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总终于对这件事有了微弱的反应,他看了傅椎祁那个方向长达六七秒,然后收回了视线,反应结束。 喻兼而等到晚上,第一天的会议结束,两人回到酒店各自房间, 黎总还是没有和他深入交流的计划。 喻兼而正要揣着遗憾洗洗睡了, 突然接到电话, 是今天新认识的一个人, 大家叫他胡总, 四十多岁,保养得宜,很有风度的样子。 但这么晚了打电话还是不太合适吧。喻兼而边这么想着边接了电话:“胡总?” 胡总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问他休息了没。 “刚准备睡觉。”喻兼而婉拒道。 胡总遗憾道:“还想着一尽地主之谊呢。” “抱歉。”喻兼而继续婉拒这试探。 对方只好结束了通话。 喻兼而有刻板印象,詹骥和他一见如故他觉得对方外向开朗爱交朋友, 但胡总这种身份段位的人必然是别有目的,不是想gay他就是从哪里知道他和傅椎祁的关系,想通过他拉关系吧。无论是哪个都令他讨厌。 翌日喻兼而依旧跟着黎总去出席活动,又遇到了胡总, 胡总仿佛没发生过昨晚电话被拒事件一样, 以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但又不至于太过分的分寸对喻兼而献殷勤。 晚上派对,有人打趣起来, 胡总笑着说:“我这人有‘美人痴’,不过黎总名花有主,我哪敢献殷勤。” “……” 喻兼而很省略号,他觉得黎总也很省略号。 但其他人都很习惯的样子,一点都没被油腻到,笑嘻嘻地打趣起来。可能是因为那些人自己就很油腻吧。 黎总努力地忍了十秒钟,没忍住,高冷地转身去了别处。喻兼而赶紧跟着黎总去长桌旁拿东西吃。他感觉好像就他俩在真的吃。 中途陆续来过几波找黎总攀谈的人,只是普通寒暄或正经事的,黎总就认真回应,一扯淡,黎总就扭头继续拿东西吃。 有人不悦,故意轻佻地冒犯:“难怪能把人迷得那样呢,黎总这腰,啧……看不出来吃这么多啊。” 黎总瞥这人的三高大肚腩一眼,就在喻兼而以为他要怼回去的时候,黎总已经收回了目光,继续吃。 虽然黎总没有反击,但感觉对方更生气了呢。 那人离开后,喻兼而没忍住笑了一声,引来了黎总的目光,他急忙抿了抿嘴,小声说抱歉。 黎总移开视线,突然说了句:“你有事可以先回酒店。” “你不回吗?”喻兼而问。 “我再等会儿吧。”黎总的语气淡淡的,但喻兼而听出了一股子很勉为其难的意思。毕竟就来了俩人,黎总还代表着公司,也不好把场面搞得太僵。 “那我也一起吧。”喻兼而没有想,直接就这么说了。他怎么可以把黎总一个人扔在这种场合呢? 黎总见他这么说,没劝,继续吃。他也继续吃。真希望能和黎总吃出感情来,然后交流一下彼此那一言难尽的感情状况。不知道杨总那鬼样子到底是怎么走进黎总内心的,可恶。 喻兼而的野望还没实现,先尿急了,不得不暂且告退去洗手间解决问题。 撒完尿就浑身轻松,甚至有点莫名的高兴。人就是挺莫名的生物。 喻兼而开开心心仔仔细细去洗手,刚洗完擦干,一抬头,差点心脏骤停。 傅椎祁神经病!一脸阴郁地站在他身后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喻兼而犹豫了下,很快调整好心态,客气地叫了声傅哥,怕显得生疏,好像他对傅椎祁有意见似的(虽然确实有),还寒暄了一句:“你怎么也来了?” 傅椎祁却一点都不领情,张口就怼:“怎么,不想看到我来?” 这不废话吗。 “没有啊。”喻兼而不想跟这神经多说,就要往外走,“我先出——”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傅椎祁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拉扯着他,把他推进隔间,自己也进来,把门反锁,按住他肩膀就愤怒地质问:“姓胡的怎么回事?” 喻兼而莫名其妙,正要说明这超简单的前因后果,傅椎祁一脸“你不要说我不想听”的表情抢白道:“我还没死你就想找下家?我告诉你,做梦!你被我睡过,这辈子就只能跟我!” “……” 喻兼而欲言又止了好几下,表情有点复杂。甚至比起生气,他更想吐槽,可是又不知从何吐起。 傅椎祁见他说不出话来,越发恼怒,抬手就要脱他衣服。 喻兼而无语地按住傅椎祁的手,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小说里一样一生气就要脱零的衣服,甚至不知道傅椎祁在气什么。 胡总单方面勾搭他关他什么事,怎么不去把胡总按在厕所里脱胡总的衣服呢?是不敢吗?还是看不上?他觉得胡总其实可以说是风韵犹存。 “……” 傅椎祁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继续发火,但抽了几下,愣是没抽动。 倒反天罡!果然是心野了,都敢真的对他使用力气了! “松手”俩字被傅椎祁含在嗓子眼里反复斟酌,想说,但又不想说,感觉这是弱势的一方才会说的,他不是! ……但这家伙的力气真的很大。绝对不是他力气太小,是真的对方力气超出了成年男性正常水平。 喻兼而看着傅椎祁默不作声地咬着牙使劲儿抽手却抽不出去,最后另一只手抵自己胸口,毫无别的意味,就是全神贯注辅助抽手,想要吐槽的欲望更浓烈了。 傅椎祁搞半天没搞成功,一抬眼看到喻兼而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的表情,恼羞成怒地威胁:“我看你是想喻利知——” 喻兼而打断他的话,说:“傅哥,洗手间真的不行。” “……我就要!”傅椎祁梗着脖子说。 要个屁,什么神经病在公共厕所里搞那事啊?喻兼而肯他都不肯,脏死了。 他就是想给这家伙一个下马威,吓唬吓唬,然后再给个甜枣,这不就拿捏了吗?谁知道这家伙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试图反客为主拿捏他,简直就是反了天了。 僵持片刻,喻兼而问:“傅哥你冷静下来了吗?” 傅椎祁冷不冷静被他这话一问都不能冷静,马上回:“你什么意思?我他妈很冷静!” 喻兼而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手。 傅椎祁的脑子告诉他见好就收,但身体快过脑子,本能地执行着刚才给下马威的行动,再度扒拉喻兼而的衣服。 喻兼而生气了,又一把按住他的手:“傅哥你不讲信用。” “我干嘛跟你一个老外讲信用?”傅椎祁岂止是不讲信用,他简直脸都不要了。 他见喻兼而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恶狠狠道:“你看我今晚上不整死喻利知!” 喻兼而还是不松手,只是看着他,他感觉这眼神在鄙视他,在说:我赌你不打。 迫于形势,傅椎祁只能打出去了,还是前晚那个人,他和对方说了几句和前晚差不多的话,眼睛一直牢牢地盯着喻兼而的反应。 喻兼而没什么反应。 “……” 傅椎祁算是被彻底地架上梁山了。 妈的,还不服软。难道这愚蠢的脑子里真的就觉得他会纡尊降贵在这鬼地方搞?莽夫。只有力气没有脑子的不就是莽夫?长再清纯可爱也是莽夫。 “二少?” 电话那头也是个智商欠费的,居然催他往下讲,他能往下讲吗?他又不蠢!真整了喻利知,喻兼而这里不定怎么闹呢,现在就敢按住他手了,更进一步不得揍他?毕竟按道理来说他过河拆桥都罢了,还要回头拆确实是相当不要脸……妈的,死了算了,活着就没好事儿! “二少?” 二你大爷啊二!多二啊催一声不够还催第二声? 傅椎祁压力山大,只好尝试转嫁压力,盯着喻兼而阴恻恻地问:“你说呢?” 手机那头:“啊?我说?” 傅椎祁简直想把这破手机扔马桶里冲了,不耐烦道:“不是你!你先别说话!”不管这家伙什么反应,对喻兼而命令道,“你说!” 喻兼而:“……” 要他说,有病就去看医生治。感觉傅椎祁得了神经病之后人都丑了好多。 “说啊!”傅椎祁催他。 “说什么啊?”喻兼而不情不愿地开口。手机那头有人听着,还大概率能猜到是他,这太尴尬了。 “说……”傅椎祁噎了一下,视线下移到被摁住的手上。靠靠靠靠靠,明明应该是他摁喻兼而,一个摁三个。妈的,厕所影响他发挥。 喻兼而假装不懂他的视线以及他的无能狂怒,故意回以无辜的表情。 假如傅椎祁会被他这样子气死,那就气死好了。喻兼而觉得自己也黑化啦! 僵持片刻,傅椎祁扔下句“回头再找你”就把手机挂了,然后冲喻兼而吼:“松——” 话还没说完,他猛的停下,警觉地侧耳注意外头的动静。 喻兼而也听见了,又有人进来了洗手间。 “Arvin?” 是Aiden的声音。 喻兼而垂下眼眸,马上松开了傅椎祁的手。傅椎祁心里一凉,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塞回喻兼而的手里。塞完他反应过来了,老脸一热,但做都做了,总不好再抽回来是吧,那更丢人是吧,所以就这么着…… 喻兼而又松开手,还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摆明态度。 傅椎祁:“……” 想怎么样!造反!就是想造反!
第56章 Aiden隔着门板又叫了一声傅椎祁, 问他在不在里面。 不在啊!不在!都没回答你就是不在啊,这还要我教吗?!傅椎祁暴躁地在心中呐喊。 喻兼而一直垂眸没看他,此时伸手要去开门, 却被傅椎祁一把摁住,动作间两人的手打到门板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Arvin?没事吧?”Aiden关心地问。 喻兼而不想成为他俩play的一环,试图挣脱束缚开门出去离开,可傅椎祁不让,还用恐吓的眼神瞪他。 在洗手间里搞东搞西,就算这洗手间再干净再香,他也有脾气!傅椎祁还总表现得多爱干净似的,其实就是个脏得很脏的垃圾魔王。还不讲信用。还恐吓他瞪他。明明是傅椎祁的问题更大。 喻兼而越想越气, 一时之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张开嘴就在傅椎祁的耳垂上一口咬住。 他感觉到傅椎祁愣了下, 可能是没想到他敢动口。他岂止是敢动口, 再惹他他什么都敢动!他可以防身也可以打人! 但很快就轮到喻兼而一愣了。 ……傅椎祁真的是神经病吧!居然被他狠狠咬住耳朵而兴奋起来了, 不仅顶住他了,还硬是要转头,不顾正被他咬着的耳朵。 他怕真把傅椎祁的耳朵咬下来了, 只好松开嘴,然而下一秒就被傅椎祁亲住了嘴。傅椎祁还亲得特别投入特别热情, 喻兼而都被亲懵了,搞不懂这个神经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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