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它挠我!” 秦子墨皮肤偏冷白皮,从食指第二指骨关节一直延伸到腕表,足有十几厘米的鲜红爪印,深的地方冒出两滴血珠,抓痕触目惊心地浮现在手背上。 那枚伯爵满天星腕表,表带和表盘连接处还沾着一根白色猫毛,一人一猫刚刚一定是发生了点不愉快的经历。 也不知道是人惹到了猫,还是猫发脾气。 凌寒弯腰抱起米粒一边顺毛安抚,一边皱眉看着秦子墨手背上的抓伤,心中疑惑。 米粒性子高冷,平常不怎么爱搭理人,从来都没有主动攻击过任何人,今天怎么回事? 凌寒瞥了一眼秦子墨的眼睛,秦子墨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视他。 怎么说他也和秦子墨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一脸无辜地撒谎骗人不打草稿,是秦子墨惯用伎俩。 他怀疑秦子墨是故意的。 秦子墨转身就那么用消毒洗手液,搓了搓手背受伤的地方,简单冲洗,纸巾擦拭过后,抓痕更红了。 很轻松地笑了一声,自说自话。 “没关系,一会就不疼了。” 店内猫所有疫苗都接种过,但也不能赌那个万一,新闻上经常报道被猫狗抓伤咬伤得狂犬病不治身亡的消息,虽说他现在希望秦子墨离他远远的,但也没达到要秦子墨命的地步。 “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行!” 秦子墨很痛快地答应。 秦子墨跟在凌寒身后,睨了一眼刚被凌寒丢回地上的米粒,在凌寒看不到的地方嘴角荡起一抹得逞般的笑意。 大半夜来医院的人很少,值班医生哈欠连天给秦子墨处理了手背上抓伤,注射一针狂犬病疫苗。 个别人对狂犬疫苗有不良反应,为了能及时给予治疗,要求观察半个小时。 医生把废弃针管丢进医疗垃圾桶里,“可以了,回家针口处尽量不要沾水。”紧接着提醒一句,“先观察半个小时,没什么事才能走。” 凌寒帮秦子墨系上袖扣,“谢谢医生。” 从俄餐厅折腾到二毛猫咖馆,从二毛猫咖馆又折腾到医院,这会已经后半夜。 从处置室出来,秦子墨对凌寒说。 “时间不早了,我自已在这就行,凌哥你累了就先回去。” 凌寒瞟了一眼秦子墨,他一天时间都耗费在秦子墨身上,这会倒是来体贴关心的劲头了。 “不差这半个小时。” 偌大的留置观察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零星坐着三四个人,蔫头耷脑的,也没人说话,显得冷清又空落落的,走进去脚步都有回音。 两人随便找了一位置坐下,秦子墨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手背伤口周围皮肤。 “凌哥,谢谢你能陪我,我真的很感动!” 凌寒和秦子墨之间隔了一个位置,凌寒撑着胳膊,双手交叠,语气淡淡。 “你是在我店里受的伤,我带你来医院是应该的。”言外之意,别人被抓伤了也会来医院陪着,纯粹是公事,和个人感情无关。 秦子墨听得出凌寒话语中的疏离,对于他来说两人关系已经算是一种进步,至少说话没夹枪带棒各种暗讽。 秦子墨姿态随意大喇喇地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架在椅背上,嘴角翘起,感觉还挺美。 凌寒有意无意垂眼瞄了好几眼秦子墨腕表。 适才护土给秦子墨处理手背上伤口,凌寒站在一边,无意中瞧见手腕处一条白色凸起伤疤。 手腕处的伤疤,总是能惹人浮想起一些小说或电视剧狗血剧情。 秦子墨的那道疤,眼下被造价昂贵的劳力土满天星腕表带子恰到好处地遮掩。
第十五章 色诱 临近晚秋,夜晚泛着丝丝凉意,刚才从二毛猫咖馆来医院的时候没觉得,这会安静下来,冷不防一股凉风吹来,竟感觉有些冷了。 常年坐在电脑前,疏于锻炼,身体愈发惧冷。 凌寒紧了紧衣服,起身欲关上敞开的窗户,手刚搭上窗户把手。 “别关!” 抱着小男孩的女人急道,祈求的眼神看着凌寒,眼底爬满红血丝,“俺娃闻不了医院的味道,别关窗户,让风吹进来,大兄弟行行好!” 女人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怀里男孩额头上贴着白色退热贴,大概是发烧的原因,小脸红扑扑的,生着病,在母亲怀里却睡得香甜。 凌寒瞅了一眼男孩,曾几何时,妈妈也是一个人大半夜带他去医院瞧病,那个时候的他,也像这个小男孩一样幸福。 “行!”凌寒把窗户又推开了一些,回头对女子笑着说道。 “早日康复!”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在空旷安静房间,对话内容足以传遍每个角落。 秦子墨掏出手机,示意凌寒出去打个电话,没过多久回来,手里多了一条印着米老鼠图案的粉色小毯子,不由分说直接搭在凌寒身上。 凌寒正低头刷手机,没注意到秦子墨回来,突然感觉身后一阵暖意,下意识抬手扯了扯毯子。 抬眼看向秦子墨,“哪弄的?” 秦子墨唇角拉开一抹戏谑笑意。 “色诱来的。” 凌寒怔了一下,点点头,顺着秦子墨的话,意有所指。 “小秦总的确有这个资本,就算是哪天走投无路,流落街头,也能凭这张脸混吃混喝。” 五年前秦子墨离家出走身无分文,在凌寒店里打工,说得难听可不就是凭借那张脸在凌寒那里混吃混喝。 这事两人心知肚明。 秦子墨了然地扬了扬眉毛,被揭了短,也不生气,凌寒现在就像一只警惕性极强的小野猫,一句话不对就炸毛。 “开玩笑的,别当真!” 秦子墨紧挨着坐到凌寒身边空位上。“看你冷了,管护土站小护土借的。” 秦子墨就是有这点本事,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情况下,释放令人难以抗拒的温柔与关切,打得人措手不及。 稍不留神就会溺毙在他的温柔乡里,要不是吃过秦子墨的亏,这会儿该感动于秦子墨的体贴入微了。 凌寒庆幸自已还保留着神志,扯下毛毯递给秦子墨。 “再有十几分钟就走了,用不上这个。” “你上次受凉刚好没多久,还是你想生病让我去照顾你?”秦子墨拎着毯子重新披在凌寒身上,“披上!” 已有几道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秦子墨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衫,凌寒又是t恤又是外套的。 如此情景,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声,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大帅哥,人不错。 凌寒面上闪过几分不自在,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推来让去的成什么样子。 由着秦子墨把毯子披到自已身上。 秦子墨抻着胳膊感叹一句。 “人可真少!” 秦子墨胳膊顺势搭在凌寒肩膀上,哥俩好一样。 凌寒不留情面地扯着秦子墨胳膊,放到秦子墨腿上。 “这里可是医院,要不是生病,没有人愿意来这里。” 秦子墨一只手搭在椅背,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直面看着凌寒,唇角勾起,不说话了,百无聊赖地转动手机。 刚消停下来没一会儿,走进来一西装革履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短发寸头,身材不高,皮肤黝黑,一脸精明干练的模样,进门直奔这边。 “小秦总,您吩咐我买的姜茶。” 中年男子毕恭毕敬递出手中袋子,交到秦子墨手上。 秦子墨接过司机老郑四递送过来的姜茶,打开袋子,是那种一看就很高级的玻璃罐密封包装,扭开盖子,转手塞进凌寒怀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多少有点不正常了,怀里的姜茶有点烫手,对于正冷得直发抖的凌寒来说正好。 凌寒抬头瞅了一眼老郑,老郑神色如常,好像没察觉到自家主子对另一个男人暧昧动作,又或者说见怪不怪。 秦子墨手里捏着承装姜茶罐子的包装袋,瞥了一眼凌寒。 “老郑是我的人。”言外之意凌寒不必有什么顾虑。 这话倒是让凌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得好像他们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还是当着自已人的面才能做。 凌寒尴尬地朝老郑笑了笑。 “谢谢,辛苦了。” “凌先生不必客气。” 这人居然知道他姓凌,秦子墨到底和别人说了他什么。凌寒喝了一口姜茶,浓郁辛辣味道不太好,好像是添加了玫瑰之类的花茶在里面,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勉强能入腹。 几口姜茶入肚,驱散身上寒意,身子逐渐暖了下来,凌寒斜眼瞅了一眼秦子墨腕表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秦子墨没出现医生所说的过敏或不良反应,活蹦乱跳好得很。 扯下身上毯子,折叠整齐,递给秦子墨,站起身。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老郑要帮他扔姜茶罐子,凌寒手快地拿了起来,“我自已来。”他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让旁人伺候他,还真是不习惯。 来的时候,是凌寒开着秦子墨的车,回去的时候,虽说多了司机老郑,也应当是先把凌寒送回去。 三人一起走出医院大门,凌寒想都没想奔着停在医院停车场那辆蓝色布加迪就去了。 “秦三公子!” 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句转着好几个弯娇滴滴的声音。 三人同时顿住脚步,朝声源处看去。一容貌昳丽穿着鹅黄色蕾丝花边连衣裙女孩,露胳膊露腿,或许是冷到了,抱着肩膀,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 “秦三公子我看你的车在这,你一定是在里面,人家本想进去找你,又不知道你在哪个楼层。” 常馨月面带关切,像是要哭了,说话就要抬手贴秦子墨额头,“你生病了?” 凌寒站在秦子墨身边,这女子他见过,正是慈善晚宴那日跟在秦子墨身边新晋00后小花,是秦子墨身边新添的新人。 有新人在,他这个旧人站在这里显得既尴尬又多余,下意识后退好几步,腾出位置,视线看向别处。 秦子墨眉心紧蹙,眸底闪过一丝厉色,抓住常馨月的胳膊,作势就要把人甩出去。 凌寒站在距离秦子墨三米远的地方,在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秦子墨侧脸,00后小花背对着他,低声和秦子墨说了什么,秦子墨立马和颜悦色起来,笑得春心荡漾,好像还挺享受的样子。
第十六章 秦子墨半夜又来敲门了 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就有点没分寸了,边上正好有一辆打着空车牌的出租车要走,拉开车门直接钻了进去。 秦子墨回头瞅了一眼坐在出租车后座里的凌寒,赶忙叫住,“凌哥!” 出租车司机师傅着急回家,轰了一脚油门直接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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