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庭被他圈在臂膀里动弹不得,嘴唇也被吻得通红,瞪眼道:“是什么让你有了可以命令我的错觉?” “因为我很后悔。”骆从野的语气不卑不亢,手指滑向白鹤庭的侧脸轻柔地摩挲几下,“后悔自己盲目的服从。去年冬天,我应该跟着您一起走。” 白鹤庭面色绯红,表情却是冷的,抿起唇安静了片刻。 “不是说和我在一起很痛苦。”他严肃道。 骆从野愣愣地看着他,忍不住失笑。 “您的心……真的是铁做的。”他低头凑近白鹤庭的唇角,用很轻的声音说,“就当我刚刚在讲疯话吧。” 他其实还有许多话想问。 问白鹤庭到底有没有遇到危险,有没有受伤,这三个月是怎样过的。 以及…… 在遥远的南方,在抑制剂失效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希望自己能出现在他的身边。 但他一个问题都没有说出口,只是低下头,重新含住了那湿润柔软的嘴唇。 白鹤庭却在想别的。 他抬手环住骆从野的后背,伸出一点舌头,笨拙地回应了这个缠绵的吻。 和骆从野接吻,也很舒服。 他还有了一个全新的发现,即使没有发/情热,自己的身体也是会产生欲望的。 他弓起腰在骆从野身上蹭了蹭,用一根手指探进他的裤腰向下勾,含混不清地道了句什么。 骆从野隐隐能辨别出来,他说的是:“脱了。”
第37章 床帷间的呼吸声更加粗重凌乱,骆从野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手已经贴着他的小腹伸了进去。 骆从野皱眉闷哼一声,从白鹤庭身上支起身来,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白鹤庭仰面看着骆从野。 他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下颌绷起凌厉的线条,喘得克制又隐忍。 看起来确实非常痛苦。 可手里的东西明明硬如铁杵。 脑中的鲜活记忆被搏动的筋脉瞬间激活,白鹤庭的身体也渐渐热了。 他催促道:“快点儿脱了。” 骆从野轻轻叹了口气。 他顺从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又把白鹤庭的睡袍撩至腰间,两条光洁如玉的长腿便自觉地屈了起来。 骆从野再次叹了口气。 “将军。”他俯身吻了吻白鹤庭的嘴,诚恳地说,“我很想念您。” 白鹤庭立即质问:“那怎么没来迎我回府?” “傍晚……”骆从野不敢再直视他的眼,含混地答,“在忙。” 白鹤庭很不满意这个回答:“有什么事比迎接我还要重要?” 骆从野的喉结轻轻滚了滚。 他撒了谎,没有什么比迎接将军更加重要。 可他的真实回答也无法诉之于口。 一颗名为贪婪的种子在那个雨夜落上他的心脏,又在不知不觉间生了根,发了芽。 他被那野蛮生长的强壮根系勒得几乎窒息。 他很清楚,即使白鹤庭不排斥情爱,也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肖想的。 即使不是储君,也得是一位公爵才配得上白鹤庭的身份。 而他只是一个贱如草芥的私生子。 “至少……”他用鼻尖蹭了蹭白鹤庭发烫的脸颊,轻声对他说,“让我一直待在您身边吧。” 白鹤庭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道:“这样就不痛苦了?” 怎么可能。 骆从野轻轻点了点头:“对,您在我眼前,我才能把心放下。” 白鹤庭完全无法理解他这前后矛盾的说法。 一会儿说在一起很痛苦,一会儿又说想待在自己身边。 更重要的是,把裴铭之子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闻不问,这才是对他敏感身份的最佳掩护。 见他迟疑不决,骆从野又追问:“行吗?” 白鹤庭与他四目相对,然后缓缓抬起手,用拇指按住他蹙起的眉心,往开揉了揉。 但是,他都已经长得这样大了。 没有人会记得那十几年前侥幸逃过一劫的、无关紧要的私生子。 “我同意了。”白鹤庭妥协道,“明日,我让邱沉与你交代需要注意的事。”他手指向下,滑过骆从野高挺的鼻梁,最终落在那嘴角下垂的唇上,再次催道,“别再磨磨蹭蹭的。” 他似乎看到那唇角向上扬起一点,但还没看清楚,自己的手被猛地拉开,骆从野的脸也凑了过来。 白鹤庭觉得他在侵略自己的嘴。 骆从野确实在侵略他的嘴。 他将所有的不甘都发泄在了这个吻里,用力吮住白鹤庭的舌头,白鹤庭登时哼吟出了声,双手死死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种事白鹤庭与他已经做过许多次,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不是生理任务,不是欲望支配他,而是他掌控欲望。 能够主宰身体的认知让他异常兴奋。 骆从野忍耐不住,掰开他的腿沉腰一顶。 “嗯——”白鹤庭倏地仰起头,在他背上划出几道带着血丝的红印。 他极少进得如此鲁莽,白鹤庭痛得浑身紧绷。 龙舌兰酒信息素带来的压迫感比刚才更甚,白鹤庭第一次在清醒中认识到——不论这个人看起来如何乖顺忠诚,归根结底,仍旧是一个不知何时会对他露出尖牙的Alpha。 他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些什么,骆从野分开唇,给他留出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白鹤庭有气无力地骂出两个字:“混账。” 挨了将军的骂,骆从野竟只是“嗯”了一声,再度吻了下来。 …… 白鹤庭觉得自己像在热汗里溺死了一回,半晌后才回了魂。可抵在腿根处的那物竟不见疲软,跃跃欲试地又顶了顶。 “不要了。”白鹤庭缩腰躲开,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明早,我还要觐见陛下。” 这话说完,贴在身后的那东西果然不再动了。 骆从野从他身上翻身下来,在他身边仰躺了片刻,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的双脚刚踩上地面,白鹤庭又问:“你去哪儿。” 骆从野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给您打水。” “不洗了,我累了。”白鹤庭仍趴在床上,闭着眼道,“给我信息素,等我睡着再走。” 骆从野再次叹了口气。 白鹤庭轻嗤了一声。 这小孩叹了一晚上的气,小小年纪,怎么有那么多烦恼。 他用手指敲了敲身旁的位置,示意骆从野躺回来。 骆从野坐回床上,捡起丢在一边的睡袍,一边给他擦拭,一边细细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确认没出现新的伤口,才躺回白鹤庭身边,把人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怀中人右肩上的旧疤。 “痒。”白鹤庭缩了下肩膀,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蹭了蹭。 骆从野低头看着他。 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阵营,那么,他有且只有一个选项。 站在这个人的身前。 “之前说,今生都不会成婚。”骆从野低声问,“当真?” 白鹤庭在南方没睡过什么好觉,此时被温柔的Alpha信息素包裹,早就困得找不着北,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但骆从野没什么睡意,他睁着一双清明的眼,安静了许久。 “那就一直这样……让我陪在您身边吧。”他把下巴贴住白鹤庭的头顶,轻声道,“我的信息素,只给你闻。” 怀中人呼吸平稳,再没了回应。
第38章 天刚蒙蒙亮,白鹤庭便睁开了眼。 身边没有人,床上只剩一件叠好的干净睡袍,房间里仍能闻到一股淡淡的Alpha信息素余香。 白鹤庭没有让人伺候起床的习惯,他套上睡袍下了地,推开寝室房门后忽然一怔。 穿戴整齐的骆从野正与另一侍从一同站于长廊之中,见他醒了,同时向他行了个鞠躬礼。 看来,自己的“贴身近卫”已经主动上岗了。 “水是热的吗?”白鹤庭问那侍从。 那人忙道:“是的。” 白鹤庭又道:“你去把邱沉找来。” “是。”那侍从应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时间无所适从。 他手中正捧着将军今日要穿戴的衣物,上面还盖着一条沐浴用的大毛巾。 可白鹤庭已经闲庭信步地走远了。 “给我吧。”静立于一旁的骆从野及时救他于水火,朝他伸出了手。 * 白鹤庭将下巴一并沉入水中。 浴室中雾气氤氲,温热的洗澡水从白鹤雕像双翅下缓缓流出,注入到长宽各两米的象牙白大理石浴池之中。木门被人推开又合上,来人的脚步最后停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却半天都没有动静。 白鹤庭抬手捋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懒懒道:“发什么呆?来给我洗头发。” 骆从野这才向前走了几步。 他在池边跪下,从小盘子里拿起一块香味甜腻的皂,用水沾湿,在手心中打出绵密泡沫,又将泡沫均匀地涂抹在白鹤庭细软的发丝之上。 白鹤庭略感意外:“你还会这个。” 他本以为骆从野会笨手笨脚地把香皂直接擦上他的脑袋,或者将泡沫乱糟糟地抹在他的皮肤上面。 但他为自己洗头发的手法竟相当娴熟。 “服侍主人沐浴更衣,这是所有家仆都要学的。”骆从野淡定答道。 他手掌宽大,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手指总是若即若离地蹭过白鹤庭的耳朵,让白鹤庭觉得有点痒。 “冲洗吧。”白鹤庭不自然地弯下脖颈,躲开了他的手。 骆从野在出水口处接了盆清水,一边替他冲洗头发,一边递出了准备好的说辞:“今天清晨,我去找了一趟周医生。” 白鹤庭闭着眼“嗯”了一声。 “得知您抑制剂失效,他表现得很吃惊,看起来……”骆从野平静道,“不像是装出来的。” 白鹤庭这回没接话。 骆从野等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您在南方身体状况不佳却没有告诉他,他应该已经明白,自己失去了您的信任。保险起见,还是让邱副官为您另寻一位新医生吧。” 白鹤庭还是没有开口。 他的直觉向来敏锐,但在周承北的事情上,他总是三番五次地自我怀疑。 直到此刻,他依然无法确定,自己对骆从野的质疑是不是辜负了他的忠诚。 二人再无言语,白鹤庭在水中静静泡了一会儿,待明亮的日光透过高处小窗倾泻到浴池之中,才从水里站起身来。 水流顺着他平直的宽肩滑至后背,在后腰的腰窝处驻留一瞬,又沿着翘臀流向两条笔直的长腿,最后在池中溅起哗啦啦的声响。 他刚踏出浴池,便被一条厚实的大毛巾裹住了身体。 骆从野给他擦干水,又从一旁拿起他的衣服。内衣,长裤,紧身外衣,他逐件帮白鹤庭穿好,而后单膝跪地,拿起了手边的一只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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