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在一旁傻傻看着,小羊看这兔子很不顺眼,当即给了兔子一个大耳光:“愣着干嘛?倒杯热水来!” 小兔子平白挨了个大耳光,委屈地跑去要热水。 文祖献针瘾一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觉烦躁。等吗啡起效后,他开始兴奋,把小兔子摁在沙发角上,又捏又掐,疼地小兔子直哭。 文祖献一边喝酒一边掐地小兔子吱嘎乱叫,他觉得很痛快,戒针之事随即抛之脑后。 冰冰凉的一瓶酒下了肚,文祖献红着脸,脚步虚浮地站起来:“我去趟厕所,等我回来,你就跟我回去。” 小兔子捂住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没想到文祖献还有打针掐人的爱好,可又看文祖献多金帅气,这些不满便默默咽进了肚中,他软绵绵地点点头:“等你哦,文先生。” 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文祖献站在洗手台洗手,用清水拨弄发丝,对着镜子整理发型。 突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老熟人。 文祖献见到镜子里的英博有一瞬间的吃惊,紧接着,他翻了个白眼,继续整理发型。 英博站在洗手间外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后,他慌张地跑到文祖献身边:“文大哥,你在打吗啡?我不是听说你要戒烟么?你怎么会打吗啡?”他进舞厅的时候就看见文祖献了,可文祖献身边有新的人,他不好打扰。直到他看见文祖献突然犯癔症般,脱衣裳,打针,他毛骨悚然,怀疑文祖献让人害了! 文祖献冷笑一声,转身扇了英博一巴掌:“怎么?绿了我还要来看我笑话?你也配。” 英博捂住脸蛋,眼泪盈盈地看向文祖献,当初确实是他对不起文祖献,文祖献给他花钱,给他拍电影,他竟然跟别人搞在一起。与文祖献分开后,英博越想越觉得被文祖献包养这件事,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他在占文祖献的便宜,他忍下这一巴掌,只当是一报还一报。此刻,他顾念旧情,只想回报一些文祖献的恩情:“文大哥,是不是小羊给你打的吗啡?” 文祖献拧起眉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英博。 英博又朝外看了看,他有些怕小羊,他在上海混日子,不敢招惹小羊这种地头蛇。英博把文祖献拉到无人的小角落,压低声音把当初在赌场偶遇小羊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 文祖献听着听着,眉头紧锁,最后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英博拽住文祖献的衣袖,小声说道:“文大哥,你千万别跟小羊说是我告诉你这件事的,我不敢惹他....” ... “哥哥,你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小羊见到文祖献回来,乖乖站起问道。 文祖献面色如常,拿起桌上的酒杯,一边喝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小羊:“那小家伙呢?” 小羊拉住文祖献的衣角:“他走了。” 文祖献笑了下:“你把他赶走的?” “嗯...哥哥你别生气。”小羊垂下眸说道。 小羊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以往,文祖献见到这样乖巧的小羊,就会忍不住疼爱他。现下,文祖献只想发笑,他很想刨开小羊的脑子,看看这头蠢羊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文祖献笑问:“吃醋了?” 小羊坦诚地点点头。 绚烂魅惑的灯光下,文祖献看不清小羊的神情,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小羊,现在看来,他可能从未认识过这头羊的真面目。 他捏住小羊的下巴,让小羊抬头:“小羊,喜欢我什么?” 小羊抬起头,看着文祖献,然后朝前一步抱住文祖献的腰,他靠在文祖献肩头,呼吸文祖献的气息,低声说道:“哥哥,你以前从没问过我这个问题...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希望你能一直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文祖献好似听了个笑话,阴恻恻地笑了,他一手拿酒杯自然地垂在身侧,一手轻轻拍打小羊的卷发。 ... 独守文公馆多日的陆清禾总算等回自己的表弟。 陆清禾站在院子里,对文祖献上下其手地打量着:“奉之,你总算回来了,你这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可担心死我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么大的人还能出事不成?”文祖献抱了抱陆清禾,回身朝跟在身后的小羊说:“进来给我打针。” 文祖献坐在沙发上,小羊拿出皮箱,陆清禾在一旁守着:“你这几天去哪了?” 文祖献脱下外套,撩起衣袖:“去济南了,那地方到处都是唱戏的,还挺有意思的,哥,下次我带你去玩吧。” 陆清禾笑着点点头:“好啊。对了,我给你找了戒针的医生,我觉得你还是快点把吗啡戒了吧。” 小羊面无表情地替文祖献打针,文祖献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他悠悠看向小羊,笑着问道:“小羊,我把吗啡戒了,你觉得好不好?” 小羊心中一动,文祖献是很有主意的人,这是文祖献第一次征求他的意见,他抬眼亮晶晶地看向文祖献:“哥哥,你觉得好就好。” 文祖献嗤笑,闭上眼等吗啡起效。 没一会儿,文祖献觉得精神兴奋,他睁开眼,小羊朝向他:“哥哥,晚上想吃些什么,从南京回来一路上也累了,要不哥哥你上去睡会儿吧。” 文祖献笑道:“我想喝酒,邵元麒那里什么都没有,想喝好酒还得跑去济南买。” 小羊站起身:“我去给你拿。” 文祖献摁住小羊的肩膀:“你把针剂收拾一下,我自己去拿就好。” 陆清禾跟在文祖献身后:“你那儿子也是,把你带走了也跟我和小羊说一声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你带走了。” 文祖献走到酒柜前拿出威士忌,他打开橡木塞,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啊,我身边怎么全是这样的人,阴险狠毒又不讲道理,我对他再好都没用。” 陆清禾摸摸下巴:“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文祖献一边喝酒一边走到小羊身后,看着小羊背对他在桌子边收拾皮箱。 大概有吗啡的原因,他现在很想见血,很想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他与小羊之间可笑的情谊。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文祖献抄起酒瓶用尽全力,恶狠狠地砸向小羊的头。 “啊!”一声凄厉的痛叫下,小羊捂住脑袋倒在地上。 “奉之!”陆清禾惊吓之中一把抱住文祖献的腰:“你在做什么!?” 酒瓶碎成两瓣,文祖献拿着破了的酒瓶,酒水与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怒目圆睁,把剩下的半个酒瓶用力掷在小羊的头上:“给我打吗啡?你喜欢给我打吗啡是么?!” 文祖献力大无穷地推开陆清禾,举起桌上的皮箱,再一次大力拍向小羊的头。 毫无防备的小羊此刻已经被文祖献砸地失去意识,只能在地上发抖痛哼。 圣母般的陆清禾被文祖献吓坏了,他用身体挡在小羊身前:“奉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洋房里的佣人也被文祖献吓退了,木楞地退到客厅外不敢上前,文祖献没有理睬陆清禾,对客厅外的佣人喊道:“你!去喊两个护卫到后院挖坑去!” 佣人哆嗦地指指自己的鼻子:“啊?” 文祖献一双眼睛已经赤红,有见人就打的趋势,他吼道:“快去!” 陆清禾半搂半抱住小羊,胆战心惊,声音颤抖地喊道:“小羊?” 小羊已经翻白眼了,满头鲜血让陆清禾触目惊心,陆清禾着急喊道:“奉之!你在做什么啊!快把小羊送去医院啊。” 文祖献站在陆清禾身前,嘲讽地笑道:“送他去医院?呵,我今天要把他活埋了!” 说完,文祖献一脚朝小羊那满头是血的脑袋上踹去。好在,陆清禾眼疾手快护住小羊的头,用后背挡住了文祖献这一脚。 陆清禾惊恐地看向文祖献,只觉文祖献此刻的神情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他怀疑文祖献打吗啡把脑子打坏了!“我的天!奉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文祖献盯着陆清禾怀里的小羊:“哥,你别管我的事,你把这头蠢羊松开!” “奉之,你别这样,他才十九岁,还是个小孩子,你跟他较什么劲啊。平时都是他在照顾你,你这样把人往死里打太过分了!”陆清禾不解地说道。 文祖献阴恻恻笑道:“他给我打的吗啡。” 陆清禾觉得文祖献绝对是打吗啡把脑子打坏了:“我知道啊,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他也不知道那是吗啡啊,你突然翻旧账有什么意义呢,你万一真把他打死了,你要后悔一辈子的!” 文祖献阴沉说道:“他知道,他知道那是吗啡,可他还是给我打了。没有我的话,他现在不过是大街上的一个乞丐。哥,你说我该打死他么?” 陆清禾不可置信地愣住了:“这怎么可能?这肯定有误会,小羊平日里对你言听计从,他怎么可能给你打吗啡?他图什么啊?” 文祖献荒谬地笑了:“图什么?我的房子,我的钱,等我扎吗啡扎死了,这些东西不都全是他的了么!” 陆清禾摇摇头,笃定地说道:“小羊不是这样的人。” 文祖献眼色沉下来:“哥,他害我,你为什么帮他说话不帮我?” 陆清禾处于震惊之中,这件事太过出人意料,他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但也不能眼见文祖献真地把小羊活埋了:“我是你哥哥,我肯定帮着你啊,可是...可是这应该有误会吧,小羊对你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对我好?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天真?!他明知那是吗啡却还要给我打!这是事实,他就是故意的!他想害死我!他多会演戏呐!演的连你都帮他!” 陆清禾怀里的小羊不自然地抽搐起来,陆清禾怕小羊有个好歹,忙不迭说道:“先把小羊送去医院吧,好歹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你就饶了他这一次。” 文祖献疯够之后,觉得很累,精神和身体都很疲惫,他乏力地坐在沙发上,也不像刚刚发疯似地想要小羊的命:“好,你把他弄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他了,不然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文祖献这辈子都学不会优柔寡断那一套,说恨就恨,说不见就不见,不原谅就是不原谅。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哪怕所有过程都无比美好,只需一件事,他就可以全盘否定。 小羊被陆清禾带走了。 直到深夜陆清禾才回到家。文祖献已经上床了,没有睡,正在悲伤地自怜自爱中。 文祖献听见陆清禾进屋的动静,掀开被子拍拍被窝:“哥,上来陪陪我吧。” “等等,刚从医院回来,我先洗个澡。”陆清禾脱下外套,从衣柜里拿出睡衣:“你不问问小羊怎么样么?” 文祖献翻身仰躺在床上,他看着天花板,无力说道:“我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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