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南立马走到宁逸身边,把鱼虾和螃蟹分开,薄霁和江袖亭也总算完事儿,四个人并肩往回走,江袖亭手上捧着他的小鱼,时不时看薄霁一眼。 最终还是没忍住关心:“你的衣服都湿了,冷吗?” 薄霁摇头,“不冷,没事。” 邬南满脸受伤道:“亭亭,我和学长也湿透了,你怎么只关心薄霁?” 江袖亭脸腾地热起来,他把头埋低,抱着怀里的石头快步往前走,小声说道:“快点回去把衣服换了,不然会着凉的。” 邬南凑到薄霁身边,拧着眉头问:“你给我们家亭亭下什么迷魂汤了?” 跟换了个人似的。 宁逸笑着开口,“我们家薄霁魅力一如既往。” 邬南吃味道:“学长,你可别厚此薄彼,我就不是你家的了吗?” 宁逸的脸唰地红透,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僵硬地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风吹着有点凉。” 邬南也后知后觉不好意思,挠挠头跟着宁逸离开。 薄霁勾勾唇,漫不经心地往前走。 江袖亭走了一段距离,发现他们没跟上来,不自觉放慢脚步,直到薄霁走到他身边他才继续走。 他瞥一眼薄霁手上的篓子,“你那个重不重,我们两个换一下?” “没事。”薄霁换了只手提着篓子,跟江袖亭并排往前走。 江袖亭抬头看着远处天边快要消散的晚霞,感慨道:“这边真美。” “今天开心吗?”薄霁问他。 江袖亭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薄霁嘴角勾起一抹很明显的笑容,“那就好。” 江袖亭笑着问他,“你呢,你开心吗?” 薄霁点点头,他也很开心。 邬南突然走到两人身边,打破温馨的气氛,语气焦急地问道:“我也很开心,我们到家就能吃饭吗,我好饿,感觉快饿死了。” “晚饭得自己动手做。”薄霁淡淡道,“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而且这个点他们估计还在田里。” 所以得自己动手。 乐天派邬南笑着答应,“可以啊,我会洗菜,等会儿我洗菜。” 只要能吃上饭就行。 “你什么时候学会洗菜了?”江袖亭无情拆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邬南在家比他还废物。 邬南轻咳一声,试图找回面子,“少瞧不起人好不好,你忘了小时候谁给你做披萨了?” 江袖亭撇撇嘴,道:“吃完你做的披萨,我去医院住了一周。” 察觉到宁逸的视线,邬南不自觉紧张,“那次……只是意外,后来我不是也给你做过其他吃的吗,怎么只记不好的,不记我对你的好呢,更何况,我又没说我做饭,洗菜我还是能做的。” 江袖亭由衷问道:“你洗得干净吗?” 邬南:“少瞧不起人,你以为我是你啊。” 江袖亭:“我比你厉害,我会洗碗,上次在薄霁家洗的。” 说起这事儿,邬南就哈哈大笑起来,“洗个碗把手泡皱就算了,还问我是不是生病,想去医院看,哈哈哈……” 江袖亭涨红着脸瞪了邬南一眼,走到薄霁身边,不跟邬南争论了。 “你俩真是一对冤家。”宁逸笑着打趣,“邬南平时看着挺成熟的,跟学弟拌嘴的时候格外幼稚。” 邬南正了正色解释道:“学长,我是被他传染了,平时我不这样的。” 江袖亭小声嘟囔:“你平时比这个还过分。” 邬南没再理他,急切地向宁逸解释,想证明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 江袖亭看着他那副样子,鄙夷地撇撇嘴。 薄霁低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跟江袖亭并肩往家的方向走。 受委屈了就跑到他身边,真可爱。
第38章 学长,我爱你 回到家后, 湿透的三人先去洗澡换衣服,江袖亭则蹲在地上看自己的小鱼。 薄明远在一边处理他们抓回来的鱼虾。 看到江袖亭那副可爱的样子,他忍不住问:“亭亭, 那是你抓的吗?” “这条是我抓的。”江袖亭指着其中一条小鱼说, “另外那条是薄霁帮我选的,它们两个现在是一对。” 薄明远豪爽地笑起来,“哈哈哈,就该凑成一对,是吧?” 江袖亭真的太可爱了, 跟他那个闷葫芦儿子很般配。 “什么凑成一对?” 略显沧桑的声音伴随着锄头落在地上的清脆声传来, 江袖亭循着声音看过去, 衣着单薄,裤腿卷到膝盖处光着脚,白发苍苍的老人随意坐在坎子上, 目光却炯炯有神。 薄明远脸上笑容不减, “爸妈,你们回来了?” “这是那儿来的小孩,长得跟馒头似的,白白嫩嫩的。” 江袖亭还没回过神,脸突然被掐了一下, 他愣愣地跟满脸和蔼的奶奶对上视线,茫然怔忪地眨巴着眼睛。 “小霁的朋友, 跟他一起来玩的。”薄明远起身接过奶奶手里的锄头放到墙角, 语气自责心疼,“这么大年纪了, 让你们少种点田也不听。” 都怪他这个做儿子的没本事,拖累了两个老人家。 爷爷轻哼了一声, 语气别扭道:“年纪大了,天天待在家里会得老年痴呆,下地劳作既能糊口还能锻炼身体,有什么不好的。” 哪爷儿俩在说话,江袖亭抽空喊了声“爷爷奶奶”就被奶奶拉到一边做人口普查,“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有对象吗?” 江袖亭乖乖回答:“奶奶,我叫江袖亭,18岁,没有对象。” “江袖亭……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奶奶重复了几遍他的名字,突然问薄明远,“小远,我是不是听到过江袖亭这个名字。” “妈您真是老糊涂了,亭亭第一次来咱家,您去哪儿听过他的名字。”薄明远睁眼说瞎话,“我看您就是太喜欢他,下意识给自己找借口呢。” “这么说也没错,这孩子真招人喜欢。”奶奶说完,又捏了一下江袖亭的脸。 江袖亭茫然的脸上扬起笑容,“我也很喜欢奶奶。” 薄霁的爷爷奶奶,好温柔,好和蔼,他很喜欢。 “哎哟,太招人稀罕了。”奶奶低头瞥见地上的石头,弯腰凑过去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石头凹槽里的小鱼,“这是你抓的?” “奶奶,这条是我抓的。”江袖亭精准地指出自己抓的小鱼,又指了指另一条,“这条是薄霁帮我选的,它们两个现在是一对,我要养它们。” 奶奶惊讶了一瞬,似乎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养这两条鱼,但下一刻她就说,“养,奶奶给你找个小鱼缸把它们放进去。” 江袖亭开心地抱住奶奶的胳膊撒娇,“谢谢奶奶,刚刚薄霁还说他洗完澡帮我找呢。” 奶奶拍着他的手背,脸上笑容始终不减,“走,奶奶带你去找。” 江袖亭他们前脚刚走,薄明远脸上的笑容转变为自责,“爸,对不起,让您和我妈担心了。”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自己好好的就行。”薄爷爷抬头看了江袖亭的背影一眼,“那个孩子,是之前你跟小霁提到过的?” 薄明远在爷爷身边坐下,询问道:“是他,爸您觉得那孩子怎么样?” “跟我有什么关系,小霁觉得好不就行了。”爷爷心口不一,“那孩子看着单纯,家境估计不差,小霁……” 薄明远拍拍大腿,如同找到知音,“我也是担心这个,小霁这孩子拗得很,死活不肯跟人家说,我真怕他一直憋着,我死了他都没跟亭亭说……” 爷爷抬手就往薄明远身上来了一下,不满地皱起眉头,“我都没死你死什么?” 薄明远连忙认错,“口误口误,我这不是急嘛。” “你儿子都不急,你急什么?”薄爷爷毫不客气道:“皇帝不急太监急。” 薄明远突然开始伤感,“爸,说真的,小霁可真幸福,你看他喜欢亭亭,我们一家人都支持他,如果他妈妈还在……” 薄爷爷不耐烦地打断并催促:“行行行,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去做饭,累了一天,老头子我快饿死了,没空听你说这些。” 薄明远翕了翕眼,将眸底悲戚藏好,转身继续处理鱼虾。 薄霁他们三个刚好洗完澡出来,邬南和宁逸一起洗的,明明是晚上,风很凉,但两人的脸一个比一个红。 薄霁下楼率先搜寻江袖亭的身影,没看到人,他下意识紧张。 “你奶奶带他去找鱼缸了。”薄明远开口解释,随手把手里处理完的鱼扔到盆里,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身,“接下来你们处理,我先去烧饭。” 薄霁没说话,抿着唇蹲在地上动作熟练地处理着,邬南和宁逸也加上,三个人合力,很快就处理完鱼虾。 邬南和宁逸洗菜,薄明远烧火烧饭,薄霁炒菜,四个人分工协作,没多久就弄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 江袖亭也找到心仪的小鱼缸,跟奶奶一起把小鱼放进去,心满意足地抱着鱼缸傻笑。 邬南出去倒水正好看到江袖亭站在墙根,满脸嫌弃道:“你看你那个傻样,再不进来,等会儿蚊子把你吃了。” 江袖亭不满地撇撇嘴,抓了抓胳膊上被蚊子咬的大包,没听邬南的。 没一会儿,薄霁出来,江袖亭连忙解释,“我玩一会儿就进去。” 薄霁忍不住逗他,“你一个人玩什么?” 江袖亭抱紧怀里的鱼缸,意思不言而喻。 “鱼缸可以抱进去。”薄霁淡淡道,“晚上蚊子很多,准备吃饭了。” 江袖亭纠结了几秒钟,依依不舍地将鱼缸递给薄霁,“你帮我放好,吃完饭我再去抱。” 薄霁笑了笑,伸手接过鱼缸,领着江袖亭进去。 奶奶站在饭桌边,热情地招呼着,“快来,准备吃饭了。” 江袖亭想洗手,但他不知道洗手台在哪儿,刚刚叔叔他们好像是在门口的坎子边洗菜,那边应该有水管之类的。 “奶奶,我先去洗手。”他说完就要走,薄霁先他一步走在前面。 奶奶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小霁带你去,赶紧洗完回来吃饭。” 江袖亭应了一声,跟着薄霁出去。 薄霁家的房子构造挺复杂的,从堂屋穿过才是厨房,厨房旁边有一个吃饭的小屋子,堂屋中间摆着电视机,看起来应该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了,因为是木质房屋,四周散发出好闻的木质香。 屋里光线不太好,昏黄的灯泡挂在屋子中央,显得格外孤寂。 天已经完全黑了,薄霁不知道在哪儿打开路灯开关,院里瞬间亮起来,他走到水管边用水瓢接了一瓢水,扭头看向一脸好奇的江袖亭,“过来洗手。” 江袖亭快步过去,费劲地把卫衣袖子卷上去,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臂,凉水从手心淌过,激得他哆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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