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他说了,扎西那性子肯定不得消停,耽误了工作,就不好了。 谁知道扎西也太会脑补了,他还没怎么呢,就成小三了… 不过也好,误会就误会了,怪有趣的,就当给自己找乐子了。 笑过之后,齐麟心里疯长草,更疯了。 “平措…” 暗夜中手机的微光衬着人脸,齐麟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今天,陈既庸他们要转场到平措。 出发之前,陈既庸例行给齐麟说行程报平安。半个小时后,齐麟给他回复说知道了,并嘱咐他注意安全。 这两天,他和齐麟照常联系,可偏偏像有了时差一样,总是不能第一时间对上线。 昨天晚上他想视频,齐麟却不开摄像头,理由就是自己剃了头,不好看。 陈既庸问:“剃光了?” 齐麟敷衍道:“差不多。” “那也想摸。”陈既庸软声道。 虽然有些小遗憾,毕竟之前的长度,是手感最好的,不过硬茬的圆寸,长的也快。 “嫂子肯定是没看见手机,”扎西突然探头过来,“陈哥,先上车吧。” 陈既庸白了扎西一眼,“你又知道了。” 电影组在百灵乡的取景还没结束,陈鹏给他们腾了辆越野出来,他们先行一步。 转场路上无事可做,陈既庸本想着再给人打个电话,可是没多久就下雨了,而且雨势瓢泼。 公路上已经是浓烟四起,手机信号时好时坏,惹的人心烦。 向导老马这次还是跟着他们,扎西开车,老马坐副驾指路。 就说这天气,老马又想到了一件事。 “你们不知道吧,姆邦村村头那口枯井,多少年了,昨天听说里头竟然往出冒了水。” “真的?”扎西视线专注向前,不敢分心,但还是问了句:“那水能喝吗?” “都是泥汤子。”老马一副见了鬼的语气。 “知道什么原因吗?”后座的陈继庸开了口。 老马摇了摇头,“不晓得呦,可能老天爷最近魔怔了。” 陈既庸这么多年,对于自然界的一些反常现象还是有些积累的,旱地地下冒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雨怎么越下越大啊?”扎西已经开了雨刷器,可还是看不太清路面。 “我帮你看着点。”老马说。 “陈哥,”扎西看眼后视镜,“咱们要找个地方歇脚等等雨停?” “没必要,”陈既庸眉头微微簇着,“抓紧往前赶吧。” “陈老弟说的对,都是贴着山根的路,不好停的,停了更不安全。” “成,那我稳着点开。” 路况比想象的复杂,车内沉默一路,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平安到达了平措。 这边也下雨,但不至于搅和的人心烦,折腾到房间时,衣服裤脚都湿了,浑身浸着寒气。 好在这次他们住的是乡里的招待所,单间有热水洗澡。 陈既庸刚洗澡出来,刚卸去一身风尘和疲态,就有人来敲门,不说话,还是那种有节奏的轻扣。 陈既庸心里没来由的一紧,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问了句:“谁?” “客房服务。”是扎西那个粗嗓。 陈既庸松了口气,衬衫敞着,头发还挂着水,开门就是一句,“大白天装神弄鬼什么?” 扎西不怀好意的问:“要不、陈哥你以为是谁?嫂子啊?” “滚蛋,少扯。” “知道了,我下去打饭,给你带回来吃?” “不用,一起下去吧。” 招待所的饭堂,除了一个服务员,就再没别人,一个32寸电视吊得老高,只有画面没有声音,里面正在播放的应该是本地新闻。 陈既庸瞥了一眼,好像是说哪个地方地震了。 “陈哥,”扎西装作不经意的问:“嫂子又不回你消息了?” 陈既庸从电视上收了视线,心道:他和齐麟好着呢。 “问这个么干嘛?” “没啥,”扎西往嘴里塞了口米饭,“随便问问。” “你嫂子,”陈既庸清了清嗓子,“他虽然性子冷,但是特别在乎我。” 扎西随之眼睛放光,“这么说,你们关系很好了?” “这特么不是废话吗?”陈既庸放下筷子,“你咒我啊?” 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扎西这么比喻虽然不太恰当,但理是这么个理,只要他陈哥坚定不移不裂缝,就算齐麟魅力再大,也是没辙。 这样一想,扎西心里就踏实了,齐麟头他慢慢开导吧。 “没有,我是羡慕。” “最好是,你呢,谈朋友了吗?” 扎西憨憨一笑,“啊,有对象了。” “瞒的还挺严实。”今晚这饭,陈既庸没什么食欲,聊会儿就当打发时间了。 “没瞒,你又没问。” “大学同学?” “啊,比我小一届。” “所以,你毕业没回老家,留在C市,是在等她毕业?” “算是吧,想着以后再说…诶陈哥,你手机是不是在震?” 陈既庸翻了翻一旁的外套,“还真是。” 三个未接都是陈鹏,这是第四个。 “陈大摄影,你可算接电话了,你们人在哪呢?”陈鹏听上去十分着急。 “招待所,怎么了?把你急的。” “亲娘诶,扎西不接电话,你也不接,吓死我了,得,到了就好。” “你这么个语气,我快吓死了,到底什么情况?” 陈鹏叹了口气,“麻衣公路中段山体滑坡,就你们出发之后没多久。” 陈鹏说的麻衣公路,就是那条他们来平措必经之路。 陈既庸听完,脸色倏地沉了。
第68章 他真的慌了 陈鹏将大致的情况都说了,山体滑坡是近来接连强降雨导致的。 目前麻衣公路已经封了,据说是有路过车辆提前预警,设了路阻,尚未有人员伤亡出现。 剧组派去盐县采购物资的场务老何,目前也联系不上,按计划他会从盐县直接奔平措,跟大部队汇合。 所以陈鹏才会如此着急,现在至少确认陈既庸他们没事,半颗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 而剧组怕是要耽搁在百灵乡,暂时动不了了。 挂了电话之后,还没等扎西开询问什么情况,陈既庸的电话就又响了,这回是刘冬冬,估计事发第一时间,陈鹏就联系他了。 刘冬冬上来就问:“你人没事吧?我打你电话占线,和陈鹏联系上了?” “我能有什么事?刚跟他电话了。” “我真是被他吓死了。”刘冬冬如释重负,刚才他都快急死了。 “别大惊小怪的了,我这吃饭呢。” “真够寸的,这叫什么事啊。” “行了,别矫情了。”陈既庸平静道。 刘冬冬立马提高了音量,“人命关天的事,我能不矫情吗?” “放心吧您就,”陈既庸紧接着又嘱咐道:“还有,没影的事,不许跟小朋友乱说。” 刘冬冬哼了一声,“我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天真。” “……” 终于,刘冬冬挂了电话,而陈既庸心里却像堵了块大石,彻底没了食欲。 扎西隐约听了个大概,云里雾里的,“陈哥,怎么了这是?” 陈既庸指了指扎西身后的电视,“自己看吧。” 电视机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这不就是…”扎西惊到语塞。 报道中提到,除了麻衣公路,地处百灵和平措交界的苦彝村,受灾最为严重。 目前消防、应急、卫健、自然资源等部门陆续抵达现场,实施抢险救援。 这个苦彝村,就在麻衣公路中段下来不到2公里,而他们要是真选择避雨,多半也是去那里,扎西看完脊背凉意骤起。 “你先上去吧,我抽根烟,”陈既庸又说:“之后怎么安排,再跟你们陈主任碰一下。” 扎西眉目凝重,说了声“好”。 外面雨已经停了,陈既庸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点了根烟,烟丝燃烧的很慢,跟他的呼吸节奏一致。 陈既庸心头堵得慌,很想从小朋友那得到些慰藉。 此刻,他真的太想齐麟了。 小朋友在干嘛?自己到平措之后就报了平安,但是并未收到回复。 陈既庸看着两人的聊天界面,从认识到现在,所有聊天记录都在。 陈既庸吐了口烟,骂了自己一句,“出息。” 十几年的职业生涯,无论是旁观还是亲身经历,他也算是身经百战,见过世面的人。 大自然的暴怒,对任何一个平凡肉身来讲,都是毁灭性的。 他那个短命的老爹,就是最残酷的例子,足以给他警示,让他时刻不敢掉以轻心。 他对自然界,始终保有敬畏。 但换做以往,他会将“侥幸”曲解成“幸运”,并一笑了之。 他也会后怕,但不至心慌到这地步。 可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有人在等他,万一他真出事了… 陈既庸想都不敢再想。 两根烟抽完,陈既庸起身往回走,一只脚还未跨进大门,手机便来了消息,他以为是齐麟。 结果,是夏雨给他发了一段小视频。 视频里齐莽正在和一只大黑狗玩的起劲,甚是欢乐,小小一只,还不到大黑狗的小腿。 陈既庸淡淡一笑,齐莽还真是胆儿肥了。 CJY111:在你家? 雨加雪:对啊。 CJY111:齐麟呢? 雨加雪:他不在啊。 CJY111:不在? 雨加雪:他说家里有事,把齐莽搁我这几天。 陈既庸看消息愣了数秒,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打字。 CJY111: 什么时候的事? 雨加雪:陈哥你不知道啊? 夏雨隐隐感觉自己似乎闯祸了。 CJY111:他还说什么了? 雨加雪:他说齐莽喜欢吃罐头。 CJY111:…… CJY111:你找我什么事? 夏雨本来是想跟陈既庸闲扯几句,顺带邀个功。 他们跟babycat比赛赢了,比赛结束之后,对方球队的领队,居然过来找他要齐麟的微信,意味暧昧极了,不过他没给。 眼下,他哪里还敢说啊。 雨加雪:没、事。 CJY111:齐莽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夏雨犯怵,但事已至此… 雨加雪:三天了。 三天…陈既庸倒抽气息,呼吸陡然下沉,心里阴云渐起。 他们每天都有联系,包括昨晚,但齐麟什么都没说,明显就是故意瞒他。 陈既庸不及多想,直接拨了齐麟的电话,电话那头却响起了,足以令他胆寒的声音: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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