亮,说话间现出藏在唇缝里的虎牙尖尖。 虽然是姐弟,但在模仿荀薫这件事上,荀风并没有什么先天的优势,他的眼睛太像温潜了,睑缘薄,褶壁浅,瞳仁清溶,稍稍一弯就跟月牙似的,没半点攻击性,和荀薫那双笑里能藏刀的招子根本不是一个派系。 但好在两个人生了副一模一样的下颌,只要遮住上半张脸,涂上口红,再把光线调得暗些,就不至于被不熟的人一眼分辨出来。 至于声音…… 荀风反过托腮的手,用手背抵着脸颊,食指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卡在喉结上的电子颈饰——因为贵宾的特殊性,所以所有在场的Alpha都要佩戴抑制项圈,“大小姐”也不例外,这个规定惹毛过荀薫,但现下却方便了荀风戴变声器。 Beta没有信息素,他就是在脖子上拴根葱也能说这是抑制环。 “三十万……三十五万……四十万……四十万、四十万……四十三万……回到X总手里,Y总是四十万,X总四十三万……还有加价吗?四十三万,四十三万,Nimbus的蛇鞭系出名门,国内目前只有三支,我们目前拍卖的这支,是三支中工时最长,而且是宝石镶嵌最饱和的一支,现在场内的客人出到四十三……啊?可以,四十三万五千……” 台上的拍卖师老练地叫价,一双手像是乐队指挥一样放松地在身侧挥舞,丝毫没有去碰拍卖锤的意思。 台下的荀风摸着变声器,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身边人的话茬。 “大小姐,你们的税率是多少?” “保税37%。” “那你这也太黑了。” “东西都在国外,奢侈品关税35%,酒庄停业一天包人工就扣你两个点,黑吗?” “错了错了。”对方一下败下阵来:“那你图啥啊?钱多烧的?” 荀风这才停下搔变声器的手,转脸看了这人一眼,说:“貔貅局亏不到哪儿去。” “也是,出价前三不退款,套死了一个都别想跑。”那人很懂,笑着夸赞:“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不愧是大小姐。” “哦。”荀风回应得很冷淡,因为他知道荀薫不喜欢被人评价,奉承也不。 经过几轮出价后,竞价成了五十与五十一,X与Y两厢对峙,因为是貔貅局,第三名竞拍者在出到十三万时就停手止损了,也就是说如果此时定音,第一个展品的税前竞价是一百一十四万。 比荀薫给的预估值要低一半。 荀风有些苦恼,作为“大小姐”,他除了要替荀薫看场子,还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控场,也叫抬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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