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在这里都能碰见你们。” 苏漫羽先看到的他们,主动走过来打招呼。 高考聚完餐就没见过面,苏漫羽在假期里染了头发,不再扎双马尾穿校服,整个人好像一起褪去了稚气,成熟不少。 三个人闲聊几句,苏漫羽忽然提到一个人。 “对了宋嘉航,冯植跟你一个专业,以后你们怕是要经常见面了。” 宋嘉航脸立马垮下来:“我靠?他没复读啊!” 冯植高考没有考好,成绩跟宋嘉航差不多。 他高考前一直说要跟苏漫羽考同一个大学,医学院收分高,冯植分数肯定是不够的。 填志愿那阵子,班上不少人都以为冯植要复读。 提到冯植,苏漫羽态度比以前还要冷:“没有,他打算大二转计算机专业去,免得浪费一年。” 宋嘉航翻了个白眼:“真不希望再跟他做同学。” 苏漫羽看了眼梁星灼,犹豫片刻,问:“梁星灼,你知不知道冯植高考前举报过我和你早恋?” 梁星灼一头雾水:“什么早恋?我不知道。” 宋嘉航关注点更迷:“你俩什么时候早恋的?” “……” “……” 梁星灼撇宋嘉航一眼:“笨蛋。” 苏漫羽没理宋嘉航,接着说:“冯植偷拍我和你平时在学校单独说话的照片,说我和你在早恋,匿名举报到了老何那里,老何找了我家长谈话,怎么,他没找你哥吗?” 梁星灼皱眉问:“大概什么时候的事情?” “二模之后吧,我爸妈当晚回家就问我了,给我气炸了。” 二模之后。 不就是他成绩下降被请家长那次吗?之后周归与就退了医疗队,回沽南陪考了。 周归与完全没跟他提有人举报他早恋啊。 这人真是…… 宋嘉航这下听明白了,气骂道:“冯植这个傻逼!” 苏漫羽“嗯”了一声,赞成:“他确实是个傻逼,你们大学又跟他同校,多留个心眼吧,这人太阴了。” 梁星灼问苏漫羽:“你怎么知道是冯植举报的?” 苏漫羽:“我直接去问他的,他承认了,还说都是因为太喜欢我才这样的,真恶心。” “我回家把这个事情跟我爸妈一说,他们就联系了冯植的父母,家长一出手干预,冯植再也没烦过我。” 梁星灼替苏漫羽松了口气:“那就好,否则一直纠缠你,没完没了了。” “我是跟他不同校了,你们以后有的受了。”苏漫羽看了眼宋嘉航,“特别是你,同专业,回头别又成同班同学了。” 宋嘉航简直谢了:“无冤无仇别诅咒我。” 苏漫羽的手机响了,是她妈妈,问她买瓶水怎么买这么久,苏漫羽说马上就回去了,挂了电话。 “我先走了,有空一起吃饭,都在京柏,常联系。” “好。” “嗯嗯,常联系。” 苏漫羽前脚走出便利店,周归与后脚就走了进来。 两人在店门口擦肩而过。 几秒的时间,大概是曾经频繁出现在梁星灼身边的人,周归与一眼就认出她就是之前那个双马尾。 梁星灼注意到周归与:“哥?你怎么来了?” 周归与收回视线回答:“过来看看,怕你俩没带手机付不了钱。” 宋嘉航笑起来:“归与哥你也太贴心了,这年头都是手机不离身好吧。” 梁星灼解释:“碰见高中同学了,聊了两句。” 周归与:“挺巧的,这里都能碰上。” “她也去大学报道。” “跟你们一个学校?” 梁星灼笑了笑:“跟你一个学校,是你的学妹。” 周归与愣了愣,应了一声“哦”。 心里悄悄松口气。 原来双马尾没跟梁星灼报同一所大学。 结完账,三人离开便利店。 他们在中午饭点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三人先找地方解决了午饭,吃完饭分成两路。 每个学院都有人负责迎新,宋嘉航和梁星灼专业不同,各自学院的报道点也不一样,同行不顺路。 周归与陪着梁星灼跑报道手续,等领完军训服和宿舍钥匙,已经下午两点了。 两人都热得够呛,好在宿舍在二楼,不用怎么爬楼。 文学院男生不多,大一新生分到的都是三人间。 梁星灼到宿舍的时候,对面铺位已经铺好床了,书桌上也放着个人物品,只是人不在,应该出去了。 他是第二个到的。 梁星灼找到空调遥控器,先把空调打开,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去,空调凉风一吹到身上,他就不想动了。 另外一个室友还没到,梁星灼伸长腿把他的椅子勾过来,想让周归与也坐着歇歇,结果这人已经爬到上铺给他擦灰铺床了。 “哥,你也歇歇。”梁星灼抄起装各种材料的文件袋,站起来,举着手给上铺的周归与扇风,“别中暑了,这些过会儿再弄。” 周归与边擦边说:“我不累,你坐着吧,脸都晒红了。” “你也出汗了。” 梁星灼放下文件袋,拆了刚刚从超市买的湿巾,先擦擦自己的手,再抽了一张新的去够周归与的脸:“哥,你过来,我帮你擦一擦。” 周归与停下手上的动作,头往床边探。 梁星灼有点够不着:“头低点儿。” 周归与低头。 这一低梁星灼又太够得着了。 周归与的脸占据了梁星灼的全部视线,近到他能看清周归与的眼睫毛被空调的凉风吹得微微动。 梁星灼感觉更热,好在脸本来就被晒得微红,阴差阳错变成了心动的掩饰。 他用湿巾帮周归与把脸都擦了擦。 脖颈间还有汗,周归与身体下伏,T恤领口空出一个缺口,汗珠沿着脖颈向下滑,滑向T恤之下的皮肤。 梁星灼都不用费力去瞧,余光一扫就能扫到周归与练得漂亮硬挺的肌肉块,两块胸肌凸起两点,粉粉的。 梁星灼不自然地偏了偏头,不让自己多看,怕又看出事情来。 他回书桌抽了一张新的湿巾,也不敢上手了,只递给周归与:“脖子你自己擦。” 周归与没动作,还保持刚才的姿势,慢悠悠地说:“我手脏。” 梁星灼支招:“那就先擦手,再擦脖子。” 周归与却不接:“一张湿巾怎么擦两个地方。” 梁星灼咬牙:“我再给你拿!” “不用麻烦。”周归与仰了仰头,凑更近,喉结碰到梁星灼的手指,“弟弟帮我擦。” 梁星灼蜷了蜷手指,看似平静,内心已经开始乱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男同!! 他内心本来就不坚定,哪里经得起男同这种考验。 “擦就不是麻烦我了吗?”梁星灼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他逗周归与,周归与也逗他,明知故问回来:“怎么,我不能麻烦弟弟吗?” 梁星灼内心疯狂动摇,只有嘴还硬:“你自己刚才说不用麻烦的。” “哦。”周归与轻笑一声,“我反悔了,行不行?” 空调到底是制冷还是制热啊,怎么越来越热! 梁星灼佯作淡定:“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 他捏着湿巾,贴近周归与的脖子,视线有意无意回避,不让自己往领口看,免得浮想联翩。 擦到喉结周围的时候,周归与忽然笑了笑,提意见:“有点痒,你重点儿擦。” 天呢老天爷! 你听听男同说的这叫什么话! 周归与说话的时候喉结跟着动,声带微震,触觉和听觉同时接收感知,梁星灼的手和耳朵都变得麻麻的。 他胡乱擦了两下便结束,两张用过的湿巾被他攥在手心里。 垃圾桶在阳台,梁星灼快步往阳台走。 阳台明亮的光线落在梁星灼身上,照得他的脸和耳朵红得发透。 扔完垃圾梁星灼顺便洗了个手。 再回到室内,周归与竟然还说:“脖子后面没擦到,弟弟。”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周归与的每一声弟弟,梁星灼听着都别有意味,心里烧得慌。 “自己擦。”梁星灼拿起书桌上的湿巾,给周归与递过去。 周归与许是逗弄够了,也怕真给梁星灼逗急眼,见好就收:“算了,不擦了。”然后继续帮梁星灼擦床,任劳任怨的样儿。 梁星灼被周归与弄得没一点脾气,最后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过了两三分钟,第三个室友到了。 他一个人来的,拖了个行李箱,轻装简行,姿态从容,是个自来熟,叫赵之远,本地人。 “晚上咱们宿舍一起吃个饭?”加完微信,赵之远提议。 梁星灼看了眼周归与,婉拒了:“改天吧,晚上我有事情。” “行。”赵之远收起手机,不勉强,给自己铺床去了。 梁星灼晚上不打算住宿舍,周归与明天回沽南,今晚他想跟周归与一起住酒店。 收拾完东西,另外一个室友还没回来,今天看来是打不上照面了。 赵之远也在隔壁串门。 梁星灼看看周归与,说:“哥,咱们走吧,没什么可收拾的了。” 周归与还在打量宿舍,问:“洗衣液什么的还没买,再跑一趟?” “不用了,回头我自己买。”梁星灼失笑,“哥,我上的是大学,不是小学,别这么操心。” 周归与愣了愣,随后:“也对。” “那走吧,回酒店。” 梁星灼点点头。 只外宿一夜,梁星灼用纸袋装了套换洗衣服就走了,行李箱和电脑都留在了宿舍。 步行去停车场的路上。 周归与对梁星灼说:“其实刚才室友邀请你吃饭,你应该答应的。” 新的环境,新的朋友,还是室友,第一天见面一起吃个饭,基本上是约定俗成的习惯,可以很快通过这一顿饭拉近关系。 梁星灼没住过校,但这个道理也是懂的。 他没有反驳,赞成道:“是应该答应。” 周归与感觉梁星灼还有后话,没有着急开口,等他说完。 果然,梁星灼话锋一转:“不过你明天就回去了,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室友以后天天能见着,拉近关系有的是机会。” 周归与的心因为梁星灼这句话变得柔软,也隐隐发酸。 是啊,他明天就回去了。 纵然早就知道会有分开的一天,但这一天真正临到眼前时,之前为此做的心理准备都平复不了当下的惆怅。 周归与不再跟梁星灼讲所谓的大道理,转而问:“晚上想吃什么?” 梁星灼也配合转移话题,颇有兴致地问:“学长有推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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