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庭知颜控的严重程度在圈内人尽皆知。 “明斯然是做什么的呀?”谈玉琢好奇问,虽然他婚后并不怎么在众人面前出现,但对圈层里的人基本眼熟,明斯然对他来说很陌生。 陈律验证了他的猜想,顺着他的话回答:“许庭知从拳场上带下来的选手,一开始说玩玩,我看他就是嘴硬,哪有人这样捧在手心上还叫玩玩。” “之前他还有时间出来玩,现在空闲时间基本都给明斯然了。”陈律看起来对明斯然颇有微词,摇摇头停止了这个话题,“不说他,说他没意思。” 许庭知爱玩,陈律也爱,他们的喜好达到了高度的一致性,甚至相识的契机也是因为看上了同一个会所侍应生,两人那段时间里私底下互相给对方使了不少绊子。 直到许庭知技不如人搬出了梁颂年,陈律气得往他车上泼油漆,许庭知倒是莫名其妙不计较了,两人从此之后成为关系最为紧密的酒肉朋友,直到明斯然的出现。 所以陈律对明斯然有怨言很正常,如果对方不是泰拳冠军,陈律也会一视同仁拿油漆去泼明斯然的车。 两个多小时过后,三人乘坐缆车到了人工雪场,谈玉琢在前台领了手环,在他去后面挑滑雪板的间隙里,梁颂年看了陈律一眼。 “你别什么都和他说。”梁颂年说,不过脸上看不出恼怒或是其他什么的不好情绪,“你嘴巴太快了。” “你嫌我车开得快就算了,还嫌我嘴快。”陈律磕巴了两下,“这点事情又不稀奇。” “他不能理解这些。”梁颂年目视前方,片刻后垂下了眼眸,“他谈恋爱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陈律惊诧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出口问什么,连忙闭上了嘴。 谈玉琢挑好滑雪板,右手拎着头盔,一出来就叫梁颂年的名字,说烤肠好香,他在后面都闻到了。 梁颂年去前台给他买烤肠,谈玉琢单独和陈律站在一起,谈玉琢把手上另一个头盔递给他:“给你。” 陈律道谢接过,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谈玉琢,谈玉琢似无所觉,正在扣自己头盔的扣子。 “玉琢。”陈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谈玉琢就转过脸看着他,问他怎么了。 陈律张了张口,余光中看见梁颂年已经从前台那边走出来,他便说了句没什么。 实际上他想告诉谈玉琢他们高中就是一个学校的,但又觉得没有意义,谈玉琢对他完全没有印象,如同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一样,都只是一个无名氏的同学符号。 梁颂年把烤肠架上烤好的烤肠都买了下来,还买了些其他零食,不过最后大多都进了陈律的肚子,因为谈玉琢吃了半根就失去了兴趣,剩下半根都是勉强咽下去的。 山上的温度低了很多,谈玉琢被冻得打摆子,哆哆嗦嗦地往自己脚上绑滑雪板。 装备好后,谈玉琢笨拙地尝试行动了两步,跟着梁颂年摇摇晃晃地滑了两趟,大体会滑了,自己在隔两人好远的道上滑。 陈律眯着眼看远处谈玉琢滑雪的身影,半嘲性质地对梁颂年说:“我看他对你也没那么大兴趣。” 梁颂年拉下护目镜,没有说一句话,朝着谈玉琢的方向滑去,扬起的碎雪屑喷了陈律一脸。 谈玉琢玩累了才和梁颂年回到山顶上,换下装备,陈律还没有回来,两人就坐在室内等他。 梁颂年拿出手机给陈律发消息,但也知道大概对方看不到。 室刚运动完谈玉琢还有点热,把衣服拉开了点,梁颂年看见了,空出手整理了一下谈玉琢的衣领。 谈玉琢“哎呀哎呀”了两声,倒也没有其他动作,任由梁颂年把他外套拉链拉到最顶上。 谈玉琢眼睛没有离开自己的手机,一直在打字,梁颂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标注的备注名是“妈妈”。 谈玉琢打完字,切换界面,举起手机找角度,镜头刻意避开了梁颂年。 他拍完低头检查了一下照片,对照片还蛮满意的,便发送了过去。 注意到梁颂年的目光,谈玉琢解释说:“我和妈妈报备。” “妈妈最近还好吗?”梁颂年问。 谈玉琢抬头看他,梁颂年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似乎只是礼貌性质的询问,谈玉琢却莫名放轻了呼吸,有种被审视的感觉,即使明明他是主动投出目光的那一个。 “好的呀。”谈玉琢移开视线,含糊地回答,“她现在在南边,那边很温暖。” 梁颂年没有再问,仿佛刚刚真的只是他临时起意的简单关心。 过了半个小时,陈律回来了,三人一同坐缆车到山下餐厅用餐。因为运动消耗量大,谈玉琢的胃口也好了许多,不需要梁颂年监督,自己也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餐后还喝了一碗银耳桂圆汤。 餐后三人分道扬镳,分别前,陈律和谈玉琢交换了联系方式,说下次约他看赛马。 回去照旧是梁颂年开车,一到别墅,谈玉琢脱去外套就往楼上走,他今天起得太早,累坏了,此刻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谈玉琢迷糊中听到很轻的敲门声,他以为是保姆,起不来便问了一声什么事,但是没有回应,隔几秒后,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敲门的人感觉很谨慎,敲门声短促而犹豫。 谈玉琢挣扎地从床上爬起身,发现房间内已经完全黑了,他惊讶了一下,下了床走到门边,拉开门。 门外,陈春局促地站在门口,看见他的时候,眼瞳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快速地打着手语,告诉他晚饭已经做好了。 谈玉琢还没有完全清醒,脑子转得缓慢,所以一时间看见陈春的脸没有反应过来,时间都混乱了,他慌张地回头看了看房间内,清醒了几瞬,几乎立刻生气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谈玉琢拉住她的手臂,力气太大以至于陈春往后趔趄了一下,不安地仰头看他。 陈春焦急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打手语:“我来照顾你的。” “你是不是蠢,你原先工作呢?你别告诉我你辞了!”谈玉琢声音拔高,陈春眼神游移,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谈玉琢气得脸迅速涨红,不由分说扯着她往楼梯下走,“我都说了,我不用你照顾!” 陈春意识到他是想赶自己出去,连忙摇头抗拒,另一只没有被钳制的手死死拉住楼梯扶手,身子后仰,说什么都不肯下去,急得“啊啊”乱叫。 “怎么了?”梁颂年出现在楼梯拐角,他往上走,见到谈玉琢的样子愣了一下。 谈玉琢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他,眼神躲闪了两下,慌乱之下手下松了几分劲,陈春趁机挣脱了他,连退了两步。 谈玉琢气急败坏,“梁颂年,你不要随便雇佣人,我不喜欢这个保姆。” 梁颂年摸了摸他的后背,温和地问:“怎么突然发那么大脾气?” 谈玉琢身体细微地抖着,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过于激烈,强自让自己镇定了下来,闷着声音沉沉地说:“反正我不喜欢,你别让她出现在我眼前。” 梁颂年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陈春,陈春个子并不算高,此刻微微弯下身,显得更加矮小了,她缓慢地垂下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打了什么手势,梁颂年不懂手语没有看懂。 谈玉琢却激动地猛地上前走了几步,“谁要你管啊?!你给我出去!” 梁颂年拉住谈玉琢,谈玉琢胸膛起伏不定,脖颈侧的青筋突出,在接触到梁颂年的一瞬却平静了下来,只剩下憋在鼻腔里显得尤为不顺的/喘/息/声。 谈玉琢现在好像在害怕他,梁颂年不知道为什么,他握了握谈玉琢的肩膀,低下身子问:“玉琢,她不是你之前的保姆吗?” 谈玉琢又开始抖,梁颂年听见他很轻的深呼吸的声音,谈玉琢想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点,但他很快就崩溃了,面色发白地低下头掩了一下自己的眉毛。 梁颂年以为他哭了,拉开他的手,他的脸还是干燥的。 谈玉琢不看他,点了点头。 陈春想要靠近,梁颂年对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先下去。 “陈春找到我说她是之前照顾你的保姆,你们感情很好。”梁颂年让谈玉琢面对着他,谈玉琢看了没几秒,就抿了抿嘴,再次低下了头。 梁颂年和他说陈春找到他很不容易,她拦车时候差点被撞了,她不会说话也不太会写字,字写得别别扭扭,只有写谈玉琢的名字的时候写得很端正。 他无意让谈玉琢难过,但谈玉琢听完他说的话,再也站不住了,身子晃了晃靠着扶手缓慢地软了下去,如果不是梁颂年抱住他,他可能会就这样滚下楼梯。 “……你让她走。”谈玉琢有气无力地重复说。 他安静地看着梁颂年,像是终于忍受不了什么,“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不是最清楚吗?我又不是你,我对讨厌的人也会很好。” 作者有话说: 看见不断有宝贝问我更新频率,呜呜呜,实际上我也不能给出准确的更新时间,只能确定目前能够完成每周的榜单任务 这段时间我正面临着一场很重要的考试,非常焦虑,如果通过了,我应该就能养小猫了(′`) 为了小猫,我这段时间都在努力着,时间确实有点不太够,开始码字一般都晚上十点后了,所以希望宝贝们谅解,爱你们~
第24章 甜汤 谈玉琢说完便后悔了,只是雇佣一个保姆的问题,他的反应未免太过于上纲上线,他现在无法给自己的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梁颂年想要雇佣谁解雇谁说到底和他的关系并不大,他激烈的反对没有多大的作用还很奇怪。 他想要再次低下头,但是梁颂年阻止了他,梁颂年的动作甚至算不上强硬,但还是让谈玉琢感觉很难受,无法长久地看着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 “玉琢,别说这些。”梁颂年停顿了一下,像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谈玉琢不知道他是想让自己不要再这样口无遮拦,还是不要再就雇佣保姆这件事提反对意见,他只能微微垂下眼睑当做回应。 楼梯上一下安静了下来,梁颂年仔仔细细地看他,片刻后轻声询问:“先下去吃饭好吗?” 谈玉琢精神不振,食欲自然跟着下降,梁颂年一说到让他下去吃饭,他很快表现出了焦躁,却不能干什么,只能侧了侧头,似乎想要寻找一个莫须有的出口。 但很可惜,他没有,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楼下餐桌上摆放着烹饪好的菜肴,并没有陈春的身影,梁颂年转过脸看谈玉琢,他没有那么紧绷了,但始终无法完全松弛下来。 梁颂年盛了碗汤放到谈玉琢手边,青豌豆煲排骨汤,还在冒着热气,谈玉琢看了一眼,愣愣地拉过低头喝了一口,含了一会,才艰难地往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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