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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很厉害，是真的觉得你很厉害。入伍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有这样的成绩，你已经比大部分人都要优秀了，我很欣赏你。” “但如果真的要你和我比赛，对你而言是不公平的。就算你不想承认，现在的你是绝对不可能赢过我的。在未来，你或许会成为比我优秀的存在，但至少我不该是你的目标，你要仰望的，是这个海岛之外的天空。” 下午训练的时候，封荀没在二连的队伍里瞧见商成疾，也没瞧见周舟，猜到两人可能是去比赛了。 之前封荀见过商成疾的射击成绩，知道周舟肯定是比不过他的。 但是封荀也知道周舟的脾气，比村民家里的驴还倔，要是输得太难看，说不好真的会动手打人。 转念一想，按商成疾的身手，也不一定会输给周舟。 可就凭周舟那一米八九的个子，光是压在商成疾身上，就够他受的了。 封荀想着两人打架的画面，心思不知不觉就歪了起来。 何年看着封荀远远地一个人站在树荫底下，笑得格外渗人。 “操！疯狗怎么笑得这么淫荡？该不是又想让我们去挖粪吧！” 江月太阳穴上的青筋瞬间突起：“他要是再让我跳粪坑，这次我一定拉着他一起死。” 一二连所有人的心突然都悬了起来。 但是他们没等到封荀，先等来了商成疾。 二连的人看到自家连长，一个个的眼睛都亮了。 程滟之前“斗胆”找商成疾聊起过挖粪的事情，商成疾表示了非常明显的拒绝态度，所以二连的人都知道自家连长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再下粪池的。 他们看商成疾的眼神，就像是人民自卫队终于盼来了红军，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就差要唱起军歌鼓掌欢迎了。 周舟归了队，程滟看他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但又不敢问他什么。 封荀见两人回来了，打量了一番，也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 “你俩什么结果？” 封荀一脸八卦的模样。 商成疾没有理会他，陪自家兵蛋子训练去了。 晚上搞业余生产的时候，一二连的人被安排去给菜地浇水。 程滟偷偷摸到周舟身边，低声问：“你和商连的比赛怎么样了？” “我看上他了。” 程滟被这句话吓得不轻，一脚踩进面前的菜地里，“咔嚓”一声把一颗刚抽芽的大白菜活生生扼杀在摇篮里。 周舟眼睛瞬间瞪了起来：“这他妈是我的地！” 部队里搞的是“土地承包责任制”，虽然最后所有种出来的菜都归炊事班，但是每个班每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一块地，日日夜夜精心照顾，比对女朋友都细心。 每个月队里还会搞评比，选出“种菜大班”和“种菜能手”，甚至还搞了面流动红旗和流动奖章。 虽然奖品只是一筐蔬菜，但荣誉是至高无上的。 程滟这一脚，绝对是葬送了周舟获奖的可能性。 “我赔你一棵！” “我要你地里最大的那棵。” 程滟一咬牙，一跺脚：“行！” 忍痛从自己负责的地里把白菜苗挖出来，程滟怀着嫁女儿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把它种在周舟的地里。 拍了拍手上的土，程滟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看向周舟：“你知道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嗯，我说我看中咱们商连了。” “？” 程滟怀疑周舟刚才是故意的，甚至是蓄谋已久的，就是为了他种得最好的这颗白菜。 不过程滟注意到周舟改口了。 “商连对你做啥了，你态度变得这么快？” “他很优秀，有资格成为我们的连长。” 之前周舟得知二连即将空降来一个连长，还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 虽然封荀是条疯狗，天天把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但是周舟不得不承认，部队里的各个连长都非常优秀，而封荀是其中最优秀的那一个。 能够从封荀手中接过二连，周舟觉得他们的新连长也一定会是个狠角色。 可是当他见到商成疾之后，觉得非常失望。 军校毕业，从来没有下过连队，看上去弱不禁风，像个文艺兵似的，甚至和周舟的年纪差不多，却凭着家里的背景，直接成为他们的连长。 周舟自然是不服气的。 但是现在，他对商成疾心服口服。 自从周舟改变心态之后，他就发现自家商连哪哪都好。 有实力不说，长得也好看，就海岛上那些个干瘦黝黑的小姑娘，还赶不上的商连一半。 商连说话也好听，温温柔柔，加上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像电视里的播音员似的。 而且在封荀这条疯狗的衬托下，商连对他们二连的态度，那简直就是慈母！ 封荀才是那个恶毒的后爹！ 这天商成疾正陪着自家兵娃子们练队列，封荀晃晃悠悠地走到他的身边。 封荀冲商成疾偏了偏头：“聊聊？” 商成疾没有理他。 封荀直接抓住商成疾的手腕，想强行把人带走。 商成疾瞬间就按住封荀的手，眉头皱在一起。 “放手。” “你跟我走我就放手。” “好。” 封荀勾嘴一笑，放开商成疾，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找了个凉快的树荫，封荀往地上一坐，拍拍身边的空地，示意商成疾坐他旁边。 犹豫几秒，商成疾蹲了下来。 “你和舟子到底怎么回事？”封荀问出这几天一直堵在心里的疑问，“他现在看你那眼神，跟看自家媳妇儿似的，直勾勾的，火辣辣的，有个词怎么说来的？眉目含情？” 商成疾现在已经习惯听封荀说话只听一半，后面半句几乎都不是什么好话。 “你想知道？” 商成疾难得卖个关子，封荀自然赶着买账。 “日思夜想，饭都吃不下，就琢磨着这事儿了。” 商成疾轻哼一声，尾音有些上扬：“那你和我说说你那‘2分47秒’的成绩怎么来的。” 合着在这等他呢！ 封荀轻笑一声，身子往后一仰，倒在草地上，不说话了。 商成疾侧过身，看着封荀：“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商成疾作势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封荀一把拉住，一个猝不及防倒在他的身边。 两人的脸靠得极近，商成疾感觉自己的鼻尖都快碰上封荀的鼻尖。 封荀露出他招牌的痞笑：“晚上来我房间，我就告诉你。” 商成疾“蹭”地从地上窜起来，也不给回答，慌慌张张一溜烟跑了。 封荀躺在地上，笑得连树上的叶子都抖了。 他瞧见商成疾的脸红了，像小姑娘似的，有趣极了！ 正巧连海平出来散步，看见树下笑得震天响的封荀，走过去，踹了他一脚。 “笑这么开心，又调戏哪家小姑娘了？” “团长的闺女！” “商成疾？” 连海平在封荀身边坐下，看了看远处继续陪着士兵练队列的商成疾，摇了摇头。 “他就这么一直跟母鸡似的护崽啊？你不管管？” 封荀随手折下一根草叼嘴里，“管了，管不了。” 连海平眉毛一挑，“这连队里还有你管不了的人？” “怎么，难不成你让我像搞那群小崽子一样搞他？团长不得把我废了！” “也对。” 连海平想了想：“对了，我给你透点风声，咱们队里下个月有个演习，团长想搞个对战，以连队为单位，两两对抗，抽签制，剩下的一个连作为后勤。你提早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到时候直接上，干就完事儿！” “你他妈是老油条，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 封荀知道连海平说的是商成疾。 “你抽空教教他，让他多放些心思在指导和管理上。团长的意思可不是让他来训练的。” 封荀把腿一翘：“我倒觉得他是个好苗子，重点培养一下，明年给他申请去特种部队......” “嘶——” 连海平一巴掌呼在封荀头上：“我说你想什么呢！人家是独苗苗，金贵着呢！能送去特种大队受罪？再说万一一个任务把命搞没了，他爸非得拿着枪和团长拼命！” 封荀叼着那根草没说话。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连海平见封荀不回答，丢下这句话拍拍屁股走人。 封荀坐起身，看着远处的商成疾，挺拔刚毅，年轻热烈得像是初生的太阳，浑身散发着干净耀眼的气息，真叫人移不开目光。 2021-02-17 22:10:28
第七章 打牌 晚上，封荀正和姚晴还有二营的三个连长在他房间打扑克，敲门声突然响起。 五人熟练地在三秒之内藏好牌，封荀开了门。 没想到竟然是商成疾。 “继续继续！”姚晴从后裤腰里把扑克牌摸出来，“都不许藏牌啊，我都记着呢！” 商成疾往屋里瞧了一眼：“我等会儿再来。” “别啊！”封荀拦下商成疾，“来都来了，一起玩啊！” 姚晴也招呼了一句：“商连也一起啊！” 商成疾：“不用了，我不会玩。” “干瞪眼，很简单的，坐旁边看一把就会了！” 封荀一把把商成疾拉进屋，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门关上。 六连的连长笑了笑：“封连，你该不是输得太惨，打算坑咱们商连吧！” “瞎说什么呢！我坑谁也不能坑我的商连啊！” 听见封荀嘴里“我的商连”这一句，商成疾脚下一顿，但也没说什么。 封荀把凳子让给商成疾，自己往他身边一蹲，把藏鞋子里的牌摸出来，亮给他看了看。 五人继续打牌，玩了几圈，手里的牌越来越少，战况也越来越焦灼。 姚晴打算套商成疾的话：“商连，咱们封连的手气是不是很好？” “不好。” 商成疾老实回答。 看了一会儿，商成疾果然很快就摸清了玩法。 “嘿，都押着身家性命呢！别把我的底兜出去啊！” 话虽这么说，封荀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六连长也插了一嘴：“咱们商连今天手气的确是不好啊，到现在还没赢过一把呢！” “这把再输我就不玩了！” 封荀说着，扔下一把炸弹。 没人能接。 现在封荀手上只剩一张方片八和红心十。 但是所有的九都被打光了。 “啧。” 封荀摇摇头，把手伸向牌池。 此时姚晴手中只剩一张黑桃二，只要封荀打出任意一张单牌，他就赢定了。 封荀眯起眼睛，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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