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荀当然知道这鞋子是商成疾的,但他就偏要搞点事情出来。 咳了一声,封荀缓缓开口道:“我今天心情特别好,这样吧,咱们一二连里,但凡能穿上这只鞋的人,今天就不用训练了,找个地方待着休息就行。” “真的?” 何年有点不敢置信,疯狗能有这么好心? 封荀勾嘴一笑:“我这人就相信童话故事。” 商成疾走过来的时候,封荀身后已经站了三四个人,都是刚好能穿下那只鞋子的士兵。 而那些没能穿进鞋子的士兵脸上满是愤慨,只恨自己的脚长得太不争气。 瞧见商成疾,封荀拎起地上的鞋子,冲他晃了晃。 “哟,商连,来得正好,要不要试一试,说不定你就是那个灰姑娘呢!” 商成疾爱干净,看见自己的鞋被那些士兵的臭脚一顿蹂躏,自然是不打算再要了。 一想到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掉了这只鞋的,商成疾的耳根一下子红了。 但他故作镇静,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商成疾第一次冲士兵们发火:“都他妈别胡闹了,继续训练!” 于是这场童话就这么落下帷幕,而那几个限定“灰姑娘”得了封荀的“恩赦”,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找了个舒坦的地方,坐着看士兵们训练。 封荀拎着鞋子来到那颗老榕树下,在商成疾身边坐下。 “怎么生气了?一只鞋而已,大不了我帮你向后勤部再申请一双。” “新鞋磨脚。” 商成疾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此刻他心里全是一些糟心的事情,早晨的那个吻,回家面对父亲,还有年后要和封荀分开。 明明两人同在一个部队,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情,即使分开训练,每天也还能见面,但商成疾就是觉得心里难受。 偏偏身边这人还一副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商成疾恨不得打封荀一顿出出气。 “你的脚这么娇气呢?让我看看,是不是比小姑娘还细皮嫩肉的!” 说着,封荀就去摸商成疾的脚。 “你别动手动脚的!” 商成疾挣扎了一下,无奈封荀的动作太快,力气又大,抓着他的脚腕,一下子就把他的鞋脱了。 封荀皱起眉头:“怎么受伤了?” “要你管!” “我怎么不能管,你现在可是我媳妇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 商成疾不敢置信地看着封荀,脸涨红得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封荀抓着商成疾的脚用力一拽,把他的半个身子带进怀里。 “咱俩那个吻可是你主动的,怎么,亲完人就想赖账?我可不答应!” “我......” 商成疾话堵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乖,别乱动,大家都看着呢。” 封荀哄了一句,把商成疾的脚握在手里,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不算太严重,向谭医拿点药,过几天应该就能好。 不过封荀发现商成疾的脚还真像小姑娘那样,又白又细,尤其是脚背和脚腕的皮肤,又嫩又滑,封荀忍不住用指腹在上面一圈圈地打转摩挲。 商成疾被封荀摸得痒痒的,于是一下子抽回自己的脚,给了他一个害臊又嫌弃的眼神。 “你怎么跟个老流氓似的,到处乱摸。” 封荀回嘴道:“那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被摸几下就臊得不行。” “你耍流氓还有道理了?” “我就对你一人耍流氓,这叫情趣。” “情趣你个头!” ...... 路过的连海平瞧见封荀和商成疾又扭打作一团,甚至连鞋子都掉落在一旁。 连海平摇了摇头,嘴角挂着笑,一脸的戏谑:“哎呦我去,这大白天的,真是没眼看呐!” 2021-02-17 22:12:17
第三十七章 车站 按理说商成疾和封荀亲也亲了,封荀的赌也赢了,两人就不该只是生死之交。 这天晚上,封荀洗完澡,只穿着一条作战短裤走进商成疾的宿舍。 “媳妇儿,和你说件事......” 封荀刚一开口,迎面砸来一个枕头。 “乱叫什么呢!” 商成疾正坐在床上,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书。 封荀在床边坐下,把手伸进被窝里,握住商成疾的脚腕。 “我打赌可是赢了!” 商成疾隔着被子踹了封荀几脚,一挑眉:“那我也只是允许你喜欢我而已。” 封荀乐了:“怎么,你都主动亲我了,不是也喜欢我?难不成是耍流氓啊?” “就许你对我耍流氓,不许我对你也耍一回?” 商成疾仰着头,梗着脖子,耳尖却泛着红。 他可不像封荀,承认喜欢封荀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封荀知道商成疾脸皮薄,这件事两人心知肚明就已经足够。 毕竟他也不能满世界地宣布自己和商成疾在一起了。 身子向前仰去,封荀靠近商成疾,和他面对着面。 “要不,你再对我耍一回流氓?” “你想得......” 商成疾剩下的话被堵在嘴里。 封荀的吻向来和他这人一样不讲道理,蛮横霸道,又极尽挑逗的意味。 商成疾这个雏儿哪里能招架得住,没几下就被吻得七荤八素,整个人软倒在床上。 封荀抓着机会,掀起被子往里一趟,抱着商成疾就不撒手。 “谁让你上床的?下去!” 商成疾躺在被窝里,只穿着一件迷彩背心和一条裤衩,封荀身体一贴上来,两人的肌肤就贴在一起,封荀微凉的体温传过来,激得商成疾全身的寒毛一下子立了起来。 “别害羞嘛,让我再亲几下!” 封荀都钻进商成疾的被窝了,肯定不会只满足和商成疾接吻,他那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商成疾身上乱摸,腰上掐一把,屁股上揉一下,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 但商成疾可不是个任人调戏的小姑娘,他一脚就把封荀从床上踹了下去。 “滚!” 商成疾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封荀得了便宜,心里美滋滋的,摔一个屁股蹲儿也不生气,坐在地上傻乐。 等回到自己的宿舍,封荀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吃商成疾豆腐,把自己原本要说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了。 商成疾原本也想着和封荀提自己年前要回家的事情,但被他这么一闹,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 等冷静下来之后,又意识到自己干嘛要和封荀提这事儿,他封荀算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去哪儿难不成还得和他报备? “老流氓......” 商成疾咕哝一句,看书的兴致也没了,索性把灯一关,往被子里一趟,准备睡觉。 只不过被窝里还残留着某人的体温和气息,商成疾的心绪又再次变成一团乱麻。 离开部队那天,商成疾谁也没告诉,只和一营长做了报备。 一二连的士兵在训练场站了一个多小时的队列,也没瞧见他们的商连出现。 “商连睡过头了?这可不常见。” 赵仁开口道。 “疯狗也不在,他俩该不会又去哪儿鬼混了吧?” 何年提出最合理的猜测。 “商连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江月开口道。 虽然封荀总拉着商成疾搞事情,但商成疾始终事事以一二连的士兵们为先,在训练的时候绝对不含糊,认真负责。 何年偷偷松了松筋骨:“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商连和疯狗好像走得特别近。” 赵仁也动了动脖子:“他俩什么时候走得不近了?我看就差睡一个被窝了。” 何年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反正总觉得他俩之间好像和以前有点不大一样。” 一旁负责监督的姜波走了过来,三人立刻闭上嘴,站好军姿。 姜波打量了几眼,没有把他们拉出队伍,反而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听说,年后一二连就要分开训练了?” “什么!” 三人都有些惊讶。 “原本每个连队就该分开训练,你看哪个连队像我们一二连一样的,跟连体婴儿似的。” 姜波解释道。 何年有些不服气:“我们这叫兄弟连。” 姜波摇摇头:“兄弟也不能天天待在一起啊,除非变夫妻连,不然总有分开的时候。” 何年还想着要开口反驳,只见姚晴迈着悠闲的步子,远远地向他们走来,最后在队伍前停下。 “瞧瞧你们一个个孤苦伶仃的样子,怎么,爹妈出趟远门,就没法照顾自己了?” 姜波冲姚晴敬了一个礼。 “报告首长,请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姚晴眨了眨眼:“你们封连和商连没告诉你们吗?他俩回家探亲去了,这几天由我来带你们训练。” 商成疾站在人山人海的火车站里,完全不知道部队里已经流传开他跟着封荀回婆家的流言。 望着根本看不见头的队伍,商成疾有些犹豫。 他没有买过车票,也自然没有插过队,看着眼前如此壮烈的场景,他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在被五个人插队后,商成疾已经完全看不见售票的窗口。 正在犹豫着干脆不回家算了,商成疾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怎么也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响起,商成疾转过头,果然瞧见封荀站在他的身后。 “回家。” 商成疾也有些惊讶,封荀怎么像块牛皮糖似的,怎么都甩不掉。 “你也回家?” “要不我跟着你回去?” 封荀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商成疾转过头不再理他。 封荀却拉过商成疾的手:“那儿有军人优先的窗口。” 商成疾抽回手,跟在封荀身后,但是没走两步就被人群挤散了。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被封荀牵着。 “一张去首都的票。” 商成疾出示了身份证和军人证。 封荀趁机瞄了一眼,照片上的人干净又秀气,还带着学生时期的稚嫩。 封荀突然想认识那个时候的商成疾,说不定一下子就能骗到手了。 买完票,封荀发现两人竟然是同一班车。 “哎呀,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孽缘。” 商成疾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虽然距离春节还有几天,但是火车站里已经有了春运的氛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离火车开车还有一个多小时,两人找不到候车座,只能挑了个人少的角落蹲着。 “怎么想着回家了?我还以为你是离家出走来这儿的!” 封荀开玩笑道,他觉得就凭商成疾家里的条件,肯定不会让他毕业以后来这个破地方,怎么着也得和林宏一一样,进个省区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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