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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合同当天，秦子墨就拉了一个十几人关于《一衣带水》项目的群，短短几天发展成近百人。秦子墨时不时艾特他一下，凌寒不得不回。 为便于联系，凌寒不得已把躺在黑名单列表里的秦子墨拉了出来。 周末秦子墨以解读剧本的名义把他约了过去，凌寒本想拒绝，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秦子墨就告诉他，已经在店门口等他了，他不下去，秦子墨就上来找他。 凌寒只能不情不愿地上了秦子墨的车。 市中心一家音乐主题俄餐厅，中世纪复古装修风格，奢华内敛，极有格调。每张小桌子上都插着可以带走的艳红玫瑰花。 身着燕尾服金发碧眼男子，沉醉地拉着小提琴，宛转悠扬曲调萦绕整个餐厅。 显然，这里不适合谈公事，倒像是情侣约会的地方。 凌寒环视一圈，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这就有点奇怪了，大周末又是黄金地段，怎么可能没人。 秦子墨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看来这家生意不大好，正好没人影响我们。”瞎话随口就来，为防止旁人打扰，特意包场了，当然没人。 凌寒心里明镜是的秦子墨的心思，大概是不折腾他，秦子墨心里难受。 毕竟有过一段，旧情人见面本就挺尴尬的，在这样暧昧的环境下，只有他和秦子墨两人，凌寒浑身不自在。 凌寒坐在秦子墨对面，有点坏风景地从包里掏出《一衣带水》剧本，推到秦子墨面前。 公事公办地说道：“小秦总哪里不懂？我可以尽量用白话解答。” “我都大度地让情敌进我投资的项目了，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一衣带水》原本就是白祉跟的，秦子墨最多是仗着有钱横插一脚。秦子墨想要解读剧本，他配合就是了，说完就走，没必要和秦子墨掰扯这点事。没好气地瞟了一眼秦子墨没说话。 秦子墨注意到凌寒身板挺直坐姿，一副随时要走的姿态，好不容易找理由把人约出来，又怎么能轻易地放人走。 煞有介意地翻开两页，放到一边。 “这个等会再说，我有点饿了，先吃饭！”打了一个响指，示意服务生可以走餐。 “我就不打扰小秦总享用晚餐了，剧本不懂的地方可以标注出来，回头我给你整理一份注释，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凌寒说着起身拎包就要走。 “连陪我吃个饭都不行吗，起码我们有过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这五年来我一直都挺怀念那段日子的，难道你不怀念吗，非要见面弄得跟仇人一样。” 秦子墨看着凌寒，“还是说……我叫张坤他们过来陪你，你才肯坐下？” “麻烦请小秦总搞清楚情况，”凌寒指了指秦子墨又指了指自已，“资方和编剧，中间隔着好几拨人，非要扯上点关系，也只是简单的工作上的合作关系，既然是工作，小秦总约了这么一个地方，有点不妥吧。” 原来凌寒是在挑剔这家餐厅的环境，秦子墨了然，调整了一个更加随意的坐姿。 “这个地方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既然是谈工作哪里都一样，下次你想去哪，办公室？”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戏谑弧度，扬了扬眉毛，意有所指。 “办公室也不一定是单纯谈工作的地方吧？” 一次凌寒坐在办公室里写剧本，秦子墨给他送东西，那会两人刚确定关系没多久，正是浓情蜜意，私密空间一个直白眼神递过去，就想亲吻对方，亲着亲着，擦枪走火，控制不住在办公室里来了一次。 那种新鲜刺激的感觉轻易地调动起他的兴奋神经，令人抓狂沉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当时的两人来说，办公室是除了卧室之外，他们的另一个据点。
第十二章 那段不堪的回忆 秦子墨开了一句只有两人才听得懂的黄腔，如此语境之下，凌寒一个文字工作者，竟找不出反驳秦子墨的话，好像怎么接都不对。 注意力集中在后半句黄腔上，忽略了面前那句“下次你想去哪？” 凌寒把手提包放在身边空位上，硬着头皮坐下。 “小秦总说得对。” 秦子墨点到即止，没敢聊私事，有一句没一句说剧本相关话题。 凌寒放下刀叉，餐巾布擦了擦嘴，半开玩笑。 “小秦总对剧本如此感兴趣，是打算入行？” “并不是，我只是觉得《一衣带水》能帮我赚到钱，虽然影视行业市场已经趋近饱和，但我相信《一衣带水》有它的一席之地。” 秦子墨果然只是看中了《一衣带水》的商业价值，作为《一衣带水》的第一作者，凌寒心里无来由地失落了一下。 凌寒面上平静，餐巾布折了两折放到桌面上，“对，两个亿的资金支持，就凭这个数也能掀起点水花。” 秦子墨手顿了一下，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酸酸的味道，《一衣带水》的商业价值是一方面，主要是凌寒确实有那个能力写出好剧本，不然也不能连背调都不做直接砸一个亿进去。 原本是想说他更看重凌寒的能力的，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凌寒故意装作不在意吃闷醋的样子，很可爱。 秦子墨轻笑一声，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 叉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好整以暇地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凌寒。 凌寒胸口好像堵住一股气，喝了两大口柠檬水也没顺下去，放下杯子看着秦子墨。 “我突然想起来剧里有个人物形象，非常贴合小秦总，考不考虑客串一下？” 秦子墨被勾起兴趣。 “谁啊？” “萧晨。” 萧晨是《一衣带水》中的一个小角色，本是生活无忧人人敬仰的南梁皇子，却倒反天罡与身边一个贴身暗卫相恋，暗卫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为保护萧晨身死。 萧晨悲痛欲绝，性情大变，大兴土木为暗卫建造陵寝，举全国之力寻找与暗卫相似之人，鱼水之欢后将那些替身杀掉，引起满朝文武大臣不满，邻国趁机袭扰边境，从此内忧外患，朝局动荡，华夏疮痍，百姓民不聊生。 可以说萧晨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最后被主角团乱箭射杀，死状极惨，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剧本也属于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在进行创作的时候，往往会带入作者主观想法，萧晨这个人物，虽有夸大成分，但确实是以秦子墨为原型创作的。 而他自已是那个不幸被选中的暗卫替身。 秦子墨拧着眉毛，“就是那个南梁皇子萧晨？” 凌寒说是。 秦子墨也算是熟读剧本，知道萧晨这个人物，“荒淫无道的二世祖，上对不起南梁君臣，下对不起黎民百姓，自以为对暗卫情深一世，实际上他谁都不爱，只爱自已，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可以说萧晨的存在加速了南梁走向灭亡。” 秦子墨对自我认识还是很准确的！ 秦子墨脑子灵光，居然没听出来。 凌寒嘴角扯了扯，由衷夸赞，“小秦总对萧晨这个人物的评价很中肯。” 秦子墨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心中疑惑问凌寒。 “这样一个烂人，我没看出来我和萧晨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一衣带水》这个故事起因是南梁大乱，南梁大乱起因萧晨乱政胡作非为，而萧晨这个恋爱脑皇子是因为一个暗卫……” 秦子墨分析萧晨这个人物，脑海中灵光闪现，像是想起了什么。 “五年前秦子昂找你的时候，和你提起过秦寒？” 桌子下面的手握紧了拳头，看着秦子墨，凌寒深吸一口气。 那是凌寒生命中最灰暗的一段时间。 先是凌悦莫名其妙丢了一天，大概是受到惊吓，回来之后病情加重，大喊大叫的，凌寒手忙脚乱把凌悦送治疗自病症医院。 安顿好凌悦，忙活一天下来，才发现秦子墨不见了。 凌寒手上所有工作暂停，一边照顾凌悦，一边找秦子墨，几乎把所有能用上的人脉都用上了，发了疯一样的去找。 终于在半个月后，二毛猫咖馆迎来了一个自称秦子墨大哥的人。 凌寒正在医院护理凌悦，接到电话急匆匆从医院赶回店里的时候，店里其他客人已经被清空，昇子以及几个店员一脸懵地盯着店里唯一的一伙客人。 男人看上去三十来岁，和秦子墨相貌有几分相似，戴着眼镜，嘴角上扬，乍看一眼很是斯文的长相。但眉眼间总是泄出一股凌厉，一看就是那种工于心计不好惹的笑面虎。 秦子昂悠闲地坐椅子里喝咖啡，身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像是打手保镖一样的人，男的魁梧高大，女的性感火辣，都不像善茬。 秦家世代经商，趁着经济动荡，积累一定的原始资本，逐渐扩大产业规模，以珠宝生意为主，盘踞帝都，近些年更是军政商全面开花。 娱乐圈和政商界往往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结合门口停着两辆帝都牌照豪车，凌寒心里不大确定，但已经把秦子墨往秦家人身上想了。 凌寒视线落在喝咖啡的秦子昂身上，直接开门见山。 “你是子墨大哥？子墨在哪？” “子墨？” 秦子昂嗤笑一声，摇摇头，似乎对从凌寒口中说出“子墨”这个称呼很诧异，放下咖啡杯。 “看来我这个弟弟对凌老板还真……是不一样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秦子昂，秦子墨的大哥，辛苦凌老板找了秦子墨半个月，以后别找了。”秦子昂抬头看向凌寒，扶了扶眼睛笑道。 “秦子墨回家了，并且不会再回来。” 凌寒从秦子昂的话里听出几分嘲讽意味，尤其是那句“不一样”，意有所指的，怎么听怎么别扭，心里不悦，眉心蹙起，勉强维持体面。 “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凌老板还是一位编剧，文字工作者，应该知道‘不回来’是什么意思，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 秦子昂朝身后美女递了一个眼色，女保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递给凌寒。 照片里是一张合影，背景是马场，其中一男孩眼睛非常漂亮，唇线紧抿，脸上带着尚未退去的青涩，身穿黑色骑马装，拉着缰绳站在枣红色高头大马身边，正是十五六岁的秦子墨。 马背上是另外一个年轻男人，看上去二十来岁，眉目如画，雌雄难辨，若不是穿的是男装，还真分辨不出性别。 照片中的两人脸上不见笑意，但蓝天，白云，阳光刚刚好，看起来温馨又美好。 但从图片上看不出两人的关系，但凌寒盯着那张照片，心里还是泛起一阵酸意。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疑问的眼神看向秦子昂，弹了一下照片。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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