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梁颂年一边啄吻他的下巴一边问他。 “等会要有人来。”谈玉琢想要推开他,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推了一下,没有挪动分毫。 梁颂年没有停,谈玉琢忍耐了一会,忍不住问:“颂年,你是变态吗?” 梁颂年抬眼从下往上地看他,直长的睫毛纤毫毕见,看上去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 谈玉琢却没有此刻的他看起来那么体面,他低下头将自己额前的头发夹到耳后,有点自暴自弃地后仰,脖颈上喉头的线条显得更加明显。 温热的触觉移到脖颈侧,谈玉琢轻轻皱起眉头,但总归没有抗拒,直到喉结的位置传来湿乎乎的感觉,谈玉琢呼吸急促了一秒,反应极快地抬手一掌拍在梁颂年的脖侧,连带着扇到了一点他的下脸颊。 “啪”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清晰。 谈玉琢睁大眼睛,手指蜷缩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害怕,想要道歉,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梁颂年拉高他的手,放到唇下亲了亲手心,连绵地亲到手腕,高挺的鼻梁推开他的袖口,吻到他的小臂上。 谈玉琢轻抽气,手臂缩到自己的胸前,梁颂年在咬他小臂内侧,但他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忍着痛垂下眼睛。 梁颂年从他的小臂上抬眼,松开嘴,透明的唾沫/黏/连/下有一丝浅淡的红色。 谈玉琢眼眶湿润,看见自己被咬出血了,用手轻轻掩盖了一下。 他犹似在梦中,嘴唇很红,很惊讶但没有搞清楚状况,呆怔了片刻,不太聪明地问:“你想……” 谈玉琢的视线往下移,梁颂年打断他,摁住了他的肩膀,“对不起,我去给你拿药。” 谈玉琢实际上想说没有关系,他现在也没有很难受。 门外响起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谈玉琢一惊,看向门口,门把手转动了两下,没有被打开,尔后响起两声不重的敲门声。 梁颂年站起身,谈玉琢趁机多看了一眼,没有看出任何的异常,甚至可以说,梁颂年此刻衣装整洁的样子可以直接出去参加宴席。 谈玉琢彻底糊涂,他思来想去,没有想出原因,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不清醒时候流的眼泪,但又感觉梁颂年不像是那种人。 陈春站在门口,简短地和梁颂年对视了一眼,低下脸匆匆走到床边放下盘子。 陈春看谈玉琢醒了,心放松了不少,递给谈玉琢一杯泡好的退烧药,还有几粒消炎药。 谈玉琢平息下自己紊乱的呼吸,放下衣袖,伸手接过药,陈春手没有收回去,想着谈玉琢不想喝,她就接过来喂他,但是谈玉琢这次居然乖乖把杯子送到嘴边把药喝了下去。 她转身马上把盛了甜汤的碗也送到谈玉琢手上,殷切地看着他。 谈玉琢感觉自己很命苦,前有梁颂年后有陈春。 顶着陈春的目光,他舀了勺甜汤喝,红糖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温度正好,不会过凉也不至于烫嘴,谈玉琢抿了抿唇说:“挺好喝的。” 陈春弯起嘴角笑,伸手打手语:“你喜欢,我一直做给你喝。” 谈玉琢心里不是滋味,他犹豫地看着陈春,细声说:“我在餐桌上说的话不是真的。” 陈春揉了揉他脑袋,并不在意,“我知道。” “你以后怎么办呢,就这样一直跟着我吗?”谈玉琢拿起勺子,勺子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陈春没有继续打手语,她安静地坐在床头,双手交叠地窝在自己腿间,脸上挂着笑意,没有怨言的样子。 谈玉琢便不说了,失神了片刻,他现在实际上不能想那么多东西,一想脑袋就沉重得要命。 他安慰自己没关系,梁颂年不是那么坏的人,以后两人就算分开了,只要陈春干活让梁颂年满意,不至于被辞退或者报复。 陈春碰了碰他,谈玉琢转头看她打手语:“你最近胖了些。” 陈春伸手捏捏他的胳膊,“这里都有肉了。” 谈玉琢心想当然了,他现在每天都被梁颂年监督着吃饭,每天晚上还有固定的睡觉时间,他连气色都好了不少。 陈春没有缘由地高兴,上上下下地看他,似乎怎么也看不够,谈玉琢叫她别看了,她只顾着乐呵。 在来之前,陈春想了很多,她老是做梦,都不是好梦,心中惴惴不安,直到看到谈玉琢还好好的,她才放心了许多。 她打手语表达自己的想法:“梁先生脾气好,比周时好。” 谈玉琢虚虚地笑了一下,没有辩驳也没有肯定,小臂侧的伤口泛出不甚明显的痛。 陈春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又点了点自己的,“我们在一块,就好。” 谈玉琢看着她因为风吹日晒已经青春不再的脸,他经常会感觉陈春挺傻的,本来他们两人无亲无故,没有多大关系,她却自顾自把照顾他的责任压在了自己的肩头。 陈春握了握他手背,她手心里的老茧磨着他的皮肤,像是在安慰他。 大概过了五分钟,梁颂年去而后返,陈春在收拾喝空的水杯和碗勺,梁颂年和她道了谢,陈春对他点头示意,端着盘子走出房间,回身重新关上了门。 谈玉琢没什么生气地靠在枕头上,被人捏住手腕也没有反应。 梁颂年把他的袖子往上拉,露出细瘦的小臂,因为泛红的啃咬伤,小臂显得更为白皙。 血已经不流了,梁颂年帮他把伤口消了毒,酒精碰到伤口有点疼,谈玉琢中途几次想抽回手,都被人牢牢抓住。 “太痛了吗?”梁颂年问他。 谈玉琢没有感觉很痛,这样轻微的疼痛他忍得下来,只是感觉很奇怪,但他不可能说实话。 “有一点。”谈玉琢神色不太自然。 梁颂年放下棉签,撕开创口贴的包装,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贴在谈玉琢的小臂上。 “抱歉,只找到了创口贴。” 梁颂年在伤口上贴了三块创口贴,谈玉琢抬手看了看,一时有点无语,“可以了,这么点伤,你再晚点来都自愈了。” 不过,梁颂年的报复心未免太强了,谈玉琢默了片刻,怕他因为这一巴掌心有芥蒂,别扭地开口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突然那样……” 梁颂年把垃圾收拢起来,闻言有点无奈,怕他继续胡思乱想,“我不是因为这个咬你。” 谈玉琢迷茫了一瞬,摸了摸鼻子,想不出也不强求自己,反正不是对他心怀报复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梁颂年的表情好像更微妙了几分,谈玉琢迟疑地回看他,梁颂年伸出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很晚了,先睡觉吧。” 谈玉琢睡不过去,他闭着眼睛,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还在动,梁颂年起身拿了温度计过来,甩了两下看下刻度表,让他张嘴,谈玉琢听话地张开嘴含住。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梁颂年拿下温度计,体温降下去了一点,但还是在发烧。 梁颂年放下温度计,谈玉琢没有睁开眼,感觉一阵呼吸靠近了自己的脸颊侧,他的脸颊好像变得更烫了。 “玉琢,生气也能把自己气病吗?” 梁颂年离他很近,话也很清晰,他轻而易举地生气了。 气性小的谈玉琢一气之下气了一下,连个身都没有翻,还被人短暂地贴了贴嘴唇。 作者有话说: 你完蛋啦,惹到玉宝你就是惹到了棉花,趁机亲死他吧~ 本来想晚点入v的,但是编辑要放年假了,所以下周应该就要入v了,宝贝们自己看喜欢订阅~
第26章 初恋 凌晨,谈玉琢在睡梦中不停咳嗽,床铺都被他带得微微颤动,人却醒不过来。 在昏睡和清醒的边界处,谈玉琢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推他,可他脑子昏沉难受得厉害,很想开口叫人不要管他了,现实中却只发出了很轻的两声闷哼。 迷糊中过了几分钟,衣物摩擦的悉索声和说话声都渐渐远去,直到耳边所有声音都消失殆尽,谈玉琢才重新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他咳嗽着低下头,睁眼看见高中秋冬校服袖口的蓝白斜杠条纹。 鼻子不通气,喘出的气都是热的,他只能不停擦自己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推开了面前医务室的大门。 如记忆中一样,医务室里没有老师的影子,谈玉琢想投诉他很久了。 医务室里没有关窗,潮湿的水汽从窗外不断地被风吹进,冲淡了消毒水的味道。 年少的梁颂年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两条长腿曲起靠在椅子两边,他应该很无聊,不太认真地看着堆在桌子上的医务常识书,听见推门声隔了几秒才抬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他。 谈玉琢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想到上次的事又感觉尴尬,猫着腰想要躲着他的视线进来,却听见他说:“你好久没来了。” 他的声音又无奈又温柔,“我一直在等你。” 谈玉琢缩着肩膀靠在门边,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病得太难受,一副没有听清的样子,茫然地看住他。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可能,最极端的是梁颂年被他表白后恼羞成怒,特意蹲在这准备教训他一顿。 谈玉琢很发愁,他又病又没有力气,如果梁颂年要打他,他跑不过。 他想把自己修整得好看一点,可眼角的泪水一时停不下来,谈玉琢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鼻音浓厚地问了傻问题:“你等我干什么?” 梁颂年站起身,没有回答他,走过来隔了两步的距离站在他面前,弯腰看他。 “怎么一直掉眼泪?” 梁颂年似乎犹豫了几秒,谈玉琢不确定,因为他没来得及仔细看,梁颂年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 谈玉琢轻轻抖了一下,片刻后没什么反应地看着对方近在迟尺的脸。 袖子口被泪水打得很湿,他不太舒服,想叫梁颂年别看了。 “生病了吗?”梁颂年很快地松开他的手腕,谈玉琢愣愣地垂下眼看自己被放下的手,手腕上还留有余温,下一秒,他的额头就被人触碰了。 谈玉琢后知后觉地热起来,热度从前胸透到后背,再顺着脊柱蔓延,渐渐上了脸,这让梁颂年误解了,他皱起眉头和他说:“玉琢,你发烧了。” 谈玉琢结结巴巴的:“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梁颂年用一种他无法形容的目光看他,谈玉琢很少接触类似的目光,似乎在责怪他,但他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他不太擅长和人相处,又感觉气馁,觉得贸然告白的自己简直愚蠢透顶,就连普通的交流都能冷场的人,怎么还会异想天开想和人谈恋爱呢。 “我带你去医院。”梁颂年走到桌边,拿起放在一边的书包。 “我吃点药就好。”谈玉琢说完,报出了几个药名,显然已经是生病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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