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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成疾来了兴致：“给我看看你的校服。” “都不知道放在哪儿了，下次再说。” “什么下次？哪有下次？就现在！” 商成疾难得态度如此强硬。 封荀偏过头，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亲一个，我就找给你。” 商成疾无奈，双唇飞快地在封荀脸上掠过。 封荀抓着这个机会，直接把人往衣柜上一推，低头吻了上去。 之前在车里的时候，封荀瞧见商成疾戴着帽子坐在后排，一副乖巧的模样，心里一直痒痒的，就想按着他亲上几口。可惜封藜在场，他只能强压着这股耍流氓的念想。 现在两人难得有独处的机会，他可不得抓紧时间多占点便宜嘛。 两人正吻得热火朝天，门却突然被打开。 2021-02-17 22:12:27
第四十章 大伯 “大伯伯！” 一声稚嫩的童音打断两人的吻。 商成疾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脚踹开封荀。 封荀瞪着商成疾，嘴里骂骂咧咧的，都是一些“谋杀亲夫”之类的话。 封疆看着屋子里的两人，急促的小脚步停了下来，他还没见过自己的大伯伯长什么样，只知道他是个会开飞机开坦克的军人。 瞧见商成疾穿着一身军装，封疆以为他才是自己的大伯伯，小跑着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冲他甜甜地喊了声“大伯伯”。 商成疾是最不会和小孩子相处的。 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从会走路开始，就得跟着学站军姿、练队列，筷子都还没学会拿呢，倒是先把端枪学会了。 商成疾三岁的时候，已经会条件反射地服从命令，对哨声异常警觉，看到穿着军装的人瞬间立正敬礼，哪会像这样抱着人家的大腿撒娇。 商成疾立刻向封荀投去求救的目光。 封荀原本还想多看会儿热闹，但到底还是心疼媳妇儿，而且他也想逗逗自家这个小侄子。 手一伸，封荀扯着封疆的衣领子，一下子把他半举到空中。 “哇！”封疆大叫一声，冲着商成疾直喊，“大伯伯救命啊！” 封荀笑着开口道：“叫谁大伯伯呢？我才是你的大伯伯！” 封疆看了看商成疾，又看向封荀，用糯糯的声音回道：“你才不是我大伯伯，我妈说了，我大伯伯可帅了！” 商成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封荀有些不服气，指了指商成疾，又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他比我帅？” 封疆毫不犹豫地地点点头。 “嘿，你这个臭小子！” 封荀冲着封疆的屁股抬手就是一巴掌。 封疆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封荀也只是象征性地做了个动作，虽然打在衣服上的声音响亮，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但封疆哪管这些，他只知道自己挨打了，也不管疼不疼，张着嘴就哇哇大哭。 这下封荀也慌了，他可一点哄孩子的经验都没有。 听见封疆的哭声，唐媛赶忙走了过来，瞧见屋里的封荀，脸上展现出喜悦的笑容。 “荀哥，回来啦！我本来还想和藜子一起去车站接你呢，不过身子有些不太方便，就让他一个人去了。” 唐媛的肚子微微隆起，能明显看出身孕。 封荀放开封疆，封疆一下子就跑向了自己的母亲。 “谁来接都一样。” 说完，封荀又向唐媛介绍了商成疾。 唐媛看着商成疾眨了眨眼：“你电话里和藜子说要带人回来，我还以为是女朋友呢！谁能想到是个帅哥呀！” 封荀“啧”了一声：“你别总是帅呀帅的，小疆都不认我这个大伯，只认帅哥了！” 唐媛笑了笑：“哪能呀！小疆天天嚷着要见你这个会开飞机的大伯伯，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封荀蹲下身，封疆害怕地往唐媛身后一躲，却被他一伸手拉了过来。 “喜欢开飞机？” 一听到开飞机，封疆瞬间把害怕甩到脑后，兴奋地点了点头。 “走，大伯伯带你坐飞机！” 说着，封荀抱起封疆，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肩上，拉扯着他的一双小手，前后摆动着，做出开飞机的模样。 封疆“咯咯”地笑着，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嘴里一直念叨着“开飞机”、“大飞机左转”、“飞机冲呀”之类的话。 两人就这么嚷嚷闹闹地从屋里玩到屋外，封疆小脸冻得通红，却依旧兴致高涨。 但毕竟是小孩子，很快就玩累了，唐媛走过来，把封疆抱进屋去。 封荀却还在蹲在雪地里。 商成疾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迎面砸来一个雪球。 封荀大笑着跑开。 战争一触即发。 商成疾也不是吃素的，小时候在大院里打雪仗，他几乎就没输过。 因为输的人要在雪地里站两个小时的队列，而商成疾要是输了，得被他爸再罚两个小时。 两人像高中生似的，在田野之间追逐打闹，雪花四溅。 “吃我一个82手榴弹！” “我这可是155毫米的大口径重炮！” “那尝尝我的M650火箭增程高爆弹！” “QBS09霰弹！接招！” ...... 战争的最后，封荀朝着商成疾飞身一扑，迎面接下他砸来的雪球，直接把人扑倒在地。 “泰山压顶！” 封荀压着人，任凭商成疾怎么推打他都不放手。 “乖乖投降，缴械不杀！” “你他妈耍赖！有本事再来一场！” 商成疾相当不服气。 封荀把冻得通红的脸埋进商成疾的衣领里：“行啦，打个雪仗，还正打算和我挣个你死我活啊！” 封荀的呼吸喷在商成疾的脖子上，让他觉得又痒又酥，身子一软，心也跟着软了。 躺在这片纯白无垠的天地之间，目之所及处没有人烟，也没有喧嚣，只有雪在耳边缓慢融化的声音，呼出的气息缠绕着凛冽的寒气和彼此的心跳，商成疾突然生出一股冲动。 “封荀。” “嗯？” “接个吻吧。” “好。” 封荀在家的第一顿晚餐格外丰盛。 锅包肉、小鸡炖蘑菇、杀猪菜、酸菜炖粉条......全是东北的硬菜。 金丽娟筷子不停地朝封荀的碗里夹菜。 “在部队里可吃不上这些！趁回家这几天多吃点！” “部队伙食也不差。” 封荀说这话，可是昧着大大的良心，但他实在是吃不下碗里堆成山的饭菜，于是把夹给他的大部分菜都分到商成疾碗里。 “你是客人，得多吃点。” 金丽娟看向商成疾：“还不知道小商爱吃些什么呢？” 封荀把一块酱骨头往商成疾碗里一放，替他回答：“他爱吃鱼。” “那感情好，明儿让你大舅带几条活鱼，明晚吃铁锅炖鱼。” “别明晚啊，明儿中午就吃，我馋这口。” 听封荀这么说，金丽娟突然放下筷子，抿着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显然是有话要说。 “荀子，你还记得你那个高中的校花吗？” 封荀手上夹菜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夸张的惊恐表情：“别啊，我这刚回来，您就给我安排相亲了？” 桌子底下，封荀的脚碰了碰商成疾，商成疾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低头啃着他的酱骨头。 金丽娟笑道：“你就回来几天，我可不得赶紧着安排嘛！人家一个漂亮小姑娘，可抢手着呢！” “那我可抢不过！” 封荀偷瞄了身旁的商成疾一眼，就瞧见他正在那儿专心啃骨头，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 “那可说不准！我和人家一提起你，她说还记得你呢，约她吃饭也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说不定人家对你有点意思呢！” 封荀连忙拒绝：“别！别说不定！我和她十几年没联系了，她能记得我就不错了！” 金丽娟也是铁了心要让封荀去相亲：“哎呀！你都老大不小了，藜子这个当弟弟的都快生二胎了，你还单着，像什么话！再说你下次回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姑娘可不会三十几岁了还等着你！不管怎么样，明天你必须得去和人家见个面！” 封荀看了自家老爸一眼，父子俩虽多年不见，但默契依旧。 封杨轻咳一声，刚张开嘴，金丽娟瞪了他一眼，他到嘴边的话立刻一转，开口道：“我觉得吧，见见人家姑娘也挺好的，就当叙叙旧。” 封荀的最后一位战友也“叛变”了。 “你看，你爸也这么觉得，那就去见见！” 金丽娟喜上眉梢，似乎这桩亲事已经就这么成了。 封荀还不肯妥协，指了指身边的商成疾：“我带着客人回来呢，我去相亲，不就把他一人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嘛！” 商成疾终于啃完他那块大骨头，悠悠地开口道：“我哪有你找媳妇儿重要，你明天放心去，我自己在附近随便逛逛就行。” 封荀知道商成疾这是还记着之前对他的调侃呢，索性拉他一起下水。 “行，去就去。”说着，封荀看向商成疾，“不过你得和我一起去，谁让你是我的‘战友’呢！” “战友”这两个字，封荀说得格外重，这话里有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行啊！” 能在现场看热闹，商成疾求之不得。 不过金丽娟倒是担心起来，万一人家姑娘没看上自家儿子，反倒看上这个战友该咋办？ 商成疾洗过澡，很早就睡下了。 原本封荀还担心商成疾这个少爷会睡不惯炕，但转念一想，商成疾哪是那么娇气的人，沼泽地都扛过来了，区区一个暖炕算什么。 在商成疾身边躺下，封荀意外发现商成疾睡得很沉，自己竟然没有吵醒他。 按理说他们这群当兵的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一份警觉，哪怕现在不在部队里，那种条件反射也是刻进骨子里的。 商成疾能这么没有防备，一方面是他在封荀身边把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另一方面，他是真的累了。 坐了接近两天的火车，商成疾在上铺，几乎没怎么睡觉，身体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 这一路上，商成疾都在想着该怎么和自己的父亲交涉。 商成疾的父亲从来都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说一不二。 从小到大，商成疾没有忤逆过父亲的任何意愿和命令，去十五岛参军，是他做出的第一次“叛逆行为”。 虽然商成疾什么都没说，但封荀却猜到了个大概。 他知道商成疾不是冲动行事的人，即使他的心里更愿意相信商成疾是因为舍不得他才跟着他回家，但他清楚，商成疾是因为害怕而选择了逃避。 伸手揉了揉睡梦中的商成疾的脑袋，封荀轻声道：“怕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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