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柯的脸色仍然没恢复过来,一张多情脸灰扑扑的:“是啊,就是上次被狗仔拍到的那次。” “也不知道是谁把时哥的行程透露给了那群狗仔,从时哥和沈允黎见面的时候就一直跟着,简直阴魂不散。” - 知道那天时薄琛和沈允黎去酒店只是为了谈生意后,谢南观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不过虽说已经知道真相,但他仍然心里拧巴了一角。 他不明白,既然只是谈生意,时薄琛为什么不愿意和他解释。 从别墅离开,时薄琛并没有直接把谢南观送回去,而是带去了酒店。 酒店毫不逊色于别墅的辉煌,在黑漆漆的夜空之下,宛若一颗夜明珠。 时薄琛订的是总统套房,透明的落地窗外,是灯火通明。金色的灯光有深有浅,将窗外的世界装饰成了一座宫殿。 这绚烂一直蔓延到远处,看不见尽头。 谢南观站在落地窗外,将手抚上窗,定定地看着那些灯火。 之前时薄琛不是没有带他来过这种五星级酒店,但每次一来到房间,也都只是在做|爱,激烈的情事过后,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站在窗前去看夜色了。 他还是第一次,站在窗前,看着C市的夜晚。 没有想到,C市的夜晚,竟然是如此璀璨夺目。 只不过很快,他就被其他吸引了目光。 透过落地窗上的反射,他看着时薄琛缓缓走近他。 没一会儿,时薄琛就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许是受气氛感染,谢南观不禁回答:“我和妹妹小的时候,一直都是住在舅舅家的杂货房里,一抬头,就是黑漆漆的天花板。杂货房里没有灯,看不清任何东西,所以我和妹妹住在里边的时候,很害怕天花板里会突然有怪物蹿出来。”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天花板是木头做的,沾满了蜘蛛网和灰尘。他和妹妹身高不够,够不到那里去打扫,所以只能放着。 一到晚上,他和妹妹就会用被子盖住头,不敢看上面一眼。 时薄琛耐心地听着,并没有出声安慰他,只是指尖勾住谢南观的指尖,温柔摩挲。 他对谢南观家里的事情,向来不感兴趣,也从未多问。 等谢南观说完,他才将指尖挪进对方敞开的衣领,沿着胸膛精美的线条往上,绕过那对美丽的锁骨上,最终停留在光滑白皙的后颈上。 只不过走神的一会儿,谢南观就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坠了一条银色的项链。 项链的中央是一颗深蓝色宝石,熠熠闪着蓝色的耀眼光芒。 正是拍卖会上,时薄琛用一千万拍下的那颗。 时薄琛再次揽住他,看向落地窗上的谢南观。 太美了,果然只有谢南观这么漂亮的宝贝,才配得上这颗蓝宝石。 谢南观的眼睛很美,在阳光下就像蓝宝石。十年前他就在想,这双眼睛,就连上好的蓝宝石也无法媲美。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谢南观也从怔愣中回了神,有些抗拒地用手肘抵了抵身后:“我不要......太贵重了。” 他觉得他的脖子都沉了不少。 他不能收,也不想收。 对于他来说,这颗蓝宝石除了让他觉得很贵,也别无他用。 谢南观抬起手要将项链取下来,却被时薄琛轻轻摁住:“不喜欢吗?” 明明语气是温柔的,谢南观却敏锐地察觉出,时薄琛隐隐有些不悦。 “不是......”谢南观说,“太贵重了,我的工作不适合我戴这个,会被弄坏的。” 他的工作是在摄影场所里做些杂活,从来不戴非必要的首饰。 时薄琛送他的那对耳扣,出院后也被他放了起来。 “弄坏就弄坏吧,弄坏了可以再买。”时薄琛将他的手牵了下来,“只要你高兴,一点钱不是问题。” 闻言,谢南观怔愣住。 一瞬间,他觉得时薄琛说的话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来得及多想,因为时薄琛的手已经挪到了他敏感的位置,恶作剧似地狠狠一掐。 他霎时瘫软在了时薄琛的怀里。 月色如水,缓缓流淌在二人汗津津的身上。 两个人深深地嵌在了一起,融入在波涛汹涌的月色之中。 “薄琛。”情至深处,谢南观搂住身上人的脖颈,动情呢喃,“我爱你。” 时薄琛顿了顿,比刚才更加激烈地回吻了他。 谢南观等了很久,直到累到昏睡过去,也没有听到时薄琛的回应。 - 第二天,谢南观为了掩盖住脖子上的痕迹,特意穿了件高领的黑色毛衣。昨晚时薄琛做得狠,他的手腕处都留下了一圈紫痕。 到了公司,因为搭摄影架子的员工缺了人,谢南观顶替了上去。 工作倒是正常,就是在他搭架子的时候,米丽总往他这边看,看一眼又迅速转回去,生怕被发现,其实也明显得很。 谢南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高领毛衣,确定脖子上的吻痕没有露出来。 等到了中午休息,米丽才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小马扎上,撑着下巴一副欲言又止又苦闷的模样。 “怎么了?”谢南观问。 米丽张了张口,犹豫了几分钟后又闭上了嘴。 谢南观耐心等着。 终于,米丽还是按捺不住主动问:“南观哥,你和时薄琛是什么关系啊?我昨天看到你上他的车了。” 谢南观顿了顿,故作平静,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我和他是朋友。” 米丽又犹豫了一会,才问:“南观哥......你真的和他是朋友吗?” 谢南观正要说“是”,却听到对方支支吾吾说:“圈里的人都在传,时薄琛私底下养了一个男人当情人......”
第20章 米丽垂下了头,不敢看着谢南观。 许久,才支吾着问:“南观哥,你……是那个人吗?” 声音像是断了的线,在谢南观的耳中“嗡”地一声挣开,瞬间飞散在半空中。 他有些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 “情......人?”他顿了顿才问,其实从米丽开始说话的时候,眼前就一片混乱。 米丽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谢南观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想要露出不在意的笑容,可他努力了好久,还是没办法。 这是他第二次从别人嘴里听到“情人”二字。 第一次是在那场宴会,他本以为只是听错,毕竟他根本不认识那些人。可第二次,却是从他身边的朋友的口中说出。 他没办法假装不知道,他也没办法回答米丽的问题。 一团乱麻在脑子里盘旋交织。 是情人吗?他是时薄琛的情人吗? 难道不是——恋人吗? 可时薄琛从来都没和他说过,他是恋人。 “米丽,你是不是......听错了?”谢南观尚存一丝希望,仍在挣扎,“圈子里的人传得不真,上次他只是和沈家小姐去了酒店,却被狗仔报道成了约会。” 他多么渴望,米丽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南观哥。”米丽却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不会听错的。其实......是时薄琛亲口说过的。” “上次有一档节目是采访时薄琛的,那场的音频师发高烧请了病假,我就被借调了过去,一直都在演播室里听着。” “当时导演为了演播效果,没有让主持人按照台本来,直接问了他很私人的问题。”米丽想起当时在耳麦里到的话,皱了皱眉,“主持人问时薄琛有没有在交往的人,或者是......情人。” 当时时薄琛轻佻地笑了一下,回答—— “确实有一个情人,他很漂亮。”时薄琛眼里全是深情,却带着散漫的淡薄和傲慢,“特别是那双眼睛,在太阳底下,会变成深蓝色,我很喜欢。” 像一个挑到中意玩具的主人,慢悠悠地欣赏自己的私有物。 当然,这段过火的采访后期被掐掉,没有放出去,只有在场的少部分工作人员听到了。 她本以为时薄琛口中的情人是圈子里不知道哪个女明星,毕竟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借着权利往上攀爬,早已成了圈子里墨守成规的事情。 但就在时薄琛在节目里承认后,立刻就有人传出时薄琛包养的情人是一个男人,还拍到了带那个男人参加宴会的照片。 只不过,照片只拍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看不清面貌。 也很快,那张照片就不知所踪,偷溜进宴会偷拍照片的记者,也意外出了车祸废了一只眼睛,从此再也没有在娱乐圈里出现过。 当时听到深蓝色眼睛的时候,谢南观的身影在米丽的眼前一闪而过。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米丽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在她的心目中,南观哥就像是天边的云,勇敢善良,温柔美好,怎么可能会踏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也更不可能会当一个无名无分的情人。 直到昨天她意外看到,车上的时薄琛在和谢南观接吻。 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印证。 时薄琛口中的情人,就是谢南观。 - 谢南观浑浑噩噩完成剩下的工作,因为中途走神手上卸了力,差点从架子上摔下来。 是在一旁合作的同事眼疾手快抓住了他,这才避免了一场事故的发生,不过还是不小心被铁架的尖角划伤,一道长长的血痕瞬间留在白皙的手臂处。 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地一声响。谢南观就像是没有看到伤口一样,迅速拿出手机点开屏幕。 看到不是时薄琛的消息后,他失望却又有些释然地关掉了手机屏幕。 同事却被骇人的伤口吓了一跳,看出他不在状态,帮他包扎好后推他走,让他赶紧下班,回家好好休息。 公司的待遇不错,如果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提早下班,今天恰好不算忙,拍完一组广告后就没什么要做的了。 谢南观也知道自己心里浮躁,想要尽快去找时薄琛,于是和同事道完谢,收拾了东西下班。 回去的路上,他打开手机,找到通话列的“薄琛”,不知道第几次拨打过去。和刚才的结果一样,电话响了一两声后,就被毫不留情挂断。 和米丽聊完后,他就立刻给时薄琛打了电话。一开始还只是忙音,后来电话响了几声后,就直接被挂掉。 一直到刚刚,都是如此。 他只能给时薄琛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有事要问他。 他想当面问清楚,不想再让这段关系继续不明不白。 然而,发出去的绿色框的消息一大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焦躁,不安,害怕,三种情绪像是一团可怕的迷雾,在他的心里叫嚣充斥。
73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