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头被谁吃了呢?被傻子双倍吃走了。 可他以前什么都不记得,等到现在想起已经没用了,他快要被活活折磨死了。 抗菌实验,耐寒实验,肌力增强实验,机体自愈实验,开刀,切割,注射…… 「不够,电击频率再加。」 「不行,强度继续增高。」 「温度下调十度。」 “佘九涟……” “佘九涟……救我……救救我……” “我要疼死了……” “佘九涟……” 微弱的呼救掩盖在意大利某片土地下无人回应,血泪浇灭了封谦好不容易养出的幼稚任性,那片荒原慢慢长出冷漠和麻木的枯枝。 有时候人必须掉一次悬崖,在坠落过程,无限濒临死亡时才能长出活命的翅膀。 尽管这个过程很痛。 在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Farfalla前,封谦第一个杀死的是自己。 之后身上纹的每一只蝴蝶遮盖的都是养不好的伤疤,所以遍布全身,遍体鳞伤。 * 封谦最后一次见到罗艮是在“EL重启实验”最后一天,不是实验结束了,而是他们这批人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地下。 没有什么“替我活下去”之类的八点档狗血剧情,在死亡面前,情义是最经不住考验的东西,所有人都只沉默地厮杀。 而真正的崩溃是在封谦浑身浴血倒在斗场后,冲进来的却是西西里亚的刺客——他们刚好选在今天剿灭科里莫,血洗过后才发现这还藏有一间不见天日的地下实验厂。 原本不准备留任何活口,但西西里亚的教父给了封谦一个活命的机会:留在这片坟墓当具无名尸体或是献给西西里亚绝对的忠诚。 “……答应我一个条件。”封谦喉咙含着血,摇摇晃晃撑起身体的模样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索命鬼,“先放我回中国杀个人。” 教父亲自上前把他从地上扶起,微笑应允:“当然,需要帮手吗?” 自此,西西里亚第一劳模诞生。 * 在楼下见到佘九涟的那一刻封谦并不像表现出的那样无动于衷,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想跟着佘九涟离开,整整八年压抑的思念早已扭曲,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 一夜情后不告而别,留下一张玩味戏弄的纸条,封谦想过佘九涟会不会以为被戏耍了一气之下愤然离去。 可佘九涟又找到了他。 对这个结果封谦似乎也不算太过意外。 毕竟佘九涟向来如此,像一枚植入他体内的恶性病毒追踪器,只要嗅到一点线索,不管他被乱七八糟的命运丢去任何地方,这条猎犬都能追随而来。 理性说:封谦,别看他,再冷落一段时间不会怎么样。 可心在指责:你们错过误会的还不够多吗? ……够多了。 于是在Fabio带他离开的路上,经过时封谦若无其事地勾住佘九涟小指捏了捏,那股逼人寒意几乎是瞬间就被捏散了,他的爱人还是这么容易就能哄好。 干枯许久的荒原在重逢的夏季冒出新叶。 “Fabio,下周天气怎么样?” 绿瞳男人对Farfalla罕见的主动搭话感到惊讶,调出天气预报答道:“操蛋的雨季结束了,后面全是艳阳天。” “终于要晴了。” ---- 一些男友滤镜。 纳撒维尔:坏了被鬼上身了😱 封谦:老公委屈了🥺
第81章 743。 在餐厅从Fabio嘴里听到这个数字时,饶是封谦早有心理准备,正切牛排的动作也还是意外地顿了顿,秀气的眉头轻轻挑起,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是他在西西里亚五年取得的全部成果。 1825天,平均两天半就有一份黑活交到他手里,基本全年无休。当然他肯定对此有所怨言,通常会假笑着用他们听不懂的中文把这群混蛋臭骂一顿。 “啊,真厉害。”封谦由衷地夸赞了自己一句,同时吞下刚切好的鲜嫩牛排,“所以这会影响到我离开西西里亚吗?还是说你要把这些证据上交给国际刑警,让我不管去哪都当个通缉犯?” “当然不会,Farfalla,你曾经是我父亲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助手,完美履行了当初「献给西西里亚绝对的忠诚」这句话。我把这些档案调出来,只是为了表示西西里亚能在意大利壮大至今,你功不可没,过河拆桥的事情我可干不来。” Fabio说着,甚至飞快地在脑门上画下一个虚伪的十字,假装自己真是虔诚的基督教信徒,但封谦清楚他只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伪君子。 Fabio在拿这743件案子隐晦地威胁他,以防日后某天他把Fabio找他来商讨谋杀现任教父恩里克的事情曝光出去。 这就牵扯到西西里亚内部权力纷争了。上代教父共有两个继承人,谁都想吞下西西里亚这块大饼,封谦倒不在乎大饼会落入谁的囊中,但总喜欢性骚扰他的恩里克和答应事成之后就放他走的Fabio,该推举谁不言而喻。 不过Fabio这人信誉度较低,封谦留了个心眼,把Fabio私联他的话全部录像保存,但凡出现任何不对,成千上百份的录像备份会自动发送给西西里亚所有成员。 黑手党最忌讳背叛,封谦相信Fabio比谁都明白这点。 “西西里岛总部大楼顶层,S级毒物隔离室于今早发生意外损坏,新任教父恩里克因吸食过量毒物,神志不清,不幸从28楼坠亡。” Fabio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桌面,那双狭长的三白眼时刻透露着不怀好意:“在场证人,Farfalla,Fabio,如何?” 随便Fabio怎么说,封谦只负责解决恩里克,其它不归他操心,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离开意大利的航班什么时候给我安排?” “这么着急,意大利有你要躲的人?”Fabio嘴角依旧挂着浅笑,但那笑容并不温暖,他好奇地打探:“或者是,你急着要跟谁私奔?上午盯着你的那个男人?” 封谦陪了个笑脸回去:“滚。” 彼此都从对方眼底看见了毫不遮掩的恶意。 这顿饭以Fabio答应一周内办好一切手续为结尾,封谦吃饱喝足便戴上口罩拍屁股走人。 天色渐晚,市内有二十多所住宅供封谦留宿,他站在米兰街头顶着橙红的落日思考了半分钟,最终敲定要去的地方。 曼斯顿这片算是老区,电力不好,治安混乱,昏黄街灯下,人影稀疏,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打破寂静,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电梯又坏了。 封谦哼着小调转进安全通道,楼道狭窄而昏暗,两旁的墙壁斑驳不堪,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水泥,有的地方还布满了青苔和霉斑,透露出一股潮湿陈旧的气息。 楼道里没有窗户,偶尔从两边住户没关严的门缝里透出微弱光线,才能勉强照亮前行的道路。 这种地方,哪怕有人死了也不会被及时发现吧。 在经过第八层扶梯口时,忽然从楼道凹陷处伸出一只手,鬼魅似的将封谦拽了进去。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剥夺视觉后其他感官变得更为敏感,封谦几乎能数清正深吻着他的那张嘴唇上有多少细纹。 他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发尾被粗鲁地向下拉拽,逼迫他仰起头承受灵活的舌头一寸寸舔过腔内。 差点以为白天那样就算把佘九涟哄好了。 好痒。 封谦纵容他亲了会儿,但佘九涟动作越来越过分,捧住他侧脸的手掌逐渐下滑卡上喉结,拇指稍微用力压迫住呼吸道,让封谦不得不把嘴张开更大,像是在主动顺应回吻。 很暴力的流氓吻法。 等到气喘不上来时,他才仰头躲开,随便擦去下巴沾着的口水,两手插回兜里,淡定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留佘九涟独自在凹口里沉默地站着,几乎要和墙壁融为一体。 开门钥匙原本是藏在地毯下的,但此时却插进了门锁,拉开那扇门前,封谦已经预想到了后面几天会是什么生活。 应该很可怕吧。 他视死如归。 “要不先洗个澡?” 回应他的是一只抚摸上脖颈的手,又轻又缓地揉弄着紧实的皮肉,一大束艳红玫瑰从头顶砸进封谦怀里,佘九涟贴在他后背自发顶开始接连落下无数亲密的吻。 “之后有安排么?” “有啊。”封谦抽出一支玫瑰,折掉枝干,留下花头,别进垂在右肩的小辫子缝隙,“想办法别被你干死在这间破屋里,你看这事有头绪吗?” 佘九涟言简意赅:“尽量。” 封谦扭头看他:“尽量什么?” 然后他看见佘九涟拿出一罐眼熟的黄瓶,但这次吞下它们的却不只是佘九涟。封谦被推搡进屋,得空没多久的舌头再度被缠上。 他不清楚那些药粒有多少进了他的肚子又有多少让佘九涟分担走了,只知道完蛋了,佘九涟说的尽量大概是要把他彻底玩坏的意思。 * “别躲。” 封谦大喘着气,脸色红得明显不正常,他背靠窗台缩在佘九涟怀里,还没缓上几分钟就又被抬着下巴吻住。 下身湿黏的水声不断,封谦趴在佘九涟肩头,手腕绑着皮带,一条腿被架在旁边矮桌上,宽大掌根隐匿于股间,手指飞快地在穴里抽送,正下方流出一滩小小的湿痕,封谦忍不住往佘九涟小腹上蹭。 “怎么不操进来?”他报复性地咬了佘九涟一口,穴眼立马被重重捣弄回来。 “为什么和别人订婚?” “那是他单方面造谣。”封谦不知道佘九涟从哪听到的消息,但有心想逗他,故意道:“不过八年没见,我在这边就算有情况也算正常吧,你就为我守身如玉了?” “嗯。” 吞了药的佘九涟像患上了皮肤饥渴症,一刻都不能离开封谦,炙热的呼吸打在颈窝里,他贴着封谦又“嗯”了一遍,低声道:“只能是你,必须是你,除你以外任何人都不行。” 热气顺着耳廓钻进身体,封谦的心尖被猛地烫了下,有只无形的手在上面狠狠揪了一把,他想问佘九涟,为什么要等一个可能永远回不来的人八年,又怕问出口显得太矫情。 然而佘九涟太了解他了,亲了亲他的脑门,告诉他爱和是否存在并不冲突。 无止境的等待确实让人恼火,但封谦只给他留了这一个选项,他没得选。 如果要给佘九涟的人生画一副关系网,那还真是一颗极其贫瘠的树,因为上面只生出了一条枝干,叫作封谦。 他的精神支柱,他的灵魂中心。 封谦睁着湿润的眼睛看他,睫毛一簇一簇的粘在一起,白花花的臀肉间被玩开的小口止不住地往外冒水,一块完全准备好的可口蛋糕摆在面前,只差人把包裹的外皮撕开。 墙角摆着一扇落地镜,镜片碎成几块,照不出完整画面,可每一片玻璃反射出的封谦都色情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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