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那个Aiden好像生气了,语气不悦地质问:“Arvin,你究竟在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把门踹开然后把傅椎祁抓出去打呢?我一定趁乱也踹两脚。喻兼而凶狠暗道。踹完他还不认账。 傅椎祁终于想起外头还有人了, 忙中抽空说:“上厕所呢!” 喻兼而顿时睁大了眼睛, 没多想,一巴掌糊傅椎祁的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 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洗手间陷入安静。 当傅椎祁终于回过神来,还没想明白什么事呢,正要瞪发疯的喻兼而,惊见喻兼而眼眶都红了,眼泪憋着要哭不哭,特别委屈。 “……” 傅椎祁眨眨眼,还是没想明白,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身体有点僵住,讪讪地张了张嘴,悻悻然闭上。 干嘛啊,突然打人脸……吃醋也不能打人脸啊。 嗯?吃醋?真的假的?不确定,再看看。 傅椎祁觉得自己此刻的脑子比当年毕业答辩时转得还快。 喻兼而不知道傅椎祁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出离的愤怒。 这下子他是真的不干了,使劲扭开傅椎祁的手,不管对方脸色扭曲地叫着痛,强硬态度把门打开,把傅椎祁一脚蹬了出去,然后反锁门,使劲地用手背抹去滑落的眼泪。 他才不是厕所!傅椎祁真的是太过分了!太太过分了! 喻兼而没有为那个过分的肮脏的大坏蛋流太多泪水,他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傅椎祁狼狈地被踹出去,几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他自己反应快,扶住了洗手台。 Aiden抱臂站那看着,脸有点拉,完全没有扶他的意思,很快视线就移向了隔间的门。 傅椎祁注意到,心中一惊,警觉起来。如果Aiden要去开门,他就马上阻止。只不过其实他和喻兼而的关系被Aiden知道都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隔着门板,喻兼而听见一阵沉默后,Aiden丢下句“先出去吧”,然后就有了人离开关门的声音。 又过了会儿,传来傅椎祁略略压低的声音:“有些人你该离远点离远点,背地里做什么生意的说出来吓死你。我知道是他盯上你了,但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出来一次惹一个……等会儿带上黎川赶紧回酒店去,记住了,谁叫你俩出去都不去,什么借口都别去,尽管拒绝,有事我处理。” 喻兼而听出了他的担心,只是这担心在此刻显得很可笑。 干嘛要关心自己呢?一边对自己做那些坏事、说那些可恶的话来伤害人心,一边又做着关心的事情,不矛盾吗? 喻兼而憋着一口气,不肯回答。 傅椎祁等了会儿,没辙,只好扔下一句“行,你跟我倔,就倔吧你,回头我再收拾你”就离开了。 喻兼而又过了会儿才出去,找到正在长桌边还在吃的黎总,瞥一眼桌上的食物,只觉毫无胃口。 还好也不需要他有胃口,因为黎总看到他就放下了手中的餐碟,平静道:“公司有点事要线上解决,早点回酒店。” 喻兼而一怔。他马上就怀疑是不是傅椎祁和黎总说了什么,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周围那些穿的光鲜亮丽谈笑着的人们好像各自揣着不同的想法。 他就只是顺着黎总的话应了。 不能就这么走,总得跟人打声招呼。打招呼的时候必然被挽留了一阵,但黎总咬定了公司有急事,那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俩走了。 回去酒店的路上,黎川突然对喻兼而说:“傅椎祁刚发消息给我,让我找借口带你走。” “……哦。”喻兼而应了一声。 比起那个谁,他此刻更在意自己似乎有机会和黎总深入地聊一聊感情生活…… 没有机会。黎总再没说什么了。 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黎总……喻兼而再度感受淡淡的惋惜。他都要开始怀疑杨总其实会点风水蛊术什么的了。 回酒店房间后,喻兼而很快洗了澡爬上床睡觉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感觉身边多了个人,他闭着眼睛也闻出是谁了,就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 过了会儿,没睡着的喻兼而翻回来,睁开眼睛,和望着自己的那双莫名深邃的眼睛对视。对方开了台灯,也许是昏黄的灯光令他深邃。 四目相对,片刻后,喻兼而用营业声线说:“傅哥,我给你倒水洗澡吧。” 臭死了,一身的烟酒味,居然不洗澡就坐床边看着他,还很有可能上他,喻兼而得赶在那之前把他的卫生问题解决,虽然简单洗个澡也洗不干净这个人的更多。 傅椎祁又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没事,你睡吧。” 但凡睡得着,怎么还会跟你说这说那呢。喻兼而想了想,闭上眼睛努力睡,后来还真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傅椎祁又不见了,这令喻兼而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昨晚那是做梦。 但无论如何,不见最好,他也需要冷静一下,不然他怕自己真会对傅椎祁动手。 接下来的行程无惊无险,傅椎祁也没再出现碍眼,最后一天的飞机在傍晚,上午没事,喻兼而出去逛了逛,回来居然还在酒店大门口遇到了同样返回来的黎总,对方手上提着几个购物袋,看起来买了不少东西。 喻兼而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黎总似乎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丝疑惑。 喻兼而抓住能聊的机会,一边和黎总往里走一边搭讪:“黎总,你买了什么?” “……一点药品,保健品。”黎总回答了他。 “药品?”喻兼而问,“什么药?” “家常备药。”黎总言简意赅。 “哦,很好吗?”喻兼而反正想聊的时候就很能聊,“早知道我也买了,我一直在吃这里的小吃。” 黎总沉默片刻,等电梯的时候,低声说了句抱歉。这把健谈的喻兼而给整不健谈了,愣了下,问为什么要抱歉。 黎总看着他,他看着黎总,看了半天,黎总也没说为什么要抱歉,闷不吭声地转身进电梯了。 “……” 其实黎总,不是高冷,就只是社恐内向而已吧。喻兼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两人很快就把昨晚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拿了出来,去退了房,打车去机场。不是没有人提出送他俩,都被黎总以已经安排好了有人接为由拒绝了。 路上黎总好像接到了谁的消息,看完对喻兼而说:“等下在机场买点东西送给同事。” 喻兼而也才想起这个事,应了一声。 …… 自从港岛出差回来,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傅椎祁一直没露面,只偶尔发条毫无意义的朋友圈,喻兼而当没看见,一次也不给他点赞。 有次喻兼而倒是看到黎总给点了个赞,正讶异,下一秒就眼睁睁看着那个赞消失了。 大概是刚才黎总误触了。想弄点柚子水给黎总洗洗手指头。 半个月后的某天,傅椎祁毫无征兆地回来了。 好险,本来今天喻兼而和詹骥约好了饭,临时詹骥要去送个不在本地的朋友的家人去医院急诊,就取消了这个约,喻兼而就如正常时间回来了。否则说不定这个神经病又要发神经。本来上了一天班就累。 但现在也没好到哪去。神经是没发,但行李扔玄关,喻兼而还得收拾。 他打开傅椎祁的行李箱,把脏衣服拿去洗,行李箱也得清洁,还有其他东西要拿出来整理。忙完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了。 喻兼而瞥了眼关着门的卧室,还是不想进去看到那张脸,就去了厨房煮面吃。 刚烧上水,就听到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搞半天,吵得要死,故意的吧你。” 连洗衣机都是静音的,到底哪里吵?根本就是找茬。 喻兼而默默深呼吸,进入营业状态,腼腆笑着转头说:“傅哥你回来了?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已经尽量小声了。” 傅椎祁的脸色不好看,皱着眉头瞅他一阵,视线落到他身旁的灶台上,继续找茬:“就给我吃这个?” “我以为你睡觉,这是给我自己吃的。”喻兼而转身去关火,“我现在就做饭,傅哥你想吃什么?” 下一秒他就感觉身后来了人,傅椎祁离他很近,若隐若离地贴着他的背,伸手去把烧水的炉灶火重新打开的时候与他的手擦着过去了。 “上一天班了……就吃这个吧。”傅椎祁语气松缓下来,这么说着。 好像施了多大的恩惠似的。 不,或许站在傅椎祁的角度,甚至站在喻兼而自己的角度来看,都确实是给了恩惠。毕竟两人的关系原本就该是他去伺候傅椎祁。 喻兼而垂眸这么想着,顺从地应了一声:“嗯。” 但傅椎祁一直站这没动,喻兼而等了会儿,试探着挤开傅椎祁,成功了,傅椎祁没拦他。他没看对方,去冰箱里拿菜备菜。 期间傅椎祁终于退开了两步,没出去,就一直看着喻兼而,视线犹如实体,看得喻兼而浑身不自在,偶尔余光不经意瞥到那身影,火速收回来,一秒不敢多看,生怕伤眼或者对上了眼引来傅椎祁又伺机说什么做什么。 直到做完了两碗面,喻兼而端去外面餐桌上,摆好餐具招呼傅椎祁来吃,傅椎祁闷不做声地入座。 喻兼而看他拿起了筷子,自己才拿起筷子,刚吃两口,就听到傅椎祁放下筷子推开椅子起身的声音。 他嘴里还咬着荷包蛋,抬眼看着傅椎祁离开的背影,很快就传来了入户门开关的声响。不是正常关门,是摔门。 又发什么神经?喻兼而想了两秒钟,放弃思考,浑身都松懈下来,掏出手机边吃边玩。
第57章 俩小时后傅椎祁又回来了, 进来就把正在沙发上看书的喻兼而拖去卧室,刚开个头,喻兼而有点状态了, 傅椎祁又作妖,起身又摔枕头又摔被子还踢床。 喻兼而默默看着他发癫。 傅椎祁踹完床就来瞪他,还大声质问:“你非得跟我闹是不是?是不是?你想闹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我真不会动喻利知,我就是这段时间没空搭理他!他妈的,这也是事儿那也是事儿,到处都是事儿,全他妈找我头上……回来还得看你脸色!” 那你别回啊。 但人在屋檐下,喻兼而不得不小意温柔地问:“傅哥, 怎么了?” “收起你这人妖腔!”傅椎祁应激似的一秒怒吼。 “……”神经。 喻兼而垂眉顺眼, 不说话了。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 傅椎祁再度夺门而出。 这人……真的很讨厌啊。 喻兼而现在这不上不下的, 有点难受, 想了想,慢腾腾爬起来去洗了个澡,顺便解决了一下问题, 吹干头发出来正要往床上爬,突然动作一停, 看着床上那被傅椎祁刚才嚯嚯得乱糟糟皱巴巴的被褥枕头,抿了抿唇角,随便地整理了一下,然后去客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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