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秋身体一僵,撑着台面,侧过半边脸,假装痞里痞气道:“怎么,想占我便宜?” 时瑜摇摇头,轻轻吐出一口气。 “阮知秋,等实习工资发下来,我一定把房租给你。” 阮知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知秋转过身,环着手臂,腰抵在桌沿上。 “我知道。”时瑜点了下头,“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不太好。” “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阮知秋捏了捏眉心,“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理解,还是装作听不懂。” “阮知秋!”时瑜抓住他的小臂,声音很轻但是却很着急,“你别这样!” 阮知秋没有回答他,他无声地盯着时瑜,半晌后,他突然上前一步,捧起时瑜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时瑜地眼睛倏地瞪大了。 他撕扯、啃噬,霸道又蛮横地在时瑜的唇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他挑着舌尖,一点点地撬开时瑜的齿关,舔舐着时瑜口腔里的温度和略带着血腥味的舌尖。 时瑜起初挣扎了几下,但是最后还是阮知秋猛烈的攻势下缴械认输。 他的手掌贴在阮知秋的胸口,指尖微微蜷起,掌心一片灼烫。 一吻毕,时瑜目光涣散,差点跌坐在地上。 阮知秋拦住时瑜的腰,把他带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沉沉道:“这次懂了吗?” “我不想让你回报我什么,也不想让你为我做些什么,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家。”
第11章 意外先奏 时瑜一个上午都没有回过魂来。他紧扣着数位板,沉静中带着一丝慌乱,绘图时也频频出错,只能一次次撤回重来。 干涩的嘴唇上还留着温润的触感,下唇处有一处浅浅的伤口堪堪结痂,时瑜用舌尖轻轻舔舐,依旧能尝到甜腥的味道。 阮知秋他是狗吗?时瑜愤愤不平地想,笔下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数位板被划得咯吱作响。 他的初吻就这么没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阮知秋虽然温柔,但是却也强势,他被禁锢住,退无可退,只能沉溺其中。 “谁惹你了?发这么大脾气。”阮知秋按住时瑜的手,“去吃饭吧。” 或许是尝到了时瑜的滋味,阮知秋今天神采奕奕,一整个容光焕发。 “你说呢?”时瑜瞪了他一眼,指了一下嘴唇上的伤口,“今天长年姐问我嘴怎么了,我还只能说是上火了。” 真够憋屈的。时瑜在心里闷闷地想。 “不管这个画了,我们去吃饭,我买了虾饺,你得吃完。”阮知秋揉了揉时瑜的头。 “不吃。”时瑜撇撇嘴。 “再不吃饭你身上就没二两肉了。”阮知秋不由分说地把时瑜拉进办公室,“球哥都比你长得圆。” 时瑜:...... 阮知秋拉上窗帘,把食盒一件件拿出来摆在桌上。 他给时瑜盛了一碗汤,汤是被反复滤过的,一点不见油花但却依旧浓香四溢。 “又是鸡汤。”时瑜皱了下眉,“我不想喝了。” 他想起来前段时间住院的时候阮知秋每天压着他喝一碗鸡汤,还雷打不动地喂一碗中药。时瑜不知道阮知秋从哪找来的药材,他喝下去连舌根都是苦的,鸡汤少油少盐,喝不出半点味,时瑜喝得难受,百般推脱,但奈何不住阮知秋连哄带骗。 “对了,你提醒我了。”阮知秋一拍大腿,“中药不能落下。” 时瑜的脸皱成一团,张了张嘴,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阮知秋一边给时瑜布菜,一边絮絮叨叨道:“你以前口味娇气,喝的惯的药也只有那几味。” “鸡汤都是用土鸡煨的,你吃什么都没胃口,总不能一直拖着,鸡汤滋补,多少喝几口。”阮知秋的嗓音非常温和,温和到时瑜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 他也不是非要和阮知秋较劲,阮知秋对他的好他一点都没有办法视而不见,只是他总是有点恍惚,好像他现在不在北安,而是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小县城。 那时候的他虽然温和内敛,又是个病秧子,但是却被阮知秋照顾得很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娇生惯养”。 如今他的小性子被阮知秋养了一点点回来,这些年他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受了太多难以言说的委屈,时瑜再次陷进阮知秋的温柔乡里,他总是克制不住地想用一点点阮知秋给他的“特权”。 时瑜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解决了,一定不会对阮知秋半推半就,一定要和他一起好好地生活。 就是不知道阮知秋愿不愿意等他,愿不愿意再次接纳他。 想到这里,时瑜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怎么了?不舒服吗?”时瑜的微表情被阮知秋精准地捕捉到了,不免有些担心。 时瑜心里一惊,有些仓皇地摇头,但是阮知秋显然不信,时瑜只好道:“妈妈快要做手术了,医生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有一点担心。” “其实我觉得,让阿姨现在就转院。”阮知秋搅动着汤底,让汤快一些降温,“然后我去请最好的医生给阿姨做手术。” “总比阿姨现在住的医院要好上许多。” 方冉现在住的医院是时瑜和时瑾在他们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最好的医院了,这还是在时瑜挪用了阮知秋给的三十万的基础上,否则方冉很大程度上要在家里熬时间。 事到如今,时瑜当然知道把方冉交给阮知秋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再怎么不愿意麻烦阮知秋,时瑜也只能同意。 “阮知秋,谢谢你。”时瑜放下勺子,轻轻地抱了抱阮知秋,埋在他的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阮知秋的气味充满了他的鼻腔,时瑜的肩膀登时软了下来。 阮知秋毫不犹豫地把时瑜带进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好啦,别难过了,一切都有我呢。” 时瑜睁开眼睛,眼前是阮知秋衣服的纹路,他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件事,他不想让阮知秋知道,他自己把一切处理好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鱼,你是不是有心事?”阮知秋搂着时瑜,直觉不对。 时瑜身体一僵,眼睛倏地瞪大了,但是却立刻否认了。 阮知秋没有再追问,时瑜把饭吃完后,他把人按在办公室休息,“先睡会,你昨天睡得太晚了。” 时瑜睁着眼睛看他,卷翘的睫毛如振翅的蝴蝶般扑闪,阮知秋的心就像被小猫软软的肉垫踩了踩,软的不像话,他俯身吻了吻时瑜,温热的舌尖勾勒着时瑜的唇形,但是很快就松开了。 时瑜脸颊涨的通红,半撑着身子坐起来,指着阮知秋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这还在公司呢!” “公司怎么了?”阮知秋扯了扯嘴角,收起刚刚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样,笑得痞里痞气,“公司还不是我开的。” 时瑜眼见说不过他,气鼓鼓地扯过被子,翻身不理他了。 阮知秋哑然失笑。 他守着时瑜,等他睡着了,拿过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顺手给时瑜掖了下被角。 阮知秋小心地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转身,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拨通了陆清河的电话,“你帮我查查时峰和时国川。” “我怕他们对时瑜下手。” 阮知秋的心全部勾在时瑜身上,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完“时瑜”二字时,陆清河沉默了一瞬。 * “下班别走,等我一起。”时瑜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翻过来看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关上手机。 暮色四合,暖色的夕阳静悄悄地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留下一道柔光,时瑜落下最后一笔,抬手揉了揉酸胀的肩。 阮知秋还没走,时瑜想了想,给阮知秋发了一条消息。 【图我已经改好了,现在给你送过来,可以吗?】 时瑜有些忐忑,毕竟阮知秋和他讲注意事项时,他的脑子乱的像浆糊,事后只留下了模糊的印象,他不好意思再问一遍,只好自己认真琢磨,不行就问问江易他们。 【你过来。】 时瑜叩了两下门,阮知秋开门,然后把时瑜拉了进去。 他把时瑜按在墙上,用鼻尖蹭着时瑜的脸颊,最后用力地吻上了时瑜的唇。 阮知秋一直吻到时瑜快喘不上气时才松开他。 他忍了太久,再忍下去,阮知秋觉得自己快要成忍者神龟了。 “你终于来了。”阮知秋抱着时瑜,埋在他的肩窝深吸了好几口气,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时瑜伸手抵住阮知秋的胸膛,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们满打满算只有五个小时没见面吧?” “你知道着五个小时我是怎么过的吗?”阮知秋假装哭丧着一张脸,“小鱼,我不能没有你。” 时瑜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你能不能有一点当老板的样子?” “不能。”阮知秋抱着时瑜,怎么都不撒手。 “你今天怎么了?”时瑜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阮知秋实在有些反常。 “我能怎么呢?你就当我离不开你。” 阮知秋等了很久,终于等到时瑜能向他敞开心扉了。他心里一直横着一根刺,生怕时瑜和他渐行渐远,他再也追不回来了。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没什么,我就是好开心。” 好开心时瑜终于愿意多依赖他一点。 “好了。”时瑜颇为无奈地笑了笑,阮知秋耍起孩子脾气来,他向来一点办法都没有。 “先看看我的设计图好不好?”时瑜举着一叠纸,“有问题的地方还劳烦你跟我讲一讲。” 阮知秋拿过时瑜的设计图,随意翻了翻,大差不大,他把图纸装进公文包里,牵着时瑜往车库走。 他转变的太快了,时瑜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好迷迷瞪瞪地跟在他身后。 “你不看吗?” “急什么,先买菜做饭。”阮知秋发动了车,“晚上有的是时间。” 时瑜的脸登时一红,目光不自然地挪到窗外。 “晚上想吃什么?”阮知秋温声问道。 “随便吧。”时瑜漫不经心地答道,“不喝鸡汤就行。” “中药也算了。” 阮知秋笑笑,在等红灯的间隙捏了捏时瑜的手,“那你就和我一起去超市,想吃什么自己选,我来给你做。” 时瑜慢吞吞地点了下头。 “中午的饭也是你做的吗?”他忽而问道。 “不然呢?”阮知秋用舌尖抵了抵脸颊,“你能吃到的每一顿饭都是我做的。” “外面做的我不放心。” 他们驾车驶向日落,车流涌动,人群熙攘,一切看起来都是无比的平静安宁,时瑜的心也跟着一起平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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