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喜地迎上前几步:“钟哥,我——” 等他看见钟至后座上坐的是夏斯弋后,到嘴边的话登时变了味:“我去……” 钟至向他点头致意,继续向前。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减速带,一个急刹车结束了他的噩梦。 钟至垂下眼睫看向夏斯弋抓着他腰身的手,意思不言自明。 夏斯弋悻悻松手,他咧着嘴从车后座上下来,讥讽道:“就你这车技,活该单身。” “说的你有对象一样。” 反驳得十分平静,却有力。 旁边路过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恨不能黏在一起走路。 钟至&夏斯弋:“……” 夏斯弋不明白他们两个单身狗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互相伤害,他无语地舔舔嘴唇:“懒得理你。” “等等,有事问你。”钟至叫住他,“上次去你家的时候,我和姜阿姨说给我点时间追你,你觉得这个时间截止到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夏斯弋双臂环胸:“要是你追我的话,那我肯定下辈子才能同意了。” 钟至板起脸:“好好说话。” 夏斯弋努努嘴:“能拖就拖呗,越早越麻烦。” 钟至没有直接强硬拒绝,只是提示道:“姜阿姨暂停你的相亲是为了给我时间,如果间隔太长,她大概会觉得我失败了。” 钟至的话没有点透,但失败的后果夏斯弋心知肚明,他妥协道:“行,那你说什么时候合适?” “就这两天。” “这么快?” 短暂的惊讶过后,夏斯弋不想再争,点了头。 “不过。”夏斯弋为难道,“以姜女士那种八卦程度,该不会向我打听你是怎么追我的吧?” 钟至挑了下眉,拉起夏斯弋的手腕。 夏斯弋被迫跟上:“你又干吗?” 甜品店挂在门口的风铃摇曳晃动,香甜的味道瞬间俘获了夏斯弋的味蕾。 钟至拉他停在前台,松开了手。 他向店员灯点单:“麻烦要一个冰激凌,梅子味的。” 店里人不多,店员做得很快。 钟至接过蛋卷冰激凌,转手送到夏斯弋面前:“前两天刚推出的新品,你最喜欢的口味,尝尝。” 淡咖色的冰激凌质地绵滑,看上去软糯可口,可任食物再好,从钟至手里递过来,总是透着古怪。 夏斯弋警惕地注视着他:“先说你要干什么,你这样我背脊发凉。” 钟至倾身向前,浅弯起桃花眼,连音调都柔和了几个度:“在追你,看不出来吗?” 风铃声宛转,清脆的铃响落满耳道。 其他购买甜品的同学从夏斯弋身后绕过,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背脊。 夏斯弋毫无防备地向前跨近半步,额头意外与钟至相抵。 温热交互,四目霍然相接。
第7章 难道是在等我? 浓郁的黄油香气在两人间挤压,一丝局促从钟至淡定的眼底闪过,又快速湮灭。 手中的冰激凌微微融化,温柔地流淌出一道浅淡的痕迹。 夏斯弋无事发生地后退半步,眯着眼审视钟至道:“糊弄谁呢?你觉得我和姜女士说你用了一支冰激凌就追到了我,她信吗?” 他不悦地抢走钟至手里的冰激凌,舔了口:“我是这么容易就跟人走的吗?” 钟至捻了捻失去蛋卷冰激凌的指尖:“一支不行,两支应该够。” 夏斯弋瞪向钟至:“你是不是又想吵架?” 钟至敛起些许涣散的神思,回到正事上:“真假掺半的谎言最难分辨,刚才的就当作素材,至于在一起的契机,我想想再告诉你。” 夏斯弋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冰激凌倒是吃得很专心。 钟至盯着他的冰激凌,低声问:“很好吃?” “你想吃?”夏斯弋斜了他一眼,“想吃自己再买,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钟至沉默地转身走向收银台,重新扫码买了一支。 夏斯弋看热闹似的观察着钟至,那根新买的冰激凌却意外地也送到了他手里。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钟至推门而出,涌入的热风拂过夏斯弋的手背,带来温和的暖意。 夏斯弋低头看了看左手的新冰激凌,毫不客气地咬下一口。 · 饭后,夏斯弋从学委那边要来了她拷贝的课件,利用空余时间自行补习落下的知识点。 预设的闹钟提醒他体育课就快到了。 看着窗外的炎炎烈日,夏斯弋开始庆幸自己选了一门室内课。 他换了身运动服,叫上了隔壁寝室的棠光一起去体育馆。 棠光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大多是说他偶遇各种帅哥的逸事,夏斯弋无甚兴趣,也就只能偶尔敷衍两句。 刚踏进场馆,他们就迎面撞上了邹科。 棠光被迫更换成“节能模式”,小声对夏斯弋嘟囔道:“忘了和你说,这烦人精也选了羽毛球,和我们一块上课。” 夏斯弋满不在意地应声,又对棠光说:“好好走路,别搞得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他无视邹科向他扫过来的眼神,寻找场馆内的季知新。 季知新和他们不同院,能凑在一起上的课本来就不多,夏斯弋可不想为无聊的人扰乱心情。 众人在老师的呼唤声中聚拢,简单的教学和热身后,课程进入训练阶段。大学的体育课相对自由,训练了没多久,老师就不见了踪影。 羽毛球在场馆内欢跃舞动,带动风声交织成轻快的乐章。 羽毛球飞远,夏斯弋逐球而去,意外发现球落在了邹科正在训练的场地上。 他稍作等待,在对方拾球的间隙踏入场地捡球。 离开时,邹科伸出球拍拦住他的去路。 夏斯弋顿住脚步,略有恼火地看向拦在面前的球拍:“别挡路。” 棠光很快关注到了异常,拽着季知新火速向夏斯弋靠近,边走还边低声念叨:“完了完了,要打起来了。” 邹科瞥了眼场地:“比比?” 夏斯弋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不耐烦地翻转球拍:“没空。” 邹科哂笑一声:“怕输给我?” 第一时间赶赴“战场”的季知新听到这样的挑衅,登时气得火冒三丈,他不顾棠光的劝阻迎上前:“我看你是那天听到夏斯弋说自己羽毛球打得差了吧?想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比,要不要脸?” 邹科长“哦”一声,缓慢收起手中球拍:“借口真多,玩不起算了。” 季知新:“你——” 争吵声很快吸引了场馆内一些同学的注意。 在邹科一句句拱火的阴阳怪气下,夏斯弋的耐心终于见底。 他颠起手里的羽毛球,殷红的球头灵活转身,回归掌心:“可以比,不过单比一场太没意思了,加个赌注,输的人绕着体育馆裸奔一千米,怎么样?” 问题被加码抛回,邹科一个冷不防,张狂的气焰丢了大半。 棠光惶急地拉住夏斯弋,低声道:“别瞎说,邹科在羽毛球校队待过,我们跟他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夏斯弋对棠光的劝阻无动于衷,继续将邹科的军:“不敢了?” 他转身对朋友们道:“走。” 他这一步刚迈出去,邹科就被迫做了决定:“比就比,赌注是你自己定的,输了可别说是我逼你。” 夏斯弋气定神闲地敛步驻足,悠悠道:“自然。” 季棠两人试图拦住夏斯弋,夏斯弋却向他们投以一个放心的笑容,示意他们松手。 夏斯弋的脾气他们都知道,做好的决定别人根本无法左右,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场地。 有人自告奋勇成为临时裁判,一场赌局就此拉开帷幕。 棠光懊恼地向季知新吐出担忧:“夏夏水平有限,万一真输了可怎么办呐?” 季知新抿住嘴唇,忧心忡忡。 夏斯弋之所以说自己打得差,是因为他对标的钟至,据说姓钟的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还曾被省队的教练看中过。 虽说高中那阵看他们俩打得也有来有往,但真要论起夏斯弋是什么水平,季知新心里也没数。 他视线僵滞地转回赛场。 场上,夏斯弋还没做好准备,邹科的第一记球已经发出。 按规则这球理应重发,可裁判却直接判邹科得分,引起一片不解的唏嘘声。 夏斯弋看着近在咫尺坠落的羽毛球,一言不发地伸出球拍,动作利落地勾起脚边的球。 下楼上厕所的曲明格正好目睹了这场大戏,他回到台球课的场地,靠近钟至所在的台球桌前八卦。 “钟,羽毛球课那边有人杠起来了,说要比一场,输家围着体育馆裸奔,是不是有点意思?” 钟至右手扶杆,不受影响地缓慢俯身调整角度。 杆头短促地撞击白球,8号球落袋,白球继续向前推动4号球落袋,缓慢停在了洞口边缘。 他起身为杆头擦涂巧克粉,蓝色的粉末不可避免地沾染在指锋上。 “你猜打赌的人是谁?”曲明格顿了几秒,见钟至不说话,就自己接过话茬,“是夏斯弋。” 钟至擦粉的动作顿住,弯唇一笑:“那是挺有意思。” 他把手里的杆子送到曲明格手里,抽出纸巾擦手:“你打吧,我下楼看看。” “哎,等会儿。”曲明格小心放下杆子,“看热闹带我一个啊。” 两人抵达楼下的羽毛球馆。 场地记分板上,0:5的分数格外醒目。 曲明格连啧两声:“才多一会儿他就失5分了?哎呦,6分了。” 说话间,夏斯弋又丢一球。 面对一场毫无观赏性的比赛,围观群众的失望铺天盖地笼罩而下。 “能不能行啊?” “这么菜哪来的勇气打这种赌?”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吗?给了他一张俊脸就只能配这种烂球技。” “真够无聊的,能快进到裸奔环节吗?” 棠光紧张地双手扣紧,念经似的朝季知新嘟囔着:“怎么办,怎么办啊季知新……” 季知新紧紧抿住嘴唇,手心早已沁出几层汗珠。 情况比他想象得糟糕得多,早知道他刚才就不该那么冲动,要不是他和邹科吵起来,夏斯弋也不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场外的声音助长了邹科的气焰,他轻蔑一笑:“夏斯弋,我也不想别人说我欺负你,现在向我认输赌约就算作废,怎么样?” 夏斯弋掀起眼皮看向邹科,面色轻松地颠起手上的球:“这话反送给你,不然你考虑一下?” 邹科冷笑一声:“我还真是佩服你这种苦中作乐的心理素质。” 羽毛球继续呼啸飞舞。 曲明格十分不看好地从兜里掏出手机:“他这么送迟早得输啊,他要真裸奔了,我就拍个视频传你,以后他再和你对着干,也得掂量掂量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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