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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鼻子鲁道夫是什么？” 商成疾问了句。 封荀一挑眉：“圣诞老人知道吗？” 商成疾点点头：“骗小孩子的。” “你没被骗过？” 商成疾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看到圣诞老人穿着军装，从直升飞机上下来，旁边还有两个带着枪的保镖，你也不会再相信童话故事了。” 封荀想象了一下商成疾描述的画面，乐了。 于是封荀把红鼻子鲁道夫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商成疾听。 商成疾面无表情地开口：“一听就是骗小孩子的。” “可不就是骗小孩的嘛！但谁都是从小孩子过来的，大家也都相信过这样的童话。我到现在都还相信总会有个美女看上我这头野兽呢！” 封荀的语气听着是在开玩笑，却很真诚。 商成疾嘴角一扬：“你是疯狗，不是野兽。” 封荀一抬下巴，看着商成疾的眼睛：“那我也总有天会捡到我的肋骨。” 一二三连在岛上训练了十天，其他的连队也都上了岛，要不是每天都被封荀折磨得生不如死，大家真还有种上学时出来集体野营的感觉。 午休的时候，何年拉着江月和赵仁跑到营地附近的小树林里撇尿。 何年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疯狗这几天对我们特别好？” 赵仁一脸的不敢置信：“好？你别是被疯狗虐疯了吧？他能和这个字扯上一点关系？” 江月默默开口：“好变态。” 赵仁“噗嗤”笑出声，手动给江月比了一个赞。 “不是，你们没发现这几天疯狗都没罚我们？就连左右这小子也顶多做了几组俯卧撑而已。” 被何年这么一说，江月和赵仁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疯狗是不是在憋大招呢？” 赵仁此话一出，三人顿时感觉林间吹过一阵阴风，胯下一凉，于是快速撇完尿，拉上拉链跑回营地。 果然，下午的训练，所有连队都被集合在一起。 封荀作为代表，拿着一个喇叭，站在一块岩石上，剩下几个连长都站在岩石下，除了商成疾，脸上都带着奸笑。 商成疾则用略显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 “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封荀停顿了一下，果然瞧见底下的兵蛋子都用一副“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看着他。 清了清嗓子，封荀继续开口：“我们英明神武的团长大人很快就要到这座岛上，指导我们开展一次严肃活泼，寓教于乐的演习活动。这是一次突击对战，考验的就是你们平日里的操练和对自己的要求，每一个人都要参与其中，发扬不放弃不抛弃的精神，哪怕是个癞子，也不能落队......” 封荀站在岩石上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姚晴却当着商成疾的面拆他的台。 “这小子又讲什么屁话呢？他平时就是这么忽悠一二连的？” 商成疾勾嘴一笑：“他向来喜欢讲屁话。” “......所以，为了迎接团长的到来，我们在此为他送上一份大礼——” 说着，封荀对底下的士兵们伸出左手的中指，又伸出一根食指。 “两个小时，绕十三岛跑一圈，谁要是掉海里了，就不用参加之后的演习活动，直接占一个牺牲名额。” “操！疯狗这也太狠了吧！” 赵仁在下面小声咒骂了一句。 他昨晚半夜去撇尿，走错了方向，发现营地另一面就是海边悬崖，几十米的高度，摔下去还真有可能当场丧命。 “比起掉到海里，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先想想两个小时之内能不能绕岛跑一圈吗？” 何年感觉封荀肯定不会就让他们跑步这么简单，甚至都没有负重。 一向少话的一排长林霰难得加入他们的对话。 “几年前疯狗也组织过一次环岛拉练，这么说吧，当时给的时间也是两个小时，全部队只有不到半个连的人跑进了，剩下的人被要求做竹筏划回部队。” “做竹筏？听起来很有意思啊！” 左右也偷偷凑过来一只耳朵。 林霰一声冷笑：“你知道疯狗给了什么工具吗？” “什么？” 江月也被他们的对话吸引了。 “就炊事班削土豆的小破刀。” 林霰一想起当年的事情，就恨得牙痒痒。 “那刀削土豆都不利索，还能砍竹子？我们后来基本就是徒手拔竹子，或者用脚踹。最可恶的还不是这个，你们知道竹筏要用绳子固定吧？他妈的疯狗让我们在岛上找枯草自己搓成绳子。有个班的绳子没搓好，竹筏漂到半路散了。你说散就散了吧，疯狗还要他们游回去，重新做一个。” 几个人听完林霰的故事，觉得在他们身上很快就要发生事故了。 然而一连的人还忽略了一点，封荀向来“心狠手辣”，尤其是对自家孩子。 环岛跑的时候，一连排在最前面，这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让他们开路。 十三岛常年无人居住，大家每年也就来岛上拉练那么一两回，全岛几乎没有能走的路，只能边开道边往前。 开道也没有工具，再加上还有时间限制，一连所有人就像屁股着火了似的，不管不顾一个劲地往前面冲，不论面前挡着的是什么野草荆棘，硬生生用身体破开一条路来。 大家对岛上的环境不熟悉，也不敢随便抄近路，只能跟着一连在后面跑着。 在后面的连队也不好过。 一连那群人没头没脑地往前冲，半路弄掉一个蜂窝，里面的蜜蜂全出来了，正巧赶上二营的四连，全连边跑边鬼喊鬼叫的，吓得后面的连队还以为他们大白天见鬼了。 趁着大家环岛跑的时候，几个连长聚在一起，商量抽签的事情。 连海平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抽奖箱，还挺郑重。 “九个纸团，红一二三四，蓝一二三四，一个空白，抽到相同编号的一组，红方为攻，蓝方为守，空白的当后勤。” 几个连长走过来抽签，封荀双手往裤兜里一插，靠边站着。 商成疾看了封荀一眼：“不去抽签？” 封荀话里有话：“我这人相信命运。” 商成疾只当他又在说屁话，跟着几个连长后面随手抽了一个纸团。 红二。 “剩下最后一个了啊。” 连海平朝各个连长的手上看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封荀身上。 “行，剩下那个就是你的，蓝二。” 2021-02-17 22:10:39
第十章 演习（一） 和封荀一组对战，商成疾感到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一丝期待。 各个连长按照抽签的分组站队，等着自家兵娃子们回来。 商成疾走到封荀身边站好。 封荀朝他一挑眉：“没想到啊，你就是我的命运。” 商成疾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想了想，同样朝封荀一挑眉：“没想到啊，我的手下败将就是你。” 封荀乐了：“怎么，赌一把？” 正巧连海平路过，丢下一句“部队里禁止赌博”，脸上里却满是看戏的表情。 商成疾也不管他，回应封荀的挑衅：“赌什么？” “输了的人答应赢了的人一件事。” “不干偷鸡摸狗的事。” “好。” 封荀心想着，不让偷鸡摸狗，偷狗摸鸡也行。 那边连海平走到一营长成文和三营长身边，笑着开口：“咱也赌一把？” “赌什么？” “赌封荀会让商成疾做什么。” 周舟半路超过了一连的人，冲到最前面。 他想跑进两小时之内给封荀看，也给他的商连看。 程滟原本还跟在周舟身后跑着，一眨眼，连他的影子都找不着了。 “妈的，这小子又抽什么风呢！” 周舟第一个跑回营地，距离两个小时还有五分多钟。 “报告商连，我归队了！” 周舟朝着商成疾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商成疾朝他点点头。 只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周舟感觉自己似乎得到了商成疾的肯定，眼神都发着光，一点也没有跑完二十几公里后的疲惫。 “这小子发什么神经呢？哪他妈有队伍，就他一个人，归个鸡巴队啊！” 封荀看着独自站在营地中央的周舟，忍不住吐槽。 商成疾淡淡地开口：“我们二连的任何一个人都代表着整个连队，他们在哪里，二连就在哪里。” 封荀似乎被商成疾的话触动到了，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看向远处的大海。 “是啊，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摆脱。” “你想摆脱什么？” 封荀的思绪被商成疾的问题拉了回来，他冲商成疾一笑，又摆出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爸妈给我定的娃娃亲。” 商成疾自然是不信，给了封荀一个白眼。 “真的，你别不信啊！”封荀立刻解释，“人家姑娘可是名牌大学毕业，胸大腰细腿长屁股翘，比你还好看......” 商成疾皱起眉头：“干嘛和我比？” “你不是好看嘛！我总不能拿老姚跟人家姑娘比吧，那不是骂人嘛！” 封荀这话被姚晴听见了，姚晴隔着好几个人开始骂骂咧咧。 但姚晴不得不承认，商成疾是长得好看。 商成疾没来连里之前，谭闲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姚晴连里以前还有个兵崽子把谭闲的照片放枕头底下，后来查寝被逮着了，才知道这小子从小没和姑娘说过几句话，把谭闲当做“幻想女友”了！ 商成疾来了以后，二营三营的几个连长为了多看他几眼，平时训练都换了场地，挨二连近一些。姚晴也逮到过三连里好几个兵崽子在休息的时候组队偷看商成疾。 这也不能怪大家，部队是个什么地方，待久了看喀秋莎都眉清目秀的，商成疾这么一个军校校草，可不就成了观赏品嘛！ 要说封荀其实长得也不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但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细看还有那么一丝英气，笑起来还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就像是小女生们在学校里最喜欢的那种不好好读书的小流氓。 可和他相处久了，大家就被他那浑然天成的风骚气质给震惊了，完全忽视了这人还有着一张能骗骗小姑娘的好皮囊。 现在封荀和商成疾站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倒还真有些赏心悦目。 然而跑完步回来的士兵们根本没有欣赏这幅美景的心情，他们喘着粗气站在队伍里，把封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祖宗十八代到压根没出世的孙子全都骂了一遍。 没过多久，团长坐着快艇上了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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