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在嘴巴里的咖啡差点成了人工喷泉,康琪被呛到了,嗑得惊天动地,她是个忠心不二的好秘书,是孟辰安的心腹,立刻发挥一个好下属的优良品德,替老板鸣不平,“谁说孟总就一定是下面那个?有证据么?” 同事咬了口硬邦邦的全麦面包,撇了撇嘴,“我没有,你呢?” 康琪腹诽,谢承洲有没有得手都是个问题,还谁上谁下,呸。 这位八卦头子中的王者,靠牛奶囫囵吞枣下去小半个寡淡无味的面包后,又说:“你们说,孟总怎么连个蜜月都不去度?我还想趁着他私人飞机、豪华游轮的时候坐着铁皮小火车请个年假回家呢。” 周围一片嘘声。 康琪笑得不行,说:“去写假条吧,这年假我做主批了,咱们秘书室再为你办个众筹给你集资一张高铁票。” 说完闲话大家开始各忙各的,康琪拿着文件进去找孟辰安。 孟辰安签完字抬头就见对方盯着自己看得他浑身发毛,“怎么了?” 康琪叹了口气,将文件整理好搁在手边,说:“集团内的其他人还不知道。我看,还得和前台、保安那边说一声,要是看到那个人来,赶紧轰走,免得再在这里大闹一场。” 你说,两次招惹的烂桃花竟然是同一条枝丫上的,还是继父子,多么荒谬。 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是东西。 康琪心里把谢家的两个男人骂了一遍,为孟辰安不值。 孟辰安盖上钢笔帽,脸上倒是没有多少难堪和羞恼的神情,他谢过了康琪的关心,让她出去做事吧。 康琪走到门边又忍不住转过身问他:“关心您的可不单单是我,外头的同事们都很关心您的婚姻生活。诶,你们真不打算出去度个蜜月?” 孟辰安再清楚不过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的什么主意他闭着眼睛都知道。 “暂时没有计划。” 康琪做了个往自己心口插刀的动作,咽下一口老血后开门走人。
第92章 只能属于我 婚后的生活很平淡,除了从自家搬到了香鸢山上去住,其他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与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孟辰安和谢承洲各自默契地都没有提同房的事,他俩都心知肚明,这种事勉强不来,是要讲究个你情我愿的。 他俩都是大忙人,孟辰安又住在小楼,一开始竟然有将近一周没有和谢承洲碰过面。 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某天深夜等谢承洲回家就委婉地说:“今晚孟总下班早,晚饭是我让人做好端到了小楼,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他胃口。之前问孟总想吃点什么,他说都可以,我就自作主张照着您爱吃的准备了。” 谢承洲早在婚后没多久就发现了不对劲,好不容易将人困在身边,如果最后还是和之前一样,只能偶尔见个面,那么结婚的意义又在哪里。 经管家提醒,他有了灵感。 第二天就端着两人份的早餐跑去小楼堵门,若是得闲,早上不仅亲自开车将人送去孟氏,到了傍晚还会来接人下班。 被集团的人看到了两回,立刻各个私密的聊天群内一片艳羡,纷纷夸赞他俩是模范夫夫。 但得闲的日子还是少数,两人有时候早出晚归的,时间被岔开,总会有两三天见不到对方的时候。 披星戴月地回家,谢承洲被思念塞了满怀,他不由地冒雨跑去小楼,又意外地和半夜起来喝水的孟辰安撞了个正着,吓了对方一跳。 谢承洲脸上、头发上全是亮晶晶的雨水,有些耀眼有些狼狈。 孟辰安很无语,找了块干毛净给他擦脸,“大半夜地跑来做什么?” “想你了。” 本以为对方只是偶尔犯轴才发神经,但在几次有意无意地发现谢承洲这个男人总是深夜像个思春的女鬼一样徘徊在小楼附近,孟辰安就意识到不能再放任对方这样下去。 谢承洲称之为上瘾的思念,一天见不到,便会相思入骨。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老土肉麻,孟辰安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类似的“午夜游魂事件”,索性每天询问对方今晚几点回去。 他晚上准点等人,让对方见过了,再回去小楼。 后来因为谢承洲心疼他,担心遇到刮风下雨的气候,他来回跑生病,就得寸进尺地得到了每晚去小楼找人的应允。 有时候是孟辰安等谢承洲,有时候是谢承洲等孟辰安,如果晚上都有空,那再好不过了。 偶尔心血来潮,孟辰安还会照着菜谱研究些新式的菜品,谢承洲就成了第一个试吃的小白鼠。 某次晚归,谢承洲心疼人不想让孟辰安等太晚,就当着饭桌上所有人的面给人打了个电话。 事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偷偷编排,说谢先生似乎有些惧内,连晚回去一刻半会儿的,都得向孟总汇报。 后来也不知道这个传闻怎么越传越玄乎,等很久后的某一天,孟辰安无意中听到的版本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说是,谢承洲惧内啊,惧内到什么程度?就连每天花钱买杯咖啡,都得孟辰安首肯转账给他才行。 孟辰安不理解,到底是怎样的智商才会相信这种不靠谱的传闻,这天上的太阳好好的,谢氏也没有倒闭,谢承洲凭什么要看自己的脸色行事。 总之两人在新婚后的一段时间内过得相当平静,然而这种安宁却在再次见到谢冲书时,戛然而止了。 *** 那是一次孟氏和几个商业合作方高层老总的酒局,孟辰安因为新婚不久,结婚对象又是大名鼎鼎的谢承洲,就成了被打趣敬酒的对象。 就连挡酒的祝淮都早就被干趴下了,在包厢的洗手间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被灌了太多,孟辰安胃里很不舒服,他趁酒桌上大家关注点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得以有了个喘息的间隙偷溜了出去。 结果人背运的时候连找个洗手间都一波三折。 附近的两个洗手间一间正在维修停止使用,一间里面躺了个烂醉的酒鬼,酒精中毒导致了休克,身旁围了一堆人,打120的、呼天喊地的、抬人的,闹哄哄的,一片狼藉。 孟辰安捏着眉心在酒店工作人员指引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跑到了一间偏远的洗手间。 那边附近的几间包厢今晚都无人使用,周围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孟辰安想吐却吐不出来,他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尾和脸颊上火烧云似的一片绯红,秾丽不可方物,像一朵沾满露水,妍丽盛放的花。 对自己现下模样的诱人程度完全没有概念的孟辰安洗完手,正背对着出口的位置使用烘干机。 暖风呼呼地吹在手上,声音有些嘈杂,孟辰安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神经在这阵持续不断的动静中彻底放松了警惕,短时间内甚至有些疲累的困倦感袭上脑门。 因为喝了酒,浑身热烘烘的,此时的孟辰安就是一只被放进温水里的青蛙,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觉。 烘干机在停止运作后,他刚转身就不设防地撞在了一堵人墙上。 大脑刚要拉响警报,就被对方脱口而出的一声带着惊喜、亲昵的“辰安”生生阻止。 酒精的作用持续在孟辰安的体内发酵蔓延,让人的反应比往日里慢了好几拍。 加上孟辰安的身体还对谢冲书这个人残留着尚未消退的本能反应,这种反应在大量杯中物的催化下,连同那些被刻意掩藏在血肉里不敢轻易示人的情伤、委屈、爱意一同放大、堆积,最后演变为暧昧和欲望的双重加持。 还没等孟辰安意识清醒过来,谢冲书的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揽上了梦中萦绕不去的那一截致命窄腰,游蛇似的一路顺着脊背不断往上攀行,直到触上颀长、柔软的后颈肉。 他坏心眼地故意捏了捏那一点细腻到不可思议的皮肉,仿佛是在瞬间掌握了对方脆弱的命脉。 孟辰安推了把对方,熬煮他的水温不断朝沸点攀升,连空气都几乎被要命的高温榨干。 他感到呼吸困难,情不自禁地扬起天鹅般美好的颈项,喉中泄露出破碎的轻哼。 像是在一堆柴火中淋上助燃剂,顿时火焰冲天而起,铸成一只情;欲的牢笼将孟辰安困在其中。 谢冲书的另一只手在腰线上流连了许久后,一路往下,浑圆挺翘的臀形,他闭着眼都能描绘出来,手指隔着两层面料轻抵在浅显的谷地一头。 他想要抵达更深处的神秘地带,心里是这样想的,行动上也不拖泥带水,谢冲书像个执着的探索者,越陷越深,包裹着小丘的西装裤因为那几根手指的勾画绷紧到极致,将圆润的弧度烘托得更为完美。 谢冲书说:“辰安,你总是这么口不对心,可你的身体诚实多了,即使这么久没有做,你我的契合度还是独一无二的,对不对?你看它的反应可比你的嘴可爱多了。你说,这种事,谢承洲知道吗?他知道你的身体还这么眷恋着我这个前男友吗?” “谢承洲”这三个字如同是个神奇的开关,霎时将所有酣醉下的朦胧暧昧和高热都一键清除。 孟辰安大梦初醒,酒精的麻痹随着他脸上潮红一块儿褪去,被苍白的色泽取而代之。 他瞳孔莫名紧缩,不敢置信方才的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竟然如同一株娇弱无可依凭的菟丝花缠绕上了谢冲书。 他下意识地立刻要和谢冲书拉开距离,却被一把扣住脖颈。 对方危险地眯了眼,将他抵在墙壁上,五官因为距离的拉进被放大,投映在孟辰安的眸中。 谢冲书长得很高,比一米八以上的孟辰安还要高不少,现下这种屈辱的姿势,孟辰安被迫微仰着头看他。 谢冲书说:“躲什么?怕什么?害怕别人看到,还是担心被谢承洲知道?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只不过摸了摸,你就受不了了。辰安,你比以前更饥,渴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谢承洲做过几次?” 他徒然在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孟辰安被卡住的脖子青筋毕露,眼眶迅速被生理眼泪盈满,楚楚动人的美丽。 然而控制住他的魔鬼熟视无睹,还在慢条斯理地与他翻子虚乌有的旧账,“一百次?九十九次?” 孟辰安徒劳地摇晃着脖颈,不断踢打,想要挣脱对方的桎梏。 谢冲书被他的反抗激起了情绪上的偏执,嫉恨化作亿万万的幼虫在骨缝里蠕动噬咬,让他露出嗜血的狂性。 谢冲书咬牙切齿,宛如一个杀红了眼的暴徒,轻而易举地将对方两条不听话的手臂反剪于后,孟辰安低呼一声,火烧火燎的剧痛将他彻底打醒。 不等谢冲书再逼问,外面突然传来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孟辰安呼吸一滞,恨不得当场被人道毁灭,也好过被人看到这样引发误会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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