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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不愿讨论这个话题，敷衍道：“嗯……没有没有，你学生也挺优秀的，上次那个小姑娘文笔不错，平实大气，字也好看。” 他又冲我使个眼神，想让我走。 我不，如果我现在走了，那叔叔下班后也不会等我，更不会理我，我整个周末都见不到他！ 他看得懂我的作文，他知道我新作里的字句是什么意思。古人常以月为象征，他知道我会用月亮来寄心寄情，他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我的内心，我只是在故意乱写，我只想被他骂，想在失去特权后，也能拥有鲜活的他。 “哎，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侄子啊，我堂弟跟他差不多大，可就稍逊一筹了。未来我儿子要是能长成这个样子，我能喜得每天都咧着嘴。” 叔叔一边礼貌回应，一边偷偷瞥我，想让我赶紧走：“肯定会的。刘哥你本身就很优秀，你儿子未来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我不屈地和他对视，用眼神告诉他我不走。 “垂野啊，你这作文一等奖肯定没问题，行了，你先走吧。下周月考了，给你叔叔争个光啊。” 刘老师也赶我，我不得不走。可出门时我又深深地看叔叔一眼，我看到对方并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反而视线一直在盯着我，见我扭头看他，还要躲闪目光。 他到底在想什么。 …… 我没回班，第不知道多少次逃了课。只不过逃课地点多半是小树林和人工湖旁边的长凳，我常坐那儿背单词，班主任从不管我。 打开背单词的APP，复习了一轮昨天的内容，我实在是记不住新的，重新给他发消息。 “叔叔。” 他没理我。 “叔叔，我学不下去。” 发完之后我又陷入沉思，他依旧没有动静，我本该预料到的，可我却像心脏被一双大手抓起来，我很难过。 他同事在他面前一直夸我的新文，他会不会以为我很满意新的那篇？他会不会看完我的文字……彻底放弃了我？ 不行，我要解释，我要告诉他我一点也不想换，我要告诉他，我写的都是假的，求他千万不要对我失望，求他千万不要抛弃我。 “你理理我，你理理我好不好。” 我盯着屏幕，他那边的状态立刻就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可这正在输入未免也太久了些。等了大概一分钟，他的回复才姗姗来迟：“小野，是不是没在班里。” “没有，我在人工湖旁边背单词，可我背不下去。” 他那边闪了一下正在输入，又消失不见。等了小会，他才发过来消息：“那就回班级学别的。” “那个老师走了吗，你还在办公室吗。” 我连发两条问他，看他迟疑了下，回我道：“刘老师走了。我……还在。” “那你等等我，我还有别的事，刚才被打断了。” 我把手机揣兜里，没有看他的回复，大步走向教学楼。如果能找到他，我要向他道歉，要用上最卑微的姿态求得他的原谅。哪怕是死缠烂打，也要求他不要放弃我，我会改，我什么都会改，只要他还愿意接纳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如果找不到他…… 我不敢去想，脑海中只存了前者的唯一假设。台阶被我踩得咚咚作响，楼梯间里脚步声不绝于耳，我一步三跨，步履从未这般急切过。 “呼呲……呼呲……” 我喘着粗气，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 正在修文中ing 这个剧情是接孩子还没和叔叔重归于好，只是拿新写的作文给叔叔看的那段。一会儿我会用排序给他安排到正确的位置。因为花市有人反应剧情有问题，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就锁文改了。改得我心力憔悴，这辈子都不想写文了，也不知道现在写出来的到底是坨什么屎，随便看看吧。
第41章 卖惨（已修） “请进。” 是叔叔的声音。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随之而来的是澎湃悦动的心跳与满足。他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可他还在等我。 “呼……叔叔。” 我停在他桌前，看到他桌上正中间仍是我的新作文，纸张有明显的红笔批改痕迹，是他刚才在帮我看作文。 “小野，”他点点头，目光未离开过稿纸，淡淡地回应我，“有什么事吗？你的新作文我给你粗略看了大概……” “对不起叔叔，你别继续看了，”我闷声闷气道，“我不换了。” 他放下稿纸抬眼看我，眼底带着些诧异，似乎还轻轻呼了口气，像是如释重负的模样。 “叔叔，对不起，浪费了你的时间，我不换了，我还是用我原来的那篇。” 我垂着头，看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他的眼睛很漂亮，几日前哭泣的时候眼角泛红，像是着了红妆。今日褪了颜色，添了几分淡雅。 “怎么又不换了？”他问。 “因为写得不好，因为这不是我内心所想。您教过我，言为心声，可这篇作文不是。” “好，那就还是用第一篇。” 他点点头，没有对我的反复无常不耐烦——他向来对学生都是这般有耐心。 可我不只是他的学生。我还是他侄子，他儿子，是他爱人的缩小版，还是上天给他的礼物。 他像对待自己普通的学生一样对待我，可我却沉浸在十八年的有他存在的醉梦中无法抽身，越陷越深。 他不能不要我。 我不想被他扔下、我不想从此以后与他只是冷漠疏离又客气的叔侄关系。 “叔叔，求求你，你别不要我。” 他又愕然了片刻，不知道我为何突然跳转到这个话题：“我没有不要你。” 我盯着他镜片后睁大的眼睛——他坐在办公室时总会戴上眼镜，但其实他近视度数并不深，只在书桌前才会佩戴，他说这样更像个老师。 镜框似乎挡住了他淡淡的黑眼圈，锋利了他柔和的气质。他的右手正搭在办公桌上，袖子向上拉伸，那颗朱红的血痣赫然点在白皙的腕间。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凸出的腕骨硌在我的掌心，那点小痣刻在我手中生命线的纹路里。 如果因为他爱我爹……他才对我这么好的话，我宁可被他当成年轻的白月光，也不愿从此以后与他形如陌路！ “叔叔，你把我当成上高中的我爹，好不好……你别不要我。” “我什么都愿意……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把我当成他吧，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 回顾这两天，我像个孤儿一样居无定所。我鼻子一酸，把他的手腕抓得更紧，像是抓住绝处逢生的救命稻草。 “叔叔，你不要抛下我，求你了……别扔掉我。你抛下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脸色剧变，嘴唇开始颤抖，努力开合半晌，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 我仍旧抓着他的手腕，没有用力，只是看着他缓缓向前，摸了摸我的脸。 “我没有不要你……”他语气很急切，但声音很轻，“小野，我不会抛下你的。” “可你中午抛下了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只能住在奶奶家，早晨要早起半小时通勤，中午也没有地方去……” 我吸了吸鼻子：“求求你，你别不要我。以前做过的错事我都会改，只要你指出来，我一定会改……叔叔，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可以吗……”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我沙哑的恳求。他的眼睫颤着，时而看我，时而又垂下眼睑。 他的手也在颤抖，可我脸颊上感受到的触感很轻，温热中又带着怜惜。那只手轻轻滑动片刻，又从我脸上离开。 “我没有抛弃你。中午……嗯，确实有事，你想回家的话……嗯……” 他犹豫片刻，又惶急地补充：“回家的话……嗯……再等等，很快，我去劝劝你爸爸。他也只是在气头上，不会真生你的气。” 我的声音依旧是怏怏的：“真的吗。” 我又说，叔叔，你不要骗我。如果你也骗了我，那世界上就没有能相信的人了。 其实我说的比这多，只是越说越远，喜欢写文章的人总是喜欢过度描述自己悲惨的处境。我以为他作为一个与文字相伴的人是对此并不陌生的，但他似乎并未意识到我在夸张。他的眉眼低垂下去，眼眶都要红了。 身上传来淡淡的、又温热的触感。 我听到椅子腿在地上摩擦的噪声，他突然站了起来，很轻、很轻地抱住了我。 “我不会骗你的，我也不会抛弃你……在你小时候我答应过你，我会一直做到。” 他的双手从我的肩胛骨处环绕一周，脸颊埋在我的颈窝里。气息悄然充满了我的鼻腔，是好闻的淡淡的清香，明明没有酒精，可我却像是沉醉。 我贪婪地呼吸着和他有关的气息，大脑不甚明朗，只剩下了他的名字。我痴痴地想着他，爱着他，全身心地眷恋着他。 几息后，他忽地从我怀里离开，却没相距太远，只是按着我的肩膀，神情分外认真。 “对了小野，还有一件事，我向你保证。我没有把你当成你爸爸。” “你是独一无二的小野。” 记忆潮水般用来，似乎很早之前，他就和我说过这句话。 他好像还说，他只希望我能够快乐。 …… 在那一刻我倏然意识到自己也是被偏爱的。我是他世间只此一人的小野，是他的骄傲，他希望我快乐，希望我拥有明亮的人生。 同时，我又忽地感受到他对我浓浓的溺爱。哪怕我对他做多么过分的事……也会被他原谅，被他温柔以待。 我是有特权的。我在他这里一直有特权。 我便有恃无恐了起来，却还要得寸进尺，演技瞬间上头，眼眶很快就红了：“叔叔，连把我当替代品都不愿意，你真的不会扔掉我吗？” 他该发现我的坏心思，可他没有发现，他在一瞬间手足无措，脸上呈现出慌乱又急切的神色，“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惶恐到手都不知道哪儿放，一狠心，却放在了我的脸上。 我闻着鼻间的幽香，看到他双手捧着我的头，忽地向下一按，一个轻如落雪的吻印在我的眉心。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他像是从慌乱中回过神，又察觉到了不妥，意欲解释：“呃，我不是……” 他被我堵住了唇。 我一把搂住他的腰，另一手扣住他的后脑，精确寻觅到他的唇，狠狠地、凶猛又热切地亲吻上去。 噗通。他被我吻得浑身无力，跌坐在办公椅上，我单膝跪在他双腿之间支撑住身体，把他按在椅子的靠背上，发了狂似的撕咬、吸吮着他的唇瓣。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缠绵的水声经久不去。水声中混着我的低喘，还有我清晰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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