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秋抬眼瞪他:“寒曜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后者微微一笑:“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贺初秋:? “我只是看你衬衫有些皱,想要给出解决办法。”寒曜年倒打一耙,“胡思乱想的人是你吧?” 贺初秋咬牙:“寒曜年,你就是这样追人的吗?” “抱歉,第一次追人不太熟练,”寒曜年抬眸看他,“不然你教教我?” 贺初秋:“……” “你做梦。”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 寒曜年:“你还没吃药。” 贺初秋:“我宁愿死了。” 贺初秋离开休息室,又很快投入了下一场报道。 一直忙到中午,午餐时,他在餐厅里遇到了小雯。 贺初秋端着餐盘过去,问:“你第一年跟大型活动,感觉怎么样?” 小雯入职时间要短一些,前几年这个会议都是葛佩珊来。 “挺好的,”小雯眼睛亮了亮,“很有趣,看到了很多电视上的人,岛上气候也很好,就是有点儿累。” 岂止是有点累,漫长的航线加繁复的工作,除了贺初秋,公司已经没人愿意带团队外出报道了。 如果不离职,贺初秋也打算减少跑一线的时间。 不过他很快就要走了,这应该是他最后一个大型项目。贺初秋有点儿强迫症,想在结束前画个完美的句号。 贺初秋不是个话多的人,剩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小雯在说,很自然地谈起了昨晚的事情。 小雯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初秋哥,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贺初秋:“还行。” 小雯:“需要我帮你带衣服过来吗?” 连小雯都看出了他没换衣服?贺初秋低头看了眼,难道他衣服真的很皱吗? “不用。”贺初秋摇头,说,“今晚还有评选活动,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吃完饭后,贺初秋去了趟洗手间,对着镜子认认真真看了好久。 衬衫能看到明显的褶皱,西装也不再挺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社畜的狼狈。 他下午还有一个采访,晚上又还要支持公司的活动,这幅样子确实有些太敷衍了,又没时间回去换衣服。 早知道上午就接受那个衬衫夹了,贺初秋整理衣服离开,回到新闻中心打开公文包时,突然发现电脑下方有两条柔软的皮制品。 是衬衫夹。 寒曜年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贺初秋拿起来看了眼又迅速塞了进去,他咬了咬牙,去洗手间给自己穿上了衬衫夹。 细腻的皮带贴着大腿,走动时带来很轻的摩擦感。 贺初秋耳朵红了红,默默扣上了西服纽扣。 傍晚,首京财经的员工集体去支持公司活动。贺初秋也早早坐在了工作台,准备专题和视频直播。 突然手机发出“嗡”的一声响,微信里跳出一条消息。 【寒曜年:我需要几点到?】 【贺初秋:小秘书没跟你对时间?】 【寒曜年:我忘了。】 贺初秋:“……” 他不负责接待嘉宾,但还是在工作群里找出流程,转发给了寒曜年。 贺初秋放下手机工作,没过一会儿,手机又震了起来。 【寒曜年:今晚是你给我颁奖吗?】 【贺初秋:应该是我们总编。】 【寒曜年:可以换成你颁奖吗?】 【贺初秋:你是总裁,我只是个总监,就算我愿意给你颁奖,我也没有这个资格。】 寒曜年不吭声了。 贺初秋放下手机,微信又震了起来。 【寒曜年:那你努力,争取早日当上总编。】 【贺初秋:……滚】 晚上7点,颁奖典礼正式开始。摄影师穿梭其间,共享相册里陆续更新了许多照片。 在一众获奖的中老年男人中,寒曜年显得尤为英俊,挺拔。贺初秋默默保存照片,顺手裁剪掉旁边那些不相干的人。 颁奖流程很简单,分为单人奖、团队奖,寒曜年是单人奖项,在前30分钟就会出场。 主持人在台上cue流程,然后是总编周治揭晓奖项,至于颁奖,除了他们公司的高管以外,通常也会邀请一些行业名人出面。 之前的颁奖嘉宾都有名字和title,轮到寒曜年时却是空白。 贺初秋以为周治没找到人,打算亲自上阵。 寒曜年在音乐声中登台,礼仪小姐端上奖杯,周治走到台前,却没有颁奖,而是拿过话筒说:“今天的颁奖典礼,我们有幸邀请到了一位重量级嘉宾——欢迎寒山房地产集团董事长寒雷,来给寒曜年总裁颁奖。” 怎么会邀请寒雷? 贺初秋猛地抬起头,看到寒曜年脸色白了白。 音乐声响起,寒雷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台中央,拿过奖杯递给寒曜年。 寒曜年没接,他和寒雷对视了将近十秒钟,这才伸手接过奖杯,在周治的安排下合影留恋。 照片里,寒曜年握着奖杯站在舞台中间,旁边寒雷握着他的肩,笑容骄傲灿烂,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父慈子孝。 寒曜年领完奖后就消失了,最后大合影时都没有出现。 贺初秋有些不放心,但工作还没结束,他被迫坐在原地,制造出一堆电子垃圾。 而且,他们什么时候请寒雷了? 周治能请来寒雷? 贺初秋问商务组同事,对方告诉他,他们没有邀请寒雷,是寒雷下午临时起意要来颁奖,太过突然,连日程都没来得及更新。 贺初秋突然想起昨天纪安安说的那番话,寒曜年明显和家人有矛盾,难道寒雷是来堵人的? 讨厌的人突然出现,又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教育你,那得多恶心啊? 贺初秋带入自己那个渣爹,被恶心透了。 说不定媒体还会大肆宣传父子同框,说什么父慈子孝,虎父无犬子。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好不容易挨到活动结束,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给寒曜年打电话,关机。 他联系周成,周成也不知道人在哪儿。 贺初秋跑遍整个会议中心,还是没有看到寒曜年。他停在大门口,气喘吁吁地趁着膝盖,清秀的脸上满是焦急。 寒曜年去哪里了? 他不会想不开吧?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车窗玻璃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寒曜年?”贺初秋悬到半空的心终于落下,眼睛亮了亮,“你怎么在这儿?” 寒曜年:“你去哪儿?我送你。” 贺初秋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你没事吧?” 寒曜年似乎已经整理好了心情,语气平静地说:“没事。” 贺初秋不太放心:“那你怎么手机关机?” 寒曜年:“没电了。” 太明显的借口,但贺初秋没有戳破。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捏成拳头:“对不起,我不知道周治请了寒雷。” 寒曜年:“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 贺初秋没吭声,但觉得有自己的责任。 寒曜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问:“去哪儿?” 贺初秋摇头:“不知道。” 寒曜年:“那我做主了?” 轿车在夜色中疾驰,城市喧嚣声逐渐远去,咸湿的海风拂过面庞,周围只剩下哗哗的海浪声。 贺初秋报道这个会议整整6年,却从来不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一片海湾。 脚下的沙滩洁白细腻,微弱的月光照亮海面,海浪平静温柔,非常浪漫。 贺初秋眼睛亮了亮:“寒曜年,这里好漂亮……” 话音未落,他身体突然一软,寒曜年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 最初只是试探性的一个拥抱,见贺初秋没有反抗,这才逐渐收紧双臂。 男人强壮有力的胳膊紧箍着他,力气大得贺初秋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挣扎了一下,迎来的是更强烈的禁锢。 “别动,”头顶的声音低沉压抑,“让我抱会儿。” 虽然表面装作无所谓,但果然还是会伤心吧。父母本应是最亲近的人,结果却把人伤得最深。 贺初秋拍了拍他后背,抬起头给了寒曜年一个安抚的吻。
第37章 这一吻一触即离, 松开人时,贺初秋已经耳朵都红了,表情却很镇定:“寒曜年, 你还好吗?” 后者沉沉地看着他, 眼中透着震惊和诧异。 贺初秋被他看得有些发憷,下意识张嘴:“你要是不喜欢, 我……” 下一秒,寒曜年用力封住了他嘴唇。 这一吻凶猛又强势, 带着难以言喻的压抑和苦闷。 贺初秋双手抵着寒曜年胸膛,然而在推开对方前一刻, 又不由得心软下来。 最后他无力地松开手,放任了寒曜年的所有动作。 一吻结束, 月亮已经从树梢升到半空, 贺初秋靠在寒曜年怀里,脸有些红。 “再让我抱一会儿,”寒曜年脑袋埋在他侧颈, 声音低沉压抑,“乖,一会儿就行。”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寒曜年, 贺初秋认命,闭上了眼。 好再拥抱没有持续太久,寒曜年就松开他一起回了车里。 贺初秋坐在副驾驶, 感觉气氛有点儿尴尬, 故作镇定地拿起了手机。不过半个小时没看,他微信上已经有许多工作消息, 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贺初秋一一处理完毕,又在朋友圈刷到了一个小视频。 一位负面缠身的基金经理刘旺康发视频称, 自己正在和投资机构接触,暗示或将迎来新一轮融资。 视频中是他和寒曜年交谈的画面,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谁都能看出来,这所谓的机构是指寒曜年。 刘旺康执掌了一支指数型基金,基金规模接近10位数,过去这三年里,不管股市如何波动,他的基金都连年亏损。 网民肯定不乐意了,相关人士举报他内幕操作,现在已经被证监会启动调查。 刘旺康曾经找过贺初秋合作评选活动,被他拒绝了。 没想到竟然找到了寒曜年这个人脉。 按理说风投机构不会投基金,但万一寒曜年钱多得花不出去,想进入股市呢? 贺初秋皱眉,问正在开车的寒曜年:“你在接触刘旺康?” 寒曜年:“谁?” 贺初秋把视频给他看。 寒曜年:“这不是你们的工作人员吗?” 贺初秋:? “就是今晚活动的事,”寒曜年回答,“活动开始前我在休息室,他和周治一起进来,我以为是你们工作人员,和他交谈了几句。” 贺初秋骂了句脏话。 估计又是周治在背后搞小手段,妄图用寒曜年误导股民。 贺初秋被恶心到了,但也终于放心下来:“我收到内幕,监管机构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你别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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