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修的脸色冷下来,对岩岩黑乎乎又湿润无辜的眼睛视而不见,直接掰开他的嘴,将手伸进去,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再乱吃东西,以后就不带你出去了。” 岩岩刚要叫一声,又被文砚修啪的打过去,特别响亮的一下,接着转头给他拿了最喜欢的玩具,扔在前面的小草坪,让他玩个够。 黎阳舒收回视线,正巧看见沈让一直看着文砚修离开的方向,表情还是那样的淡漠,眉眼却有几分很浅的笑意。她的眼神顿时有些意味深长。 黎阳舒跟沈向明只是为了确定沈让现在的情况 ,更多的是对文砚修的情况了解一下,沈向明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比起对待沈让的,他对文砚修的态度竟然要好上一点,不过也就一点。 但一上到车里,沈向明望着车窗的眼神很冷,车内暖气开的十足,气氛却凉薄,他忽然开口:“之前给 沈让介绍的,现在都嫁出去了吗?” “还有一个没什么消息,怎么?人家姑娘应该很介意二婚。” 沈向明眉眼稍稍沉下去:“我对文砚修并不满意 。” 黎阳舒有些想笑:“那你还把人家的名字给记住了。” 沈向明微微颔首 :“人不错,只是不合适。” 黎阳舒一直以来就是个传话筒,她只要沈家不倒,当年听从父母安排认识了沈向明,一结婚就生了儿子,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后来有人劝她多要个女儿,黎阳舒却怎么也不肯了,对她来说,利益就是感情的基础。 而沈家的孩子长大后也是注定要为沈家卖命的。 黎阳舒觉得活成这样挺没意思的,她现在只要保证沈让以后可以接手公司,这就足够了。 但事实的发展总是会突然变轨,而且还是黎阳舒意想不到的。 沈家这么多长辈,沈让不算打破规矩的第一个人,但是把沈家内部弄得一团乱糟糟的第一人,出柜什么的过于大逆不道就不提了,还有大学金融改成计算机等等……也难怪无论沈让多么优秀,家里的那些叔伯都看不上眼,觉得他太叛逆,阴阳怪气说黎阳舒跟沈向明没教好儿子。 不过这次 ,黎阳舒稍稍犹豫了 ,因为她觉得沈让这段日子过得似乎挺开心,她是第一次发现自家儿子原来还能这么会怼人。 如果说以前的他完美的像是印在画里的人,现在则是从画里走出来,像个有血有肉的人,基于此,黎阳舒不免产生些许好奇。 她说:“先问下公公那边,我再给你答复。” 离春节还有那么几天,方南嘉却忽然接到活动邀请,就在隔壁市,算是个出差的活儿,毕竟要去三天。 “你这次别拒绝了,王总就是专程来找你玩的。”方南嘉偶尔也很头疼,沈让什么都好 ,就是不爱应酬。 沈让神色坦然的靠在椅背:“知道了。” 哦?这么爽快。 既然答应了,方南嘉也不多话:“行叭 ,你实在是不愿意在那边留宿,也可以赶回来,反正就在隔壁。” 晚上吃饭文砚修知道这件事了,只觉得他们放假了还要应酬,挺辛苦的。 餐桌上,沈让放下筷子看他,说:“不会去很久的,就两个晚上,能睡着吗?” 其实就算不睡着文砚修也能光明正大拿沈让的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文砚修心里早有打算,点点头。 吃了饭沈让去书房,工作到一半,看见文砚修在门口徘徊着,他抬起头正好跟对方的视线对上,文砚修问他:“这次要带什么行李去,我帮你收拾一下,三天两晚二十寸箱子已经够了,你要喝酒吗?” 跟上次正经谈生意不太一样,这次是以应酬为主,喝酒抽烟应该是跑不了的。 “会喝一点,烟尽量不抽。” “好。” 过了几秒,沈让说:“不用收拾了,那边都有。” 那边很安静,半晌,文砚修说:“好吧。” 沈让放下笔走到他面前,睡衣的衣领拉的很低,能感受到胸膛扑过来的热度:“不一定在那边住下,因为离得很近。” 这意思是要当天来回,而且还是去两天。 文砚修还不至于被冲昏头脑,他理智地说:“疲劳驾驶不可以。” “可以叫代驾。” “太晚了,没必要赶回来。” “第二天也不着急上班。” 他的理由很多,多到让文砚修产生一丝期待,眼神的光芒虽然黯淡但存在着。 文老师问:“回来的概率大吗?” 还没等对方回答,沈让的手机忽然响起,跟文砚修对视一眼,被对方推着先去接电话。 是方南嘉,嗓门大的穿透手机:“这次名单来了很多人,有好几个是年底跟我们有深度合作的,还有个目前没谈成拖我们说要过年之后,这次看能不能拿个口头应答。” “嗯。”沈让垂着眼皮,没什么表情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文砚修全听见了,接上一句,自问自答:“看来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 虽然沈让平时一副压榨方南嘉的表情,但真到了关键时候,他肯定不会让方南嘉一个人解决这些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文砚修觉得沈让人特别好,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让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把电话挂了,没说话,只是推着文砚修出书房,看样子打算去冲澡了。 文砚修虽然很想他回来,不过更在意他的身体健康:“赶不回来别勉强。” 沈让显然顿了一下,面对他的善解人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稳中评价:“你真是个好先生。” ** 公司的目标是上市,但也不是说接多项目就能做到的,更多的还是对资源、对人脉、对公司综合能力的的审度。 应酬是必不可少的,方南嘉小时候说话就贫,长大了更是自带一份幽默感,口齿伶俐,情商也高,哄的人很高兴,在应酬方面他比沈让要更受欢迎。 方南嘉酒量一般,喝到差不多了,基本都是沈让代劳。 方南嘉担心他喝醉了,后面换了果汁,反正那群人也差不多了。 沈让跟几位投资人聊了几句,只聊了股票的话题,后面沈让便没有参与进去,一个人进了包厢里,等待吃食。 王总没一会儿也跟着进来,笑嘻嘻的坐在他身侧,聊了几句不太相关的话题,渐渐的沈让察觉出不对劲。 听到代理权这三个字沈让更是挑眉。 对于王总的试探,他坦然的回答。 “家里父母目前没有开拓国际业务的打算 ,我这次来他们不知情,也跟这次的项目无关。” 说着,沈让将酒杯放低跟对方碰杯,“倒是我们这次的合作,希望王总以后多多指教。” 杯与杯碰撞出清脆的一声,是礼貌。 沈让一番话说得客客气气,撇得干干净净。 王总讪笑,只能说传闻沈让跟沈家决裂,貌似是真的。 不过他挺想在沈家那拿到订单的,王总还是不肯放弃,抛出邀请。 “沈总接下来要是没别的事,不如跟我们一起?”后面的话断得很自然,其中的含义也很容易理解。 谈生意当然不能只谈生意,更多的还是娱乐,其中自然也包含特殊的服务。 沈让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抱歉,我等会儿还要回去。” 沈让的应酬能力跟他本人一样强硬,虽然态度礼貌,但说话方面实在不会委婉,这种情况非常容易得罪人。 但只要一个人足够专业的话,他们都会理解一句话叫做天才总是会有些脾气的,往往也会更加的宽容。 虽然这里离江城不远,但这么晚了,连方总都打算在这里休息,沈总却要大半夜的自驾回去。 沈让只是说:“家里有人等着。” 说着感觉在桌底下拿着手机发信息。 王总想插话只能默默的先闭上嘴。 【文砚修:你还在忙吗,我想问一下新毛巾都放哪里了?】 【沈让:衣柜侧边第二格,很无聊。】 【文砚修:比开会还无聊吗?】 【沈让:差不多。】 【文砚修:你乖点吧。】 王总察觉到沈让的面部表情似乎缓和了些,他想到了别的事。 沈让去年就结婚了,并没有故意瞒着外界。 王总却很疑惑的问:“可我前两天还见着沈夫人为你挑选联姻对象,都以为你准备离婚了,有些人就算是二婚都不介意,为你前仆后继的……” 不等王总继续说下去,他瞧着沈让的脸色默默的噤声。 大概是气氛有些令人窒息,沈让夹着烟,语气平静且不容置喙的说:“不会离婚。” 王总一下子了然,为了调节氛围,笑着调侃一句,“当然当然,沈总这么喜欢你家先生,就一晚上都不肯离开。” 沈让突然沉默,最终没说什么,只是轻笑一声 :“是吧。” 深夜的马路寂静空旷,沈让坐在后座时人很放松,望着车窗的浮光掠影,也不觉得疲累,反而有一丝惬意。 一路通畅,红灯的秒数都快了,沈让回家时前院的灯还开着。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文砚修也会为他留灯。 沈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吹着冷风像刀子那样刮在脸上,他动了动僵硬的睫毛,走进客厅,听见一声低低的喘息声。 岩岩从黑暗中走出来,一开始的脚步是戒备的状态,认出是沈让后,才摇晃着短尾巴走上前。 沈让缓慢的蹲下,揉他的头:“这么晚还不睡。” 岩岩伸出舌头看他。 沈让默了几秒,才说:“不过也是,他不睡你也睡不着。” 沈让没有在一楼 待很久,换了鞋上楼,脚步放得很轻,打开门时里面是浓稠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里面没有一丝亮光,走进床沿一看,文砚修盖着被子,睡的正浓。 睫毛垂下来,乖巧的不行。 沈让低眸看着,有些不解。 居然睡着了。 沈让看了几分钟,便脱下外套,余光无意间掠过文砚修翻身时露出来手臂,他动作一顿,将被子稍微掀开一角,看了会儿,似乎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睡得着。 文砚修是被一阵湿热温暖的触感弄醒的,其实也不能算醒,他只是有些意识,自己一翻身就感觉被压着身体。 他抬手在那人的背上摸索了一阵,才意识到是沈让,鼻子动了动,嘟囔着说:“你喝酒了。” 沈让没回他,一下又一下的啄着柔软的唇,每次一要深入探索,就戛然而止,似乎特别喜欢那两片唇瓣,要亲很多很多下只能将淡粉色的唇表面吻得水润湿红,直至从粉色变成娇艳的大红。 文砚修也仰着头去配合,他喜欢接吻,鼻尖里全是对方的呼吸,会好喜欢闻。
87 首页 上一页 54 55 56 57 58 5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