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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经说出喜欢什么的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所幸韩之随立刻给他解了围：“其实我也犹豫了很久，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正视这些感情，但从我说那个假设开始，我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当你没有避开我的时候，我就做出了决定。所以，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我们不用考虑别人什么程序什么走向，我们按照自己的步骤慢慢走就好。” 两只手贴在一起，又一点点收紧手指，胡翼燃轻声说：“嗯，我们慢慢走吧。” 当他回头对上韩之随视线，同时朝彼此靠近了些，却在间隔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住，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忽然都轻轻笑了声。 胡翼燃注意到韩之随的视线往下移了片刻，又收回来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后他点了点头，于是唇面轻轻贴在一起。
第38章 两个没有跟同性谈过恋爱的人，就算理智和情感上觉得自己接受了，可身体上的亲近同样重要，如果介意，或者说做不到，那也难说下一步与长远。 以前不是没有过肢体接触，勾个肩膀搂一搂什么的也有过，但这种程度的亲昵还是第一次。补上了告白前的互诉衷肠，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亲吻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非要说的话，就是认真体会的时候才鲜明意识到这是另一个人的唇，和自己不太一样，但都带着温度。 “什么感觉？” 听韩之随这么问，胡翼燃顿了顿，握着他的手回答：“你骨架挺大，手的骨骼也很明显。” 这个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不在意料之中，韩之随笑了声：“还有呢？” 胡翼燃失笑，坐直了拉开些距离：“挺舒服的。” 听到这儿韩之随也笑了下：“那就好，我们慢慢来，至于后面的……” 胡翼燃反应了下，结合他们现在的言行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他看韩之随垂着眼，表情较平时柔和很多，就很想逗他，明知故问：“后面的？你是指什么？” 果然追问的话有的人表面的游刃有余就会有裂缝，韩之随怔了下，平静的表象崩出了点不自在：“就是……跟所有谈恋爱的人一样，下一步的节奏、步骤之类的。” 这个反应看得胡翼燃有点好笑，但没有再逗他了，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反正也不急，他们都还需要一点接受的时间，一些调整的时间，什么时候到下一步，怎样进行下一步，顺其自然就好。 这么坐了会儿，胡翼燃要去接水了两人才松开手，再一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 “你明天什么安排？” 韩之随回他：“上午工作一会儿，下午晚上还没有安排。” 明天是休息日，听他这么答，胡翼燃问他：“你的下午晚上是本来就没有安排，还是我这么问你，你才没有安排？” 视线相对，韩之随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很了解我，可以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抱歉，是我不解风情了。”他这么说着，虽然抱歉两个字毫无悔改之意。 “所以，明天你有什么计划？” 胡翼燃说：“让我想想。” “好，”韩之随站起来，看着他轻声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想好计划了随时联系我。” 胡翼燃也不留他，送人到门口：“好，回去早点休息。” 韩之随穿上鞋后听到这儿顿了顿，开了门后回头看他：“也不早了。” 楼道里的灯照亮他半侧的脸，胡翼燃看到他眼里的光点，抱着手臂靠在鞋柜上笑着看他：“我就这么一说，你要是通宵也行。” 一声轻笑后，韩之随迈了出去：“再见。” “嗯，再见。” 看着门关上，胡翼燃才又回到沙发上，这下是毫无形象顾忌地躺倒了，一只手臂横在眼睛上，能感觉到脸上的温度，有点发热。他躺了大概十多分钟，脑子里把今晚从韩之随进门到刚才两个人说的话都想了一遍，忽然一下子坐起来，双手捂着脸用力搓了搓，长长呼了口气后起身去洗漱。 他跟韩之随说早点睡，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差点通宵的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他在手机上搜了很久，主要是“恋人之间正式约会要去哪里”之类的问题。在一起后不是没有出去约过会，但现在看来其实不太像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告白后的结伴出行跟告白前一起出去似乎没多大差别。但现在有些不一样了，这么有仪式感地互相剖白，当然也要有仪式感地出去约会。半夜脑子不太清醒，看了一圈建设性的意见不多，最后还是带着点疑问睡过去的。 本来以为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他就算睡着也不会睡得很安稳，谁知道再睁开眼都是上午十一点过了。 迷迷糊糊拿过手机，除了群消息外，还有几条私人发的信息。 其中一条是骆林发的，跟他道歉，说昨晚有点对不住他，也有感谢，说谢谢小胡哥的安慰和建议。 慢慢醒过来的大脑迟钝地回忆了下，胡翼燃没觉得自己昨晚给了他什么很有用的建议。 另一个发消息的人就是韩之随了，九点过发了一条，问他想好今天的计划没有，第二条则是刚才，问他是不是还在睡。 看着看着胡翼燃忽然就笑了出来，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本来说好第二天要去做什么，结果他睡过了，韩之随发来一条消息后看他不回，不是急事的话也不会再问。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他似乎看到了韩之随对着手机纠结了会儿，又忍不住发出消息的样子。 怎么说呢，有种反差的……可爱？ 他躺着单手发了条消息：“刚醒，还没想好。” 对面很快就回他了：“没事，慢慢想吧，上来吃个午饭？” “你做了？” “对，九点过看你没回就猜到你应该会睡得久一点，就准备好了。” 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半，胡翼燃立刻坐起来，回了个马上来就开始穿衣服。 胡翼燃来过韩之随家不少次，每次都要感慨收拾得比自己的地方干净整洁，对此韩之随表示可能是因为他的东西少一些。 “这个味道，烧的牛肉啊？” 韩之随点了下头：“嗯，用的你上次给我的料包。” “哦，那个好吃，”胡翼燃走到他放龟缸的地方看了会儿，“你这个缸大，这么看显得有点空了。” 韩之随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没听到这一句。 胡翼燃走到餐桌边坐下：“想到干什么去了。” “嗯？” “去逛逛花鸟市场吧。”胡翼燃面不改色说出口，丝毫不提昨晚搜索一大堆的事情，虽然这个提议他自己都觉得无聊。 “好啊。”韩之随没什么异议，反正只要跟他出去，去哪儿都行。 “前段时间那边的老板还给我发消息说到了新的鱼，品相好让我去看看，结果忙起来也没机会。” 韩之随在他对面坐下：“那今天去看看，有合适的就买。” “我那儿养的数量也不少了。” 韩之随很自然地回：“那就放我这儿。” “也对，你这儿还有条件。” “可以和龟一起养吗？” 胡翼燃动筷夹了牛肉，听到这儿朝缸的方向看了眼：“还是算了吧，万一它给咬了吃了。” “……”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还是很热，但他们出门有点晚，逛的地方有不少树荫，也还算可以。 这种地方逛着的人还是中老年比较多，胡翼燃看到身边又经过一对老年夫妻后，忽然对韩之随说：“我这爱好还挺佛系老龄化的。” 韩之随倒是目不斜视：“自己喜欢就好了。” 胡翼燃顿了顿，停在一家绿植店门口，俯身看了眼离自己最近的一盆，端详片刻不太满意，随后又带着人往前走：“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觉得咱俩特地出来竟然是逛这样的地方，挺无趣的。” 韩之随听着反倒有点意外：“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挺好的，我家里的龟都养了这么久了，也习惯了，花草鱼龟，都很安静，养在家里不折腾。” “那就好，我还说你要是想去别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去。” “没关系，以后机会很多。” 这个“以后”倒是让胡翼燃隐约间多了些期待：“有打算买点什么吗？” 韩之随跟他逛到现在，也有了点想法：“我的书桌有点空，可以摆个盆栽。” “书桌啊，”胡翼燃想了想，“仙人掌和多肉一般是比较好的选择，也挺好养活的。” 韩之随跟着他走走停停：“你帮我选吧。” 而听到这一句胡翼燃忽然顿住脚步看他，笑了笑道：“我忽然想起来，当初在这里陪你买了龟，你应该请我吃顿饭。” “那今天请。” “行。” 胡翼燃没有用上夜里辗转反侧搜索出来的各种攻略，他们按照自己的喜好和节奏，像往常一样普普通通地度过一个休息日。给家里添点东西，买点生活用品，再找个地方吃饭，散散步回家，没有影视作品里那么甜蜜，或者刺激，但对他们来说足够了。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抽出一点时间，和想要一起待着的人共度一日，这很珍贵了。 短短的一个休息日他们之间似乎多了很多东西，而上班后他们依旧各自忙于自己的工作，午休时一起吃饭，除了晚上一起回家的时候更多了，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别人也没看出来什么。 日子一天天像是按了加速键飞快过去，胡翼燃时而忙一点，时而轻松一些，韩之随不一样，他似乎还没有特别清闲的时候，直到十月份开发部的总经理正式入职。谢总的眼光很好，他花了工夫挖过来的人的确厉害，很快就从韩之随手里接过了一些活，而部门有个总负责人了，韩之随各种意义上都轻松了些。 时间过得快，他们的关系也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一点点亲近，牵手，拥抱，甚至浅尝辄止的亲吻都有过了，节奏都在他们掌控之中。而越是关系亲近，越是了解对方，就越感兴趣，越深入彼此的生活，真实感就越强。 不过他们还是保持着现在的居住习惯，谁都没有提要不要退掉一间搬到一起。毕竟租期还没到，而他们自己独居很久，也习惯了，反正隔得那么近，说得夸张一点，除了睡觉各回各的地方，他们私下里的时间都在一起。 感情日复一日递增，工作也越来越稳定，虽然偶尔会有些小插曲。 韩之随入职一年左右了，他一直认真严谨，同事都很认可他的能力，不过十月底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 他们手上正在推进的一个项目快结束了，而这也是很重要紧张的阶段，开发完成的软件必须要经过反复测试，确保没有问题后才能交付。初期的几次测试都没什么问题，看过数据报告后韩之随也没放在心上了，然而离交付日期越来越近，还剩几天的时候，一次测试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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