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酒消愁吗?可怜的小孩儿。 他共情还不到一秒,那种脆弱敏感的情绪忽然就被打碎,因为南乙冲他说:“放我下来。” 莫名的,秦一隅竟从这几个字里听出些命令的口吻。 “哦。”他乖乖把人放下来,顺便替南乙理了理头发。 南乙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浅色的眼睛盯住了秦一隅,一言不发,维持了将近一分钟。秦一隅想,也就是他,换个人被这样这样盯着,估计得心里发毛。 某个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脆弱,眉头也跟着蹙了一下,好像非常难过似的,但稍纵即逝。那种情绪很快被掌控欲所接管。 “去那儿,坐着。”南乙说完,指向自己的床。 秦一隅觉得有点儿奇怪,但又觉得很神奇,想弄明白南乙究竟想干什么,于是照做了,大咧咧地往南乙床上一坐,伸长了腿叠在一起,靠在他床头。 “好了,然后呢?” 南乙也走了过来,视线从他的脸,下移到腰间。就在秦一隅疑惑之时,那双修长的手扣住了他牛仔裤上的皮带,解开扣子,缓慢地往外抽。 “哎等等,你要干嘛?”秦一隅怀疑他确实是喝醉了,伸手抓住他的手。 可南乙却说:“松开。” “啊?好吧。” 这感觉太奇怪了。 就在秦一隅还在思考是哪里和平时不一样时,南乙已经将皮带完全抽了出来。但接下来的一步,完全颠覆了他的预判。 南乙并没有解开扣子和拉链,而是抓住了他的手,用皮带一圈圈缠上去,还细致地将尾端插入到金属扣里,固定了。 “不、不是?等会儿?”秦一隅睁大了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南乙,“宝宝,你要干嘛啊?” “谁允许你这么叫的。”南乙确认手腕挣不开,才抬眼。 “我一直这么叫啊?那不然我应该叫你什么?”面对这样的场景,秦一隅脑子里很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个词,但他觉得有点超过了,于是咽了回去。 然后南乙站了起来,开始脱外套。 “等、等一下,小乙,你喝多了……”秦一隅忽然明确了南乙要做什么,腾一下就脸红了,“听我说,等你清醒一点比较好,而且这个时间也……” 可南乙仿佛听不见似的,将外套扔在地上,坐回床边,挨得很近。他伸出手,一把捏住秦一隅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脸。 秦一隅心跳得快极了。面对愈发怪异的走向,他大声道:“我们还没定安全词呢!” 南乙皱了皱眉,静了两秒,脸色很快阴沉下来,开口时,几乎是审讯的语气,慢条斯理,又冷冰冰的。 “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明白了吗?” 原来是拷问。 秦一隅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了,转变成另一副模样,甚至笑了出来。他盯着南乙脸上的痣,用缠绵的视线将它们一一连成线,最后落到那对漂亮的眼睛。 “长官,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吗?” “没有。”南乙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好吧。”秦一隅抬了抬被捆住的手,“开始吧。” 南乙抬起下巴,双眼满是审慎。 “你在查我?是吗?” 作者有话说: 打不通电话的严霁和秦一隅在电梯口遇到了双子 倪迟:“哎我的两位好哥哥……”他说完冲一旁的阿迅插播了一条解释,“不是叫你。” “你俩忙啥呢?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秦一隅:“看见南乙没?” 倪迟:“没啊。” 严霁:“小阳呢?” 倪迟又摇头:“没啊。” 一旁的阿迅忽然说:“我知道。” “啊?”秦一隅立刻问,“你知道他俩在哪儿?” 阿迅看向倪迟:“我知道你这次不是叫我。” 倪迟、严霁、秦一隅:…… “那我们先走了。”严霁说。 电梯门刚要关上,阿迅又开口:“我知道。” 倪迟:“哎哎哎别关门!” 秦一隅立马按了开门键:“我的妈呀说话大喘气太难受了!” “他们找我拿了酒,说要回去……”阿迅说,“喝。”
第87章 项圈礼物 “查?”秦一隅笑了, “听不懂啊,查什么?” 南乙却狠狠掐了他的下巴,冷着一张面孔道:“不允许反问, 回答我, 是, 还是不是。” 秦一隅心里虽疑惑,暂时还没想清楚他是怎么就被发现了的, 但仍勾着嘴角,挑了挑眉,大方承认:“是。” 他甚至故意挑衅:“我不仅仅查了, 而且自认为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南乙的表情似乎更冷了:“你知道了些什么?” 这其实不是秦一隅想象中坦白的场面, 但每次和南乙之间的坦白都和他的想象差以千里, 他甚至都有些习惯了。 而且他也非常清楚, 南乙现在看起来冷静,但其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是按下不表,给他留有控制的余地, 还是干脆推一把,让他彻底发泄出来。 “说啊。”南乙盯着他。 秦一隅最终选择了后者。 “我知道你参加这个比赛另有目的。” 他始终观察着南乙的表情:“我还知道,你想为你的亲人……” “够了。”南乙忽然叫停。 秦一隅却不想让他再这样一个人承受, 于是他问:“我说对了吗?” 南乙没出声,垂着眼, 忽然低低地笑了。在并不明亮的视野里,他头发和衣服都乌黑, 衬得脸孔、脖颈和锁骨都很苍白, 唯一的处在黑白之外的眼睛, 此刻也被睫毛掩盖。 他屈起一条腿, 手肘撑上膝盖, 修长的手轻易地遮住了大半张脸,也遮住了他的笑容。 “南乙。”秦一隅轻声叫他的名字。 你这样下去会疯的。 南乙这才抬眼,手托着腮,停了笑,望着秦一隅:“你怎么知道的?” 秦一隅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推测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唯独避开了三年前的枪击案。 听完他说的一切,南乙静了许久,仿佛想努力把这一切都理清似的,可对一个喝醉的人来说,这些话的信息量过大了。 他脑中盘旋着那些自己在脑中想过数年、思考过无数次的人名,又一次陷入无底洞里,直到秦一隅再次叫了他的名字,这次是“小乙”。 酒精的作用下,他产生了幻听,好多个熟悉的声音和秦一隅的重合了,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回过神,看向秦一隅:“你怎么想?” “什么我怎么想?”秦一隅补充说,“这不是反问,你说清楚点儿。” “没错,你猜的是对的。”南乙靠近他,轻柔地抚摸着秦一隅的脸,语气也很轻,“我就是要报仇,我像索命的恶鬼一样盯着他们,缠着他们,这么多年,就是要报复,死怎么够,我要让那些垃圾、人渣、蠢货,全都身败名裂,要让他们尝尝失去一切的崩溃,比我痛一万倍。” “对这些,你是怎么想的?”南乙轻笑了笑。 秦一隅没表情地看着他,很想说,你骂人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但这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我怎么想?我想帮你。” 他神色认真,靠着床头的身体也跟着前倾,挨近到几乎可以吻上南乙:“我可以帮你,而且我很有用。南乙,你具体是什么计划我不清楚,但什么计划都好,你想曝光?还是想直接杀?无所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对是你手里最趁手的那把刀。” 南乙的眼中显然闪过一丝意外和困惑,他甚至皱了眉。 “你相信我。”秦一隅说。 “你想都别想。”南乙退后了,伸出手推开秦一隅,很明显的抗拒。 这简直像个噩梦一样,是他最害怕发生的事。可现在他的大脑乱作一团,思考的能力已经被酒精剥夺了大半,根本想不出好的阻止秦一隅的办法。 他像个崩溃后抓起什么就扔什么的孩子,胡乱说:“你要是擅自管我的私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我初吻对象是谁。” 谁知秦一隅听完竟然笑了,好像还是气笑的。 “你真的以为我很在乎这事儿吗?” 南乙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没说话。 “是,我喜欢你,多少会有点儿介意,这是很正常的,是个人都是自私的,只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从头到尾就属于自己。” 秦一隅说完,伸手抓住了南乙的衣服,眼神也变了,“可是我爱你啊,比起你的安危、你真正想做的事,这些算个屁啊!你不需要告诉我,别说初吻了,初夜,不,就算你不是我男朋友你是别人的男朋友,只要我爱你,我就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干那些危险的事儿!” 听完这一长串,南乙脑子都快转不动了,一开始是因为秦一隅说的“不在乎”,这三个字简直像砖头砸在他脑袋上,可听了一会儿发现不是不在乎他,又晕晕乎乎缓过劲儿来,又听见“你不是我男朋友”,还跟着一句“我爱你”,他彻底想不明白了。 我怎么会是别人的男朋友?我是别人男朋友你还要爱我?你有没有道德啊。 前面都没想明白,但最后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秦一隅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听他的。 南乙气糊涂了,只能拿出他觉得最严重的话术来要挟。 “你要非得掺和进来,我只能和你提……” “停。”秦一隅忽然抬起捆着的手,手指压在他嘴唇上。 他表情认真中透着一丝无奈,告诉他:“长官,玩儿可以,拷问啊惩罚都可以,你不开心想对我做什么都行,但有些词是禁用的,任何时候都是。你要随便就说出来了,我可就真伤心了。” 南乙盯着他,一言不发。但从他眼神的变化,秦一隅就知道,他听进去了。 这双瞳孔泛起了些许水光,像通透的玻璃瓶在阳光下被狠狠砸碎。眼圈泛红,睫毛轻微地闪动,又一次变得像刀刃一样,又冷又薄,锋利得割手,却也一折就断。 是他日复一日苛刻地捶打自己,至于火海又浸在冰水中,锻出的这股倔劲儿。 秦一隅最怕看他这副模样,所以立刻就认输了。 “好了,答应你,我答应你,不难过,好不好?” 南乙还是那样看着他。 “把这个松开,我抱抱你。” “不。” 没办法,秦一隅有些无奈,但还是努力靠近了些,伸出被捆住的两只手,自上而下套住了南乙,将他搂在怀里。 “你可难不倒我。”说完,他亲了亲南乙的眼睛,“怎么这么倔?你是吃定我了是吧?” 他说着,歪着脑袋,想尽办法凑上去接吻,可还没亲到嘴唇,南乙就掀了他的胳膊,从他怀里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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