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坐正了,撅了撅嘴。 她这习惯从小就有,不开心或者委屈了就会这样,大了甚至还改不掉。 张子期不由自主看着她的嘴唇,想……想捏一下?小时候带她玩,好像捏过,软软的。 愁霜无语,碰了下张子期,张子期回过神,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嗽了下。 愁霜问他:“她老公出轨,她知道吗?” 张子期:“知道吧。听他们公司的人说,不是秘密了。” 茉莉不再问了。 张子期耸耸肩:“自己做的选择。” 吃完了饭,张子期送他们出门,忍不住说:“老板亲自送你们出门,有面子吧?” 愁霜看着他,似笑非笑,“也没见你免单。” 张子期瞪眼:“你个葛朗台!你可是五折!五折!” 愁霜笑得开心,拉着夏征雁去开车了,交代茉莉:“在这等。” 张子期冲着他背影挥了挥拳头。 茉莉看着他特别好玩,笑得乐不可支。 “子期哥哥。”茉莉突然喊,声音轻轻的,像儿时那样。 “怎,怎么了?”张子期看她。 “我们改天去玩套圈吧。” 张子期一脸懵,好久才慌慌地回答:“啊……好,好啊。”
第五十章 夏征雁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偏爱带点酸味的水果。大部分人吃水果总爱甜,所以水果店老板们都进甜甜的果子。单独去找不涩不苦但是酸的口味,还真不好找。常去的那家老板人好,愁霜没买他家水果也不在乎,反而推荐另一个地方,说新开的那家超市里会进那种不太熟的幼橙,听说还挺酸,让愁霜去买买看,还调侃说:“家里人有了?” 愁霜:“啊?” 老板一脸“我懂”的表情,安慰愁霜说:“我家那口子怀我女儿的时候也是,口味挑!不过她爱吃辣,哎吆,半夜想吃螺狮粉,折腾的我啊……” 愁霜打车往超市去,想到老板的说的话,无言摇头,笑了笑。 有了是不可能有的。但是那人就是要太平洋海底的沙,他也毫不犹豫钻下去取。 新开的超市估计在做活动,简直是人山人海,车撞车,人挤人。愁霜在指示牌上找生鲜区,目标明确的往那去。 愁霜个子高,在生鲜区一众阿姨大妈里十分突出。他也不犹豫,直接找了售货员问幼橙在哪买。售货员忙着补货,潦草的指了个方向。 愁霜终于找到了幼橙的柜台,但是标签上却打着“售罄”两个字。他问边上的促销员:“你好,请问这个还会补货吗?” 促销员看了眼标签,说:“哦,这个啊,这是新品,厂家直接来人对接的,没了估计就是没了。” “……谢谢。” 愁霜四处望了望,看有没有其他差不多的,可生鲜柜里都被搬的差不多了。 “愁霜?”有人叫他。 愁霜回头,挺惊讶。 “李大志?” 李大志走过来,以前他看到李愁霜总是不太敢抬头,现在倒是笑着的。 “好久没见啊。”他挠了挠头说,“还不敢认呢,你咋又长高了。” 李愁霜心里很平静,就跟遇见了一个很普通的熟人一样,点了点头打招呼:“嗯。我哥喂的好。” 李大志挺平静,随口问:“夏主任还好啊?” 愁霜点头:“嗯。” “你买这橙子啊?” 愁霜又看了眼售罄的牌子,耸耸肩,“嗯,没买上。” “我留了两盒,给你一盒吧?”李大志说。 愁霜这才注意到李大志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胸前印着“烨阳生鲜”,也挂着工作牌。 “利用职权之便?”愁霜挑眉问。 李大志脸红了红,说:“老婆怀孕了,老想吃……反正都是买嘛……” 自从牛叔的葬礼之后,李大志一家彻底消失在了夏征雁跟愁霜的生活里,他着实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时过境迁,愁霜泡在夏征雁给的温吞的水里,渐渐不太在乎以前那些锐利的恨意。谁要浪费时间在那些事情上呢?怀里的人已经足够满当。 “恭喜你当爸爸。”李愁霜说,真心实意。 李大志没想到能收到愁霜这句祝福,一瞬间眼睛都要红了,手足无措地偏开了头。 “我会做个好爸爸的。”他低声说。 超市里太吵了,愁霜没听清他的话。但是不重要,有一位父亲已经下定决心。 周末难得两个人都没工作安排,夏征雁赖床赖到中午,愁霜反正陪着,也不催。 日上三竿才起来,愁霜做了午饭,吃鸡公煲,鲜香麻辣,夏征雁多吃了一碗饭,肚子滚溜溜。 “没腹肌了。”夏征雁说。 愁霜收拾碗筷,笑了笑说:“等会消化了就有了。” 夏征雁跑到卫生间,把上衣掀起来,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有了危机。 “小孩!我下次要少吃一点!” 愁霜在厨房洗碗,没听着,夏征雁跑到厨房门口说:“小孩,我四十多了,彻底步入中年了。” 愁霜莫名其妙,“你在长我也在长啊,我也快三十了。” “我不能失去我的腹肌!”夏征雁睨他。 愁霜擦干手,忍俊不禁地看着这人,“吃橙子吗?补维生素。” 夏征雁的立场立时变了,不说话。愁霜把人拉到沙发上坐着,橙子拿出来洗了洗,递给他。 夏征雁开始剥皮,自己还奇怪:“最近口味真怪,老喜欢吃酸的。” 愁霜在边上笑,其实是在想水果店老板的话,但是后面又认真想了想原因,说:“茉莉最近在学做蛋糕,失败的都让你吃了,你能不腻吗?” “也对。”夏征雁咬了一口酸橙,汁水满,很符合他现在的口味,“茉莉今天又跑哪里去了?” 愁霜想到这叹了口气,“跟张子期出去了。” 夏征雁一口橙子差点噎着,看来自己家这颗白菜留不住了。 两个人在阳光里耗费大半时光。 愁霜他们高中的那个小群一直都在,少年时期建立的情感总是格外真诚,有一天,愁霜一刷开手机,发现群名改了。 恭贺袁圆徐念结婚大喜群! 愁霜“噗嗤”一声笑了。 夏征雁正在阳台浇花,阳台门没关,他听到了笑声,好奇地问:“怎么了?” 愁霜说:“徐念跟袁圆要结婚了。” “真的啊?”夏征雁放下水壶,走到屋里,“大一就在一块,这么多年,终于成了。” “嗯,高中我们班就成了他们一对。” 夏征雁笑他:“你们尖子班,一个个就知道学习。” “学习不好啊?” “学习当然好,但是高中的初恋,也挺难得吧。” 愁霜坐在沙发上,放下了手里的文献,盯着他看,然后眯了眯眼,“陈瑾姐二胎要满月了是吧?” 夏征雁赶紧举手投降,“得得得,我不说了。” 愁霜一把捞过他,抱在怀里。 对他的初恋不是自己这事,这小孩偶尔还要来翻翻醋坛子。 夏征雁拿他没办法,主动去亲他的嘴。 “是不是好多天没做了?”愁霜含着他下嘴唇,含糊着问。 “嗯……” “想吗?” 夏征雁没回答,只解他衬衫的扣子,眼睛又红又湿润,勾的愁霜方寸大乱,压倒他在沙发上。 两个人现在解扣子的速度一流,很快便坦诚相见。夏征雁在被进入时叫了一声,残存最后一丝意志问:“门,门锁了吗?” 愁霜咬住他锁骨,捞起他,夏征雁惊呼一声,双腿夹住腰,手也不由自主扶住这人肩膀。 就这样相连,愁霜抱着他往玄关走,一动作夏征雁就受不住,没命似的喘。 “我……我……” “你什么?”愁霜故意停在客厅中央。 “我要……” 没试过这样,在客厅里可能会被发现的禁忌感与刺激感充斥在脑子里,夏征雁“啊”一声,没忍住。弄的愁霜小腹一阵粘腻。 夏征雁背上流汗,腿没力气夹不住了,直往下出溜,这一溜,愁霜的东西就滑出来了。 “哥……。” “你,你让我缓缓。”夏征雁喘着气。 愁霜把他往上颠颠,抱更高一点,快走两步到了玄关,锁上门,然后“嘭”一声把怀里的人压在门上,毫不犹豫又塞进去了。 夏征雁紧紧抱住愁霜的脖子,承受着撞击。 天光还大亮着,两人就在客厅里没羞没躁。 夏征雁事后去冲了个澡,才算好过点,这人真不能勾,没玩没了! 洗好澡穿好衣服再次站在客厅里,夏征雁看着连帘子都没拉的阳台,傻眼了。 “李愁霜!” 愁霜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笑着说了句:“前面都是江,怕啥。” 愁霜正弯腰收拾一团乱的沙发,夏征雁猛然扑到他背上去,愁霜往前一个趔趄,下盘挺稳,很快站住了,手往后拖住夏征雁屁股,背着他。 “你干嘛?”说话声里都是笑意。 夏征雁搂紧他脖子,缓缓说:“没什么,就觉得挺开心。” “……我也是。”愁霜说。 春光乍泄,这里有两个人交颈相依,说着小小声的心里话。没一会,一只燕停到了窗台边,好奇的转着脑袋,在听悄悄话呢,可半天没听着,倏忽飞远了。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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