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知道什么话最扎心,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专扎秦子墨,不正面回答秦子墨的问题。 凌寒的这句话如锥刺一般扎进秦子墨心脏,秦子墨的眼圈泛红,下耷的睫毛难以掩饰眸子里痛苦情绪,嘴唇轻颤,似乎是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沉默半晌,“凌哥,你还在生我的气?” 五年前他用自已把凌悦换了回来,就一直被关在秦家,说他辱了秦家家风,还派了专人看着他,那天要不是凌寒突然出现在帝都,或许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秦子昂一定是和凌寒说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能不能听我解释,那天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去,是秦子昂故意整我,我说那种话是我混蛋,但我是不得已的,我……” 凌寒实在是不愿意回忆起那天,他当时脑子一定是坏掉了,才固执地一定要找到秦子墨要说法。 秦子昂不是什么好东西,秦子墨也好不到哪去。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只想安心地过好自已的日子,不想掺和秦家的事。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们家的事情,都过去了,没什么好生气的。” 说话间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凌寒手背过身后握着门把手,秦子墨这般疯魔状态不适合谈论公事。 凌寒紧接着说:“秦子墨如果你一直揪着咱俩过去那点烂事不放,那真的没什么聊下去的必要了。” 话音落地同时按下门把手,凌寒转身就要拉开门出去,秦子墨似乎早就识破了他的意图,门板刚拉开一条小缝,就被秦子墨手掌一拍,“咚”的一声,再次关上门。 凌寒回头瞅了一眼秦子墨,眉心蹙起,怒着声音。 “秦子墨,你要干嘛!?” “还没聊完呢,就算是死刑犯,在法官面前也有申辩机会,凌哥,你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从昨天见面你就一直在躲着我,你为什么躲我?” 两人挤在门口,一个手搭在门把手上要出去,一个手撑着门板死活不让出去。 秦子墨凝视着凌寒的眼睛,笃定道。 “你心里一定还有我!” “别自作多情了,我躲你,只是单纯讨厌姓秦的。”凌寒抬手狠狠地推秦子墨胸脯一下。 “让开!” 秦子墨身板比五年前更加壮硕,二十多岁小伙子胸膛硬邦邦的,就连身高也比凌寒高出半头。 凌寒昨晚感染风寒,还没来得及吃感冒药,这会体虚乏力,抬手推的这一下,秦子墨连动都没动,反而被秦子墨擒住手腕。 凌寒挣扎,“放开!” 秦子墨捏着凌寒手腕,察觉到凌寒体温偏高,无视他的挣扎,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额头相抵。 “你发烧了?” 凌寒挣扎间发丝凌乱,额前碎发翘起两根,似乎在替主人宣泄他的不满。 “是,所以,不要欺负我一个病人。” 秦子墨没有松开凌寒手腕,二话不说,拉开门,拽着凌寒就走。 凌寒被迫跟在秦子墨身边,挣扎几次都没挣脱开,见秦子墨走的不是去包房方向。 “你要去哪?张总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你都生病了,还和那些人吃什么饭,让他们自已吃吧,我带你去医院。” 凌寒清楚自已,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吃两颗感冒药就好,没必要大惊小怪折腾到医院,浪费医疗资源。 况且就算是走,也得和张坤打一声招呼,一声不吭就走,太没礼貌了。 “我不去医院!” “不行!” 两人拉拉扯扯拐进一楼大厅,来来往往人多了,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他们。 趁着秦子墨分神,凌寒用力甩开秦子墨,而秦子墨也没有再牵着他的手,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体面得像是开商务会议一样,并排走在一起。 一个是年轻帅气的企业家,一个是意气风发温柔编剧,如茫茫宇宙中并排而列的璀璨明星,吸引了不少目光。 凌寒揉了揉手腕,出了酒店门口,脚步慢下来,偏头看向秦子墨。 “我先走了,张总他们还等着,你回去吧,我一会儿给张总打个电话,就不上去了。”
第九章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秦子墨回头看他,“我送你去医院。” 凌寒停下脚步,“我不用你送。” 秦子墨左右看了看,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声音软了下来。 “放心,我什么都不做,我把你送到医院就走。” 几番僵持,各退一步,凌寒同意秦子墨送他回店里。 夜晚的绍市,高楼林立,流光溢彩,灯光璀璨的高楼大厦在夜色中闪着熠熠光辉,勾勒出这座小城万千姿态。 没有继续聊两人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绍市这五年来的变化与发展。 原来的老旧城区,变成了如今的旺达广场,房价水涨船高,北郊洼规划成了湿地公园,两人交流似乎终于回归正常。 车子驶到二毛猫咖店门口,秦子墨脚点了一下刹车,“我送你进去。” 凌寒推门下车,“刚才说好的,你不能送我进店,到了之后马上走。”回手关上车门。 这话的确是吉祥酒店门口秦子墨为了能送凌寒回来说的,被堵得哑口无言,不甘心地瞅了一眼还亮灯的二毛猫咖馆。 “行,那我走了!”×| 凌寒像是防狼一样盯着秦子墨离开才转身走进店里。 最近两年经济不景气,仗着是自已房子不用交房租,生意勉强说得过去,除了店长林立伟,还有两个店员。 晚上八点多,猫咖馆晚高峰刚刚结束,两个店员坐在门口矮凳上,一个叫杜鹃,一个叫杨柳,脑袋挨着脑袋,共看一个手机,应该是在分享什么有趣的视频,小姑娘捂着嘴嘻嘻地笑。 见凌寒进来,杜鹃慌慌张张地藏起手机,站起身。 “老大!” 凌寒“嗯”了一声,当做啥都没看见,“林立伟呢?” “店长在库房点货呢,我去叫他。” “不用了!”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他的车还停在吉祥酒店门口,想让林立伟明天把车开回来。 经过猫咪活动区,凌悦正拿着一个小奶瓶,给一只刚出生没多久母猫不要的体弱小奶猫喂奶。 “小悦!” 凌悦慢半拍地抬头看他,凌寒笑了笑,“我回来了!” 和凌悦打过招呼才上楼,昨天就没睡好,今天又折腾小半天,受了风寒,脑子晕乎乎的,看见床就想闭眼睛。 与此同时,秦子墨开着那辆拉风的蓝色布加迪在附近兜了一圈,又停到二毛猫咖馆门口。 秦子墨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迈步就往店里走。凌寒原话是不能送凌寒进店,可他是自已来的,确实没送啊,不算是他耍无赖。 凌寒上楼之后杜鹃杨柳没敢继续玩手机,守在门口,等着下班,见门口豪车上下来一气质不凡长得跟明星似的大帅哥,进他们店,差点没尖叫出声。 杜鹃杨柳笑着迎上去,“你好先生,我们马上打烊了,如果您想rua猫的话,明天来更划算。” 秦子墨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二人,走路带风,大步流星直奔楼梯。 杜鹃杨柳一脸懵,眼看秦子墨长腿一迈,一步两个台阶,奔着三楼去的。 杨柳扯着嗓子喊,“顾客不可以去三楼,三楼是我们老大的私人地盘,你快下来!” 秦子墨充耳不闻,目标明确,走到凌寒房间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凌寒刚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 “谁啊?” 门外人也没说是谁,就那么“咚!咚!咚!”地敲门。 凌寒能想到的这个时间能敲他门的除了昇子就是小悦。 凌寒中间关键部位只围了一条浴巾,从柜子里扯出一件长款暗红色缎面浴袍搭在身上,前襟一抿,就推开门。 凌寒身上还带着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水汽,从发梢滴落下来的水珠,衣领瞬间被洇湿一小片暗色。 凌寒眸色诧异地看着门外秦子墨,语气不善,“小秦总?你怎么来了?” 紧了紧身上穿的浴袍。 “出去!” 秦子墨扫了一眼凌寒瓷白修长颈部线条,喉结不觉滚动一下,目光落在凌寒清隽泛白的脸上。 意料之中的几句话,秦子墨本想等凌寒开门直接进屋,逗弄他几句,但凌寒穿成这个样子,他怕进门了把持不住。 他太了解凌寒这个人了,吃软不吃硬,性子又倔,看似温和好说话的一个人,真把人惹毛了,这辈子他都没机会了。 秦子墨抬手擦了一下凌寒脖颈发梢水珠。凌寒身体后仰躲避,警惕地盯着秦子墨。 “你要干嘛?!” 秦子墨回头瞅了一眼跟上来的杨柳,看着凌寒,勾唇浅笑,驴唇不对马嘴地说道。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手中袋子塞进凌寒怀里,“记得按时吃药。” 秦子墨说完,不做过多停留,转身就走,来的时候风风火火,回去的时候,慢慢悠悠,唯恐别人没看见他,有点登堂入室,宣誓主权的意思。 凌寒嘴角直抽抽,他啥时候让秦子墨进来了?还真没料到秦子墨会这么痛快地走。 两人认识的时候,秦子墨才十九岁,在二毛猫咖店做店员,干活麻利,老实本分。 每天早早起床,把别人干的活都干了,给他和凌悦做早餐,洗衣服,收拾家务,小媳妇一样。 那时候凌寒什么都不用操心,每天专心写剧本,每天晚上秦子墨换着花样给他做点小点心,以及各种补身体缓解疲劳的汤汤水水。 秦子墨比他小五岁,弄得好像他才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后来渐渐习惯了秦子墨的照顾,把秦子墨融进自已的生活。 他抱着沉甸甸的一袋子药,心绪复杂,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五年前,被关心被照顾的感觉。 意识到自已想法有些跑偏,凌寒心中警铃响起,他抬手拍了拍自已的脸。 “想什么呢,秦子墨是一个危险分子!” 凌寒家中有常备的感冒药,习惯照顾别人,往往对自已生病了不怎么上心,身体犯懒不爱吃药。 在秦子墨带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感冒药中,对照说明书抠出两颗药,喝水顺进肚子里。 凌寒擦了擦嘴巴,“秦子墨是一个极度危险份子。”像是警告自已似的,小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面对秦子墨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才行,秦子墨道行太高,在情场上,他不是对手。
第十章 床上情话不可信 当年就是因为一句“凌哥,我愿意陪你一辈子”,凌寒险些溺毙在秦子墨精心编制的温柔陷阱里。
31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