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一言不发地教训,不管颜湘的辱骂或者求饶,像个冷酷无情的帝王或者侩子手,气场强大,心又冷硬。 一鞭一鞭地抽下去。 颜湘都快把嗓子哭哑了,他的每一鞭,也依旧毫不手软。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荣生似乎是尽||兴了,提着鞭子,走到颜湘身边,用冰凉的把柄那一头,戳了戳颜湘。。。 蒋荣生似乎是觉得好笑,又戳了戳,。。。 蒋荣生冷静地描述,“。。。。。。。。。。。。。”。。。。。。。。。。。。。 颜湘眼角全是泪,他耳朵也听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被放了下来,虚虚地躺在沙发上,脑海中一片空/、白,指尖已经麻木了。他的感|官开始出现混|乱。 蒋荣生又把颜湘扔到地上,让他跪好,然后皮鞋踩了上去。 颜湘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抬头望着蒋荣生。 蒋荣生给了他一巴掌,冷冷地斥责:“低头。你没资格看我。” 颜湘已经不会反抗了。他温顺地低着头,身体却像一直教导的那样,跪得笔直,只是一直在踩着他,蒋荣生今天穿的是一双切尔西靴,尖头铮亮,而且带着皮革特有的韧度质感,踩上去,反复碾的时候,带着一种野蛮压制,凌厉强势的力度。退走的时候,又是一双禁欲工整的正装鞋子,下一秒钟又碾回来,来回折磨。 颜湘的反应越来越不争气,月要偷偷地往上抬,用拿出去蹭|蒋荣生的鞋尖。 结果蒋荣生一脚踹在颜湘的胸口,把颜湘踹退了好几米,撞在桌子上,发出“嘭!”一声巨响。 蒋荣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偷吃了。” 蒋荣生皱着眉,站起身,找了个圈,卡在颜湘的脖子上,链子握在手里,重新开始足采他。颈部带着圈一点都不舒服,扯了扯却又弄不掉。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还被套了个戒指,纯净的素圈,内侧微微起伏,好像刻着字。那字是外文,跟脖子上的黑色项环着的内容是一样的,来自于古罗马奴隶圈环,“抓住我!且送我去见我的主人,你将获得一枚金币!” 蒋荣生说:“再过来点。” 颜湘往后撤了一点,想地上站起来,却忘记了链子还拴在人家手里,一扯,脖子就屈辱地被。。。。。 ………………。。。。。。。。。。。。。。。。。。。。。。。。。。。。。。。。。。。。。。。。。。。。。。。。。。。。。。。。。。 喘兮的时候,颜湘小声问:“你是不是会锁着我?” 蒋荣生摸了摸他的头,“不会。” “那我能去参加葬礼么?明天。” 蒋荣生亲了他一下:“可以。”颜湘的唇很软,蒋荣生有些着迷,再次低头,描着唇|珠口允口及。 喘细当中,颜湘还是想把脖子上的那个圈摘掉,蒋荣生却不给他摘,微微蹙着眉,稍微退远了一些,看着怀里的颜湘,“套着不好么?为什么摘掉?” 颜湘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他低头,看着手里拿个黑色的圈,往下扯了扯,扯不动。 很久以后,颜湘才慢慢地叹着气,说:“蒋先生,我是人。人要讲尊严的,是人就不喜欢被圈起来,被辱骂,被虐打,被欺凌,被使用。我的身体已经坏了,被你弄坏了…我没救了。” 他只是觉得,离开的时候,把身上的烙印都摘干净一些,不要污了别人的眼睛。 蒋荣生用手背来回抚摸着颜湘身上的鞭痕,片刻后,又亲了亲,“没救了就一直跟着我吧。我会让你满足的。” 这场情|||事变得有些混乱,颜湘的身体明明很享受,可是却一直在哭,心脏变成了灰色。 明明那些伤痕都是蒋荣生亲手造就的,然而在交换动|作之间,却会躲开那些伤口的摩|||擦,实在碰到伤口,颜湘很痛的时候,蒋荣生会微微地蹙眉,墨蓝色的眼睛闭了闭,吻落在伤口的边缘。一下又一下。 ……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今天是八号了。 颜湘被弄碎的时候,脑子呆了呆,模糊地觉得很可笑。 八号。葬礼的日子,也正好是合同结束的日子。 好像天注定的一样。 颜湘呆了呆,昏昏噩噩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边,往下拧把手。 门开了。 吱呀一声,外面的风吹进来。 蒋荣生没有骗他。他的确没有把自己关起来。 所以他还是可以去葬礼的。 颜湘笑了起来,赶紧回房间换衣服。然而在路过镜子的时候,他看到镜子里凌乱不堪的自己,全身痕迹—— 竟然要顶着这样一副身体和脸,去见妈妈的最后一面。 蒋荣生折磨人的法子,永远层出不穷。真是斗不过他。 他还能怎么办。反正人生没救了也没有牵挂了。 想到那条路的时候,颜湘其实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种,哦,我的命运果然是这种结局的感觉。 在殡仪馆的葬礼上,站在水晶棺面前的,就只有颜湘一个人。 他没有别的家人了,妈妈跟他一样,也没有什么朋友,偌大的灵堂空荡荡的,显得颜湘的身影有些孤独。 颜湘站在水晶棺前,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凝望着妈妈熟睡的面容。 她的眼皮紧紧地闭着,身体有些瘦弱,盖在鲜花里几乎看不见起伏。 呼吸绵长,嘴唇两角天生带点上翘,似乎在微笑。神情十分安详。 妈妈睡得很沉,很沉。 只是再也不会醒过来。 身后忽地传来脚步声。颜湘心头一动,苍白着脸,回头看。 是很久不见的哥哥。 他长大了,大约是二十几岁的样子,跟蒋先生真是很像很像,皮肤白皙,五官深邃英俊,骨相优越,下颌线很窄,展露出周正坚毅感。眼珠子是黑色的,目光显而易见地很温和,毫无攻击性。气息十分熟悉。 哥哥轻声叫:“多多。” 颜湘说:“你来啦。” “我来送伯母。” “幸好你来了,”颜湘苦涩地笑了笑,“不然灵堂空荡荡地,显得有点寒酸呢…我一个人站在这里…” 颜湘自顾自地地絮絮叨叨地,哥哥忽地叫住他,“多多,别忍着,你可以哭的。” 颜湘止住了声音,愣住了片刻。很久以后,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哭的,死亡只是暂时的分离,还是一个永恒的终点。终点处,你们都在等我…这就够了。” 哥哥微微皱着眉,想说什么,颜湘又说,“没事的,我没事。” 哥哥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没事。我回来了。” “好。”颜湘笑了笑。 “我去给多多拿点水和纸巾,你等等我。”哥哥说。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习惯性地照顾颜湘。 颜湘说:“好。” 看着哥哥走远了,颜湘回头看了一眼妈妈。该走的仪式也已经走完了,该交的钱也交完了,合同也结束了,哥哥也看见了,他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然后颜湘就打车去了这座城市的海边,站在海边的岩石上,凝视着深蓝色的海。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深蓝色。 但是没有办法呀。他什么都改变不了,没有能力。 很久以前在加州海边许下的愿望,“一,妈妈身体健康;二,能无忧无虑地做雕塑;三,我以后的生活天天开心,幸福愉快。”如今看来,一个都没有实现。 …眼前,墨蓝色就墨蓝色吧。 颜湘纵身,跃进了夜色下咆哮的,墨蓝的海。
第52章 蒋荣生第一次见到颜湘,是在一个盛夏的夜晚。 那时候颜湘一个人走在北城美院的梧桐大道上,怀里似乎抱着书,五官在路灯的温柔照耀下若隐若现,有种小孩子才有的纯粹和天真。 穿着一件短袖T恤,松松垮垮的,有点儿脏,大概是经常画画,衣尾处还沾着点灰色的脏点点,看起来有些笨拙了。一双低调的马丁靴,走路很规矩,性格看起来谨慎又腼腆。 蒋荣生手里夹着一根烟,湛蓝色的眼睛眯了眯,看了一会,似乎是觉得很有意思。 后来那小孩快要绕出梧桐大道,往公寓楼的方向去了。 于是蒋荣生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路灯下。 小孩就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他。 眼睛圆圆的,还带着点润光。 是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小孩。 虽然跟齐思慕有点像,但是五官长相并不如对方精致吸睛,气场也显得笨拙懦弱,衣服脏脏旧旧的,一点都不显眼。 就只是,很软乎的一个人。 仅此而已。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是在一个下雨天。 除了可爱,还有点可怜。 像那种下大雨了还是笨笨的,不知道找一个树洞躲起来的兔子。 这样笨的兔子,迟早有一天会淋死在雨里,或者正好撞在猎人的枪口下,把它杀了煮了吃。下场都不会太好。 于是蒋荣生把他带走了。 也知道了,他叫颜湘。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每一次见面,蒋荣生面上冷冷的,一款性癖极端,钱多话少,见面就办事的冷漠金主形象。 心里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可爱心情,以及怜悯,都被他藏了起来。 全都藏在冷酷的面具之下。 因为表露出来对任何人都不好。 他没打算追寻或者拥有一段长久的恋人关系。 因为知道那种关系再脆弱不过。人心的滋味,他已在父亲和母亲身上看透,淋漓尽致。 同时,他也看得出来,颜湘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 爱一个人的样子他见过,来自于他的母亲。 那样子真是愚蠢无比,满心满眼,满世界都是心里挂念的那个人,成为一种放不开也戒不掉的执念,一直到死都没办法释怀。 像在一团淤泥里,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 还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很低的位置,对方稍有一点动作,就立刻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情绪的绳子完全被牵在对方的手上,跟个没出息的畜生一样。 蒋荣生对此厌恶之极,发誓绝不会步入母亲的后尘。 后来有一天,下雪了。 这是北城市的初雪。 大抵是俄罗斯血统的人对雪都有点不一样的情感,在那个初雪地里,蒋荣生拎着手里的驴肉火烧,回头看身旁那个高高兴兴捧着驴肉火烧的小孩。 颜湘的头发卷卷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呈现一种很满足的暖意。 鼻子被雪冻得有点通红,小心翼翼地捧着驴肉火烧,一口一口地认真吃着。偶尔发出牛皮纸包扑楞的声音。 除此以外,颜湘吃得很安静,心无旁骛。 不知道怎么地,就让蒋荣生想起了童年里,很安静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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