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在圈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司,之前拍喜欢拍大片,这几年开始转战文艺电影,在国内外拿了不少奖项。 别的演员想演,那是要挤破了头的,可曲驳这么说,意思就是只要孟临殊点头,这个角色就是他的了。 毕竟曲驳一向是剧组里的独裁者,金宇也知道他这个习惯,想和他合作,肯定要接受他自己选主演。 可孟临殊沉默片刻,却只是说:“曲导,拍完您这部电影,我想要休息一段时间。” 曲驳问:“怎么了?” “只是有些累了。”孟临殊望着窗外,脸上的神色还是淡淡的,语气却有点懒洋洋的,倒真像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而且您不是说过,拍完一部,要给自己一点沉淀的时间?” 这话曲驳还真说过,之前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拍完一部片子,就给自己放个假,长短视心情决定。 可这次,曲驳为了能和孟临殊多相处一段时间,破天荒决定连轴转,手里的电影拍完,接着和孟临殊拍下一部。 他计划得不错,可惜孟临殊不配合。 曲驳没怎么追求过人,情窦初开时谈过恋爱,可那时更像是找一个玩伴,直到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怦然心动,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毫无经验可谈,对着喜欢的人,只能这么笨拙地表示好感。 看孟临殊没什么说话的兴致,曲驳绞尽脑汁,总算想起来件事:“过段时间在威尼斯那边有个小型的电影展,都是一些先锋影片,那边组委会邀请我去当评审,你想不想跟着我一起去散散心?” 因为威尼斯电影节这个国际电影奖项,那边这种小型的电影活动很多,一般情况下曲驳是不会去的,可之前冯医生给他提过建议,既然孟临殊心情不好,可以带他出去逛逛,脱离了熟悉的环境,说不定心情能好一些。 孟临殊倒是对电影展没什么兴趣,他看着车窗外,忽然问曲驳:“曲导,要是在国外定居,需要什么手续吗?” 曲驳一听,心跳猛地漏了半拍:“你想出国定居?” “就是随便问问。” “现在政策不知道变了没有,我有个朋友是专管出国这一块的,回去我帮你问问。”曲驳压着激动,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孟临殊,“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地方?我在美国还有南法那边都常住过,你要是真出了国,可以和我当邻居。” 孟临殊沉默了一会儿,居然说:“以我的身家,应该没办法能和你做邻居。” 曲驳从他的话中听出,他是真的在考虑出国,并不是所谓的随便问问,一时忍不住翘起唇角:“你可以和我做室友分摊房费。” 孟临殊只说:“谢谢曲导,我会考虑一下的。” 哪怕知道他只是敷衍自己,曲驳却已经想好了,如果孟临殊真的住到自己的房子里,要把哪间房间腾出来给他。 他过去一直独身居住,从未想过和别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哪怕是拍戏时,也会努力做到独门独户,免得在闲暇时间,还要和人接触。 可一想到孟临殊也许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曲驳简直激动得恨不得现在就让人去,把他常住的那几栋房子都翻修一遍,务必做到尽善尽美,让孟临殊能舒舒服服地住进来。 等把孟临殊送到了地方,曲驳便兴冲冲地走了,抓紧时间去找自己的朋友,咨询所需的各项事宜。 孟临殊把孟佑送回房间,却不像之前一样,回隔壁休息,反倒是在沙发上坐下,和孟佑说:“我替你预缴了一年的咨询费用。以后,你自己记得按时去做心理咨询。” 孟佑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现在听孟临殊这么说,脸色猛地就变了:“哥,你真要出国定居?” “只是这样考虑,还没决定。” 孟佑急道:“哥,你怎么突然想要出国,裘桓知道吗?” 孟临殊闻言,脸上的神情没变,只是道:“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既然你现在回国了,那半年之后你就要进行高考,如果你想考上理想的大学,从现在开始,就要努力学习了。” “你先回答我,裘桓能让你就这么出国吗?你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了,他不会迁怒到孤儿院头上吗?” 孟佑明明知道说的这些话会让孟临殊难过,可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费尽心机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能一直待在孟临殊身边,可现在孟临殊却打算出国,甚至可能在国外定居再也不回来了? “孟佑。”孟临殊微微提高声音,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孟佑,到底只是叹了口气,“明天我会把你送回孟妈妈身边。” “为什么?!” “她是你的母亲,回到她的身边,对你来说更好。” 孟佑急道:“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凭什么你就这么决定我的去留!” 孟临殊沉吟片刻,孟佑却忍受不了孟临殊这样的疏远,他不顾一切地上前拽住孟临殊的手,哀求说:“哥,为什么要赶我走?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裘桓又对你干了什么?” 少年的体温炽热,握在他手上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一双眼睛微微泛红,说话时声音里还夹杂着勉强忍住的哽咽,无论看还是听,都可怜至极。 孟临殊以前总把孟佑当做孩子看待,看他这样乖巧懂事,又身体病弱,从小开始就没有快乐自由地奔跑过,所以孟临殊忍不住就要照顾他,就像是孟妈妈曾经照顾自己那样。 可现在,孟临殊知道,自己把孟佑当做弟弟,可孟佑并不把自己当做哥哥看待。 所以他抽出手来,和孟佑保持距离说:“既然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那我们就开诚布公谈谈。孟佑,我把你当作弟弟看待,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只把我当做哥哥。孟妈妈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她并不会想要看到她唯一的孩子也走上歧途……” 说到“歧途”二字,孟临殊停顿一下,眼底神色有些黯然:“我会把你送回去,你也不用担心,裘桓会对你们做什么,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至于他捐赠给孤儿院的钱,我以后会还,你帮我告诉孟妈妈,就说这是我和裘桓自己的事情,希望她不要插手。往后……往后我也不会再去打扰她了。” 这话对孟临殊来说,说得十分艰难,对于一个渴望家庭的人来说,抛却自己的母亲,永远是一件太过艰难的事情。 可孟佑却比他反应更大,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既然你知道了,哥,凭什么裘桓可以,我不可以!” 孟临殊却不想和他说那么多,毕竟就算说得再清楚,孟佑现在陷在情绪里也不会听的。 所以孟临殊直截了当道:“没有为什么。如果你不想当我的弟弟,那我们就只能当陌生人。” 孟佑一下子愣在那里,眼睛通红地看着孟临殊,像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孟临殊暗暗叹了口气,站起身向外走去:“明天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身后,孟佑忽然问他:“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裘桓吗?” 孟临殊没有回头,连脚步都没停顿,直到走到门口时,他才淡淡道:“你和他,怎么能相提并论。”
第32章 陈崆家里的医院最近刚从外国进了一套大几千万的设备, 老爷子直接下了死命令,要他从头到尾看着,绝对不能出一点岔子。 这套设备国内一共进了三套, 属于是高精尖的东西, 费了老鼻子劲才谈下来,陈崆也收起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跟着跑前跑后, 直到东西安安稳稳送到院里, 调试无误后确认可以正常使用, 他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还没等陈崆摸出手机,想好约谁出来松松筋骨放松一下, 裘桓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说是自己马上生日了, 让陈崆来一趟。 陈崆还挺惊讶,裘桓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这个了,往年那么多人想要为他祝寿,他烦不胜烦每次都直接跑去国外了,怎么今年还特意要庆祝? 看看时间, 离裘桓生日也就剩两三天了,陈崆打个哈欠,让司机把他送去裘桓那边,路上还顺路买了个大花篮提过去,准备着就当做生日礼物了。 结果到了地方,陈崆才觉得不对劲, 裘桓把人都约在了徐方源的酒店, 整个酒店从大门开始就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彩带气球花灯什么的, 连带着每一层都装潢一新,让人一眼就觉得,特别热闹气派。 陈崆坐电梯上楼的时候遇到不少人,都是圈子里的,但是和他们这群二世祖里的二世祖比,都还差点档次,平常陈崆实在闲着无聊还会找他们一起解解闷,裘桓却是个好清净的,这些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可这次一问,居然全是被裘桓喊来的。 这下可稀奇了,总不能是裘桓突然转了性吧。 陈崆正想着,电梯外面又挤进来个人,赫然正是上次得罪了裘桓,被发配到非洲建设大好河山的庄同洲。 庄同洲之前一直白白净净,显得文质彬彬的,可现在晒得从头到尾都黑了整整三个色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东南亚混血,陈崆差点没认出他来。 庄同洲倒是一眼就看到了陈崆,不顾电梯里都是人,立刻就热泪盈眶地挤过去:“老陈,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了!” 陈崆嫌弃地躲开他想拉自己的手:“你做检查没有,没带什么病毒回来吧?” 庄同洲大怒,拿手里抱着的摆件砸陈崆:“你他妈的是不是兄弟!” 陈崆被他砸了两下也怒了:“你再这样我还手了!你不会是从非洲搞了个象牙回来吧?” “哪能啊,我可不做那种违法乱纪的事。”庄同洲说,“这可是我从有个部落老酋长那搞回来的稀罕玩意儿,说是摸了之后包生儿子的,我打算送给裘二,让他摆在床头,每天和他相好的上床前都摸摸。” 陈崆没绷住,嗤一声就笑了:“我看你还是在非洲没待够。” 两人正说着,电梯开了,庄同洲看了一眼外面就“哇”了一声,陈崆嫌弃道:“你在非洲待得傻了,什么世面也值得这样。” 结果自己一看,也惊了。 外面,从电梯口开始,鲜花一路摆到了里面,蜿蜒着像是花海似的,把原本很宽敞的走廊堆得密不透风,花香浓郁到近乎暴发户的气质,汹涌地往鼻腔里灌,但凡有点花粉过敏的,出来一步就得倒下。大厅里面更是珠光璀璨,到处都金碧辉煌,不像是生日派对,更像是什么更大型的典礼现场。 陈崆疑惑道:“裘二不会是想求婚吧?” 庄同洲说:“那不正好,求完婚摸摸我送的这个 ,当晚就能喜得龙子啊。” 陈崆懒得理他:“裘二人呢?” 两个人找不到裘桓,正在左顾右盼,陈崆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了江迎,陈崆连忙问:“江总助,你家裘总呢?” 江迎原本神色匆匆地往前走,闻言停下脚步,向着他们两人打个招呼:“陈少,庄总。裘总在里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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