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基本是这样的天气,要是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俞知游会不会也一直拥有好心情。 俞知游推开清吧的门,感受到空调冷风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复活了,差点死在太阳的爱里。” “阿喧,冰红茶!”阿据在二楼挥了挥手。 “老黄不在吗?”俞知游朝二楼边走边问。 “不在,等会儿才到呢,”阿据朝俞知游笑了笑,“叫你冰红茶不介意吧,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你,阿喧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就叫冰红茶就行,”俞知游将琴包取下来,从前面的收纳袋里拿出一瓶冰红茶,“太大了,塞里面拉链都没能拉上。” ----
第43章 想你 阿据看了眼这瓶一升的冰红茶,“我算是取对名字了。” 俞知游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叫我阿茶也行。” “这名字,”阿据咂咂嘴,“还不如冰红茶。” 阿据转了个方向对着正在调音的陈向喧说:“那咱们来吧,冰红茶把琴都背着了,估计你们还有别处要去,咱们弄了早点结束。” 陈向喧朝阿据点点头,用手机打字给俞知游看:自己在这玩一会儿,咱们等会儿就回去。 “我就坐这儿,听你弹琴哪里都不去,”俞知游又喝了一口,“放心。” “哪儿都不去~”阿据清了清嗓子,唱了一句,“放~心~” 排练中陈向喧总是看向他,俞知游每当这个时候就会对着他笑一下。排练两个小时,来来去去就是那几首歌,俞知游愣是没碰手机一下。 “明天不见,后天见,”阿据又看向俞知游,“你以后还来接?” 俞知游又将那瓶冰红茶塞进琴包里,拿出一张谱子和一支笔:“看我忙不忙。” “那估计,”阿据拍了两下陈向喧肩膀,“有人希望你闲得发慌。” 三人下楼的时候老黄已经到了,他正在往小黑板上写今日新品特调,阿据凑过去看了眼说:“这名字还挺有意思。” 陈向喧也看了一眼,老黄用红色写着‘优先厌倦’,四个字边上还用了亮色描边。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俞知游问。 “不知道啊,”老黄说,“本来不叫这个的,我当时怕自己忘了,准备记备忘录上,结果打出来就是这个。将错就错吧,也挺有趣。” 老黄写完最后一笔,问他们三个:“尝尝?” “不尝,得回家。”俞知游先回答。 “我也不了,回去补个觉。”阿据举手说道。 “没劲,”老黄摆摆手,“走走走。” 一出店门俞知游就拿走了他的手机,把那张谱子和笔递给了他。 “边走边打字不好,你只有写字才会停下,以后就写字。” 陈向喧接过点了点头,开始边走边写,走了没两步就老实停在了那里——边走边写不好办,纸不厚,笔太尖;写得轻了字太飘,写得重了纸会破。 他站在那里反而写得很快:上地铁后记得给李叔发个消息。 “不会忘,”俞知游压下那张纸,“现在不说话了,上地铁后再说。” 这个点地铁站的人正多,他们坐了几站才碰上空位,俩人取下吉他放在两腿之间用手扶着,陈向喧看起了俞知游给他的那张谱子。 俞知游则掏出陈向喧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视线从谱子上移开,按下密码后又看回谱子上。 这是俞知游第一节 课用的谱子,也是他最不爱看到的53231323,拨到最后不用看右边也能拨对弦的时候,俞知游脸上都没笑容了。 俞知游说:“给李老师发完消息了。” 陈向喧点头,将笔盖那边对向俞知游,意思是:帮我拔下来。 俞知游摘下笔帽问他:“怎么了?” 他写下:我记得你当时第一天上课,弹到最后脸都木了,手疼吧? “那肯定啊,那天还学了《两只老虎》,从那天开始我都听不得这首歌,”俞知游左手做出爬格子的动作,“不过在琴行的日子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开心了。” 陈向喧问:以后可以常去,不上课也行,来玩。 “可我要去上学了,”俞知游掰着手指算了算,“那就得好长时间见不到你。” 陈向喧写道:我可以去找你。 “你从千湖区过去真挺远,”俞知游念着,“将近两个小时啊,做什么不好。” 做这件事哪里不好?陈向喧偏着头问。 “跑一趟划不来,浪费时间。” 怎么能算是浪费时间,陈向喧写下一个‘我’,又停了几秒,地铁到站时身子跟着倾斜,笔也在纸上画出一长道红线。 他写下:我不打算在琴行当老师。 话题转得莫名其妙,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说这句话的意义在哪里。 是要告诉俞知游,自己有时间去找他吗? “李老师一直都给我说你会去当老师的……”这一站又上了好些人,他将吉他往脚边收了收,脸贴着琴包问,“是不是……这没关系啊,又不是非让你唱。” 陈向喧摇摇头,写道:不是这样,是我想去特殊教育学院当音乐老师。 “那也挺好的,”俞知游问,“哪个学校?” 他写下:在千湖区,那边有点偏,估计你没去过。 “有时间去看看,”俞知游笑了笑,“那个时候就要称呼你为陈老师了。” 他摆了摆笔,写下:离‘老师’还差得远。 “以后也要教我啊,”俞知游叫他,“陈老师。” 换乘的时候李叔给陈向喧发了视频,俞知游接通后给陈向喧举着。 “我还有两个菜就齐活了,”李叔问,“想喝什么?” 陈向喧比画着:随便买点。 “行呗,那我让刘胖带两杯奶茶?”李叔的脸放大,估计是拿起手机在给刘胖发消息,“小俞爱喝。” 他点头比画道:在换乘了。 “哦,可是,”李叔才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用两只手比画的?” “因为我啊,”俞知游将手机屏幕对着他自己,“李老师,我来接他回去。” “你背着吉他去接的?”李叔挺纳闷。 “想让他看看我的学习成果,”俞知游抬高下巴炫耀道,“我还和他一起合奏了。” “厉害厉害,”李叔说,“挂了,下地铁别玩了啊,直接回家。” “行。” 李叔挂视频还是一如既往地快,俞知游这个‘行’字还在延长,对面就显示已挂断。 “他一直都如此吗?” 陈向喧揉了揉他的头发,点了两下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回家的原因,换乘地铁上人多到爆,陈向喧却还是觉得心情愉快;相反的,还有两站就要到达时,俞知游肉眼可见地变得沉默。 直到出了地铁站,站在向上的电梯上时,阳光打在俞知游身上,他才耸了耸肩膀,说:“好暖和。” 挺晒的,但陈向喧还是点头。 他们先回了琴行,陈向喧打印了几张谱子,又将三千块钱放进收银台抽屉里。 俞知游在他锁门时感叹:“也不知道下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陈向喧握起他的手,在手掌心一笔一画慢慢写:下次。 “下次来是下次?”俞知游乐了,“那你下次带我来。” 回家的路上俞知游脸色好了很多,不再是地铁上那种愁眉苦脸,步伐也轻快许多。 俩人刚出电梯,饭菜香味就飘了过来,大门打开着,刘胖站在门口端个烟灰缸抽烟,看到他俩后立马将烟头朝烟灰缸里压,探头往屋里喊:“回了啊,回了,你俩儿子回来了!” “老大老二,”刘胖一手搭一人肩膀,“先把吉他放下,洗手吃饭。” 俩人把吉他搁到琴架上,一起站在洗手池边上洗手。 “我都饿了。”俞知游伸出手看着陈向喧说。 陈向喧打开水挤了点洗手液,朝俞知游手心上抹了一些,帮他十指交叉搓了搓。 随后握着他的手朝水下面凑,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中,洗完后握住他的手腕甩上两下。 “省事儿,两个人一起洗了,”俞知游朝他脸上弹了两下水,“我现在饿得能吃三碗饭。” 坐上桌的那一刻,他的说法又变了:“三碗半,不能再多了,这菜看着实在是太下饭了。” “吃菜,喝奶茶,”李叔从厨房走出来,打开冰箱拿出两杯奶茶,“我还怕你们回来不冰了呢。” 俞知游接过奶茶看了一眼,里面都是满满的小料:“是陈向喧给你说我爱喝这种的吗?” “用得着他说?”李叔说,“你不总喝这种吗?手上闲住了就抱着奶茶嘬,嘬一口得嚼半天。” 俞知游愣了一会儿,莫名哽咽一下,一个‘谢’字还没说出来,清了清嗓子又重新说出:“谢谢李老师。” “别谢谢我了,我还得谢谢你呢,你和我们家向喧关系多好啊,我看到他交朋友了也很高兴,”李叔给俞知游夹了一筷子菜,“有空就多来找他玩。” “好,”俞知游看了陈向喧一眼,“那我可就要烦他一辈子了。” 陈向喧抬手比画:我又不怕。 “他说他不怕,”李叔‘哈哈’笑了两声,“快吃快吃,吃不到三碗半,我可要不高兴了啊。” 最后的结束伴随着俞知游的嗝声,他喝上一口奶茶又嚼了嚼,终于是瘫在椅子上舒了口气:“李老师,你要不开家店吧,学琴吃饭打折。” “你这想法我也有过,”李叔说,“好吃下次再来。” “一定的。” 俞知游将陈向喧手机还给他,站起来要帮忙收拾碗筷,陈向喧摆摆手又指了指沙发,让他去坐一会儿。 “不坐了,等会儿得回去。”俞知游端起一个餐盘说道。 陈向喧按着他的肩膀打字:不再住一晚? “不住了,”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最晚十点,得回去了。” “回去?”李叔从厨房探头出来,“那咱们都出去,去公园遛一圈消消食,让向喧送你回去呗。” 俞知游还是答应了,他将吉他放在了陈向喧房间,并告诉他:“替我看好,改天找你拿。” 陈向喧打出:可我后天得走,你这一整个暑假都不练琴吗? “练,”俞知游想了想说,“那你明天帮我拿去琴行。” 收拾得差不多后,四个人两前两后地出了门,李叔和刘胖在前面快步走着,走到公园后找了个长凳就坐下:“你俩走去吧,我们年纪大了,走不动了。” 陈向喧看着他们默契地掏出烟盒,同步按下打火机,这边冒烟那边冒烟的。 “那我随便逛逛就回去了,”俞知游朝刘胖和李叔摆摆手,“走了啊。” 两人同步抽上一口,异口同声道:“下次再来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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