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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怜惜指南

时间:2024-06-19 0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十三月念

  裴煦一直看着他,在办公室里坐过了下班的时间点,直到整栋裴氏大楼都关了灯,总裁办的灯都还在亮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眷恋地看着视频里爱人俊挺的眉眼,轻轻开口。

  “只收你的。”

  只要你的爱。

  *

  前一晚裴煦一直把视频开到了霍应汀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第二天一早,他看到对方醒后给他发来的消息,于是也发去早安的信息。

  可一直到下午都没人回。

  裴煦给李诉发去信息,可向来消息秒回的李秘居然也了无音讯。

  裴煦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正在这时,陆执步履匆匆地走来,连办公室的门都来不及敲,喘着气道:“裴总!董事会临时决定明天早上召开裁定您是否留任的会议!”

  裴煦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手机响起,裴煦立刻划开接听。

  对话那头的Leo第一次没有插科打诨用中文问好,而是操着一口夹杂着M国脏话的英语焦急地告知他:“裴!Hale出事了!我父亲那边说,Hale带的人被吕家的人伤了大半,他自己也受了伤,对方人太多了,Hale被他们绑架带走了!”

  裴煦耳畔阵阵耳鸣,胃开始剧烈疼痛。

  在听到绑架这两个字的时候彻底坚持不住,瞬间升起的紧张崩溃情绪让他的胃无法承受。

  他紧紧攥着手机,一手扣着自己的脖子,终于开始无法控制地干呕。


第54章 拯救

  裴煦的反应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反胃都要剧烈, 陆执很清楚有过胃出血病史的人不能情绪太过激动,面对上司向来很亲近的助理第一次露出了如临大敌的慌张表情,他当机立断扶住裴煦, 拿出手机就要打120。

  可裴煦却把他推开, 自己慢慢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忍着不断痉挛的不适,对着电话那头一个一个问题地询问。

  “他被带走时的时间地点?”

  “对方没有直接对他下死手对吗?”

  裴煦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紧绷和沉, 听到这两个问题的陆执心底泛起滔天巨浪。

  但裴煦在听到对方的回答后松了半口气,但也仅仅是半口气而已。

  裴煦扶在办公桌上的手用力到开始颤抖,他擦了擦嘴角:“他们一定另有所图, 告诉我对方留下的信息。”

  利奥在那头说:“我父亲在M国的清剿很彻底,所以对方不可能是吕家在M国的势力,只能判断来自于国内的吕家,但不只吕家一家,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有吕谨言的插手, 他虽然没有出境,但也并没有被华国的警方带走,这场绑架很有可能是蓄谋已久。”

  “裴, 对方的帮手是谁,冲着什么来的, 你有头绪吗?”

  裴煦闭上眼,长睫颤抖:“......我知道是谁了, 利奥,我要见你一面。”

  利奥在那头干脆应下。

  挂了电话,裴煦又干呕了一阵, 眼角挂着的生理性眼泪被他抬手抹去,脚步比任何时候都要着急。

  他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 在侧边拨了一下,然后丢给陆执。

  “上面有追踪定位系统,不管用什么办法......不惜一切代价绕开信号屏蔽定位到霍应汀。继续联系李诉,有回复即刻上报。从现在开始不间断查裴松沅和肖臻的动向,派人去医院盯住裴尚川和洛敏兰,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们两个离开病房。明天董事会把我们和霍应汀留下的人全带上。”

  “陆执。”裴煦拨通了贺闻冬的电话,顿了一秒,在电话接通前沉声,“之前让你封起来的那份文件,拿出来。”

  陆执骇然失色。

  裴煦已经大步离开,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闻冬,帮我个忙......对,你知道了?是M国那边,具体情况不清楚,见面说......我先去一趟霍宅,晚点给你电话......嗯,欠你个人情......谢了。”

  *

  八月的天色暗得已经很晚了,但裴煦心力憔悴地从霍宅出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漆黑一片。

  他在这条曾经和霍应汀拥吻过的小路上定定地站了一会儿。

  霍宅里的花已经全部移到了玻璃房里,霍应汀上一次在这里对他许下承诺,他说从此以后你也是我家人,可承诺的人现在却在异国他乡,生死未卜。

  霍应汀出事对霍父霍母的打击不比对裴煦小,刚刚看着明悦不停抹眼泪和霍朝明凝重的样子,裴煦心里愧疚得难以言说。

  他必须把霍应汀完好无损地救出来。

  说服霍朝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万幸,在儿子的生命安全之前,万事都得靠后排。

  裴煦紧绷了几个小时,灼热的喉咙里吐出一口浊气,口干舌燥,烟瘾突兀地升腾起来,可他喉结滚动,只是接起贺闻冬打来的电话,然后开车朝约定好的地方去。

  “怎么回事?裴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为了掩人耳目,裴煦没有把人约在外面或自己家。

  他脸色苍白敲开贺闻冬家的门,把在里面等候已久的贺闻冬兄弟和Leo都吓了一跳。

  “我没事。”裴煦松了松领口,翻了下陆执发来的裴松沅和肖臻还有洛康此时正呆在一起的信息,拧眉,径直利奥,“Leo,M国情况怎么样?”

  “我父亲和警方那边都在找,但对方很狡猾,目前还不能确定踪迹。”

  裴煦攥紧了拳。

  “你知道是谁了?”

  “他走前和我说肖洛两家不安分,下午的时候裴氏临时决定明天一早开董事会,为的是解聘我......”裴煦在沙发上坐下,手腕处衬衫的扣子解开,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凌乱。

  “吕谨言、肖臻、裴松沅,还有洛康。”他双手捂着脸,声音露着后悔,“冲我来的。”

  “操。”贺重春被保护得很好,第一次见这种脏手段,眼睛都气红了,说话也有些没有分寸,“那他们绑汀哥干嘛!?”

  “贺重春!”贺闻冬的声音无比严厉,他看了眼裴煦的状态,随即脸色冷下来,从未对自己的弟弟这样疾言厉色过,“我是让你来添乱的!?”

  贺重春脸色一僵,这才注意到刚刚自己的话说出来之后裴煦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裴煦目光无神,喃喃:“是我连累的他。”

  不管是吕谨言还是肖洛裴三家,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对霍应汀来说根本是无妄之灾。

  “裴哥......”贺重春对自己的口不择言后悔极了,“我没那个意思......我、我马上联系我在曼哈顿的朋友让他们帮忙去找汀哥。”

  其实能联系的早就都联系过了,贺重春这么说只是多给裴煦一点心理安慰。

  裴煦不想承认,但他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情绪和心跳的确又开始失控。

  可现在不是他期期艾艾情绪崩溃的时候,他只能强压着不自控开始颤抖的手,还有心底快要濒临零界点的情绪,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明天的董事会他们势必会利用霍应汀的安危逼我主动离开裴氏,裴松沅和洛康的目的就是裴氏,肖臻的目的在我,这些都无所谓......只有吕谨言、”裴煦咬牙,“吕家败在霍家手里,他的目的是霍应汀。”

  “就算我明天交出股权彻底离开裴氏,吕谨言也不会放过他。”裴煦看着Leo,“而且到时候我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所以我们只有一个晚上找到他,最晚——明天上午——我会要求亲眼见到霍应汀之后再签字,尽量拖延时间,Leo,M国那边......”

  “你放心,裴。”Leo皱着眉,不经意露出一丝狠戾,“一个晚上足够。”

  “谢谢。”

  *

  M国。

  大西洋海岸东北部。

  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霍应汀后脑钝痛,他从茫茫的夜色和潮声中醒来。

  头顶月亮正圆,潮汐渐起。

  他被反手绑在一根粗壮的木桩上,脸颊侧有伤,胸口处的衣领撕裂,几道血痕暴露,手腕处被绳结摩擦出伤口,掌心能感到血迹的湿润,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微弱的灯。

  霍应汀发现自己被丢在一块被浅水包围的低洼礁石处。

  大约二十个小时之前,他带着李诉出门,准备去的目的地和吕家无关,却在半路遇到了吕家的丧家之犬。

  霍应汀动手从不让自己处于下风,出门带的人不少,但他低估了吕家狗急跳墙的手段。

  对面还有别家的人。

  霍应汀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一点,想到是国内的那三家和吕家联手了,目的是为了对付他,也是为了逼裴煦。

  意识到这点的霍应汀出手越发狠,他不能让自己成为裴煦的软肋。

  可两拳难敌四手,对方来势汹汹又早有埋伏准备,李诉被打得骨折,霍应汀的后脑也被重击,然后顷刻间失去意识。

  此刻再醒来,霍应汀看着身边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岸,艰难地抬头看了眼星空,闭上了眼估算。

  现在大概是晚上九点。

  国内九点。

  被绑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摸索着中指上的戒指。

  如果吕谨言有动作,应该就在这几个小时了......

  ......裴煦。

  霍应汀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

  “老大,他醒了!”

  不远处的海岸上打过来一束强烈的光,霍应汀偏了偏头,迎着强光眯着眼睛看去。

  华国人。

  他冷笑了一声,问:“吕谨言的狗?”

  那站在海岸上的华国人顿时被激怒了:“你他妈——”

  霍应汀浑身都湿透了,估计是被他们弄过来的时候被海水打湿的,碰上夜晚低温的陆风,霍应汀的嗓子已经微哑。

  狼狈,却不畏惧。

  他说“看来我猜对了。”

  “吕谨言开了什么条件给裴煦?”霍应汀淡淡,目光锐利,“要我放过吕家?要裴氏?还是要我的命?”

  “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那人往前走了一步,直直把灯光射在霍应汀眼睛上,“华国境内凭你手眼通天,出了境你还以为自己是太子爷?我告诉你,你就乖乖在这儿等死,如果少爷的事情办得顺利,说不定能发发慈悲不让你喂鲨鱼,给你留个全尸!”

  霍应汀的眼睛被强光刺得什么都看不清,他脸色猛得沉下来:“告诉你的主子,乱咬人可以,敢动裴煦,就算我死在这里,霍家也不会放过他。”

  “由不得你!”

  哗啦——

  浪潮似乎在一瞬间变大,白色起沫的浪花拍打上礁石,霍应汀的裤管和鞋子被再次打湿。

  他垂眸。

  开始涨潮了。

  *

  华国。

  昨天裴煦和贺闻冬几人商讨到很晚,直接在贺闻冬家住下了。

  贺闻冬心里不安,六点零五分的时候推开裴煦的房门,却没有在里面看到任何人的踪迹。

  唯有满屋烟味。

  以及床头柜上烟灰缸里满满的烟灰和烟头。

  贺闻冬站在原地,似乎觉得裴煦连夜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地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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