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南乙深深吸了口气,忍住想要一口气把自己的遭遇全说出来的冲动。 秦一隅却不依不饶,甚至找到了新的证据:“你为什么深呼吸?还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没有,我不生气。”南乙拿他没办法,“我本来就长着一张不开心的脸。” 谁知秦一隅忽然自己伸出两根食指,一左一右戳在他嘴角,硬是手动咧嘴让他笑。 “可是你笑起来明明很好看。” “你能不能……”南乙正要发作,没想到秦一隅突然脸色一变,收回一只手捧住脸,表情痛苦地“嘶”了一声,倒吸凉气。 “怎么了?” 秦一隅摇头,“舌尖疼,好像睡觉的时候咬到了。” 他朝受害人吐出舌头,展示自己的伤口。 南乙实在是不想再回忆起更多细节了,也不想满脑子纠结这家伙到底是深柜还是恐同,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他只想冷静一下。 “我怎么这么可怜,睡个觉把自己弄得满嘴都是小伤口,昨晚也没做吃东西的梦啊。”他又伸了一下舌头,“你帮我看看伤口深不深啊,感觉有点……” “闭嘴。”南乙生平第二次脱口而出。 秦一隅眼睛睁大,刷一下把舌尖收回去,闭上了嘴,无辜地眨了眨眼。 “你果然生气了。” 南乙没辙了,“没有。” “你就是生气了。” “没有。” “你生气了。” “都说了我……”南乙超强的情绪管理在这一刻濒临失控,可就在他即将发作的时候,秦一隅却忽然伸出手,靠近他侧脸。 节奏突然被打乱了。 “头发没扎好。” 他将散落在脸侧的头发撩到南乙耳后,动作很轻,声音也轻飘飘的。 “散开了。” 作者有话说: ——CB小剧场—— 备采结束的秦一隅大摇大摆揣着口袋四处乱溜达,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南乙。 这不巧了嘛 他直接朝南乙走过去,没想到红毛金丝熊抢先一步。看到他就脑袋疼,秦一隅打算先躲一躲。本来他不想偷听两人讲话,但金丝熊叫声很大。 “秦一隅现在都教不了了,他来这儿一个礼拜了吧,摸了吉他吗?” 听到这句,秦一隅抓了抓后脑勺,自己回答:“摸了诶,摸的是沙马赤尔的。”(因为听说他的吉他背面有贴金箔,他疯狂摸摸,把人吉他摸得锃光瓦亮也没有摸掉半点金粉,为此他还很生气) 谁知道南乙生气了,秦一隅看得一清二楚。 这小孩儿生起气来表情可真吓人。 老天他说了好多话,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讲话…… “我就是不懂,凭什么他因为你回来?” 秦一隅小声回答:因为他强啊。 说完他摸了摸喉结,“而且他眼睛好看。” 听到南乙和他说了一样的话,秦一隅满意地长舒一口气。 这些都要记在《南乙暗恋观察日记》里,他对自己说。
第30章 特殊待遇 南乙脑子一片混乱。 秦一隅的指尖擦过耳廓的时候, 他产生了一两秒的迷惘。这明显是超出他预设的动作,是危险的动作。 于是他下意识偏头,躲了躲, 而后重新扎好头发, 低声说了“谢谢”, 企图独自走开,但很显然, 秦一隅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依旧吊儿郎当地跟着他后头,寸步不离。 以前他从没想过觉得这人会这么难缠。 上学时他明明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 尽管随便开个口, 就能呼朋唤友, 但他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弹琴或是睡觉。 “南乙我饿了,想吃东西。” 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开发出自动跟随的功能了。 “吃点药吧你。”南乙说。 最后一次彩排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 连续几天缺乏睡眠,四人状态都不算好,工作人员也连续熬了几天, 颇为疲累。 所有人都不太在状态,而南乙却注意到迟之阳表情不太对, 直接叫停,走到鼓凳前。 “哪里不舒服?”他问道。 迟之阳仰着脸, 愣了一秒:“啊?” 南乙直截了当:“别撑了, 说吧, 你脸色表情都不太对, 刚刚两次彩排鼓都拖拍了, 这不是你会犯的错,哪儿不舒服?” 在南乙面前,迟之阳深知自己几乎是透明的,也不好再瞒下去。他眉头拧起,低声承认说:“就……有点耳鸣,进错拍子了。” “你这两天又没戴消音耳罩。”南乙压根不在乎拍子的问题,只是对迟之阳从来不在意自己身体这一点有些生气,“说过很多次了,这样对你的耳朵不好,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迟之阳泄了一口气,无力地辩解:“不见了,不是故意不带的……” 南乙有些无奈。 “先休息吧。” “不行。”迟之阳慌忙站起来,拉住南乙手腕,又大声对工作人员说,“老师们我们继续排,不休息!” “你听话一点。”南乙反过来攥住他。 严霁得知情况之后,立刻下去找节目组医疗队寻求帮助。 “初步判断可能是神经性耳鸣,原因可能是压力过大、休息不够,加上排练的时候没有做好护耳措施,要好好休息。明天的演出最好是……” “不可能!”迟之阳直接打断了医生的话,“我要照常演出。” 医生顿了顿,也没说别的:“我先给你开点药。” 谁也劝不动迟之阳,连南乙的话他也不听。 “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啊,明天就演出了,少谁都少不了鼓手的。”迟之阳看着他们,“我还能再撑一天,明天比完我就休息,好不好?” 最后还是秦一隅开了口:“就让他上吧,不让他去他肯定得哭。” “我才不会哭!”迟之阳反驳。 秦一隅翻了个白眼,又冲他使了个眼色,迟之阳这才不说话了。 “好吧。”南乙只能同意,“今晚要好好睡觉。” 演出前一天鼓手耳鸣,这其实是很严重的突发事件,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五进一的淘汰赛,但谁都不想在这种时候去苛责,毕竟迟之阳也是排练过度加紧张导致的。 为了让他放轻松,三人都尽可能地避开耳鸣的话题,让气氛活跃些。 南乙看向严霁,嘱咐说:“霁哥,他的药你要监督他吃。” 事实上,严霁也早就发现了迟之阳的问题,只是他深知自己没有南乙这样常年相处的交情,如果直接询问,恐怕会伤害到迟之阳的自尊心。 现在南乙将任务下达到他身上,严霁当然乐得接受,顺理成章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秦一隅本想阴阳怪气学南乙叫“霁哥”,谁知刚一张嘴,就连打了三个喷嚏。 南乙闻声看向他。 “不是吧,你也病了?”迟之阳苦着脸看他。 “我好得很。”秦一隅吸了吸鼻子,“肯定是有人太想我了,一天到晚惦记我。” “自恋。”迟之阳重新戴了一下自己的棒球帽,对其他人说,“我现在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我们能不能再排……” 直接拒绝是不可行的。 “啊,对了……”严霁靠近迟之阳,低头对他耳语。 也不知说了什么,他突然就不倔了,连连点头。 南乙看得一清二楚。 “对,那我们还是先回排练室吧。”迟之阳语气都变了,整个人一下子活了过来,“我……我还是想找找消音耳罩。” 严霁扭头,对南乙和秦一隅说:“我想起来有个地方可能还调整一下,我们先去排练室讨论一下,再回去睡觉吧。” 南乙默认了,视线在严霁和迟之阳身上瞟了瞟,又低头确认了一下时间。 11点35分。 “快点快点。”迟之阳不停催促。 他心里已经猜出七七八八,但还是配合了表演,和秦一隅跟在他们两人后头,往排练室的方向走。 路上,南乙低声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秦一隅皱了皱眉,“没有啊,我怎么会感冒?” “你昨天跳到湖里还冻了一早上。” 而且他昨天的空调确实开得也很低,想到这个,南乙有一点愧疚,但不多。 因为很快他反应过来,要不是秦一隅发神经,他也不会开那么低。 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我身体好得很,上次生病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秦一隅两手插在口袋里,说完故意凑到南乙身边,肩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肩,“关心我啊?我们小乙这么有良心?” 我们小乙? 南乙皱了眉,“别乱叫。” 果然害羞了。秦一隅嘚瑟地看向他,“迟之阳都可以这样叫,我为什么不行?而且你本来就比我小啊。” 南乙深吸了一口气。 “论年龄确实是,论心智也不一定。” 秦一隅脚步一顿,睁大眼睛。 他这是……在怼我吗? 这是不是他第一次怼我?秦一隅陷入思考。 他开始在我面前暴露本性了,这不就代表他对我的感情更进一步了吗? 于是他开始反思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举动,引起了这种“巨变”。想来想去,还是锁定在为他过生日的行为上。 非常合理。秦一隅想。 不过被观察对象此刻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他身上。 排练室里没开灯,一片漆黑,迟之阳和严霁明明走在前头,却都不去开灯,更加印证了南乙的猜想。从小到大,迟之阳每一次的惊喜都有很多破绽,但每一次南乙都不揭穿,完全配合表演。 这次也是,他主动伸手按灯的开关。果不其然,房间被点亮的瞬间,严霁和迟之阳就提前溜了进去,一左一右“砰砰”两声,彩带全喷在并肩的南乙和秦一隅身上。 “干嘛啊这是?这么大动静。”秦一隅扒拉开糊了满脸的彩带,胡言乱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结婚了。” 这话把迟之阳嘴里的“生日快乐”硬生生怼了回去。 “你有病吧!我……” 严霁见状,赶紧将话题扭转回来,笑着大声说道:“生日快乐!” 于是迟之阳也立刻刹车,跟着一起祝福:“对!小乙生日快乐!” 南乙摘掉肩上的彩带,笑着,将迟之阳手里的彩带筒拿过来,随口问:“哪儿买的?” “托摄影姐姐帮我带的!”迟之阳得意地挑了挑眉,还展示了满屋子的气球装饰,“这些都是阿满小留和沙马帮我弄的,他们还给你写了生日祝福,快过来看!” 秦一隅杵在一边,看着迟之阳猴子似的窜上忙下,给南乙看祝福卡、送小礼物、拍生日拍立得,由于临近转钟,一切都很仓促,严霁也解释说因为最近都在忙着写歌,来不及认真挑礼物,之后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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