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兼而刚刚把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同时有别的情人。喻兼而跟他就只是为了他能帮喻利知而已,包括喻兼而先前找他求和。 傍晚的时候他还以为……以为喻兼而是吃醋了。 他很担心,却又有些窃喜,于是他一边担心一边窃喜地找喻兼而,还耐着性子求黎川帮忙一起找。 好不容易冷血的黎川松口告诉他说不用担心,自己在露台上看海看到了喻兼而就坐在酒店旁边不远处的观景台,一直坐在那里看海。 他没能完全放心,一时间又抽不开身马上赶去海边找人,只能求黎川帮忙盯着,然后又问黎川喻兼而住哪间房,黎川仍然不肯告诉他,到后来直接不回复他了。 他用了别的方法才知道喻兼而住在哪个房间,从Aiden那里一脱身就跑过来了。 可是现在喻兼而的态度告诉他:是他在自作多情。喻兼而不回他消息不是因为吃醋,而是根本不在乎,所以看都懒得看。 他有一点不相信,想逼问出与此相反的答案,可是如果这么做了,就显得他很狼狈,如果喻兼而真的就只是不在乎的话,他也太丢脸了。他丢不起这个脸。 喻兼而静静地站着看着傅椎祁,没有下逐客令,也没有转身离开。 许久之后,傅椎祁试探着过来亲他,他甚至像之前一样主动把手搭在傅椎祁的脖子上回应对方。 傅椎祁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他也不反抗。 傅椎祁顺利地占有了他,可是内心的无助和恐慌却越来越大,直到傅椎祁受不了地起身冲去浴室里打开冷水狂冲自己。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想要发狂。 喻兼而在冷暴力他。他脑子里就是这个想法。喻兼而在冷暴力他。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傅人杰和乔雯,还有那个保姆,他们都冷暴力他。他们不在乎他,一点也不在乎,甚至厌恶,但同时又想榨干他的全部来为自己谋取利益。喻兼而也是如此。 喻兼而彻底跟他撕破脸了,装都不装了。 那那个求和的盒饭又算什么……哦,和停车场里假装毫无身手,受伤住院博取他的内疚和感谢来帮助喻利知,是同样的意义而已。 喻兼而根本就从头到尾都没有爱上过他,甚至说不定心里还厌恶他。说不定每一次他上喻兼而,喻兼而都想吐。想到这一点,他也想吐。 ……但是,万一是因为吃醋呢?万一真的是因为吃醋,所以故意那样子呢? 会吗?
第53章 喻兼而躺在沙发上, 望着天花板,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过了一会儿, 他缓缓地坐起身,把衣服穿好,拿遥控打开电视看了起来,但电视里在演什么他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傅椎祁硬邦邦不自然的声音:“我和那个Aiden是逢场作戏。有点事儿,有原因,我得应付一下他。你别看个表象就给我甩脸子,我不欠你的。” 喻兼而回过头去, 看着绷着脸的傅椎祁, 笑了笑, 说:“傅哥你想多了, 我当时就是有点迟钝,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那位Aiden和先前那位祝先生是不是一样的,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我怕露馅被他发现,等下他生你的气。傅哥你当然不欠我, 是我欠你好多。” “……” 傅椎祁好不容易刚刚在浴室里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一下子全塌了。 他暗暗咬住牙,憋出一个游刃有余的笑,故作轻佻道:“你吃醋就吃醋, 装什么呢?” “好吧, 我确实是吃醋了。”喻兼而说。 可傅椎祁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又觉得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看起来喻兼而在顺从他, 他却感觉对方在嘲笑他。 喻兼而从沙发起身,走到傅椎祁的面前,主动地抱住了他。可是傅椎祁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他感觉到了难受,像被蟒蛇缠住一样难受。 “傅哥,太好了,我看Aiden和祝嘉的感觉不一样,还真的怕你不止是玩玩,万一对Aiden是认真的,我可怎么办啊。” 喻兼而的语气里甚至带着撒娇,平时都很少见的娇气,甚至有点夹起了嗓子,陌生又熟悉……祝嘉就是这样子对他说话,人妖似的。 傅椎祁有时候忍不住自己对祝嘉这种人的恶意,因为他觉得从某种意义上不是他玩他们,是他们玩他。他们奉承他来换取财物资源的时候心里肯定在笑他。所以他上次故意给祝嘉送电动摩托车。 喻兼而继续说:“而且,他还开画廊,还说一般不对外开放,他一定很厉害很优秀吧,我真的好吃醋好嫉妒他哦。” 傅椎祁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冷。 他低声问:“所以你这么在意他,上网查过他的资料吗?” 喻兼而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我太难过了,还没来得及查呢。” 傅椎祁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如果喻兼而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嫉妒吃醋和害怕,至少得查查Aiden的身份吧?可是根本查都不查,说起来根本就是不在乎的意思吧。 不在乎Aiden,本质就是不在乎他。 喻兼而用指尖在傅椎祁的皮肤上画圈圈,好像在勾引他:“傅哥,你今晚睡在我这里吗?” “……” 傅椎祁是来解释自己和Aiden关系的。 他其实刚刚按响门铃前在门口站了很久,久到引起了这层楼其他客人的警觉,甚至叫来了保安,好在保安知道他的身份。 这家酒店曾是陶沛的资产,他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陶沛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了他。 他在很煎熬地犹豫着,因为他要做一个对他而言很艰难很不情愿的事情。 他要向喻兼而解释清楚Aiden这件事,就只能说出陶沛,就很难不说出自己那恶心的身世。因为Aiden是陶沛的亲侄子。 不久前陶沛再一次病危,召见傅椎祁来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还撑着一口气把Aiden介绍给了傅椎祁。Aiden也是gay,跟随父母长居国外,偶尔才回港,这是第一次和傅椎祁见面。 陶沛的意思是让他俩结婚。 傅椎祁莫名其妙,觉得陶沛老糊涂了发神经。但他当然不可能直接这么说,当时只是岔开话题,让陶沛放宽心,一定没事的。 陶沛还真没事,又一次死里逃生。可他没事之后,再度把傅椎祁叫到床前,认真而详细地向傅椎祁陈明了自己这个神经计划的意图。 陶沛的本意是为傅椎祁好。他时日无多,想为傅椎祁打点好未来的路。 傅椎祁不是他亲生的孩子,虽然许多人不相信这一点,可确确实实明面上傅椎祁没有这个名分。 陶沛可以留一部分房产、基金这些财物给傅椎祁,可人走茶凉,人脉背景这些,他走后,傅椎祁就会失去。其他人,包括傅人杰,都不会再看在他的面子上对傅椎祁行方便,甚至还可能出手伤害。 陶沛就想给他新的靠山,想来想去,想到了自己的亲哥哥、亲侄子。恰好Aiden是gay,又单身,还是承认同性婚姻的外籍身份。 如果傅椎祁和Aiden结婚,在拥有了新靠山的同时,也算是对外界的一种澄清吧。 即便是gay,堂兄弟□□还是过于禁忌,而倘若傅椎祁和Aiden顺利结婚,那就说明不是堂兄弟,也就是说傅椎祁确确实实不是陶沛的儿子。 陶沛将方方面面都为傅椎祁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傅椎祁愿不愿意。 也或许不是没想到,而是他不在乎。他这一辈子独断惯了,何况这是他处心积虑为傅椎祁打点将来的好事,他不认为傅椎祁会拒绝、能拒绝、应该拒绝。 傅椎祁一点也同意不了这个神经计划。 他感谢陶沛为自己谋划到这一步,但他……他已经有了喻兼而。他不可能和Aiden、喻兼而同时保持关系,Aiden不是祝嘉,不能由他利用、由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更糟糕的是,Aiden很愿意,说喜欢他,刚认识就对他动手动脚。 你才认识我几天啊你就喜欢,我他妈有精神病你也喜欢?神经病才喜欢精神病! 由此可证Aiden是神经病,而傅椎祁虽然自己神经却排斥病友。 他自己神经,所以他想找个正常人过日子,哪怕那个正常人有点茶,但人无完人,这点小毛病忍忍也就过去了。 傅椎祁想方设法地婉拒Aiden,但这很难,因为在他没有确定陶沛已经将喻兼而的存在告诉Aiden的情况下,他不想让Aiden知道喻兼而的存在。 Aiden只是一个画家,可Aiden的父亲不是。陶沛的背景黑白通吃,他的亲大哥自然也是如此。 也许Aiden不是会为难喻兼而的人,但他才和Aiden认识很短的时间,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对方是。他不想冒这种险。 喻兼而只会在拿捏他的时候厉害,其他时候就是个谁都能拿捏的傻子。 他只能想别的借口婉拒,但一时还没成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陶沛渐渐好起来了,否则他怀疑自己能被陶沛让人绑着去和Aiden登记结婚,这样陶沛就可以完成临终心愿了。 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喻兼而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面前,那一瞬间他人都傻了。 黎川和杨复这两口子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坑完他这个又来坑,简直了! 无论如何,傅椎祁即便不愿意,事到如今,也只能对喻兼而和盘托出了。 可他都已经那么艰难地做了那个重大的决定,喻兼而却给他迎面泼了一盆冰水。 喻兼而的不在乎令想了那么多的他活像一个上蹿下跳的滑稽丑角。 半晌,他推开了喻兼而,转身朝门口走去。 “傅哥。”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喻兼而在身后叫他。他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喻兼而问:“傅哥,你为什么要和Aiden逢场作戏?是什么原因?” “……” 喻兼而问了。 可是问得晚了。 他应该顺着这话将他原本就要说的话说出来,可是这一刻他不想说了。 喻兼而问得晚了,就显得很虚伪。 喻兼而是因为爱他才想知道这个答案,抑或害怕被他抛弃之后失去他这个靠山? 问得晚了,答案就应该是后者。 那他为什么要回答?对方不在乎他,他就不能在乎对方,否则就太丢脸了。 所以最终他是这么回答的。 “哦,我的意思是说……露水夫妻,就是只睡几晚,联络下感情,这边有条路子能通过他搭上,我生意那边好做,反正他条件又不差,我|操|他又不是他|操|我,我又不吃亏。你没必要担心,他跟你不一样,他自己有本事,不靠我,不用我给他东西,是他给我东西。所以我跟他也长久不了,他怎么可能跟你似的乖乖当个金丝雀。就这意思。” 喻兼而把他当凯子而已,那他就只能把喻兼而当小情。他的自尊心是这么要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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