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考完了语文,夏征雁问他,“怎么样?” 愁霜:“还行。” 他这么说就真的是“还行”的程度,如果是拿手的科目,他会很诚实地说:“很好”,或者说:“差不多满分。”语文不是愁霜的强项,他作文不太会写,写出来的文章全都是公式套的。议论文该怎么写,抒情文该怎么写,都按照套路来,要说他能根据题干得出什么深刻的感悟,那是没有的。所以只能拿个基础偏高一点的分数,要想出彩就难。 中午就在周边的中餐馆吃了点清淡的,周边的店铺都还算良心,没有涨价也没有减量。夏征雁把车开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荫凉下,开着空调,让愁霜能躺在车里休息一会。 结果一停下车,这小子就解开安全带,压着夏征雁,亲个没完。又咬又啃,喘息声在夏征雁耳边,把夏主任撩的心都烧起来。 夏征雁努力克制住,一把抓住愁霜伸到他衬衫里的手,“你小子,考试是考到淫窝里去了吧?” 愁霜埋首在夏征雁的颈窝,闷着头平息,闻言笑了,也不反驳,担了这荒诞不经的名头。夏征雁手搭在小孩的背上,来回抚了抚。两个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后面愁霜抓着夏征雁的手,昏昏沉沉睡了一会。 …… 没考试之前同学们都说好要一起撒卷子,在楼道里狂欢,结果刚撒下两张,清洁员阿姨就在楼下插着腰大喊:“哪个人乱扔垃圾啊!!”吓得带头撒的那几个学生头都缩回去了,其他少年们哈哈哈大笑着,在走廊里一边追一边跑。在走廊里喧哗追跑打闹也是不允许的,严厉甚至都看到了,但是只要在安全的情况下,他是一向不管学生们的这些事的。少年么,哪有不吵不闹的呢? 严厉负责四中考点的最后一辆车,他把那一车学生带回学校,就可以下班回家了,但是他还是转了个弯,想回教室看一看。 严厉不是个严厉的老师,很多家长都挺不满意的,觉得他对学生们太放纵了,哪有给学生提供恋爱经验的班主任呢?除了北京一流大学博士毕业这一个光环,严厉没有能带种子班的任何条件。种子班的学生早恋,学生家长晓得后气的火冒三丈,冲到了教师办公室,要求班主任严管。严厉扶了扶眼镜,一脸懵地说:“他们又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有什么好管的?”学生家长气得跳脚,去跟教导主任告状。 教导主任知道后从学科组长到年级组长再到班主任严厉,都教训了一溜够。都说教导主任训人那天很多学生都见到了,严厉本来就难掩学生气,被训那会跟个没毕业的菜鸟一样,低着头挨骂。恋爱究竟对不对呢?在严厉这里,这事是谈不上对错的。青春萌动的时候,拉拉手,送个豆浆油条都能甜到心底,这种美好又简单的悸动,以后都很难再有了。 教室里同学们几乎都在,不过也都没个正形儿了,书跟卷子甩的哪哪都是。严厉就站在门口,看着那群崽子们。他不想让离别这么郑重其事。后来,同学们一个一个离开,他就站在门口送,默默的,好像一直就在那。 愁霜走的时候,严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样的。” 愁霜点了点头,跟领导似的,“嗯。” 严厉也不在乎,摇着头笑了。 “谢谢。”愁霜说。 声音不大,严厉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等愁霜都走远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没听错,班上这个寡言少语的少年,在毕业这天,说了谢谢。再想去看看这个特殊又优秀的学生,却发现他已经融入了茫茫人海中,跟所有穿着校服的少年一起,悠悠荡荡走出了校园。 毕业,这是个很有蛊惑的词。跨过了这个门槛,立刻就长大成人了。家长们很理想,昨天希望你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只能学习,恋爱就是在犯罪。今天毕业了,又都希望孩子立刻进入人生下一阶段,带着对象回家结婚生子。好像有个开关,对象这玩意儿一按就能有。 毕了业,连带着抽烟喝酒这些成人游戏,也都有了资格。 愁霜不喜欢抽烟喝酒这些成人游戏,他喜欢另外的。 夏征雁把车停好,愁霜却不回家,要出门买东西。 “买什么?”夏征雁莫名其妙。 愁霜:“润滑。” 夏征雁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还有套。” “你还穿着校服呢?!”夏征雁吼他。不想让这小子知道自己一把年纪在这方面经验全无,只好摆款骂人。 愁霜不吃他这一套,笑了笑,凑上去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然后说:“先回家洗澡。” 夏征雁在车上坐了好一会,竟然手足无措起来,他实在是没有经验,是不是得查点什么资料?夏主任在脑子里找了找自己的解剖知识,回顾了一下那个地方的结构,然后又想起来两个人缠绵的时候见到的那物什的尺寸,崩溃地扶住了额头,……进去有点难吧?要么?掉换一下?对啊,他又不缺什么,还能让这小子翻了天不成? 夏征雁暗暗下决心,但情绪依旧复杂。无头苍蝇一样回家,转错了路,一小段路走出浑身汗。慌不择路地进了浴室,没想到刚才在车里心理建设做的太久了,耽误了时间,刚进浴室愁霜就回来了。夏征雁还没应声,浴室门就开了。 水刚开,浴室里雾气不多,夏征雁的衣服甚至都没脱完,裤子都还穿着。 “啀,我还没洗呢!”夏征雁喊。 愁霜默不作声开始脱衣服。目光却像鹰一样,紧紧盯着,欲望顺着目光钻出来,把夏征雁围的水泄不通。 夏征雁的目光黏在愁霜的腰上。腰腹很有力量,盖着薄薄的肌肉。 愁霜全程没说话,把最后一件小小的衣料扔到地上。 一丝也无。 夏征雁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李愁霜你……唔……!” 愁霜没再给夏征雁说话的机会,抱人,吻住。 夏征雁喘不过气来,可喘不上气却还不想推开这个人,反而越抱越紧,怎么都不够。互相摩挲,夏征雁的裤子也在摸索间,没了。 两个人的东西碰在一起,热度瞬间就升到了顶点。以往也都做到这一步,但是夏征雁还是透着一股子生涩,受不了,很快就到了。 黏腻沾到了愁霜的腹肌上。夏征雁缓着劲,有点儿腿软。 愁霜等着他这段潮流过去,在耳边说:“好快。” 夏征雁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使了力气,很快就有牙印出来,带着点血丝。愁霜含住了他的耳朵,倒把夏征雁亲的浑身一抖。发泄完一次,两个人的动作明显都慢了,又柔又缱卷的亲吻抚摸。 愁霜单手抱住夏征雁,两个人站到了淋浴下,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来。夏征雁扶着愁霜的头,往边上偏了点,没让水流打断他们的亲吻。愁霜含着他的嘴唇,声音低低的,“哥,去床上,站着我怕你受不了。” 夏征雁点头。 胡乱地冲澡,愁霜捞起浴巾把夏征雁裹住擦了擦,自己就湿着。带着一身水,连抱带搡进了卧室。 “湿了。” “湿吧。”愁霜说。 “哥,我说过还有更快乐的事,你记得吗?” 夏征雁浑身的汗,能感受到后面沾着润滑的手指在扩张,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他好像记得自己刚才下了什么决心,要调换位置什么的,可现在所有的思绪都在那几根手指上,什么都顾不上了。 “记得吗?”愁霜非要问。 “记,记得。” 愁霜吻住他的唇,勾出舌头,给他最温柔的亲吻。当神思陷入柔情中,他就缓缓欺入。 夏征雁疼的身子都僵住了,没忍住,叫出了声音来。愁霜停了一会,摸着他的头发,哄他:“别怕,一会就好了。” 夏征雁咬着牙,点了点头,承受着他的进入。等到完全结合的时候,夏征雁缓缓呼出一口气,忍着火辣的酸胀感,有气无力捶了这小子一下,娇气地骂:“大,大逆不道。” 房间里有一面不大的镜子,镜子里印出了紧密结合的景象,黝黑压着洁白,鲜明的色彩对比,晃动间满是湿润喘息。屋外没人,窗外没声。这小小的房间很安全,是他们相守相扶了十几年的地方。他们在这安全的地方灵肉结合,做了隐秘又快活的事。
第三十八章 愁霜一夜未睡,多年来夙愿得偿,他的心里揣着个火炉,热气火焰无处扩散,在胸腔里四处燃烧,把他烧得兴奋不已。少年人不敢翻身太多,吵着身边人安眠,只能僵着身子,就这么直直盯着人瞧。夏征雁太累了,即使身子不太舒服,也睡得跟只猪一样,别说边上人盯着看了,就算拿着鼓在边上敲,也得一时三刻才能醒。睡太熟了,这就导致早上起床的时间直线拉长。 闹钟响的时候夏征雁从睡梦里挣扎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吃东西的缘故,头晕。不由自主皱起眉。这一皱眉,边上就有心疼的。 愁霜凑过来问:“难受?” 夏征雁扶着额头缓了缓,脑子终于开始转了,昨晚的厮磨一帧一帧回放。起床气一冲,他糟心地暗骂这小子色欲熏心。再一看,愁霜上衣都还没穿,光着膀子,胸口青青紫紫的印记全都钻到了夏征雁的眼中。 夏征雁不好意思起来,收敛了骂人找茬儿的劲。愁霜没想到一早上起来,他哥的情绪变化会这么丰富,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开心,又唯恐自己做的不好,连忙问:“昨天,你不舒服啊?” 夏征雁见他跟学术研究似的,扑哧一声笑了。 “你都从哪学的?” “片子。” “哪来的片子?”夏征雁一个成年人都没有,他一个高中生从哪来的? “邱天给的。”愁霜如实回答。 夏征雁也不知道是该感谢这位远在他乡的友军,还是该骂这不务正业的登徒子带坏他家孩子。只好叹口气,不表此事,在愁霜嘴上亲了一口,“快伺候我起床。” 愁霜跟一只被主人召唤的狗狗一样,瞬间就有了动力,在边上拿衣服,拿鞋子,殷勤得很。夏征雁下了床,忍着身后的酸胀,尽量不露出步履艰难的样子来,总算正常地走到了卫生间。 洗漱好之后,愁霜都已经弄好了早餐,夏征雁看着一桌子的清汤寡水,目光盯着愁霜,意思是,让牛干活不让牛吃肉呢? 愁霜哭笑不得,把小米粥盛了一碗,放夏征雁面前,“你现在不适合油腻,先清淡几天,等……”愁霜顿了下,夏征雁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地方,顿时表情有点儿精彩,愁霜安抚地笑,继续说:“等过几天好一点了,要吃什么都有。” “好了不得有下一次。”夏征雁脱口问出,说出来之后才发现没过脑子,一时间当哥的威严荡然无存。 愁霜的眼睛亮亮的,接了他小小撩拨,笑着说:“后面会习惯的,就不用那么忌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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