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 于清溏双眼紧闭,沉浸在徐柏樟塑造的舒适环境里。穴位酸酸涨涨, 又变得舒缓放松,他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钢琴曲循环了三遍,徐柏樟托着于清溏的脑袋,把人抱回房间。 结婚四个多月,这是他第一次踏进于清溏的卧室。房如其人,干净整齐,浅色系床单,找不到褶皱。 徐柏樟转眸,发现了摆着物品的床头。 用草杆编织的兔子和蝴蝶,像精心布置的装饰品,手镯专门收在透明的防尘盒子中。 徐柏樟把人放进被子里,关了灯,半跪在床边。犹豫再三,他托住于清溏的手,摸了摸婚戒,细细密密地吻。 在此之前,徐柏樟根本不敢奢望这些。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真实发生了。 他剥开于清溏的无名指,轻轻含进口中。舌尖包裹住指腹,小心翼翼舔.弄;牙齿压在上面,似有似无擦磨。 理智不该如此,情绪无法自控。 贪得无厌是自私阴暗的人心,他不甘于此,想要得更多。想得到他、占有他,融进他的身体里,永永远远只属于自己。 熟睡的人蜷缩身体,发出柔软喘.息,“嗯、柏樟轻点,嗯、疼……” * 次日上午九点,法制生活录制现场。 柳思妍:“各位,录制倒计时五秒。” “五四三二一。” 于清溏站在舞台中央,“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您收看总台每周六晚上播出的法制生活,我是你们的朋友于清溏。” 录制当天,台里邀请了百位观众免费到场,一来,根据观众的现场反馈确定节目效果;二来,增加互动能提升节目氛围。 节目接近尾声,镜头拉近,给于清溏特写,“本期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您的收看。关注法制生活,了解老百姓身边的故事,我们下周见。” 柳思妍喊了停,周围传来热烈掌声。 看着现场观众和同事们的表情,于清溏松了口气。他和柳思妍一起,向所有参与节目录制的同事鞠躬。 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已经尽力。 录制结束,在后台。 柳思妍红着眼睛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你耍我是不是?昨天看你状态不太好,我担心得要死,一整宿没睡着觉,结果你今天跟没事人似的,完美如神!到头来受伤的只有我!” 于清溏蹭蹭脸,“得感谢我家徐医生。” “噢~”柳思妍顶他的肩膀,“怪不得容光换发,原来是被徐大师滋润了。“ 于清溏知道她又想歪了,“你健康点,是他昨晚帮我按摩,睡得很香。” 没有恶梦、没有起夜,梦里只有徐柏樟的拥抱,仿佛依偎在他怀里,一觉到天亮。 “是是是,都是你们小夫夫的情趣,我不懂,我也不想吃狗粮了。”柳思妍笑着说:“走吧,去吃饭。” “我就不去了,柏樟等我回家吃。” “哎,咱们于大主播彻底被征服了,你们二人世界吧,母胎solo告辞拜拜。” 法制生活共有十位导演报名竞争,所有组录制完毕后,最终选出四组获得试播权。于清溏和柳思妍是最后一组,一个月后播出。 考虑到前面的节目会对后续造成口碑和收视率的影响,台里会总和评分,并对导演、制作团队和主持人进行笔试、面试以及全面考核。 最后,由柳思妍和于清溏所在的法制四组,以两分的微弱差距,打败了由冯导带领的法制一组,得到了该节目的录制权。 这个成绩让于清溏捏了把冷汗,一组的确很厉害,而他们的运气确实不太好。 第三组选材很老旧,节目效果一般。导致收视率稳步上升的两期,出现了反下降的情况。第四期节目收视率新低,中后期虽有增长,但还是差了些,转播的收视率都比首播高很多。 成功拿到节目的录制权,于清溏和柳思妍约好,他和徐柏樟做东,三个人一起庆祝。 六点半在电台门口集合,于清溏等到六点四十,打电话也没人接。 于清溏上去找人,刚出电梯,大老远就听到争吵声,在三楼西头卫生间。 “冯朔阳,有不服你当我的面说,躲厕所偷偷打电话,背地里骂我算什么本事,你踏马算什么男人!” “柳思妍你有病吧!干嘛偷听我说话?” “怎么了,你敢说还怕人听了?告诉你,老娘可不算偷听,是你自己嗓门大,恶心的话都传到女厕了,烂臭!恶心!” 冯朔阳打电话的声音其实不大,好巧不巧,他所在的隔间和柳思妍的女厕只隔道墙,声音轻易传了出去。 柳思妍脾气火爆,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最讨厌在背地里嚼人耳根的人。她气到爆炸,直接踹开了厕所门,提溜着肩膀,强行把人拽了出来,谁也拦不住。 场面热闹,于清溏在隔墙后面给徐柏樟打电话,“思妍这边有点麻烦,可能要稍微等会。” 柳思妍争吵的声音很大,从话筒传到徐柏樟那边,“她没事吧?需不需要劝劝?” “暂时不用,再有事联系你。” 柳思妍的脾气全台出名,她平时性格不错,和同事处得也非常好。真到了她和人吵架的地步,百分之百是对方欺人太甚。 她吵架最讨厌拉架,非要分出个胜负才舒服,要不能折腾三天三夜。 冯朔阳着实被吓到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壮着胆子喊,“我就是说你怎么了?你能被选上还不是靠于清溏,装什么高风亮节呢?有于清溏才比我高两分,你算个屁?要是于清溏跟了我,我玩你白玩!” 于清溏:“……” 怎么还扯上我了。 冯朔阳前面的话凑合能听,后面越来越过分,“哼,他靠不正当关系拿到新闻主播的职位,你又靠他拿到这个节目,同流合污,臭到一块去了。” 于清溏:“……” 这么说就过分了。 于清溏把手机塞进衣兜,正要往外走,被一个身影挡在了前面。 是廖文峰。 对方说:“我过去。” 于清溏:“谢谢台长,但我喜欢自己解决。” 于清溏过来的时候,柳思妍正拿着手机怼脸拍,“哟呵,你可真敢说啊。来来来,有本事再说一遍,老娘都给你拍下来,看看你这张嫉妒心泛滥的恶臭嘴脸!” 于清溏接下手机,把柳思妍拦在后面,心平气和对男人说:“冯导,你应该清楚,省台大楼全方位安装高清摄像头,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拍摄下来。” “身为新闻工作者,你深知语言的影响力,更该谨言慎行。你说我通过不正当关系拿到主播职位,请问你有证据吗?法治社会,讲究事实论证,否则,我可以告你诬陷。” “如此看来,你对法律有很大盲区。不懂法的人又如何做好法治节目?”于清溏说:“改天我送您两本书,先补些法律常识,相信会越来越好。” 冯朔阳憋红了脸,嘴巴缝了钢丝。 “你一面说我攀关系没实力,一面又嫉妒柳思妍能邀请到我,冯导,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咱们省台向来凭实力说话,背地里的行为并不光彩。工作之前,先学做人吧。” “最后,我希望你能清楚,如果不是柳思妍凭实力争取到节目,你连陪跑的资格都没有。” 柳思妍被于清溏拉走,扯着嗓子吼,“你别拉我,这龟孙子嘴这么臭,老娘要和他决一死战!” “行了,你都说是龟孙子了,跟他一般见识什么,消消气。” 柳思妍不懂了,“你就不生气吗?” “柏樟还等着呢,我没工夫为他生气。” 柳思妍:“……行吧行吧,我总算知道了,咱俩最本质的区别,我是单身狗,你成双成对,哎,惨,太惨了。” “今晚请你吃好的,好好抚平你的心灵。” 柳思妍切了一声,“看你俩撒狗粮,我已经撑死了。” 好不容易把人劝安生了,结果刚上车,柳思妍的火又炸起来,她掏出视频,“徐大师,你给我看看,从你们中医角度,这种尖酸刻薄,心机深重,又小心眼的人,是不是要遭报应,是不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有好结果?” 于清溏:“......” 她是不是把中医和算命的搞混了? 徐柏樟接下手机,认真观察了视频中的人,看了两遍才开口,“我无法预测他未来的发展,但照目前来说,建议他去看医生。” “怎么了?” 两个人都凑过来。 “这个人应该能力不错,但情绪暴躁,阴晴不定,多有失眠多梦焦躁等情况。” 徐柏樟倒是一针见血,纵观全台,冯朔阳在业务方面也是佼佼者。他的节目创新性很高,收视率拔尖,实力全台认可。 他们组本次落选,主因在于冯朔阳近半年的节目频繁出事故,三个月前从上个节目退下来,目前担任少儿频道的导演助理。 徐柏樟又问:“他结婚了吗?” 柳思妍:“半年前听说是要结婚来着,到处宣传,还让我们去喝喜酒。后来不知道怎么没动静了,我听别说,好像是婚事黄了。” 于清溏听着,真佩服柳思妍获取消息的能力。 徐柏樟把对方张嘴的视频截图,将照片放大,仔细研究了片刻,“嗯,对上了。” “啥意思啊?”柳思妍急不可耐,“对上什么了?” 徐柏樟:“他可能有难言之症。” 柳思妍耳朵竖起来,“啥症?” 徐柏樟把手机递给柳思妍,没答。 “哎,徐医生说说啊,话到一半,这不是磨人嘛。” 于清溏劝她,“行了,人家生病的事你就别问了。” “不行不行,徐大师,你要是不说我今晚得失眠。你跟我说了,我还能提醒他治呢。你是不知道,这人刚才说话多难听,要不是说清溏,我不至于这么大火!” 徐柏樟脸沉下去,“他说你什么了?” 于清溏:“没事,小矛盾,他说不过我。” “这倒是,走的时候脸憋的跟酱茄子似的,怂得一句话不敢说。”柳思妍还是好奇,“徐大夫,你就说说呗。” “你看他舌面,腻苔主湿,舌淡胖、苔白,多为下焦有湿,属于肾阳虚证者。” 柳思妍点点头,像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孩子,“然后呢?” “他应该经常焦虑烦躁,胆怯多疑,同时用脑过度,思虑过多,幻想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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