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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剧本这事很恶心，凌寒也是有职业素养的，剧本受实际拍摄条件等各种因素制约，没有一个编剧敢肯定写完的剧本一个字都不改。 但这里面隔着一个秦子墨，原本是想和秦子墨划清界限。 张坤越过他直接来了这么一遭，使凌寒陷入了相当被动的境地，某种程度上来说，又和秦子墨绑定在一起，胸口里好像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张坤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里，诧异地瞟了一眼凌寒，平常办事滴水不漏，几乎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的一个人，今天有点反常。 张坤三十多岁，初中都没毕业就到城市里混，无根无基混到娱乐公司总裁位置上，个人能力是一方面，自然有自已的一套识人善用本事。 凭借他多年看人经验，凌寒和秦子墨之间，指定是有点事。圈里大佬一掷千金为蓝颜的事不少。 凌寒的性取向他不清楚，没听凌寒往家里带小男朋友或者小女朋友。 可秦子墨不是反同吗？ 因为多次在公开场合说了一些贬低同性恋的话，没少遭人骂。 他还挺好奇，这两人之间能有啥事。 不过，没提前招呼一声就把合同签完了，多少有点理亏。 起身走到凌寒身边，递给他一颗烟，“凌老弟，你管他合不合适，只要有人愿意把钱投进来，就是合适，那可是两个亿啊，宋为都来了，《一衣带水》全完可以转变成大制作，到时候你凌寒的名字可就彻底在圈里打响了，说不定以后大禹娱乐都得靠你养活。” “张哥，你知道我的，我不想多出名。” 有了名气，就会吸引无数或善或恶的目光，网络大数据时代，每个人都在裸奔。 凌寒算是子承父业，凌寒的父亲当年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兼编剧，母亲曾经是一名红极一时的小花。 那个年代演员和导演在一起，无疑会给别人留下话柄，两人一直隐婚状态，直到凌寒母亲怀了凌寒，逐渐退出屏幕消失在大众视野。 凌寒父亲因为相继拍了两部低成本高票房电影，名声水涨船高，凌寒出生后，一家三口的生活更是其乐融融。 但，好景不长，一个人名声大了，往往伴随着各种是非，凌寒父亲因为辞退了投资方塞进来的一个女演员，得罪了投资方。 那投资方有点背景，暗地里买通狗仔和不良媒体，编排凌寒父亲的各种花边新闻，后来，也不知道谁扒出来的消息有关凌寒父母的新闻。 纵然凌寒父亲当着媒体面多次解释，关于凌寒父母关系的猜测，还是出现了各种版本。 有说凌寒母亲当演员的时候不检点，突然退圈就是因为被别人搞大了肚子，凌寒父亲只是一个接盘侠。 也有说凌寒母亲知三当三。 各种污言秽语满天飞，那个时候网络还没有全面覆盖，不是发个声明就能解决的事。 旁观者似乎都喜欢娱乐八卦朝着自已预想的那样发展，别人的故事越狗血，越匪夷所思，越是能满足他们变态的猎奇心理。 凌寒母亲当时已经怀了凌悦，整日郁郁寡欢，凌悦生下来没多久就被确诊为自闭症。 随着舆论越来越不可控制，凌寒一家四口从帝都搬到绍市，凌寒父亲的重心也逐渐转移到家庭和孩子身上。 本以为三线城市生活安逸，消息相对闭塞，可以安稳地生活下去，但那个躲在背后的投资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家。 网页上传几组凌寒父亲和女演员片场动作暧昧图片，编排小故事，细节更是写的有鼻子有眼，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凌寒父亲是导演，指导演员演戏，和女演员有一些合理范围内的肢体触碰在所难免，稍微动动脑子都能想清楚。 但当时凌寒母亲已经患上了抑郁症，哪里能听进凌寒父亲的解释，直到凌寒十五岁那年，杀了凌寒父亲然后投河自尽，好好的四口之家，只剩下还没成年的凌寒，以及患有抑郁症五岁的妹妹。 好不容易熬过伤痛，他和凌悦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算安逸。 不希望一些人把他们过去的伤疤重新揭开，恶意揣测，或是假惺惺地可怜几句都是对他们的伤害。 凌寒吸了一口烟，看向窗外，他喜欢写剧本，他只想通过文字，安安静静地把自已心里想写的故事写出来。 张坤拍了拍凌寒肩膀。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也不能和钱有仇不是？没提前知会你一声，是我欠考虑了，张哥给你陪个不是，你就委屈委屈，配合《一衣带水》拍完，那帮人爱哪去哪去。” 张坤都这么说了，凌寒也不能多说什么，况且合同已经签完，经济损失是小，这个圈子其实很小，也藏不住什么秘密，信誉没了，那才叫真正的损失。 凌寒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知道其中的利害。 凌寒点点头，“行，放心吧，张哥，我知道怎么做，回去我让白祉提前准备一下。” 张坤面上难掩心虚，叼着烟，砸吧一把，“白祉打算给他安排别的项目，凌寒我知道你和白祉的交情，但这事是秦子墨特意嘱咐的，我是一个商人，总不能干丢西瓜捡芝麻赔本买卖，全公司百十口人等着吃饭呢。” 《一衣带水》一直都是他和白祉共同负责的，把白祉摘出去，让他以后如何面对白祉？ 凌寒理解张坤的顾虑，问题根源在秦子墨身上，不能胡搅蛮缠非要张坤怎么样。 与此同时，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就在凌寒和张坤出去没多久，赵总指着关闭的会议室门，瞪着眼睛语气不善。 “看没看到，开始甩脸子了，咱们可是上赶着给他送钱，这个凌寒有什么可狂的，不就是写了一个破剧本吗，拿剧本找我的人多了去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宋为，手上正翻看《一衣带水》剧本，“也不能这么说，这剧本的质量还可以。” “还可以？那不就是水平一般，”赵总不屑地哼了一声，“老张就差点把人吹上天了，我可是听说了，这个凌寒是凌有志导演的私生子。” “凌有志不是十多年前就被人杀了吗？还有私生子？” “徐娇知道吧，三十年前第一代当红小花，当时可是国民女神，就是徐有志养在外面的三儿，听说凌有志的死和……” “赵总！” 众人听八卦正听得津津入味，秦子墨抬高声调，冷声冷语地打断。 “五峰山的那个项目你退出！” 赵总也没心思八卦别人的事了，这两年经济不景气，就指着五峰山项目翻盘。 “秦总，咱有话好好说，为什么啊？” 秦子墨靠坐在椅子里，眯了眯眸子，眼底寒光乍现。 “你话太多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赵总心有不满，可也没敢多说什么，偷偷瞄了好几眼秦子墨，也没人搭理为他说话，灰溜溜起身推门离开。 凌寒和张坤返回会议室，张坤发现少了人，连椅子都撤走了，“老赵哪去了？” 原本坐在赵总身边姓刘的瞄了一眼秦子墨，笑着打哈哈。 “老赵，公司有事，先走了！那个别管他了，我们开始吧！” 简单讨论一下剧本，当然这个环节除了凌寒只有宋为感兴趣，其他人偶尔会提两个问题，然后点头附和，没有像有些投资方不懂装懂，仗着投了钱进来非要故意刁难两句，或者提两个自以为很好的意见。 投资方没有故意为难的意思，会议进行的很顺利，凌寒想着白祉的事，简单概述一下剧情走向，被刘总的一个冷笑话打断，话题跑偏，他也没继续说剧本。 初步确定了总导演，总编剧，制片人等重要岗位，其他部门人选有待商榷。 眼瞅到晚饭时间，张坤说在吉祥酒楼安排了包房，请秦子墨一行人吃当地特色菜。 到了吉祥酒楼，身着传统服饰的迎宾小姐引他们到楼上包厢，凌寒跟在最后位置。x “小秦总！” 走前他前面的十几个人钧回头看向他，秦子墨顿住脚步，挑起一侧眉毛，嘴角勾起戏谑弧度。 “凌哥有事找我？” “借一步说话。”
第八章 你心里一定还有我 张坤事先和吉祥酒楼经理打过招呼，服务员很客气地给秦子墨和凌寒找了一间私密性很好的小型休息室，带按摩椅投影仪和小型吧台，服务员要打开投影仪，被凌寒阻止了，两句话就能说完，没必要弄那些东西。| 门板合上，休息室只剩下两人，凌寒连坐都没坐，站在门口。 “小秦总，《一衣带水》项目最开始是白祉负责，并且已经进入筹拍阶段，您横插一脚进来，白祉前期的那些努力就都打水漂了。” “所以呢？” 秦子墨没什么兴趣了问了一句，扫视一圈室内装修，回头的瞬间隐去眼底戾色，看着凌寒，做出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 凌寒才不相信秦子墨这只披着羊皮的狼没听懂他话的言外之意，但也实在是没办法把秦子墨怎么样，话语权现在掌握在人家手里。 秦子墨装傻充愣，那就索性玩明牌。 凌寒深吸一口气，“小秦总，能不能让白祉进《一衣带水》项目？” 秦子墨站在吧台边，就那么看着他，凌寒为了别人伏低做小的态度，似乎是戳痛了他某根神经，面色冷了下来，眼底藏着哀伤， 一阵沉默过后。 “凌哥，你就没有别的要对我说的吗？” 秦子墨受伤的眼神，像是有实质一般锥刺着凌寒，避开秦子墨视线，看向别处。 “我找你就是为了白祉的事。” “白祉！白祉！白祉！你不是三句话不离白祉，你是每句话都带着白祉，凌哥，你的心太狠了。” 秦子墨缓步走向凌寒，拍了拍心脏位置，“你一口一个白祉，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趁秦子墨还没靠近，凌寒伸手做了一个阻止秦子墨继续逼近的动作。 “够了，别说了，我们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假惺惺，我是来找你聊公事的。” 秦子墨垂在身体两侧额拳头紧了紧，又松开揣进裤子口袋。 “你是不是……是不是和他睡过了？” 凌寒后背紧贴着门，预防秦子墨发疯及时跑路，他和白祉压根没有那层关系。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明知道秦子墨想听到否定答案，但他就是不想说，甚至还阴暗地有一丝报复般的快感。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秦子墨直直地盯着凌寒的眼睛，敏锐地捕捉了凌寒眼神里的闪躲和逃避。 眼底忽地有了光彩，嘴角向上勾起，“你们没在一起对不对？” “秦子墨你也是个男人，应该能理解男人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说走就走，难道还想让我给你守寡不成，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你没有干涉我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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