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想接着往下,理智圈禁住了他。 嘴唇不行。 嘴唇不行。 嘴唇不行。 无数个细小的声音在白时浸的大脑乱蹿,他干脆扭了身子,把后背对着沐年。 ……上辈子是不是偷别人老婆了,所以这辈子才得经历这么煎熬的事。 白时浸睡不着,跑浴室待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脸上的冷水浸湿了枕头,他打开手机,拍了几张沐年睡着的样子。然后发现微信有几条未读消息。 段经元:【时浸,你是不是第一次啊?】 【我药的剂量放得很少,差不多两次他就清醒了。】 【你会干-男人吗?】 【我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也是同性恋?】 【润滑*避**在抽屉里,你温柔点给他一个好印象。】 【你是同性恋这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听明白了吗?】 【咱爸知道我跟同性乱搞,已经气得住院一次了。】 【要是发现你也是,段家得翻天。】 “……” 白时浸垂眸看着,面无表情地回:【我又不姓段。】 段经元应该是一直拿着手机,回复快到白时浸都没反应过来。 【你姓白也不行啊,你妈比咱爸更极端。】 不用段经元提醒,白时浸知道白嫣的脾气。 但他目前不想想那么多,烦,回了个:【管好你自己。】把手机扔一边,关了灯。
第32章 不要再联系了 天朗气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沐年的身上,万簌寂静。 他懵懵地睁开双眼,天花板很陌生,眼边的一切都不像自己的家。 沐年拍了拍脑袋,刚要回想昨晚干了什么事,看到身边躺着的人,他愣住了。 白时浸。 沐年惊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了下去。 “……” 他没穿衣服,全裸。 和白时浸。 沐年暂时没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他没穿衣服,白时浸在旁边躺着,还能发生什么?! 他跟白时浸一夜情了?! 沐年眼珠子瞪得非常大,他披上被子从床上站起来,试着动了动腿。 不疼,也不酸。 动静吵到了白时浸,他刚睁开眼睛就见沐年如临大敌般瞪着他。 白时浸猛地坐起来,“……沐哥。” 沐年说不出话,身上虽然没什么异常,但喉咙非常的疼。 他流露出一份窘迫,沙哑地问:“……昨晚……我们俩……干什么了?” 白时浸的表情耐人寻味,闷声道:“你,不记得了吗?” 沐年惊住,还以为他俩真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抓着被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眶瞬间红了,“白时浸!!” 他心口难受,呼吸沉重,“我……我……你怎么能,我有男朋友!你……” 沐年脸色苍白,牙关紧咬。 白时浸意识到这是沐年病发前的症状,慌忙解释:“没有!没有!!沐哥,你冷静,你好好想想,我们什么都没干!就是很单纯的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你喝了酒,想让我陪着你仅此而已。” 沐年咬唇回忆,脑海里都是白时浸纤细如玉的手。 他想起来了,在浴室里。 白时浸帮他…… 沐年闭上双眼,他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白时浸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性,沐年不可否认。跟他在一起相处久了,很难不对他有想法。 可他有男朋友,就像有婚姻一样。 怎么能因为外界的诱惑而背叛。 所以他要远离,他要躲着。 他觉得只要……只要和白时浸的合作结束了,他们俩分道扬镳,然后所有的相处都会随着时间淡忘。 可昨晚居然发生如此龌龊的事情。 沐年眼睑红了一块,他问:“……白时浸,都那样了,你还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白时浸百口莫辩,“我看你难受,而且……这,这……” 这跟叶钦矾干的事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但在沐年心里已经非常肮脏了,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说:“白时浸,等合作结束,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 “……” 白时浸耳朵嗡嗡响,他瞠目,自己说的话都听不清了,“……什么?” “昨晚发生的事,已不是我们目前的关系可以做的,”沐年哽咽着,“我们已经越界了。” “……” 白时浸情绪崩溃,站起身子与沐年平视,“沐哥,我们昨晚做的事叫逾越吗?你知不知道叶钦矾他……” 话到了这里,白时浸不敢往下说了。 沐年此刻已经摇摇欲坠了,再给他打击,后果不堪设想。 “你还敢提钦矾?”沐年的胸口仿佛有个裂谷,无措道:“背着钦矾干出这种事,我羞愧万分!” 白时浸唇瓣发着抖,身体被沐年的话刺穿,大脑一片混沌,他牙齿打颤,紧紧咬着,“都是我的错。” 沐年愣住。 白时浸接着道:“不要,怪自己。是我的错,对不起。” 说完这几个字已经耗光了白时浸所有力气,他就穿着酒店的浴袍离开了房间,几乎是落荒而逃。 屋门一经关上,沐年软在了地毯上。 胸口的疼痛难以忍受,他嘴里嘀咕着:“……药。” 沐年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找他的衣服,在床角发现了散开的玫瑰花。 玫瑰花瓣已经有些枯了,但仍旧火红。 沐年顺着花瓣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幸好里衣的药没丢,他忙倒出几粒药片塞进嘴里。 苦涩从舌尖弥漫开来,沐年随手拆开床头的罐装水,大喝一口,将药冲了下去。 甘甜的冰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沐年就坐在地毯上,快要疯了。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他就算再没有理智,也不能默认白时浸帮他疏散啊。 沐年不想去回忆昨晚的细节,他穿好衣服准备离开酒店,刚打开大门,跟门外的苏仪撞上了。 “沐哥!” “苏仪?你怎么来了?” 苏仪举起手里的袋子,说:“时浸打电话让我过来的,说你可能不舒服,给你带了药和干净的衣服。你没事吧沐哥?脸色确实不太好,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沐年摇头:“我没事,走吧。” “等等,”苏仪道,“时浸还说样板衣他放在换衣间了,让我拿一下。” 沐年侧了身子,让苏仪进去。 等苏仪拿到衣服出来,嘴上嘀嘀咕咕的,“沐哥,你昨晚为什么要来楼上开房啊?喝酒了吗?这总统套房,一晚上可不便宜啊。” 沐年一顿,隐隐想起了什么。 他揉着太阳穴,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脑海。 段经元。 他昨晚被段经元带到这里就异常难受,身体发烫,口舌很干。 段经元说他是喝酒导致的,主动将房间让给他,让他休息一会。 然后他就听到了激烈的敲门声,再然后呢……? 沐年的记忆损失了一大块。 段经元为什么会变成白时浸,白时浸到底什么来头。 越想越难受,沐年叹口气,把苏仪手里的袋子接过来,道:“昨晚喝了酒,就在酒店睡了。今天你还在假期,辛苦你跑一趟了。” 苏仪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没事,反正我在家躺着也无聊,出来当兜风了。那我先把衣服送公司,沐哥你还有啥事不?” 沐年给苏仪发了个红包,打发她走后去退了房,跟前台磨了半天,前台才透露说房间是位姓段的先生开的。 那便是段经元了。 那杯酒里有问题,段经元在他的酒里下了药? 为什么呢?想上他? 昨天的晚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就能对他有那种想法,并且开好房间,下好药,想好措辞等着他上钩吗? 秦权莫名出现打断他和白时浸,白时浸一走段经元就过来了,这一切真是太巧了。 沐年眼神一冷,找到秦权的电话拨过去,“见一面吧,聊聊。”
第33章 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沐年约秦权到一家咖啡馆。 这家店已经经营二十年了,店里的装修早已跟不上时代,光线昏暗,采光不足,但沐年很喜欢在这家店喝咖啡。 秦权也是。 他等了半个小时,秦权终于来了。 一向在乎形象的他穿着简便的风衣就来了,没有发胶的头发散落在眼前,挡住了几分他的阴翳。 秦权一眼看到沐年,只要来这家咖啡馆,他总会坐到那里。 他不明意味轻笑了声,坐到沐年对面,“约在这里,故意的吗?” “不约在这里,你会来吗?”沐年抬眼,秦权额头上有块纱布,微微透着鲜红,“头怎么了?” 秦权道:“被白时浸打的。” “……?” 沐年蹙眉,“时浸那么温和的人,怎么会打你?” “白时浸温和?”秦权哼哧一声,“沐年,你他妈别当傻白甜行吗?白时浸温和?他昨晚掐着我的脖子往墙上撞,这叫温和?” “……” 沐年想象不到那个场面,印象里的白时浸是一口一个沐哥叫着的小朋友。 唯一一次见他情绪失控是在医院,他跟叶钦矾打架的那一回。 沐年绝不相信白时浸会无缘无故打人,问道:“他为什么要打你?” 秦权抿了口桌子上的咖啡,道:“他为什么要打我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找我来?” 沐年:“昨晚,段经元给我下药的事,你有参与吧?” “对啊,就是我一手促成的。”秦权一口承认,寡淡地扫视着沐年,“他看到你的照片就想扌你,然后拿三千万的项目跟我换,我当然要答应了,你一个男的,跟人睡一觉换DEW的前途,不划算吗?” 沐年捏杯子的手紧了紧。 “那个白时浸,找不到你人,疯了一样来质问我,我头上的伤口就是这么来的,明白了吗?小白花。” 沐年觉得辛酸,问:“阿权,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你他妈别这么叫我,”秦权道,“我恶心。” 空气中飘着潮湿的气息,身下坐着的沙发皮革味很重,沐年喉结滚动,眼眶湿润了,“三年了,你还在怪我,我就想知道,这么些年,你是不是每一刻都在恨我。” “是!” 秦权拧着眉,声音仿佛要将沐年穿透,“死的为什么不是你啊?” 沐年呆滞住。 秦权激动起来,藏在心中的火苗被燃起,他低吼:“是你带着阿景去采风的,他死了你凭什么还活着?你醒来后一脸无辜,无辜到所有人都原谅了你,你自己都原谅你自己了吧?啊?还不要脸的跟阿景的弟弟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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