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笑出声,吧唧一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用牙齿略重地咬了他的唇瓣一下。 “嘶......痛。”霍应汀闷哼,“咬、咬我做什么。” “惩罚。”裴煦又咬了一下,“惩罚你‘恶意’揣度我的心情。” “哪有......” 霍应汀别开眼,裴煦发现他眼眶居然红红的,心里一惊,也不逗他了。 “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也不挑食吗?” “嗯,我知道,你在我家可能不自在,在我爸妈面前不好意思——” “不是。”裴煦打断他,“那天我其实很高兴。你的家人让我感觉到很安心,可我却发现自己在那天并不想找茬挑食,不是装的,是真的。” 霍应汀愣愣地看着他。 “还不明白吗?”裴煦笑着看着他,“因为感受到了毫无保留的爱和关心,确定了自己被爱着,所以不用再以一次次挑食试探别人对我的耐心和忍耐度。” “霍应汀,不挑食的才是本来的我。” 是你爱我,才让我做回我自己。 霍应汀喉结滚动,深呼吸的同时忽然泄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气音,像是心里悬了很长时间的石头终于被移开,他猛地把裴煦拥入怀里,再次确认:“所以和我在一起你没有不开心。” 这个傻子。 明明告诉他在感情里面要自信一点,自己却这么患得患失。 “没有。”裴煦回拥住他,眼睛弯弯,“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你没有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 裴煦停顿了一下,在怀里屏息的人快要窒息之前终于开口。 “我想,我应该有点爱你了。” 身后的手被猛然收紧,裴煦任由他想要把自己揉进血肉里的动作和力气,安抚地拍了拍不安的大狗。 “霍应汀,两个月快乐。” 霍应汀脸上露出惊喜:“......你记得?” “我没把和你在一起这件事当成随随便便的事情来对待,哪儿就这么不当回事了?”他好笑地推开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递到霍应汀面前。 “宝、宝贝,你要、要求婚......?” 霍应汀脸色立刻爆红,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 “想什么呢。” 裴煦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把人扯过来。 盒子被打开,里面有两枚戒指,没有复杂的设计,却很简约大气。 一枚刻了“T”,一枚刻了“X”。 裴煦拿出刻着“X”的那枚,牵起霍应汀的手,缓缓带入他修长的中指。 裴煦看着像是艺术品一样的手,说:“我的。” 他低头,隔着戒指吻了一下他的手指。 然后抬头。 “虽然我很喜欢你,也爱你,但求婚这种事。”裴煦蔫坏地暗示,“你知道以我的性格不会主动。” “我求。” 霍应汀被一个戒指吻弄得七荤八素,立刻张嘴答应,没有一点犹豫。 裴煦被他这幅着急的模样弄笑了,把剩下的那枚戒指拿出放在他的手心里,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不是因为我摘下了小拇指上的戒指吗,既然在一起了,总得补给你一个。” 东西他早就订好了,去国金那天就是专门去拿的,给重春买礼物只是顺便。 霍应汀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情绪不稳到给裴煦戴戒指的手都在颤抖。 他捧起裴煦的手,五根手指都亲了一边,像是收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好喜欢......” “喜欢戒指还是我。” “都喜欢。” “谁喜欢?” “我喜欢。” 裴煦步步诱导:“喜欢谁?” 霍应汀附身抱住他,轻笑了一声。 我时时爱你,不需要在某个节点才袒露心意,但如果你想听—— “我爱你” 他说。 “嗯。”这一次不用人催促,裴煦主动回应,“我也是。” 几百米的高空被爱人贴心地铺上了地毯,裴煦看不见下面的高楼,心脏却因为霍应汀的爱而止不住地颤抖,像是被紧握又被放开。 这是被爱的痛感。 让裴煦在从不敢触及的高度忘记了恐高,清醒的大脑在看到那些烟花和之后唯剩下一个念头 ——原来人在看到壮丽景色的时候心里并不是只会感到悲怆,还有幸福和热泪盈眶。 这取决于人的心境,以及身边正陪伴着你的人。 他此刻站在渡风塔的顶层,再也没有要一跃而下的冲动,他只想靠在霍应汀的怀里,永永远远。 * 烟花盛礼开始的时候,渡风塔不远处,和李诉在另一家餐厅里趁着等着上司的间隙上课的陆执撑着头,感叹着有钱人的壕无人性。 “又是哪位少爷在求爱了,能越过这么多上级拿到燃放的资格,那地位得和裴总霍总差不多了吧?” 知道内幕的李诉喝了口咖啡,难得笑了声:“你怎么不直接猜裴总霍总?” 陆执摇头:“我老板是实干事业批,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至于霍总嘛——” 这时天空忽然绽放开了一朵日照金山的巨大烟花。 陆执跟在裴煦身边那么多年,不会认不出来眼前这朵巨幕画似的烟花就是裴煦一直用的头像和壁纸。 好家伙...... 那么张扬地表白!? 还真是霍总的手笔!? 陆执从善如流地改了话头:“裴总工作辛苦,偶尔也需要调剂一下,这是裴总应得的。” “鬼话连篇。”李诉嘴角微扯,看了他一眼,在手上的“陆特助考评表”的某一览里打了个勾:“但勉强及格。” 陆执凑近:“能问么,霍总这么大手笔花了几位数?” 李诉八风不动报了个数字。 陆执倒吸一口凉气。 李诉扯了扯嘴角,心里也并没有面上那么冷静。 从走关系上报燃放审批文件到联系工厂设计烟花,哪一项都是流水的钱要花出去。 但他的上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要不是因为时间太赶,日照金山的烟花成功的只能赶出来这么一朵,李诉都拿不准他老板会砸多少钱进去做多少朵日照金山的烟花。 看来是真的对裴总动了真心了。 他拿出手机,时时关注着已经爬上热搜#宁市日照金山##宁市烟花盛礼##宁市哪位少爷在求爱##烟花日照金山#的词条,按照霍应汀的嘱咐联系公司的公关部随时关注网上信息,一旦有任何和裴氏霍氏有关的信息就删去。 李诉做完事,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这样声势浩大的礼物都不稀得让人知道当事人是谁,把裴总保护得刀枪不入,李诉默默给自己的上司下了个标签——情种。 * 今夜,宁市万家都在津津乐道这一场烟花盛典。 只有渡风塔下的某个角落里,没找到霍应汀又被冷眼针对到待不下去的裴松沅傻傻地看着已经没有烟花绽放了的夜空,心里升起滔天的愤怒。 陌生号码:看到今晚的烟花了吧?让人查过了,是霍应汀的手笔。你在裴家也有几年了,应该不会不清楚日照金山代指的是谁吧?松沅,你确定还要继续当小丑被霍应汀耍吗? 下面是几张用不光彩的手段查到的霍应汀申报燃放烟花的文件截图。 裴松沅捏着手机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原来是这样...... 原来真的是这样!? 霍应汀真的和裴煦关系不简单,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地说要帮他然后消失不见,不用说,肯定是裴煦在从中作梗! 裴松沅心中被人愚弄了的愤怒越来越盛。 凭什么? 凭什么裴煦什么都能得到!? 现在还联合霍应汀来耍他? 还有霍应汀,那天看着他像只蝼蚁一样地对自己点头哈腰,是在帮裴煦羞辱他?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 想报复的心像是被擂了鼓,愈演愈烈。 陌生号码:现在想好了吗?有北城吕家搭桥,他们要霍应汀的命,我要裴煦,你拿走裴氏。松沅,要不要和我合作? 裴松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发出了充满恨意一个字。 “要。”
第53章 思念 烟花的事情在热搜上闹了几天, 人人都在猜到底是谁的手笔,但公务繁忙的裴总和霍总没工夫关心这些事。 霍应汀和北城吕家已经斗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 整个人眉宇之间也有了些沉意,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从霍家人里挑了几个跟在裴煦身边保护着;而裴煦这边陆执手脚麻利,新公司的前期流程已经开始走, 但缺人手,霍应汀大手一挥,直接把李诉派了过来。 在裴煦的地盘, 当了几个月学生的陆执终于农奴翻身把歌唱,指使李诉和指使下人一样,剥削的模样一览无遗。 裴煦整理着手上的文件,问陆执:“我都要开始怀疑你平时在公司是不是也是这么剥削Ann的了?” “怎么会!咱们六十八楼都把Ann当女儿!” “上班还能上出亲人来了,厉害。” 陆执嘿嘿一笑:“裴总, Ann说,她也想跟着您离开裴氏。” 裴煦动作一顿。 他走后裴氏势必撑不久,大厦将倾, 有人要走也是正常,但...... “我这边什么都要从头开始, 而且业务也和裴氏不一样,她过来肯定没有留在裴氏舒服。” “Ann都知道, 小姑娘只是想跟着您而已。”陆执说。 裴煦是一个很好的上司。 “......”裴煦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工作能力强,我自然不会拒绝人才, 你看着办就行。” 陆执点头应下。 裴煦无意在和裴氏的业务搭上关系,也不想再和霍应汀做对手, 所以挑选的新赛道领域跨度有些大。 他打算投资娱乐圈,从投资电影开始。 裴煦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涉及新领域,难免还是会有些问题,陆执这几天到处跑已经很累,好在还有李诉这几天一直帮着他。 裴煦正要拿着份文件过去和他商讨,余光又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几个保镖。 他皱了皱眉,放下文件,问:“霍应汀身边有人跟着保护吗?” 李诉沉静:“有的,裴总。” 只是没有裴煦身边那么多。 吕家这么多年的基业也不是盖的,斗成这样,两家都已经动用了一些势力,这几天裴煦身边早就已经24h保镖不离身,出行至少三辆车随行。 但裴煦更担心的肯定是霍应汀。 裴煦叹了口气,知道自从那瓶酒从吕谨言头上砸下去之后,这些事情就是无可避免的了,他只能和霍应汀一起面对。 但有时候还是会懊悔,后悔把霍应汀卷进来。 他真的很怕霍应汀因为他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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