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孩子了?” “……” “那是谁的?”文池与着急吃瓜,看贺时允慢悠悠地剥着柚子,他一把夺过,“我来,你快说。” “还能是谁的,高中生的。”贺时允打马虎眼,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就连说到“高中生”这三个字时,表情都跟平常不一样。 文池与剥柚子的速度慢下来,打量着贺时允,不可置信道:“你……谈恋爱了?” 半秒,又激动重复道:“你谈恋爱了!!” 贺时允不知道文池与是怎么靠一件校服就笃定他谈恋爱的,他瞥了文池与一眼,不说话。 沉默就是承认,文池与力道突然一重,手指插入了柚子皮里:“还是个高中生?!” “你……你……” 文池与“你”了半天,最后恨恨道:“衣冠禽兽。” “……” “他不会是你粉丝吧?” “要不然就是看过你的片。” “高几了,高三,高二,高一?!” “是不是有点太小了哥……” 在贺时允不说话的这几分钟里,文池与已经脑补了一场“某退圈色情片演员与未成年粉丝恋爱”的大爆热搜。 贺时允拿起手机看了眼日历,到正月初七那天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拿过剥到一半的柚子,任由文池与吐了十分钟的唾沫星子,等他终于说累了,贺时允递过去一瓣柚子:“能不能歇会儿。” 文池与接过柚子放嘴里,嘟囔道:“我以为你不睡粉呢……诶挺甜的,谢祎你真的没福气。” 听到那两个字,贺时允的神色冷冽了几分,“不是睡粉。” 文池与发现了重点:“所以真的是粉丝?” 贺时允正色道:“正常恋爱。” 这么一说文池与就兴奋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你退圈前还是退圈后?你不会是因为他退圈的吧?长得帅吗?”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看着来电人,贺时允又瞥了一眼文池与,接起电话。 风声夹着几下汽车的鸣笛声,呼吸声在这种时候变得格外明显,过了好几秒,那边依旧沉默。 “边准?”贺时允叫道。 边准终于出声:“贺时允。” “放学了?” “嗯。” 还以为是想人了,贺时允道:“我在家里等你,”顿了顿,又说,“还有个朋友。” “好。” 过了好一会,电话也没挂断,贺时允看了眼手机屏幕,又试探叫了声:“边准?” “想吃柚子吗?”边准突然说。 贺时允愣了愣,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柚子,下意识道:“不用,家里有。” 耳边传来公交到站的提示音,哐当一声,风声又变大了。 边准下了公交,书包被他斜背着,神色平淡,脚步却加快了许多。 “什么时候买的?” “朋友刚刚送过来的。” “嗯。”边准应了一声,一道温柔的女声出现在耳边:“欢迎光临,可以看一下我们刚上新的文旦柚哦,很甜很新鲜。” 贺时允问:“你去了水果店?” “青枣吃吗?” “啊?好。” 边准问得很自然,贺时允也只当他是想买点水果。 结果等人回来了,手里除了一袋青枣,还有几颗文旦柚,品相也很漂亮,一看就是精挑细选过的。 贺时允提着那袋柚子晃了晃,“怎么还是买了?” 边准面不改色地回答:“没听清。” 贺时允抬头看他,刚刚不是还在手机里问了自己什么时候买的吗? 沙发上,文池与正襟危坐,边准走到哪他就盯到哪,握紧拳的双手在膝盖上轻轻捶着。 妈的,好帅。 他刻意地清了清嗓子,等人走近了,他开口道:“你好你好,我叫文池与。” 边准放下书包,对文池与点了点头:“你好。” 文池与突然“嘶”了一声,眯着眼睛对边准说道:“你好眼熟。” 贺时允在一旁笑道:“这聊天内容有够土的。” 文池与解释:“什么啊我认真的,是真的有点眼熟。” 特别是离近了看,那双眼睛望过来时,文池与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一向对漂亮的事物很敏感,更别说这双没有任何形容词能够配得上的眼睛,文池与不可能会忘记。 他笃定自己在某个时候就已经见过这双眼睛了。 文池与琢磨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最后讪讪道:“或许帅哥都是相似的。” 边准倒是没多大反应,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可能在路上碰见过。” “应该是的。”文池与“哈哈”笑了两声,接受了这个说法。 贺时允把之前剥好的柚子递给边准,没有接,他又递到嘴边,边准牵了牵嘴角,才咬住柚子。 文池与在一旁看着,义愤填膺:“不是,我失恋了啊!你们这样合适吗?” 贺时允:“你恋过吗?” 文池与冷笑一声:“哈,等着吧,今年一定把谢祎追到。” 那句“再也不找”的狠话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文池与丢到脑后了。 文池与第一次留在贺时允家吃晚饭。 他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一脸崇拜:“边准,你真的是高中生吗,这菜炒得也太地道了。” “做得多了。” “哦,我知道,庖丁解牛,唯手熟尔嘛。” “……” 比起贺时允,文池与更喜欢和边准说话,尽管每次得到的回答都不冷不热,他也从边准那知道了一些贺时允不会跟他说的事。 比如他们在一起也就一个月,比如边准确实是贺时允的粉丝,比如是边准追的贺时允。 “好神奇哦,”文池与感慨道,“我以为贺老师是性冷淡呢。” “连拍片都不脱裤子的。” 聊得开了,文池与也口无遮拦起来:“我之前想睡贺老师都睡不到。”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贺时允把洗好的青枣端上来,对文池与说道。 文池与立马噤声,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憨笑:“开玩笑开玩笑。” 本想再待一会儿,文池与的电话铃声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特地等了几十秒才接,装作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做什么。” 文池与丢了颗青枣在嘴里,“柚子?给别人了,怎么,你以为只能给你啊。” 过了会儿,文池与站起身,对着电话那边骂道:“谢祎你是不是有病?”说完,忿忿地挂了电话。 贺时允抬头看他,文池与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脸都青了:“妈的神经病,他说他在何恪床上!” “何恪?” “就是谢祎前男友。” 看着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去捉奸的文池与,贺时允问:“你做什么,打算去坏了人家的好事?” “这必须坏啊!”文池与丢下这句话就跑了。 贺时允轻轻挑了挑眉,身子一歪倒在边准腿上。 “他就这样,嘴比脑子快,但人挺好的。” 刘海被轻轻拨开,头顶传来的声音轻柔:“知道。” 边准之前跟踪过文池与三天,这三天有一天是在宵光拍片,有一天是在咖啡馆和朋友聊天,声音很大,聊的话题全都关于一个纹身师,最后一天在一家纹身店待到了晚上十一点,人家都关店了,他还巴巴地跟在后面。 贺时允是在解释刚刚文池与那句不过脑子的话,边准也知道文池与是在口嗨,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某人在捉奸路上还发来一条消息: ——我突然想起来,有次我和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旁边有人,那人是不是就是边准?你俩那时候就搞上了?! 搞上了?这说得多难听。 ——对。 贺时允放下手机,望向天花板,忽然说道:“边准,要过年了。” “嗯。”边准的手覆在贺时允的脸上,掌心温热,像是窗户上起的白雾。 “你会回家吗?” “不会。”边准回答得很快。 虽然边准没有明说过,但贺时允觉得边准这样差不多已经算是和家里决裂了,回家过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去哪里玩吗?”贺时允问。 “都可以。” 边准只想待在贺时允身边,所以只要和贺时允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边准又撩了撩贺时允的刘海,两人四目相对,边准弯下腰,手穿过贺时允的腿弯,将人抱了起来。 身体腾空时,贺时允偏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十点半。 “现在?” “现在。” 床头的那束郁金香早已枯死,但贺时允一直没有扔。 边准摘下一片褶皱的花瓣,放在贺时允的阴茎上,挺进去后,那片花瓣就被抖了下来。 “再重新买一束。”边准说。 贺时允抓着床单,被撞得摇摇晃晃,他把头偏向一边,眼里一片水雾:“……挺好的。” 边准重重一顶,缠在腰间的腿剧烈痉挛,贺时允眼神涣散,纾解一次后的欲望依旧浮浮沉沉。 边准用手指沾了一点贺时允射出的精液,抹在贺时允的乳头上,红晕变白,他把贺时允的腿放在肩膀上,调整姿势后再次插了进去。 “寓意不好。” 贺时允想笑,喘着气开口:“……不信。” “只信你。” 毫不意外,这句话引起了边准更加凶狠的操弄。 边准俯下身,双手撑在贺时允身侧,认真地注视着身下的人因为性爱而沉沦的样子,轻声说:“嗯,只信我。”
第28章 大年三十,年夜饭,贺时允端了一碗黑煤球上来。 他拍了拍手,“红烧狮子头。” 边准看了两秒,一眼不眨地说:“嗯……好看。” 无所谓,边准会溺爱。 贺时允拿筷子戳了戳,狮子头的另一面更不忍直视,他对着边准笑了笑,然后迅速起身倒到了厨房垃圾桶。 边准:“第一次很厉害了。” 贺时允问:“你第一次做也这样吗?” “没有。” “……” 看来贺时允的天赋只在拍片上了,不在此。 “没关系,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就可以了。” 边准笑了笑,应声:“嗯,说得对。” 饭后,边准说想看春晚。 “你还爱看春晚呢,仪式感?” “没看过。” 贺时允不说话了。 边准弯腰去贴了贴贺时允的脸,说:“和我一起看。” 贺时允:“……撒娇上瘾了。” 贺时允的投影放不了春晚,于是被边准哄去了1101。 那张金字福过了一年,竟然还留了一角在门上,贺时允用手指挑了挑,心里跟沸腾的温泉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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