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奕扬还杵身后站着,关向舟道:“坐。” 卓奕扬烦躁地玩手机:“我站着听。” 关向舟不容抗拒地重复:“坐。” “……”卓奕扬搬来一张小板凳,比两人座椅都要矮的凳子,挪到两人中间坐下了,脸色很难看。 关向舟没有管他坐什么凳子,和楚恒冬谈起商务。 关家旗下的国际酒店想升级,楚恒冬他父亲的家族是评审之一,而且是话语权很重的评审。 关向舟就问楚恒冬:“用什么交换?” 楚恒冬要地,而且是申城的地,关向舟摇头,表示:“地不能给你,酒店股份可以分你。” 卓奕扬撑着脑袋,玩手机无聊,张嘴打了个哈欠。 关向舟眼角视线瞥过他,就发现他在刷美女直播,什么礼物贵他送什么,洒起钱来毫不手软,就好像那钱是天上掉的,不是他挣的。 ——但也确实不是他挣的。 楚恒冬想了想,关家国际连锁的酒店业务这些年蒸蒸日上,如果能从中分一本羹,也不错。 于是两人开始谈分多少股份的问题。 谈到双方都满意当然不可能,也就差不多还行那样。 楚恒冬让杨森把谈判录音回传到纽约,因为许尧还在等他回家吃饭,他就不逗留了。 关向舟起身,同他握手,道别。 楚恒冬走的时候,卓奕扬也站起来要跟着他走,笑眯眯地拉客:“楚二,真就不去玩玩了,我那里新来个小孩,和卫三更像。” 楚恒冬头也没回,笑了下,摆摆手,离开了。 关家的家事,他不会参与。 楚恒冬离开,办公室门合上的瞬间,卓奕扬就被关向舟拽回去。 办公室有专门的休息间,面积大,隔音好,关键是床铺得柔软舒适。 这张床宽,无论怎么翻滚都不会掉下来,就像有的人无论怎么逃都逃不掉。 “你这是强.奸,是犯法!”卓奕扬挣扎。 “那你报警吧。”关向舟对此无动于衷。 他锁上门,比死神还要大的阴影笼罩住他这个便宜弟弟,他实在没什么耐性,也没什么温柔作派。 他取下专门为他准备的皮带,将他手脚束缚住扔上床,在卓奕扬绝望的喘息和呻.吟中,粗暴地侵犯他。 就好像他只是个发泄欲望的工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自从过了十八岁生日后的每一天,曾经温柔可靠的大哥一去不复返,卓奕扬在关向舟这里,就是个人形飞机.杯,豪门玩物而已。 楚恒冬到家的时候,许尧不在,他出门购物去了。 楚恒冬的别墅很冷清,就像他这个人,寡淡无趣。 他家里比酒店还要干净,多余的小物事一样都没有,顶多柜子里塞满了套和润滑液。 紫罗兰也枯萎了。 许尧盘来盘去,想着给家里添点东西,就出门采购了。 本来约了安洋,安洋有事,他在经营自己的小生意,刚刚起步,许尧就一个人去了。 结果好巧不巧,半道撞上出来寻欢作乐的刘威。 刘威一瞅见他,就把身边新约的小姐姐踹走了,开着捷豹不紧不慢跟着许尧的步伐:“许尧,我听说你和楚恒冬同居了,是不是真的?” 许尧头也没回,冷着脸道:“关你屁事。” 刘威按喇叭,催促前边挡道的电动三轮车赶紧走,他一打盘子绕开电三轮,又打回去跟上许尧:“不是,咱俩好歹老同学,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许尧停下脚步,前边是红绿灯,他两眼平视前方:“你的面子多得很,不需要我给你。” “聊聊。”刘威说。 许尧谨记他答应楚恒冬的事,不和刘威接触,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聊。” 许尧越抗拒,他越兴奋,人都这样,贱的发慌,越不搭理自个儿,越想要往上硬凑。 刘威干脆把捷豹停在路边,打了电话让司机过来开回去,他追上许尧,和他肩并肩:“和我说句话就那么难吗?是不是楚恒冬不让你搭理我的?” 许尧冷脸,一言不发。 刘威一副替他打抱不平的架势:“你听我说,许尧,卓奕扬和楚恒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他俩好吗?呸,我告诉你许尧,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许尧驻足,这下他回头了,面带微笑:“你也知道你不是好东西啊。” 刘威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想上手拉他,又怕许尧像上次在海边,不管不顾往死路上走。 然而许尧现在不会轻易生出那种念头了,他有了他自己的快乐源泉。 刘威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揍,他轻轻甩了自己一耳光:“我是,我确实不是好东西,我不该撕你情书,不该差点把你强了,不该笑你人穷志不穷,我…” 刘威认真道歉:“许尧,你那天往海里跳,吓死我了。我就想通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许尧烦厌:“咱俩没什么好聊的,你赶紧滚。” 刘威疾走几步,拦在他面前,着急得涨红了脸:“许尧,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你真信楚恒冬那样的人,那样只为自身利益着想的人,会那么轻易就喜欢上你这样的穷人?” “许尧,你俩就不是一个阶层的!”刘威说:“结婚还讲门当户对呢,你看你跟在楚恒冬身边,他带你接触过他的朋友圈吗?没有!” “你知道为什么吗?”刘威紧紧盯着他,就像索命的鬼差。 许尧停下脚步,刘威上前:“因为你和他心里那个人长得很像。” “谁?”许尧不信。 刘威说出陌生的名字:“卫轻尘。” ----
第27章 27. “江东有个卫家,他们家有个小儿子叫卫轻尘,从小在国外将养,因为是老来子,身体一直不太好。” “他在家排名老三,所以我们都叫他卫三。”刘威生怕自己说慢一秒,许尧就跑了,所以他连气儿都不带喘的,一口气就说完了。 “楚二和这个卫三,宴会上认识的,两人有共同爱好,就聊一块儿去了,没过多久,就好上了。这事圈子里都知道!” 刘威急赤白脸,盯着神色平静、无动于衷的许尧,狠狠给他上眼药:“所以楚恒冬不带你见他的朋友,因为他们都知道你只是卫三的替身。” “我说这些话,楚二知道了,非削死我。但许尧,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往火坑里跳,你知道楚二什么人吗?他就和关家老大一样无情无义,他就是个变态!” “我这么跟你说吧,楚二在国外谈生意,谈不拢,他就直接去把对方做了,懂吗,就是弄残疾、弄残废,再接着谈,没人敢不听他的。” 刘威倒抽一口凉气:“还有他爸,养了个小三,上门欺负他妈,楚二直接找人把小三开膛破肚,挖了一个月的胎儿。可他妈自己也是小三上位啊!” “听我说许尧,你别被他外表骗了,活阎王都没他狠。” 刘威真有点担心:“许尧,算我求你,你别和他来真的,他不配!” 这倒是句大实话。 许尧太单纯,尤其是未经情爱,不知其中深浅,一个单纯的人喜欢上蛇蝎美人,下场非死即伤。 许尧看似镇定如常,内心小人已经风中凌乱。 刘威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他很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卫轻尘这个名字,许尧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他一向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容易被其他人动摇,所以当刘威说完,许尧的第一反应是,回去找楚恒冬,问他本人。 他和楚恒冬之间的事,他更想亲耳听他解释,而非一个外人来挑拨是非,何况刘威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尧琢磨着,看似平静地问:“说完了?” “说完了。”刘威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怀疑自己这些肺腑之言都石沉大海,许尧一心奔着楚恒冬去了。 刘威又气又恨:“我和他明明都是混蛋,许尧,你就是贱,就是图他长得好看。” 许尧面无表情,转身进超市。 但他已经完全忘记要买什么了,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出来时天都黑了,刘威也不在了。 许尧买了包烟,蹲在路边抽。 他从来不抽烟,突然想试试,就买了最便宜的那种,点燃了叼在嘴里,吸一口,呛得连连咳嗽,眼泪花都冒出来了。 买都买了,不能浪费,许尧强撑着抽完了。 抽完一根烟,他给安洋打电话。 安洋张罗着开了家烧烤。 据说是老家上来的亲戚,一个远房表弟会做这个,于是安洋出钱,表弟出力,合伙把店子经营起来。 安洋的小生意正做得热火朝天,没听到自己手机响了。 许尧没打通他的电话,就放弃了,他在夜晚里的凉风里漫无目的地散步,忽然很想知道他和卫轻尘有多相像。 现在他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听见楚恒冬梦呓,叫的名字就是轻尘。 他没有瞎嘀咕,他只是太思念他。 许尧到这个点没有回去,楚恒冬也没有找他。 其实许尧之前就发现了,他们之间,似乎都是他主动。 虽然说在他最困难时,楚恒冬犹如天降般出现,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事先主动联系他的基础上。 当许尧对楚恒冬不闻不问时,楚恒冬也同样不会来找他。 他单方面认为的爱人,就像戳一下才动一下的弹簧,他对他说什么,他才回报什么。 他不会主动提起他们的未来,只有许尧偶尔幻想。 就像现在,当许尧出门在外,不联系楚恒冬时,楚恒冬也不会来找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除非许尧主动打电话。 楚恒冬秒接:“许尧。” 许尧笑了下,笑比哭还难看,他抬手抹把脸,努力忍住,让自己声音不至于可耻的颤抖,他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楚恒冬回答得很快:“晚上九点半,你…” 许尧沉默,等着他下一句,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回来。 随便问点什么,他就回家去把刘威讲的事情和他说明白。 他接受楚恒冬有前任,就像他接受曾经的自己也三心二意。 这年头,结了婚都能离,更何况谈两三次恋爱。 什么替身文学,楚二唯爱卫三,许尧是一点也不信。 世界上要是有自始至终都忠贞如一的有钱男人,许尧把自己头剁下来给楚恒冬当球踢。 他只是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楚恒冬心里是有他的。 他不和楚恒冬探讨未来、探讨家庭,热恋期说这些没意思。再恩爱的恋人超过七年,要么相看两厌,要么化为亲情。 他只是想谈场在一起时对彼此忠贞的恋爱,以后分了随他的便,可就现在,现在,妈的楚恒冬就不能主动关心一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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