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严鸣懒得听他废话。 “啊?去哪啊?” 严鸣压着怒气瞪他:“去找陆芝。” 小巷子只能将将容纳一辆小轿车,黄小川难为地说:“老大,这里掉不了头……” 穿过这个巷子就要到城的另一边了,严鸣咋舌一声,叫黄小川赶紧停车。 车还没停稳,严鸣就打开车门风一样跑了出去,夜风鼓起他的衣衫。 -- 陆芝从小就体弱多病,娇气地汤药都喝不下去小半碗,软绵绵地躺在病榻上,一病就是十天半个月。 今次却转了性子,尽管喝下去的药都忍不住吐了,可却还是一碗一碗地往下灌,哪怕是烧得最严重的两天,他还是每日都强撑着身子醒来,趁着下人不防备的时候,偷偷站在窗户前面望着。 他在等严鸣。 陆芝手里捏着剔透的琥珀,面色苍白的站在窗前,他期盼过的。 不说苏思昀,自己那日还发着烧就被人撵出来,怎么说严鸣都应该给他一个解释,就算懒得多说,安慰总是要有的吧。 他很好哄的,两滴眼泪啪嗒啪嗒掉到琥珀上,他真的很好哄的。 只要严鸣过来看看他,哪怕只是敷衍地关怀几句,他都可以不生气,愿意等严鸣嘴里那个遥遥无期的成熟时机。 可是雨停了又下,云散了又聚,陆芝的希望一点点被磨灭,严鸣却始终没有过来。 陆芝惊觉外面的天又黑了,两条腿站得酸麻,可楼下还是没有停下那辆熟悉的轿车。 陆芝低头出神地看着手心的琥珀,洇红的眼睛又一片模糊,他赶紧伸出手指去抹,不让眼泪掉下来,两片嘴唇被咬得发白。 他突然愤恨地举起手要把琥珀扔出去,临了又怕摔碎了,没出息地收回来,红着眼把琥珀塞进首饰盒的最底层藏起来,趴到床上去,脸埋进枕头里无声的流泪。 陆芝甚至不敢哭出声,他觉得那样太矫情,也害怕旁人发现自己为了丈夫以外的男人哭泣。 算了,他想,算了吧。 死心吧。 他跟严鸣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是他名义上的嫂子,还是个不入流的双性,能偷得一点温暖已经很好了。 到此为止,是最好的结局,幸而他还没有陷得太深。 可是陆芝又觉得难过,他第一次动心,小心翼翼捧着自己的喜欢,却落得这种下场。 陆芝哭累了,睫毛被眼泪沾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手脚都凉透了。 “咚咚” 他忽然听到敲门声,很轻。 陆芝以为是张妈又做了夜宵之类的端上来,忙擦了眼泪:“我已经睡了。” 一说话陆芝自己都惊了,他的嗓子沙哑得过分,他清了清嗓子又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真的已经睡了。” “咚咚” 门外的人依旧在敲,甚至有些着急。 陆芝抿了抿唇,想到张妈平日里对他也照顾有加,大半夜或许有事,还是踩着拖鞋下了床,他打开门:“怎么了张妈……” 门外站着的却是气喘吁吁的严鸣。 陆芝愣住了,他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芝芝,我……” 但严鸣还没开口,陆芝就迅速拧着把手关门,他刚下定决心忘记,现在实在不想看到他。 却没想到严鸣的一只手先插了进来,陆芝下了狠劲,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被卡死在门缝之间,十指连心,饶是严鸣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陆芝大吃一惊,几乎都要叫出声来,一时松了力,严鸣便趁机挤了进来。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踏进陆芝的卧房,和许毅的。 严鸣看了眼墙上挂着的二人的结婚照,才发觉自己已经差不多忘了大哥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陆芝背过身问他。 “芝芝,生气了是不是?对不起。”严鸣凑上前去,揽住陆芝的肩膀,却被他躲开。 “你别碰我,”陆芝往里缩了缩,依旧侧过身,“我现在衣衫不整,不方便见人。请你回去吧,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白天再来。” 严鸣不曾想陆芝又拿这种防备的态度对待他,好容易把人从壳里拽出来一点,又缩回去了,他眉头紧锁:“那天是我没注意到你的情绪,对不起。小川才告诉我你是自己回来的,有没有冻着?病好了没有?” 严鸣作势要去探陆芝的额头,又被他躲过去:“都说了你不要碰我!” “你不应该来的,”陆芝心里酸酸的,强撑着最后的体面,“你这么晚过来,苏先生、苏先生会生气的。” “苏思昀?”严鸣捕捉到一点,脸阴沉得很难看,“苏思昀跟你说什么了?” 严鸣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苏思昀那些侮辱人的话又在陆芝的心中回荡。 “你凶我做什么?”陆芝一下子就火了,抬头瞪着严鸣,眼睛通红,“有本事你去问你的、你的……未婚夫。”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未婚夫?苏思昀跟你说他是我的未婚夫?”严鸣没想到还有这环,忍不住骂出声,“他脑子被驴踢了吧,说我是他的未婚夫。” 严鸣拉过陆芝攥成拳头的手一点一点撑平,轻吻他的指节:“压根没有的事情,他胡说八道的。” 其实陆芝一直就在等这句话,他是真的好哄,心一下子就软了,一颗兜不住的眼泪掉下来,他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真的,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严鸣一下子心疼得不行,捧着他的小脸擦眼泪,“就因为这件事生气的对不对?对不起,让芝芝受委屈了,别生气了,明天我就让他给你道歉好不好?眼睛都哭肿了。” “我没哭。”陆芝抽噎了一下,袖子擦了擦眼泪。 “好好好,芝芝没哭,芝芝是掉小金豆了,我尝尝是甜的还是咸的。” 严鸣刚要把人揽件怀里亲,但这事在陆芝这儿还没完,他推开严鸣问道:“好,我信你。那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去香港?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又替谁办事?” 这才是陆芝最关心的,他不想再跟严鸣玩放风筝的游戏,一直被牵着绳子走,他想看看男人是不是信任他。 严鸣没想到他会旧事重提,顿了顿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我——” 陆芝打断他:“你别提那些,我现在就想知道。” 严鸣沉默了半晌,皱着眉说:“就,做些生意之类的。” “撒谎,”陆芝摇了摇头,很是失望,“严鸣,为什么每次一提到这件事,你就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芝芝,你别多想,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严鸣下意识想触碰他,“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别动我!”陆芝呵斥他,他嗤笑一声,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拿我当什么啊,三岁小孩吗?每次、每一次,每次我生气的时候你都只是抱着我哄两句,再不济亲两口就算了,这么敷衍我有意思吗?严鸣,你这种态度,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他平静地看着他:“还是你觉得,我压根不配知道你的事情。你不信任我。” “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只是……”严鸣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陆芝说自己干的腌臜事,他怕又把人吓跑了。 “只是什么呀?”陆芝冷笑着,手臂抱在一起,“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信任我,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好。”严鸣说道。 “你在香港的这几年,一直待在苏家?” “嗯。” “这次回去,是苏思昀给你打的电话?” “嗯。” 陆芝像被针刺了一下 “你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 “……算是吧。” 陆芝又被针刺了一下。 “最后一个问题,苏思昀到底是不是你的未婚夫?” “……他爹让我跟他在一起,我没同意。” 男人沉默了半晌回答道。 苏春和就苏思昀一个宝贝儿子,什么都好,偏偏有龙阳之好,打多少次都没用,宁折不弯。 苏春和本来没指望了,结果后来他赏识严鸣,恰好苏思昀也喜欢,便自作主张定了亲事。 “哈,”陆芝苦笑着往后退两步,“严鸣,这就是你说的。” 他一字一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他当年不愿意嫁也嫁了,严鸣说他不同意,就能不结婚吗? 更何况他这人最会三心二意,今天说不同意,那明天呢,后天呢? 陆芝不敢再想下去:“你走吧。” 他下了逐客令,男人却一直没动,严鸣看着他受伤的表情,眉头紧锁,思量了半天,朝陆芝走去。 陆芝被逼得步步往后退,直到背部撞击到墙壁才被迫停下。 严鸣抿了抿唇,他平日里会说甜言蜜语,真把陆芝惹毛了,却又笨嘴笨舌,他往陆芝手心里塞了个东西,讨好地说:“你别生气……” “呵……” 陆芝一看手里的东西,是一叠地契,大概一路攥在手里跑过来,还有些汗涔涔的。 他觉得这玩意烫手,抬头怒瞪着严鸣:“你这是什么意思?” 把他当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妓子吗? 严鸣本意是想用这些玩意儿哄陆芝开心,却不想弄巧成拙,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陆芝解着领口的扣子。 “你做什么?”他不解。 陆芝没有回答,用力一扯,胸前的纽扣就散了,露出一大片白腻的胸肉。 雪青色的棉麻睡裙很快被脱到地上,在他脚下形成个圈,陆芝一身白皙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光泽,锁骨凹陷,胸脯挺立,乌黑的发自然地落在肩膀上。 他浑身只穿了一件浅粉色的小吊带和薄薄的内裤,小吊带上还印着白色的雪花图案,细细的肩带搭在他的香肩上,陆芝面无表情地就要往下扯。 “停,别脱了!”严鸣一把将肩带拽上去,却没想到用力过猛,直接把肩带扯断了,一颗饱满香酥的软团就大剌剌地跳出来,同时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色情的红痕。 陆芝伸出手抵在男人胸口,用力一推,把严鸣推倒在床上:“说好的,一张地契你就能操我一次,今天你给了我四张,我满足你。” 他跨坐在严鸣身上,手指灵巧地解开男人的皮带,抚摸着蛰伏中的大物件。 “陆芝你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严鸣急道,他要翻起来,却又被陆芝猛地推下去。 “那你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你还想有什么意思?”陆芝撸动严鸣的鸡巴,不过两下就翘起来,“你看,它可比你诚实多了,这么快就硬了。” 陆芝屁股一抬就把内裤脱掉了,他的小穴还是干涩的,不甚在意地舔湿手指,他冷淡地看着严鸣大腿上已经拆线的伤口,在穴口揉了几把,就握着严鸣的鸡巴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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