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的,都不愿意哄哄我……唔,手好冷,快让我给你捂捂。” 玄关处传来两人互相打趣的声音,屋外的风还在“呼呼”地刮着,窗外一片雪白,刺得人睁不开眼。 江恕很享受这样平静安宁的生活,他一直所求的也不过如此。 这晚为了完成“造人计划”,他们难得破戒,通宵达旦进行这项伟大的事业。 第二天江恕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卧室里亮堂堂的。 他皱眉:我的生物钟怎么不准时了? 这些年他通常七点钟准时起床 ,这是服兵役时留下的身体本能,已经保持了很多年,但他今天却觉得没有睡饱,眼皮懒洋洋地抬不起来。 他正要起身,却觉得腰部一阵酸软,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江恕还以为是昨晚运动过度伤到腰了,无奈躺回床上,闭上眼:就那再躺一会儿吧,反正都上班迟到了。 他刚闭上眼,就听到推门的声音,又睁开眼。 只见周济慈一身素色的家居服,清雅又温柔,他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是早饭。 周济慈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拿过一个软枕,温柔地塞在江恕腰后,把他扶起来:“亲爱的,该吃早饭了,要我喂你吗?” 江恕被他的态度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有些受宠若惊:济慈亲自给他喂饭,这是他梦里才敢想的美事。 他下意识地掐自己一把:哎呀,好痛,看来并不是梦。 早饭是红枣银耳莲子羹、热牛奶,还有一盅鲫鱼汤,虽然江恕觉得太过清淡不太合自己口味,但看在是济慈亲自喂他的份上,他还是一口一口地全部吃完。 周济慈坐在床沿,亲自试了一下汤的温度,嘴唇沾上一抹水光,低头温声道:“不烫了,来,我喂你喝汤。” 最是低头的那一抹温柔,令人心动。 江恕整个人都像飘在空中一样,他一边喝汤,一边痴笑道:“济慈,我明天早上想吃酸辣粉。” 虽然江恕是港城人,但他口味很重,经常清早就吃重油重辣的食物,今天的早饭属实不太合他口味。 周济慈皱眉,拒绝道:“不行,你现在不可以吃那么刺激的,这是白妈研究出的孕夫餐,最适合你这个月份吃,生出来的宝宝一定白白胖胖的。” 听到这话,江恕直接一口汤呛在喉咙里,不停地咳嗽,一脸惊恐:“孕,孕什么餐?” 他不可思议地指向托盘,手指在微微颤抖。 周济慈无奈地摇摇头,温声道:“你看你,都已经生了四个孩子,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这里都弄脏了。” 说罢,他直接低下头,一点点将江恕锁骨上的那滴汤汁舔掉,又慢慢地往上吮吸舔舐,直到嘴唇交叠厮磨,温柔缠绵。 房间里黏腻的水声让人浮想联翩。 “好了,这下就干净了。” 江恕被吻得头晕目眩的,他已经完全懵逼了,大清早就这么奖励我吗?等等,他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在他愣神的时刻,周济慈又端起那盅鲫鱼汤,温柔地笑:“再喝几口,这是白妈看了《海蒂怀孕大百科》这些母婴百科全书后,专门给你熬的汤。” 江恕终于找到重点:“四个孩子?” 一觉醒来,我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了吗?你看啥怀孕大百科,干脆看母猪的产后护理吧。 这时,他不经意地摸到自己的肚子,心里一惊:“我的腹肌呢?” 老子的八块腹肌,怎么变得一大坨肥肉了! 周济慈安慰地摸摸他的头,温声道:“没关系,孩子生下来腹肌就会回来的,只要再等五个月。唉,我要戴套你非不让,我们结婚才六年,这都第五个孩子了,生完这个,我们就不生了。” 江恕人已经完全麻木了,如果还有比孕夫餐、四个孩子更炸裂的,他都可以接受。 但是六年生五个?这是什么钢铁子宫?国家高低得给他评个英雄母亲。 他抹了把脸,尽量平静地问道:“那孩子们呢?” 有没有和济慈一样香香软软的小宝宝,一想到那样可爱的宝宝,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周济慈笑道:“乔西刚送他们去上学,要下午才能回来。” 在接下来和周济慈的聊天中,江恕才知道他和济慈结婚的第三个月就怀上了大宝,后来陆陆续续生下四个孩子,目前正在怀第五个。 老爷子非常高兴,老人家就喜欢多子多福,大手一挥,直接把他的私房划了一大部分到江恕名下,包括不少房产、私人园林和珠宝,还在江家掀起一波“生子热”。 他生孩子的这几年,公司都是乔西在管理,乔西对江恕忠心耿耿,不仅负责出演角色扮演中的“苦主”,还兼任保镖、保姆和秘书,堪称史上最强工具人。 所以,江恕已经有六年没有去上班,反而在家里……养胎,毕竟他肚子都没空过。 终于等到放学,江恕翘首以盼的四个孩子回家了。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在听取“爸”声一片中,四个个头不一样的萝卜头一个接一个地冲入江恕的房间,兴高采烈地站在爸爸们身前。 看着他们从高到低的身高,江恕有些头晕,这到底谁是谁啊。 听周济慈的描述,江恕才知道,他们生了两男两女,老大今年五岁,老二四岁,老三老四都是三岁。 老三老四是对龙凤胎兄妹,而他最喜欢的孩子就是老四。 江恕仔细观察老四的外貌,恍然大悟:难怪他最喜欢老四,老四长得最像济慈。 他以前看过济慈小时候的女装照,老四和照片上的女孩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老四趴在床沿,软软糯糯地问道:“听爷爷说,爸爸又怀小宝宝了,小乖会有小妹妹吗?” 江恕摸摸她的羊角辫,温声道:“也有可能是小弟弟哦,小乖想要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小乖犹犹豫豫地想了会儿,伸出小手去摸江恕的肚子,软糯道:“小乖想要小妹妹。” 就在江恕和小乖培养父女感情时,老大也不甘示弱。 老大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他长得最像江恕,但性格却一点儿不像,聪明伶俐,嘴甜讨喜,笑起来两个酒窝简直能沁出蜜来。 眼下,他坐在周济慈的腿上,缠着父亲喂他草莓布丁。 周济慈一向是最疼孩子的,自然不会拒绝,老大一边吃布丁,一边撒娇道:“爸爸,你今晚能和我一起睡吗?” 周济慈刚想同意,一旁的江恕警觉道:“老大,你是个大宝宝了,怎么能一直缠着爸爸呢?要勇敢,学会自己睡觉。”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独守空房,怀孕那就更不行。 老大顿了一下,两眼泪汪汪地抬头:“可是,我只想做爸爸的小宝宝,爸爸真的不能和我睡吗?” 周济慈摸摸他软软的小脸,温声道:“爸爸怀宝宝很辛苦的,我得陪他。” 知道自己的愿望落空,老大垂头丧气,然后他又扬起圆鼓鼓的小脸:“那爸爸可以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可以哦。” 江恕翻白眼,怎么说呢,看到和自己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却用他向来不屑的手段撒娇卖痴,真的好不爽哦。 “二姐,我也想骑草莓,我也想骑草莓!” 老三追在草莓的屁股后面,不停地出声嚷嚷,老二骑在草莓身上,笑声清脆:“爸爸看我,我在骑马马。” “老二注意安全,小心别摔下来。老三,别一起骑,草莓驮不住两个小胖子。” “讨厌,人家才不是小胖子。” 房间里一堆小萝卜头叽叽喳喳地围在他和济慈身前,江恕被他们吵得头疼。 生那么多也麻烦,吵死了。 五个月后,瓜熟蒂落,在江恕的鬼哭狼嚎声中,周济慈和他一起进了产房。 江恕两眼泪汪汪:“济慈,我怕……” 虽然江总从小日天日地日空气,但生孩子这种事,他还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真的没经验。 周济慈握住他的手,温声安慰:“不怕不怕,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的。” 接生的护士看了一眼床上的产夫,笑道:“哟,又是你啊,这都第五个孩子了吧,六年生五个,你们这对夫夫还真是响应国家号召。” 护士比了个大拇指。 江恕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儿,原来我都是妇产科的常客了,连接生护士都眼熟我了。 护士又道:“对了,你生第四个孩子时,我们妇产科主任给你打了一面锦旗,一直忘记寄给你了,这次你就一起带走吧。” 江恕神色扭曲:谢谢,但是并不想要。 分娩时,产房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声,简直要把房顶掀翻。 听到初生儿响亮的啼哭声时,江恕人都要麻了:知道生孩子痛,但没想到会那么痛,痛死老子了。 生完孩子后,江恕被推到普通病房,护士把已经整理好的婴儿抱给一旁的周济慈,对江恕道:“如果要通奶的话,我们这里有专门的通奶师,当然,你让你丈夫帮你也可以。” 护士揶揄地看了眼一旁的周济慈,放下所有的产夫用品,安静地离开病房。 病房里只剩三个人,周济慈上前,俯下身解开江恕睡衣的纽扣,伸出手在他胸上按了一下。 顿时,一股乳白的液体像喷泉一样喷出来。 江恕人都要羞耻得爆炸了,周济慈一脸平静地用手帕擦干净手指,道:“看来不用我帮你了,宝宝估计饿了,你先喂奶吧。” 还要喂奶?啊啊啊!杀了我吧! 周济慈抱起已经整理好的婴儿,递到江恕面前:“是个儿子,你看看,真漂亮。” 江恕侧脸去看,虽然才刚出生,但婴儿的皮肤却光滑白皙,细致的眉眼是令人惊奇的清秀漂亮。 凝视着怀中的婴儿,江恕忽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有看不见的纽带将他和这个婴儿联系在一起。 他伸出手,想去握住婴儿的手指。 但这时,意识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直直往下坠。 恍惚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卧房的天花板,江恕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八块腹肌还在,但肚子里的小娃娃却没有了。 想起他那五个孩儿,他嗷地一嗓子哭出来。 他的崽啊!他好不容易生的五个崽啊! 他不要腹肌,他要他的五个崽! “大晚上的,你鬼叫什么?” 被他的哭嚎声吵醒,周济慈不耐烦地打开台灯。 江恕委屈地去抱他的腰,哭道:“济慈,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 周济慈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去摸他的肚子:“你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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